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雾弥漫中,季玄陵一马当先,领兵陆续突破虎贲军的层层防线,在他后方,曹建安,武元魁领铁鹰锐士,骁龙军,似巨浪般前赴后继破阵而入。
虎贲军两面御敌,闯进虎贲军防线内,犹入无人之境。
一路所过,尸横累累。
“陆抗,与本将率军前去迎战黑袍小将?”
虎贲军的处境,令边随暴跳如雷,他双眼充血,面容狰狞,抓着铁剑,口中喘着粗气,好像被惹恼的雄狮。
吩咐一名副将前去西线御敌,带着陆抗赶往秦王出没的地方。
“喏!”
陆抗颔首。
此刻,陆抗昂首挺胸的眺望,从秦军冲杀来看,不管前方的铁鹰锐士,还是侧翼的骁武军,黑旗军,全以黑袍小将为核心。
黑袍小将凭借自己凶悍的武艺,带着秦军简直所向披靡。
“这小将有点门道!”陆抗喃喃自语,嘴角噙着亢奋的笑意,持刀策马向北杀去。
边随恼怒中,欲斩杀黑袍小将,捣毁秦军核心,再领兵诛杀秦军。
季玄陵单枪匹马杀得正酣,忽然察觉南面有一名虎贲军将领策马狂奔而来。
挥长矛刺穿身旁的虎贲军后,冷眼瞟向对方,赫然发现一柄森寒的铁剑,毒蛇般向他前胸要害刺来。
“哼!”
“来的正好!”
他正愁着如何斩杀边随一众将领检验自己武艺,竟然有敌军对方主动前来,简直是羊入虎口。
锵!
舞长矛而战,铁剑与长矛似龙争虎斗,一声脆响后,星火飞剑。
“哈!”
季玄陵的长矛似万钧山岳压在边随的铁剑上,冷笑道:“凭你,也敢来战?”
凭你?
也敢来战?
边随闻声,瞬间面容赤红,倍感羞辱。
兵戈接触时,他仅觉得臂弯一痛,黑袍小将气劲强大,不过,也仅是气劲强大,休想伤到他。
岂料,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敢公然轻视他!
弯曲的双臂猛然弹起冲开长矛,策马与季玄陵擦肩而过,彼此拉开距离后,边随扬剑怒指,冷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将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第44章 以一敌二()
“狂妄!”
季玄陵爆喝一声,舞长矛刺向边随,怒声道:“凭你,也敢在本王面前嚣张。”
本王?
边随获悉季玄陵身份,神色骤变,怒睁双眸来回打量季玄陵。
这小子,竟是秦国君主!
还敢御驾亲征,不怕战死沙场吗?
旋即,边随面容露出诡异笑意,摩拳擦掌,杀气腾腾,暴喝回应道“秦君又如何?本将照样拿你首级祭旗。”
传言中,秦君昏庸,懦弱,不足为虑。
边随决定击杀季玄陵建功,郎笑中持剑再战,改刺为劈,锋利的铁剑劈砍向季玄陵脖颈。
昨夜,季玄陵连斩好几名虎贲军都尉,仍觉得自身潜力没有激发出来,早想找像边随这等强将来检验自己的武艺。
瞧着边随狂奔冲杀来,他顿时变得热血澎湃,猛地一甩长矛,挑飞边随森寒的铁剑,连刺带劈,强势还击。
锵!
一声激荡的兵戈声,边随胯下战马连连退后。
稳住身形时,边随错愕的看向季玄陵。
他花费七八分气力刺去,寻常将领肯定让他一剑斩杀,反观季玄陵轻松不说,长矛还重重打击在他的铁剑上。
凶横的气力像铁水灌进他双臂中,使他手掌虎口处裂出道道血痕,双臂剧烈颤抖,喉咙隐隐传来血腥味。
处境极为糟糕。
这。。。这小子年龄不过十六七岁,与陆抗年级相仿,浑身竟然蕴藏如此恐怖的力量。
心中嘀咕时,边随不由得谨慎起来。
“难怪季玄陵敢御驾亲征,这家伙的气劲,与公孙将军不相伯仲吧!”
惊讶归惊讶,边随仍信心十足,坚信自己有把握击毙季玄陵。
纵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季玄陵气劲彪悍,可惜耐力有限。
论持久战,他如何坚持?
生擒秦君,此乃盖世军功,边随可不愿错失良机。
抓着马缰,踩着马镫,像个斗士似得提剑狂冲而去。
季玄陵横矛立马,嘴角噙笑似打量小丑一样看着边随,先前几个回合,他粗略的摸清楚边随的武艺,远没有预料中的强大。
瞧他舞剑前来,突然提高音调,猛喝道:“匹夫,尔还敢来送死。”
来回转动着锋利长矛,边随狂冲而来时,他猛地抬起长矛,一道极快的闪过,矛锋狠狠抽打在边随胯下的良驹头上。
啾!
