《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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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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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去宫城附近一趟,就近等待,若宫中出了什么大动静,速速回府报我!”

    家仆张了张嘴,疑惑的话到了嘴边,但看着李儒一反常态的言行,最终还是忍住出言发问,他唯唯应诺后,立马就快步往外边走了出去。

    直到步履匆匆的家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看得出神的李儒才反应过来,将眼光收回到了自己近处,面前的朝食也变得食不甘味,李儒焦虑不安地重新落座,但只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如坐针毡,只好又重新起身,忧心忡忡地在居所内踱步。

    也不知道在焦躁不安中等待了多久,心神不宁的李儒终于被居所外急促的脚步声拉回现实。

    “主公,大事不好了!”

    派出去宫城附近打听消息的那名家仆,此刻已经脸色苍白,匆匆忙忙从府外飞奔而来,他跑到李儒的居所外,终于忍不住颤声惊呼道。

    “究竟出了何事?”

    李儒心中一紧,暗道糟糕,连忙出声询问。

    “宫城的城门突然出现了大批的甲士,宫阙上也有军卒在悬挂诏令——”

    “诏令上写了些甚么?”

    李儒听到有军卒在宫门外的阙上悬挂诏令,就知道宫内变故已经发生,他连忙询问诏令的内容,想到了刚刚入宫不久的董卓车驾,又急忙补充询问。

    “太师的车驾可曾出宫?”

    李儒的这名家仆原本就被遇上的变故吓得不轻,现在被李儒接二连三地询问,连忙想要张口,反而因紧张呛住了气,咳嗽个不停,一时又说不出话来。

    “到底如何了?”

    李儒心急如焚,却只能够等着家仆缓过气来,再次着急地问道。

    “出现的甲士都是山呼万岁,奉旨讨贼,太师的车驾进宫后就没再出现过,小人心急之下,不敢靠近宫阙,就折返回来禀报了,沿途听到有市井消息传闻。”

    “都传闻甚么,快说!”

    “说是董逆授首,天子下诏,收捕董逆余党!”

    听到董卓已经被杀的噩耗,如遭雷击的李儒瞬间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就无力跌坐在地上。

    家仆见状,慌忙上前费力地将李儒扶起来,同时惊恐地问道:

    “主公,那我等现下该如何是好?”

    “走,走,我等快走!”

    李儒被家仆扶起来后,脑中稍微有些清醒,听到家仆的话,整个人的神经瞬间再次紧绷,慌忙地连声说道。

    “走?我等要走去哪里?”

    家仆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不要问了,你速速去准备车驾,我们要即刻出城!”

    李儒说完之后,就抛下了家仆,自顾自地往后院跑去,家仆愣了一愣,才惊叫一声,反应过来,也急忙跑出去准备车驾。

    性命攸关之际,李儒的行动十分快速,他也不敢再牵挂府中的钱帛,只收拾些细软,令婢女将自己的两名妾室和阎艳的家眷都扶上辎车,然后就带了一名心腹骑奴,两名驾车的家仆,加上车上的女眷婢女,一共九个人,前后两辆辎车,准备出发,在城门封闭之前抢出城去。

    府中还有剩下的一些奴仆,看着主家一副匆匆忙忙出奔避难的模样,各自莫名其妙、不明就里,但也自发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互相探听情况,陷入到了无知的恐慌之中。

    李儒原本就要出府,看到府中奴仆自发聚集起来,驻足想了想,就又忽然折返回来。

    他手持长剑,站在人群前,紧盯着府中惶恐不安、神态各异的奴仆。

    “城中有暴民作乱,情况不明,我现今要往郿坞避难,你等跟随我也有些时日了,终究有些主仆之情,府中财帛任由你等取去,就此散去,各自保重。”

    在他说完之后,府中的奴仆先是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一名大奴最先反应过来,也不招呼身边其他奴仆,快步就往堂上跑去。

    有了这么一个参照,其他奴仆瞬间哄然四散,也各自分头去争夺府中的财帛去了。

    李儒惨笑一声,看了最后一眼争先恐后的府中奴仆后,他心知目的已经达到,快速收剑入鞘,也大步往府门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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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抉择() 
“主公,果真如你所料,有大批兵马出城,往郿坞方向去了!”

    长安城清明门外,李儒家的骑奴在打听完消息后,就策马快速往这边来和李儒的车马汇合,并向李儒禀报看到的情况。

    李儒先前所言的,去郿坞避难云云,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话语而已。

    他心知宫中发生剧变,董卓凶多吉少,这场蓄谋已久的朝堂风波将会掀起滔天巨浪,受到波及的,绝不会只有一家一姓,长安城中,只怕已经是兵马出动,四下收捕董逆党羽了。

    而郿坞,作为董氏一族的老巢所在,定然是重兵围攻之地。那些发动了这场针对董卓的政变的人,都绝不会再给董氏一族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所以,他们一行人在长安城门封闭之前,抢出了清明门后,就选择了隐匿行踪,暗中打听各方的动向。

    在听到了骑奴的低声禀报后,李儒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他谨慎地问道:

    “可曾见过是谁人率领的兵马?”

