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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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可安-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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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安小朋友?

    可安眨巴着眼,忽然想起了宁容成。

    每次她做错事或者受了委屈,他都会以“可安小朋友”起头,教训她或者安慰她。

    宁容成实在是一个温暖的人,徐宫尧常年和他在一起,身上多多少少有了他的影子。甚至语气,都会有几分相像。

    这多么叫人贪恋。

    可安看着徐宫尧,眼泪又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徐宫尧按了一下太阳穴,这句“可安小朋友”并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他曾经听到宁容成在电话里这样喊过她。那时候,他还只是宁容成的司机,他并不认识可安,只是听人说起过,宁容成有一个宠上天的妹妹叫宁可安。

    宁容成忙得没时间吃饭没时间睡觉,也绝对会抽出时间来给远在他省读书的妹妹打电话。

    他多数时候是正经的,偶尔,也会像那天一样逗她,开玩笑叫她“可安小朋友”。

    当时车厢里很安静,所以徐宫尧能听到,听筒的那头,因为这句称呼,传来了多么爽脆的笑声。

    原以为,这样就能让她开心,没想到,效果适得其反。

    他有些头大。

    一直沉默的可安,忽然上前了一步,轻轻地揪住了他的西装的门襟。

    那双白嫩的小手,好像把他的心也揪住了,徐宫尧一半是僵硬,一半是柔软。

    她低头,抽泣着靠过来,直到额角抵住了他的胸膛。

    徐宫尧觉得,他要被这小小的力量,给击倒了。

    “可安。”他的嗓音失去了往日的沉静。

    “我好想我哥,我好想他。”可安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是个无助的孩子:“如果他还在该多好,我好希望他没有死,我好希望还能和他说说话。”

    徐宫尧张开臂膀,将她裹进怀里。

    这一刻抱着她,感受到她的不安她的委屈和她的心跳,一切真实又让人心动。

    “以后,想说的话都可以和我说。”

    ?

    言泽舟在医院里住了几天。

    烧退了之后,他恢复的很快。

    母亲言伊桥每天都会来看他,梁多丽偶尔也会来看他,但是每次她都是掐着时间和言伊桥一起过来的。

    言伊桥在,言泽舟不好多问什么。梁多丽也决口不提任何事,依旧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该笑笑该吃吃。

    “多丽。前两天给你外婆打电话的时候,感觉她最近身体不太好。”

    言伊桥在阳台上洗餐盒的时候,忽然说起了梁多丽远在乡下的外婆。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这段时间抽空回去看她一下。”梁多丽看了言泽舟一眼,又补一句:“我等泽舟出院再去。我现在不放心他。”

    “你一个人回去吗?”言伊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进来:“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怎么放心,要不,我陪你回去吧。我很久没去了,也该回去看看她老人家了。“

    梁多丽立马摆摆手:“不用了阿姨,你已经很照顾她了,外婆说你这样她会觉得不好意思。”

    “这都是应该的。”言伊桥轻声地说。

    “妈,你留在这里帮爸照顾生意,我去。”言泽舟忽然说。

    梁多丽脸上忽而有了惊喜的神色。

    “你去?”言伊桥皱眉:“你的身子吃得消吗?”

    “我问过顾医生,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我没事。”言泽舟对母亲投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况且,我早应该去看看。”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浅草离离11【5000+】() 
梁多丽的外婆也就是刘叙的母亲蒋氏住在遥远的g市,言泽舟一次都没有去过。

    当年由于受伤严重,刘叙的葬礼也是母亲言伊桥代为参加的。之后,母亲言伊桥就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刘叙母亲的责任,这些年来来往往,她周到的犹如亲生女儿。

    言泽舟知道,母亲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让他身上背负的十字架能够减轻一些重量而已。

    确定了出院日期,言泽舟就订了两张飞往g市的机票。

    他没有让龚姐知道刘叙母亲生病的消息。

    毕竟,龚姐现在自己也还是个病人,她的情绪仍旧起起伏伏的很不稳定,好的时候还能讲笑话反过来哄别人开心,不好的时候却是谁也不理,能一整天不吃东西不说话偿。

    言泽舟在医院地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去串好几次门。

    龚姐心情好的时候,会和他说起可安。

    她说:“言泽舟,这么好的姑娘在你眼前你不懂得好好珍惜,你迟早得悔死,就像我一样,悔死。”

