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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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可安-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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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让我例外?”

    “我刚才好像说过原因。”

    可安翻了个白眼。

    为了证明自己一点都不愚钝,她忽然一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领,像他刚才教她的那样,试图将他摔倒。

    但言泽舟反应极快,他在她扑过去的瞬间,迅速转体,夹紧了她的手腕,顶肩发力,一气呵成地将她放倒在地上。

    “言泽舟!”可安捂着自己着地的臀,大叫一声:“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不懂怜香惜玉?”

    言泽舟慢悠悠地在她面前蹲下来,搀住她的胳膊。

    “要是我不懂,你现在还能这么大声的和我说话?”

    “这么说来,我还该谢谢你手下留情?”

    “好说,不客气。”

    “你不要脸!”

    可安一拳挥过去,又被他接个正着。

    “姿势不错。”他夸赞道。

    “你教得好。”可安咬牙切齿。

    言泽舟笑了,笑得如皓月清风一样爽朗。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扶起来。

    “好了,先休息一下。”他好言安抚。

    可安有自己的小宇宙,他服软了,她还不肯认输。趁着言泽舟意识松懈,她扣住了他的肩膀,使坏勾了一下他的腿。

    言泽舟重心不稳,人就往软垫上倒下去。可安还在他臂弯里,自然也得跟着一起倒。

    两个人以交缠的姿势双双落地,但落地之前,他伸手捞了她一下,将她护在了怀里。

    这一护,不如不护。

    他坚硬的胸膛,像是一堵墙,撞得她两眼昏花。

    可安揉了揉额角,睁眼看到他正盯着她。

    “看什么?”她没好气的。

    “你要走光了。”他提醒。

    可安低头。

    跆拳道服本就领子大,她这东倒西歪的一折腾,领口一片春光,几欲乍泄。

    “你色狼!”她立马抬手一遮。

    “什么都没看到。”他如实报告。那一本正经地模样,好像又在嫌弃她胸小。

    “你能不能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可安从他身上爬起来。

    言泽舟顺势也坐起来,掸了掸手。

    “你知道我是老师,那怎么就不懂尊师重教,还敢偷袭我?”

    可安不理他,盘腿坐在软垫上揉着自己的腰。

    “摔疼了?”言泽舟靠过来,语调温柔。

    可安不吱声。

    “好,是我错了。”他举双手投降。

    “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他迁就至极。

    可安忽然觉得,他们这样,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这虚浮的表象,让她沉溺。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是爱她的。

    跆拳道馆的门口,遥遥有一个人进来。

    “言检!”盛老师跑过来。

    言泽舟站起来,正了正衣服。

    “傅老来了。

    言泽舟点头,转脸看着可安,又摆出严师的姿态:“我去见个朋友,你原地扎马步,不许乱跑,等我回来。”

    可安在心里默默地表示抗议,言泽舟已经朝门口走去了。他的背影牵出一道白光,潇洒倜傥。

    傅老。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傅殷吧。

    可安把目光投向门口。

    傅殷很高,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他头戴着鸭舌帽,精神矍铄,英气朗朗。

    言泽舟站到他的身旁时,两个人和谐的如同一幅画。

    傅殷拍了拍言泽舟的肩膀,不知说了什么,言泽舟就扭头朝可安看过来了。

    目光相遇,他坦荡如斯,可安却莫名不安。

    言泽舟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拎了水瓶,朝这两个男人走过去。

    “听说是小言的女朋友?”傅殷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审度的笑意。

    “不,只是朋友。”可安张口即是否认。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这个人的面前,她不能造次。

    言泽舟看了她一眼,面色倏然就冷了。

    傅殷聪明,他明明看懂了言泽舟和可安之间的暗潮汹涌,却依旧假装什么都看不懂的样子。

    他跳开了身份的问题,先和可安闲话了几句家常,又和言泽舟聊了聊最近的身体状况。

    谈话的时候,可安有些紧张,但言泽舟却很从容。他和傅殷的关系,没有长辈和晚辈之间的拘谨约束,反而更像是忘年之交,带着一种无畏的亲近。

    傅殷只留了一会儿,就借口告别。

    他的出现和他的离开都有些诡异,但又让人感觉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这个人是谁啊?”可安看着傅殷上了一辆房车,夜色让他的行踪变得低调至极。若不是刻意去注意,这一切都不会显山露水。

    “我朋友。”

    “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的身份?”言泽舟的语气带着淡淡地抵触。

    “你交朋友之前,都不问问清楚吗?”她很严肃地看着他:“你不怕别人对你有所企图吗?”