    “看旗号,好像是朝中皇甫中丞领兵。”

    李儒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果然是朝中那班蓄谋已久的老臣发动的政变。这个时候,连老奸巨猾、一直隐忍蛰伏的皇甫嵩都跳了出来,看来董卓定然是已经命丧宫禁之中了。

    “走,郿坞现下已然为叛军所围攻。皇甫义真领兵,坞中董氏之人,皆平庸之辈,势难抵挡,我等速速赶往徐中郎将营中!”

    李儒打听完长安城中兵马的动向后,立马就决定了自己一行人的去处。

    眼下时局骤变,不论是为了自保还是反击,走的每一步都需要争分夺秒,李儒连声催促自家的车马上路,加速往城外徐荣兵马的营地里赶去。

    ···

    徐荣营地

    中军大帐内,匆匆赶到的李儒安定心绪,尽可能地用最清晰、快速的话语,向徐荣描绘了此刻正在长安城中发生的一系列朝堂剧变。

    “徐君,如今城中剧变,太师生死难测,朝堂之上又有奸邪佞臣挟持天子,祸乱京都。此诚危急存亡之秋,然亦是忠臣良将奋发立功之时,前汉诸吕之乱,曲逆、绛侯戡乱定危,功在千秋社稷,今日之事,已然如此,祸福之道,悉系于君一身啊!”

    李儒转动眼珠,看了看坐在帐中将位的徐荣,尽管他刚刚已经将长安城内外的形势分析清楚,并将徐荣比作前汉平定诸吕之乱的周勃,但他看见上首徐荣隐晦不明的神色,还是决定再给徐荣加一剂猛药。

    “徐君手拥强兵,若此时束手无为,无异于授首于人。须知前汉的北军使者护军任安,躬逢戾太子之乱,按兵不动,观望成败。事后孝武皇帝以其怀诈,有不忠之心,下狱诛死。”

    “前车覆,后车戒。徐君还需早作决断啊!”

    李儒说到这里,眼睛死死盯着徐荣的脸庞,力图通过自己的言行,在无形中增加压力,迫使徐荣尽早做出决断。

    徐荣在董卓从雒阳撤回长安后,就不曾带兵外出征战,而是奉命驻兵在长安城外。他虽闲暇下来的体态稍稍发福,但身上那股百战宿将的威严气势却不曾削减。

    听完李儒一番夹枪带棒的言语,他脸色凝重,沉默了。

    董卓近年来的一系列行事,喜怒无常,又好以刑法立威,与早年间带兵征战时,以恩义厚结将士之心的形象截然不同,就连徐荣这等跟随他已久的军中宿将,行事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唯恐忤逆了董卓的心意,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现在董卓身陷宫禁,生死不明,朝中又有大臣奉旨讨贼,长安城门已经封闭,各门都有兵马严防驻守,只有李儒这个已经在朝中失势的往日智囊,从长安城中逃了出来。

    所以哪怕李儒阐明利害关系,极力劝说徐荣起兵夺回长安城的控制权,但徐荣还是不敢贸然答应这件已经超乎他意料和职权范围内的事情。

    “李君,我知道你此时心中焦急,但情况未明,我还是不能贸然起兵,须先我派人联络董、胡、杨诸位中郎将后,再作决议!”

    李儒一听徐荣的话,情急之色溢于言表。眼下的局势是须臾耽搁不得,若是还有时间,慢慢联络决议,他自可再去找董越、胡轸、杨定等人,可就是因为现下长安城的形势危在旦夕,耽搁不得,他才决定赶到徐荣的营中,劝说西凉军诸将之中用兵果决的徐荣起兵。

    只有徐荣在这个时候异军突起,再联络董越、胡轸、杨定等人,才能够有扭转局势的可能性。

    而若按常法来,只怕等徐荣联络完董越、胡轸等人,长安城内的人事也就完了,他们这些人再无回天之力,只能坐等沦为别人的阶下囚了。

    “徐君,当断则断,此事再拖延下去,只怕你我二人,皆要沦为阶下之囚——”

    李儒情急之下,还想再出言劝说,但徐荣却不想再听李儒的话,立马就下令帐外的护卫,将李儒请到别帐之中,好生看守安置。

    等到李儒被自己的亲兵挟出帐外后,徐荣这才慢慢站起身来,不知不觉之间,他的后背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渗透。

    “来人,去将徐司马给我找过来!”

