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称霸,齐国不足以定社稷,统江山。
目前,魏国衰落,然西陲秦国崛起,南方楚国地域辽阔,中原赵国尚武,强敌环伺,单凭齐军,啧啧,有何资本对抗。”
“没错!”高台内,有人高呼,起身附和道:“楚军精锐,遭秦王率偏师击溃,秦军兼并大康虎贲军,陇西铁骑,西凉铁骑,从前雄踞西陲,剑指六国的秦国虎狼,已经回来了!
一统江山,非齐即楚,尔等置秦国于何处?”
雅间内,季玄陵闲情逸致品酒,聆听学子高谈阔论,若他记得没错,齐国衰落始于伐宋,使各诸侯国王,忌惮齐国强大,彼此组建强军,一举击溃齐国。
这时代,与记忆里战国有所出入,然齐国伐宋,疆域扩大一州,势力延伸进中原,必然触及赵魏韩利益。
三国岂会作壁上观,任由齐军攻城略地。
此刻,竟然有学子公然建议齐国伐宋。
这家伙也是没谁了?
正思量时,高台又有学子出声道:“赵魏韩地处中原,从前魏国称霸,问鼎中原。今齐国称霸,然仍有大韩强弩,赵国胡骑。齐楚两国,欲吞八荒,并六合,先问赵魏韩三国答不答应?”
连续遭遇三名学子反驳,论战台上,那儒衣中年神情颇为尴尬。
若不能据理力争,驳斥对方,他只能灰溜溜离去。
轻咳两声,干笑道:“哈哈哈,赵魏韩三国,魏国衰落,仍没有东山再起的迹象,韩国乃四战之地,兵家必争之地。赵国地处北方,纵然胡骑闻名天下,可惜国力赢弱。
今齐楚结盟,联军西征,北伐,振臂一呼,试问天下谁敢不从。
小小赵魏韩,焉能阻挡齐楚兵锋。”
“好!”
“好,好,好!”
此言一出,高台落座的学子,不少人鼓掌欢呼。
三名责问的学子,其中两人神情没落,纷纷退出论战,就坐高台上。
唯独那质问置秦国于何地的学子,仍然身如松柏,挺身而立,站在案台后方,道:“好一句振臂一呼,试问天下谁敢不从,先生,你莫忘了,楚国景鸿炀,韩道畅所统帅的楚军精锐,在陇东遭遇秦王率军击溃,在庐陵城,统帅的楚军,再次遭秦王算计,秦王假借袁赐的兵锋,公羊越的残部,不费吹灰之力,重创楚军精锐,使庐陵城变成楚军坟墓,景鸿炀,韩道畅,领不足万名残部狼狈逃亡。
先生扪心自问,楚军惧不惧秦王,楚王号令,秦王是否会遵从?”
“说的好,熊威,匹夫尔,何足惧哉?”雅阁内,季玄陵不禁高声道:“先生豪气,美酒佳酿,岂能聊表秦人心意,若先生愿入秦,某愿资助先生百两纹银做路费,相信秦王自然厚待。”
“谢公子厚爱,元驹正有此意!”陆元驹颔首答谢。
本章完
第214章 口出狂言()
此言出,诸学子震惊。
临淄驾车前往咸阳,沿途耗费不过十两纹银。
此人资助百两纹银做路费?
豪气啊!
与此,论战台上,那儒衣中年神情苦恼,暗生闷气。
他在台上舌战群儒,仅换来区区一壶糟酒,陆元驹为秦国辩驳,却得百两纹银。
“难道齐楚两国勋贵,全死光了么,咽下这口恶气?”
二楼,林苑阁内,公子魁,梦箩公主,却已面孔阴鸷,怒气横生。
好你个季玄陵?
在学宫近两百名学子前,公然直呼父王名讳不说,还敢讥讽父王。
士可杀,不可辱!
若不反制,楚国颜面尽失。
公子魁隐忍怒气,高声道:“元驹先生,若愿南下入楚,某愿资助五十两金做路费,若阳曜先生愿前往楚国,某资助百两金。”
林阳耀谢过公子魁,转身陆元驹高声说:“陆贤弟,你切莫被此人蒙蔽。秦国地处西陲,北临匈奴,西接大康,南邻楚国,东有赵魏韩,所处之地,极其恶略。
秦王此人,徒有匹夫之勇,却无治国之才。
只顾攻城略地,而不善治理。
疆域越大,危机越多。
今秦王觊觎大康疆域,若大康皇族缓过气来,必兴兵伐秦,其结局何其悲惨。
何况,秦王蠢笨,号召各国流民入秦,此举分明在作茧自缚。
仅此三点,秦国如何复兴,如何崛起?”