    在既认识言泽舟又认识梁多丽的朋友中,龚姐是唯一一个不看好他们的人。

    一直以来,龚姐从未有过想要撮合他们的意思。反倒是不明就里的人,总喜欢把言泽舟和梁多丽绑在一条线上。

    真正懂爱的人,她知道眼里有了多热烈的花火,才算真正有了爱情。

    龚姐说过,言泽舟和梁多丽,永远不会产生爱情。

    所以,她从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或者,开完全没有意义的玩笑。

    “我会珍惜她。我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因为我想好好珍惜她。”

    龚姐嗤然冷笑,她说:“你们男人啊,总有这么多的道义。可女人不需要道义,女人只需要安全感。”

    言泽舟不语。

    他不知道,没有道义的男人,该如何让自己的女人有安全感。但他不想和龚姐争论这些。他对宁可安的爱,从来不是赢在嘴上的爱。

    言泽舟最后把龚姐交代给了母亲言伊桥,他才和梁多丽一起去了g市。

    蒋氏其实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只是年纪大了的人,一些小痛小病都显得比年轻人更严重些。

    见到梁多丽带着言泽舟一起回来,蒋氏很开心,她的脸上有了神采,病都像是好了一半。

    “言检察官啊,早就听多丽说起你,今天一见,才知道我们多丽没有吹牛,你可比她描述得好看多了。”

    梁多丽在一旁准备碗筷吃饭,一听到蒋氏的话,立马跑过来挽住了她的手。

    “外婆。”她又嗔又怨地叫了一声,随后抬手比了个“嘘”的手势。

    蒋氏会意,笑得意味深长。

    言泽舟并不理会这祖孙俩的小心思,他更关心的是老人家的身体状况。

    “您最近觉得怎么样?”

    “没事没事。”蒋氏摇头:“前两天只是有些感冒发烧,乡里乡亲怕我有什么事情,才急着给多丽和你妈打电话。我的这些老乡啊,就是忒关心我了,看看,这些让你多跑一趟了。”

    “我本来就该来看看您了,这一趟根本不算多跑,更何况,大家都关心你照顾你,这是好事。”

    “小叙走了之后,大家都管他叫英雄,都说,我是英雄的母亲,英雄的母亲就是大家的母亲。”

    “刘哥是个英雄。”

    “是啊,我儿子一直都是我的骄傲。”蒋氏脸上浮起心疼又欣慰的笑容。

    身为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心酸无比,可她知道,付出生命,那是儿子的选择,她不能去责怪,不能去埋怨,她必须尊重儿子的选择。

    “相比小叙,我们家多丽也一点不逊色。”老人家的话题忽而一转,转到了梁多丽身上,“医生这个职业,和警察一样为人民服务,这些年我们多丽也救了很多很多的人,她也是我的骄傲。”

    “啪。”

    梁多丽手里的碗坠落在了地上,四碎成花。

    “多丽你怎么了?外婆这么夸你你不好意思了吗?”蒋氏笑吟吟的。

    “我没事我没事。”梁多丽看了一眼言泽舟。

    言泽舟正在看着她,目光冷峻清明,像是要看进她的心。

    她躲开了目光,慌慌张张地蹲下去捡破碗的碎片,因为心不在焉,她刚触到碎片,手指就被割破了。

    鲜红的血冒出来,她却忍着没出声。

    “哎哟都流血了,快进去,我给你消消毒包一下。”蒋氏冲过来按着梁多丽受伤的手指,带着她往里屋去。

    空气里飘过血腥的味道。

    言泽舟静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何时,外面变天了。

    天气是如此的阴晴不定,人心也是。

    ?

    吃过晚饭后,梁多丽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手受伤,她连洗碗都帮不上忙,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饭后下了一场雨,雨不大,却把这里的空气冲刷的格外清新。

    外婆搬了个凳子到门口,和言泽舟两个人一起坐着聊天。

    梁多丽透过窗子,一直看着他们。

    言泽舟高大挺拔,坐在凳头上虽是闲适的样子,可无形之中总透着一种威严。梁多丽觉得,她最近越来越不敢看他。

    外婆坐在凳板中间,和言泽舟不过一拳的距离。许久不见,外婆真的老了,不仅动作迟缓,人也越来越瘦小,坐在高大的言泽舟身边时,尤甚。

    他们不知道在聊什么,言泽舟时不时地揽一下外婆的肩,像是安抚,像是宽慰。

    这应该是一次敞开心扉的交谈,梁多丽不知道,言泽舟会对外婆说什么。

    她想起言泽舟最近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猜疑,又想起刚才外婆说她一直视自己为骄傲,甚至是和小舅一样的骄傲,她的心忽然就一阵抽疼。

    晃神的一会儿工夫,外婆已经起身回房了。

    长长的板凳上,就言泽舟一人还坐着,他望着漆黑的夜幕,神思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他站了起来,转身朝她的房间方向走过来。

    梁多丽顿时就紧张起来,她快速的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整了整头发。

    房门很快被扣响了,三下,简洁利落。

    “进来。”她说。

    言泽舟推门进来,带着一阵清冷的夜风,他没有合门。

    “怎么还不睡?”梁多丽站起来,把自己的椅子让出来:“你要不要坐会儿?”