    徐荣站在帐中想了一会,就迅速向帐外的亲兵下令道,此事不知关系了多少人的性命,细想之下,连久经战阵的徐荣都忍不住心中发凉,而派出去联络董越、胡轸等人的人,必须是自己的心腹,还能够代表自己并取信董越、胡轸等人,有这么几项前提在,人选终究还是非徐琨莫属。

    徐琨很快就从营外入到帐中,徐荣将此事快速向他复述,又格外吩咐了几个重要点,就匆匆将徐琨派了出去。

    徐荣在徐琨走后,又接连下达了好几道命令,一时间,号角声声,人马集结的声音不绝于耳,整座兵营上上下下,随即变得繁忙起来。

    徐荣营中的兵马调动之声,同样惊动了别帐之中的李儒。李儒心中一动,他顾不得安慰帐中怯怯不安的家眷,径直就想要走出帐外察看徐荣营中的情况,但刚刚踏出帐门,就又被持兵被甲、报以敌意的甲士用长矛拦住,李儒嘴角微微抖动,最终还是退回到了帐中。

    等到日中的时候,焦虑的李儒终于被帐外的甲士带到了徐荣的帐中,一进帐,李儒就听到了徐琨的声音。

    “吕奉先手持诏令,领着并州兵,大肆围攻董中郎将的营地,董中郎将、樊校尉等人败逃,胡、杨两位中郎将投降并州兵,长安城内外已经尽数落入并州兵的手中了!”

    火速归来的徐琨面色凝重地向徐荣禀报当下长安城内外的情况,当李儒踏进帐中时,因为徐荣已经向他提及过李儒的到来,所以徐琨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无太多惊讶,而是继续说道:

    “另外,胡、杨两位中郎将,也派人来劝说大人了!”

    徐荣听了徐琨的话,脸色有点难看,转眼看向李儒。

    “李君,你可听到了?”

    李儒自然听到了徐琨的话,他苦笑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哀叹董卓长期疏远他,还是在叹息徐荣不听从他先前的建议。

    “良谋无用,为之奈何!”

    徐荣眼睑微微动了一下,他没有去接李儒的话,而是问道:

    “事已至此,李君又将何去何从?”

    “我虽不才,但也决意不向朝中的逆党投降,关东尚有兵马数万,我意欲投之。当然,能否成行,还是要取决于徐君之意。”

    李儒身在徐荣营中,也不再隐瞒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弘农还有牛辅、段煨等人的兵马,李傕、郭汜、张济的兵马也在攻掠陈留、颍川等地,这些西凉军的人马如果能够聚集起来,再举起为董卓复仇、清君侧的旗号,对上吕布的并州兵,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若是李君去意已决,你我相识一场,荣自无背义求荣之理,只是牛辅胸无将略,恐非吕奉先敌手。至于段忠明等,碌碌之人,也仅能独善其身,恐怕李君这番苦心,到了关东,终究还是不能遂志啊!”

    徐荣能够听出李儒在试探自己,他当即就阐明了自己的心意,表示不会将李儒绑起来,作为投靠王允、吕布等人的投名状。

    只是在李儒要去投奔牛辅这一件事上,徐荣却一点都不看好,在他看来,若是董卓侥幸能够逃出生天,以他的威望,召集西凉军在各地的兵马,那或许还有回天之力,可仅凭牛辅、段煨、李傕等人,要么名望不足,要么胸无韬略,对抗有朝堂大义的并州兵,却是毫无胜算。

    而李儒从徐荣的话中,已经听出他无意领兵东出,去与牛辅等将汇合兵马。这也难怪,徐荣与凉州一系的将领,关系一向冷淡,而在他眼中,牛辅等人也是将略平庸之人,自然不会在此时冒死领兵前去陕县汇合。

    人各有志,强求无益,只要不互相挡道就行了。

    “形势危急,儒这就要即刻动身,前往陕县,徐君保重,就此告辞了!”

    两人既然选择不同,那李儒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当即李儒就向徐荣告辞,请求离开。

    徐荣脸色变幻,心绪有些混乱,但看着去意已决的李儒,也没有阻拦,沉吟了一下,就让帐中的徐琨派人暗中护送李儒的车马出营。

    领命的徐琨很快就护送李儒来时的车马悄悄出了营地,在赶了十几里路后,徐琨挂念营中的情势,也随即和李儒告别,就又匆匆带着一众骑士,掉头顺着原路绝尘而去。

    而李儒的车马在与徐琨分别后,也加速赶路。护卫在李儒前面的那一名骑奴,回头看了一下自家主人,只见李儒自从徐荣营中出来之后,紧缩的眉头就没有真正松开过,他有些不安地问道:

    “主公,我等是继续进发陕县,还是折道去河东?”

    “陕县。”

    沉思中的李儒听到身边骑奴的问话,眼中有光芒闪动,不露声色,漠然答道。

    如今大厦将倾,人心各异。连军中宿将的徐荣都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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