“林兄,大康皇族没落,各州群雄并起,早掀不起浪涛。今秦王领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溃大康各路豪强,占四五州之地。今日之秦国,早抹杀大康皇族崛起之路。”陆元驹道。
“没错,今之秦国,虎狼精骑规模庞大,单论七国,齐楚敢兴兵伐秦?”又有人支持秦国。
“这。。。”林阳耀语声结巴。
他本研习齐国称霸事宜,不慎了解秦国政务。
今话题从齐王称霸,转为齐楚秦争锋,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见状,冀韶华笑盈盈斟酒,寄给季玄陵,调侃道:“夫君久居西秦,谁知在临淄城也有盛名,假使秦军东征,临淄城内,怕全是夫君的事迹了。”
“虚名而已!”
季玄陵谦虚的说,内心非常高兴。
嘴角笑意尚未散去,林阳耀高声道:“陆贤弟,你如若不信,他日,你入秦,某入齐,十年之后,再把酒言欢,商谈争王称霸,并六合,吞八荒之事?”
“林兄,沧海桑田,我自横流。某为秦王说话,非执意前往秦王,相较西陲秦国,某更愿前往赵国效命,施展才华,领六国之兵西征伐秦。”陆元驹道。
“如此甚好,祝贤弟在赵国实现抱负!”林阳耀抱拳道。
“哈哈哈,痛快,痛快!”
林苑阁,传出公子僚的声音,旁边,公子魁亦满脸笑意,
彼此举杯,把酒言欢!
他们还以为陆元驹愿前往秦国施展才华,秦王甚至重金资助,谁知陆元驹所言,全在提防秦国。
今在秦王面前,提及领六国精锐伐秦,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们高兴呢?
东临阁内,赵浣溪,冀韶华,林素音纷纷转首相望。
名叫陆元驹的家伙,实在可恶。
分明故意戏弄学宫内,所有心向秦国的学子。
况且,秦王就坐东临阁,此举分明让秦王蒙羞!
谁知目光所至,季玄陵仍闲情逸致的饮酒,似乎没把陆元驹所言记在心上。
“夫君,你不生气么?”林素音询问。
季玄陵品饮杯中酒,来回握着酒杯,扑哧一笑道:“生气,为何要生气?陆元驹入赵,皆因猜出秦国必然崛起,为夫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陆元驹,既不钟意齐楚,又不愿入秦,偏偏前往赵国。
赵国,秦灭六国时,长平之战坑杀赵国精锐,此后四次东征赵国,仍不能灭赵。
灭韩后,采取反间计,才取得大捷。
可见赵国根基之深,兵勇之强,间接证明陆元驹颇具谋略,目光长远。
越发萌生收复陆元驹的念头。
不禁挺身而起,走出东临阁,屹立在高台,凝眸横扫陆元驹,林阳耀,笑语询问道:“两位先生皆有才华,不过,某要说尔等,秦地据崤函之固,坐拥七八州,已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势。
今贤臣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行通商之便,外扩疆域,募精兵,招良将。
不出五载,秦军卷土重来,东入河东,南征楚国,秦军所过,魏王臣服,楚王跪地,王妃,公主,入秦宫为姬,尔等信与不信?”
此言出,学子震惊。
秦军所过,魏王臣服,楚王跪地。
此等豪情霸气,连正如日中天的齐王,也不敢妄言。
这学子,年纪轻轻,怎敢口出狂言?
“兄长,这秦王,好生狂妄,敢叫板楚国?”梦箩公主气恼的说,敢打楚王妃,楚国公主的主意。
梦箩公主生气,公子魁同样生气,他作为楚国未来的继承人,谨记季玄陵所言。
秦国控七八州之地又如何,其疆域仍不及楚国。
聚数十万精骑悍卒又如何,能抵挡巍巍楚军的锋芒么?
这贼子觊觎楚国,需尽快在秦国崛起,联络六国之精锐提前灭秦。
旁边,公子僚俊逸的脸颊挂着笑容,轻扫公子魁,拱手向梦箩公主说:“秦王,与我等年纪相仿,却治国有方,颇有军功,某倒想瞧瞧,秦王有何良策,秦军,是否有资格像他所言,入河东,进南楚,所过之处,诸王臣服,妃嫔入秦国为姬?”
“殿下,你的话过分了!”公子魁咬牙说。
秦王欲伐楚,公子僚喜闻乐见,也敢心生邪念么?
公子僚品酒端坐,笑而不语!
论战堂内,除林苑阁内几人,全不知季玄陵身份,听闻他所言,林阳耀哼笑两声,不屑说:“小公子狂妄了吧?看的出来,近年来,秦王效仿东方六国,有意消弱酷刑,减少刑罚。
正在消弱法家在秦国的影响力,今秦国废除坚持数十载的法家治国,倒向转向儒家治国。
此举,使秦国法令混乱,军功赏赐五度,届时,秦国将像被剪除爪牙的老虎,所有兵勇斗志涣散。
秦军颓废,西秦何谈崛起?”