    “能图我什么?”他逼过来,靠她很近很近,气势压人:“不如你说说,你非要和我做‘朋友’是图什么?”

    可安忽然明白过来,是什么原因让他的情绪凝结到了冰点。

    “我本来就不是你女朋友。”她怯怯地瞟他一眼,轻声又补一句:“你刚才不也说了吗?这是为了开后门弄虚作假的。”

    他几秒微顿,眼底的情绪翻山越岭,忽而明朗。

    “那不如你做我女朋友,真的。”

    跆拳道馆一别之后,可安就再也没有见过言泽舟。

    那场突如其来的告白,彻底在他们之间竖起了城墙。

    她总是会想起那天晚上,他眼底倒映出的那片星光。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只有耳畔的风记得,他说要她做他女朋友。

    “你开什么玩笑?”

    她是这样回答他的,带着一丝慌张和逃避,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言泽舟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后来,他送她回家,一路都是压抑的沉默。临下车,他却没有失了风度,依旧为她打开车门。

    只是,他没有回应可安的那句“再见”。

    可安匆匆进了屋,却不争气地躲到窗帘后看他离开的样子。

    本该是期盼欢喜的事情,却成了她的一场惘叹。

    她只能安慰自己,也许他真的只是随口一提,并不过心。

    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才不至于让心头的遗憾和后悔泛滥成灾。

    这一个月,可安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公司,工作成了她最好的伴侣。也唯有工作,让她感觉到踏实。

    南广平总下台之后,整个南广群龙无首,平德海的堂弟小平总平林华迅速上位。

    徐宫尧抓准时机,多次出面和南广交涉,终于争取到了和平林华的会面。

    对于南广这个企业,可安之前下过功夫,这一个多月的巩固,让她信心十足。

    徐宫尧也调查了一些平林华的私人资料。

    平林华是海归,观念进步且为人真诚,所以,他和奸诈的平德海素来不和。甚至有传言说,平林华当年之所以选择出国,是因为实在看不惯平德海不入流的做派。

    这样新鲜的血液流进南广,自然是让人期待的。

    可安在去见平林华之前,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

    徐宫尧来接她时,也不由多看了两眼。

    “徐特助,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可安一边补妆,一边询问。

    “很好看。”徐宫尧的回答实在得有些敷衍。

    “你真不会夸女人,难怪没有女朋友。”可安忍不住揶揄。

    徐宫尧很平静:“不如宁总教我。”

    “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徐宫尧不再作声。

    车子到了南广之后,他却执意要和她一起去见小平总。

    “你跟着我干什么?”可安不解。

    “因为经历了上次的事情,我不太放心。”徐宫尧解释着,顿了顿,又追补一句:“况且宁总今天这么明艳动人,尤其需要保护。”

    可安反应了几秒,忽而就转过弯来。

    她拍了拍徐宫尧的后背,笑得欢喜:“行啊徐宫尧,你领悟能力不错,真是孺子可教。”

    徐宫尧笑了:“看来我很快就会有女朋友了。”

    平林华对于可安的到访,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可安知道,为了见她,平林华特地回绝了宁稼孟。

    “不知平总,为什么不见我大伯,却选择了见我?”

    平林华耸耸肩:“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不如让宁总先猜个脑经急转弯。”

    可安一怔,这人的思维果然清奇。

    “平总请说。”

    “为什么一般家庭中,奶奶和孙媳妇关系比较好?”

    可安看了看徐宫尧,脑中思绪纷飞。

    传言平林华与平德海不和,而平德海与宁稼孟交好,与她交恶。

    想必,这就是答案了。

    “因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第八十九章 山月不知9【4000+】() 


    南广小平总笑了,徐宫尧也笑了。

    气氛一片祥和。

    这样的开始,已然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的交谈,畅快肆意但又没有跳出规矩。小平总对于可安和徐宫尧有种一见如故的倾心偿。

    可安始终相信,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的,虽然个性互有差异,但相同的理念能让人发出一样的光芒。然后殊途同归,人海里惊喜相遇,相知恨晚。

    小平总最终同意将南广85%的订单交给宁氏,这样空前绝后的信任让可安欢欣鼓舞也倍感压力撄。

    “平总,我是新人,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放心?”