    “不用了。”

    “有事吗?”

    “机票改签了,我们明天就走。”

    “不多住几天吗?”梁多丽有些失望:“难得来一次,我还想和你好好玩几天呢。”

    “我是来看外婆的,外婆既然没事,那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如果你还想在住几天,我可以帮你把机票改回来。”

    “不。我和你一起走。”梁多丽很坚定。

    言泽舟点头,没多说什么。

    “那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

    “等下。”梁多丽跑过去拦他,拦下了他,却又有些犹豫:“你刚才,和外婆说了什么?”

    言泽舟眼里一片沉静,静得遮住了所有情绪。

    “你在害怕什么?”他问。

    梁多丽侧身,走到了边上,不再看着他。

    “我没有再害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是第一次过来,外婆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你说,所以随口问问。”

    “可你刚才问的不是外婆对我说了什么,而是我对外婆说了什么。”

    梁多丽一顿:“这有什么重要的,都一样。”

    言泽舟不语。

    他一沉默,梁多丽又慌了神。

    “我……我只是……”

    “你放心,宁容成的案子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我不会随意指控谁,更不会随意把凶手的帽子扣在任何人的身上,外婆那里,我并没有提这件事。”

    “我不是凶手。”梁多丽闷闷地强调:“就算你提了也没关系,我不是凶手,我不是。外婆她会相信我的。”

    “我从没有说过你是凶手。”言泽舟淡淡地提醒道。

    梁多丽侧身,给他让路。

    “算了,你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赶回海城呢。”

    她说着,不小心撞到了书桌上的一个摆台。

    言泽舟伸手去扶了一下,看清楚摆台上的照片后,他就再也没有松开。

    照片上,是年轻的刘叙牵着小小的梁多丽。

    刘叙一直很英俊,那种英俊正如龚姐所说,是带着风骨的。而梁多丽,从小就和刘叙很亲近,虽然这画面定格的瞬间很简单,但是那浓浓的情感,却仿若可以从照片里溢出来。

    “刘哥一直很疼你。”

    “嗯。”

    “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疼你吗?”

    梁多丽想了想,点头。

    那些陈年往事,她虽然不记得了,但是,她都从外婆那里听说过。

    只是她没有想到,言泽舟原来也知道。

    “当年你父亲不顾你病弱的母亲和幼小的你参与贩毒,最后,是被你舅舅亲手射杀的,他大义灭亲本没有错,可他却一直觉得愧对你和你的母亲。你母亲生病去世之后,他就视你如己出,一心一意的照顾着你,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梁多丽捻了一下眼角。

    她的眼睛很涩,心很疼。

    “在洛疆的时候,你救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好事,大家去刘哥面前夸你,他虽然表面很平静,但是私底下的时候他常会和我说,他没有对不起你妈,他把你培养成了一个正直又了不起的人。”

    梁多丽眼里有泪涌出来,擦也擦不干净。

    言泽舟把摆台放回原位。

    “我答应了刘哥照顾你,这是生死之约。但是,如果宁容成的案子真的让我找到证据证明和你有关,我一定会亲手逮捕你。我相信,刘哥会理解我支持我。毕竟,大义灭亲,也是他教我的。而我,唯一愧对他,是我没有遵守约定,照顾好你。”

    梁多丽摇头,死命的摇头。

    “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我希望你真的没有。可是你要知道,包庇纵容嫌犯逍遥法外,这同样是害人。”

    ?

    可安站在镜子前补妆,耳朵里却专心的留意着机场的广播。

    南广小平总介绍的国外买手今天会到海城,徐宫尧没有空过来,所以由她亲自接待。

    国外生活了五年,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外语水平,只是,头一次自己接待这么重要的客户,她还是有点紧张。

    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她的眼圈很重,粉底盖了好几遍,才勉强盖住。

    补完妆,可安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交给她的助理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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