本章完
第215章 外儒内法()
林阳曜所言,说出论战堂内大本分学子的疑虑。
从前,秦国借强势变法,使秦国从西陲弱国,渐渐跻身西陲霸主。
此后历代君王延续法令,靠法家权威,在秦国统治,建军功制,立严酷法令,使秦国全民好战。
纵然大家治国理念不同,时常不承认法家的效果,却全都承认法家改变了秦国,改变了诸侯国格局。
今秦王一改秦国推行数代的法令,消弱法家在秦地的地位,转而采取更仁义的儒家治国理念。
这无疑是自掘坟墓啊。
论战堂内,不论众学子,又或诸侯国公子,目光纷纷集聚在东临阁,焦急等待季玄陵反驳。
特别是知道季玄陵身份的公子僚,公子魁,卿月公主,梦箩公主四人。
在林苑阁内,焦急就坐,欲等季玄陵论道。
季玄陵提着酒壶从东临阁内走出来,身如松柏,狂笑道:“林阳曜,谁说秦国消弱法家,转投儒家呢?”
没有吗?
林阳曜错愕,暗自不解。
“小先生,既然秦地没有转投儒家,你且说说,为何消弱法家?”林阳曜道。
“对啊,说啊,若没有见地,别随口咧咧!”
“就是,林先生所思,有自己的根据,你所言,何来依据呢?”
林阳曜怒声质问后,许多心向齐国的学子,纷纷出生附和,一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想善罢甘休的事态。
“哼,这便是狂妄的下场!”卿月公主怒哼,轻蔑的叱责。
公子僚,公子魁,梦箩公主笑而不语,一副等待好戏上演的样子。
季玄陵提壶饮酒,仰头郎朗发笑:“哈哈哈,儒家崇尚仁,礼,讲究人与人有仁爱之心,促进国家和畅,君王取信于民,施仁政,体恤百姓,从而令国家安定,百姓安康。
法家主张以法为本,犯事受法令约束,法不阿贵,向来推行严刑酷法来保持秩序,从而令国家富强。
其目的相通!
似林先生所言,秦国攻城略地而不加治理,废酷刑而召流民入境,秦地迟早分裂,此言,愚钝,愚不可及。
似儒家所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对待百姓,俘虏,秦地坚持仁义为本。然无规矩不成方圆,如何妥善安抚流民,俘虏,又需法令来保证。
所言,秦军何须废除法令,自断一臂呢?
林先生,没有听说过外儒内法的策略吗?
秦法好似刮骨钢刀,刚猛,锋利,剔除伤口所有污秽,采取儒家仁义之术,似一味良药,温顺,通和,最终愈合伤口。
一句话,儒法结合,儒法互济。
故而,秦国兼并之地,既没有豪强起义,又没有暴民作乱。
法令推行时间越长,向心秦国者越多,何来秦地越强,越早崩溃一说?”
外儒内法?
林阳曜的确没有听说过,闻讯大吃一惊。
“好!”
“说的好!”
陆元驹鼓掌叫好:“列国争霸,王侯建功,百姓遭殃,若秦王推行的策略,似小先生所言,让陆某刮目相看啊。”
“说的没错,难怪近来河东之地,西渡浊河,入秦的百姓越来越多!”有学子高声附和。
一时间,论战堂内,众学子议论纷纷。
这时,二楼的流光阁内,走出一名身穿华服,约双十年华的公子,站在高台处,理了理华服,躬身抱拳向季玄陵行礼道:“小先生所言,令人某茅塞顿开,若小先生不弃,随某入燕,封侯拜相,共谋大业!”
此人乃燕国王子姬延,又称公子延,前来论战堂听道,既衷情陆元驹,也衷情林阳曜。
可惜两人一人入赵,一人入齐。
当前,季玄陵所言,震耳发聩,故急切招揽入燕。
毕竟,似林阳曜所言,齐王称霸后,很可能挥师北伐,他不得不早做准备啊!
“这姬延,真急不可耐啊,邀秦王入燕,领秦国虎狼精骑而去吗?”公子僚啧啧轻笑,面生鄙夷。
边上,公子魁附和道:“齐王称霸,可采取林阳曜提议,吞宋灭燕,姬延焉能不急。”
话虽如此说,他们视线让聚集在季玄陵身上!
外儒内法?
好一个外儒内法!
秦王所图甚深啊!
“延王子,此贼随口咧咧,口无遮拦!”林阳曜似乎想起什么,出声污蔑季玄陵,冷语道:“小先生,你说秦王推行外儒内法,举法令,渡仁义,为何秦军作战,所过之处,浮尸满地,鸡犬不宁,这也是仁义么?”
“对啊,这分明是假仁假义,欺世盗名!”有学子附和。
“秦军杀戮极深,以首级换取军功,小先生谈及仁义,不害臊么?”另一人学子反驳。
“哈哈哈,某在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么?”季玄陵提着酒壶,延台阶而下,登上论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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