    “因为我也是新人。”他笑着,满脸和煦。

    新人,才懂新人的干劲、热情和决心。

    从南广出来之后,可安心情不错。

    徐宫尧依旧平静如初,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不动声色,有时候会觉得无趣,可有时候又觉得,这样的他才让人安心。

    “徐特助,要不要去喝一杯?”临上车,她忽然提议。

    “回公司再庆祝吧。”

    “回公司庆祝?”

    徐宫尧点点头,这一路他都没有再露什么口风。

    可安觉得这个提议奇怪,但也没有细细追究,直到走进公司,看到大厅里早已准备好的鲜花蛋糕和香槟,她才恍然明白,徐宫尧的庆祝,并非庆祝首战告捷,而是,今天是她的生日。

    “生日快乐。”

    徐宫尧温和的笑容在她眼前,像是触手可及的星光。

    生日对她来说从来不是一个需要大张旗鼓去铭记的日子,母亲去世之后,更是如此。

    徐宫尧从不提及却细细铭记,想来,如此让人感动。

    “祝宁总生日快乐!”早已蹲好点的同事们一齐跳出来,声势浩大。

    这一刻,无关往日恩怨,尽是祝福。

    “谢谢。”

    可安低头吹熄了蜡烛,只是许愿的时候思来想去,竟觉得无愿可许。

    也不是没有期待,而是期待太多,反而不懂如何取舍。索性算了,也不让情绪的小鬼,觉得她偏了谁的心。

    “宁总,上班时间喝一杯会被扣工资吗?”助理于佳靠过来问。

    “原本是绝不允许的,但今天可以破例。”

    大家欢呼起来。

    于佳开了香槟,人手倒了一杯。自己却并不喝,可安问她,她狡黠答说:“怕你事后后悔。”

    真是,古灵精。

    可安并不会说祝酒词,即使这一瞬间感慨万千,却仍旧组织不好语言。

    她推了推徐宫尧的胳膊:“不如徐特助你来说几句吧。”

    徐宫尧看穿她的局促,仗义举了酒杯。

    他的祝酒词很简短:“希望宁氏在宁总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在她的带领下,越来越好。

    这份责任,这份情怀,让人热血沸腾。

    喝了香槟,吃了蛋糕,大家就各归其位,继续工作。

    可安怀抱着徐宫尧送的白色百合,被那丝丝缕缕的清香蛊惑了神经,好像做了一场梦。

    最近一段时间,她失去很多,也得到很多。岁月自有它能量守恒的公式。

    而她,在时间的长河里,不过只是划桨前行的摆渡人。

    下了班,可安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她开车回了一趟宁家,去酒窖提了宁容成留下的红酒,打算今晚一人独醉。

    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也许,她应该去把言泽舟顺走的钥匙拿回来,也许那样,就不会再有期待。

    她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衣服,准备了两个高脚杯,就软在沙发上喝酒。

    一杯归她,一杯留给宁容成。

    宁容成生前,爱江山也爱美酒。他时常说,酒是知己,很多慰藉,女人无法给予,但是酒可以。

    那时候,可安还会笑他,让他不如和酒过一辈子。现在想来,却是唏嘘不已,那时候,她应该劝他早点成家的。

    但是,一切都已来不及。

    可安一杯一杯的下肚,她不懂品酒,囫囵吞枣间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好像看到了哥哥,执着酒杯,风月无边的模样。

    往年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会去看她,无论她在哪里,无论他们相隔多远的距离。

    而今年,好像不行了。

    因为他们相隔的,是一个人间。

    眼泪来得猝不及防,她哭着哭着,就沉睡过去。

    酒精作祟,让她睡梦之中都不得安稳,头痛欲裂。

    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落了一张轻薄的毯子,她费力睁眼,就跌进一双深邃的眸。

    “言泽舟。”她轻声地呢喃,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是我。”

    言泽舟蹲在沙发前,看着她像是受伤的小鹿一般眨巴着双眼,楚楚迷离,欲语还休。这一刻,说不上是心酸还是心疼。

    只觉得这一月未见,好不容易沉淀的感情,在她眼波流转间,再次浑浊不堪,汹涌而来。

    放得下的,都是思念,放不下的,才是执念。

    她何时,成了他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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