战马受伤受惊,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前蹄跃起,翘起半个身子,猝不提防中,边随几乎被摔下马背。
“去死吧!”
季玄陵笑意越弄,提长矛冲上去,欲取边随首级,提前结束这场战役。
这时,忽然耳畔传来一声喝:“小贼,休得伤害边将军!”
狂喝中,一柄长刀像草丛内窜出来的毒蛇,没有征兆的向季玄陵左肩挥砍而去。
来人正是边随的副将陆抗,他浑身染满鲜血,杀气腾腾,像个小恶魔。
深感危机靠近,季玄陵猛地转身,一记回马枪逆势迎战,刺向陆抗脖颈,陆抗仓皇改变刀锋轨迹,嘭一声,长矛,长刀撞击,矛锋,刀锋,划过道道星火。
彼此错愕相望,策马擦肩而过!
“这小子武艺不俗啊,轻松化解他的回马枪!”季玄陵面色平静,却思绪万千。
陆抗内心震撼万分,生出几分惧意!
他策马奔袭,若在从前敌将早尸首分离,坠落战马。这小子临时还击,却差点伤到他,武艺似乎不输于他。
凝视中,季玄陵,陆抗,全在积蓄力量,随时准备再战。
不远处,边随稳住身形后,看到陆抗前来援助,不禁舒展眉头。
这陆抗与季玄陵年纪相仿,却投军数载,作战经验丰富,还异常骁勇善战。
其兄长陆高轩,更是虎贲军五虎将之首。
陆抗年纪轻轻,已颇有陆高轩的风范,武艺更是远在在他之上。
此刻,陆抗前来,击毙季玄陵更有把握。
陆抗,与折身冲锋杀来的边随,你来我往夹击季玄陵,渐渐激发起的斗志,深邃的眼眸中藏着道不尽的杀气,双脚踩着马镫,一杆长矛像海面掀起的惊涛骇浪,又像在天际间遨游的狂龙。
招式刁钻,招招致命。
锵!
噹!
嘭!
兵戈撞击中,眨眼之间,三人已过数十回合。
谁都奈何不了彼此,反而越战越勇,越战越酣!
边随的铁剑速度奇快,可惜武艺远不如季玄陵,陆抗,招式中带着几分取巧的念头,每一次都趁着陆抗纠缠季玄陵时,刺劈向他身体要害处,希望尽快取他性命。
反观陆抗大刀非常沉稳,一招一式,稳扎稳打,却非常阴辣,凭连环霸道的招数,与自身强大的气劲,不时给季玄陵造成危机。
可惜,他与季玄陵一年,年纪轻轻,一招一式中,容易露出破绽。
季玄陵长矛大开大合,速度快,力量强,若非缺少实战经验,好几次会把边随斩杀在马下。
此时,季玄陵,边随,陆抗,分别处在三地,各自眼神警惕盯着对方。
边随几次遭遇长矛劈打,早累的气喘吁吁,五脏六腑如波涛翻滚,手臂剧烈颤抖,虎口处流出的血滴,滴落在地面上。
陆抗的处境比边随好上许多,却不时甩着手腕,化解兵戈撞击时带来得疼痛。
“陆抗,此人乃秦君季玄陵,你时常向主公提议独领一军,若能击毙季玄陵,显现你的能力,相信主公肯定会答应你!”边随自知他不能威胁季玄陵,把希望寄托在陆抗身上:“若你不能生擒秦君,怕也武艺平平吧!”
秦君?
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骁勇善战的黑袍小将,竟是秦国君主?
陆抗心生怀疑,有点不相信。
坊间传言,秦君是个窝囊废,平生素无大志,怎敢御驾亲征,前来丘水郡?
然而,此人领兵南下时,神不知,鬼不觉,陆续斩杀好几波虎贲军,方才使奸计击杀袁牟所部,定然绝非庸碌之辈。
陆抗出身高贵,颇有武艺,素来喜欢争强好胜。
遭边随言语轻视,又得知季玄陵身份,持剑喝道:“将军放心,末将不会击毙他,末将要擒获他献给主公!”
第45章 想逃,你做梦()
生擒他?
此子太狂妄自大!
季玄陵本身武艺不俗,率军南征时,沿途陆续斩杀敌将,他对自己的的武艺颇有信心。
先前边随,陆抗联手出击,长刀强攻,铁剑偷袭,阴辣的招式令人眼花缭乱,也没能伤害到他。
陆抗单枪匹马而来,还敢嚣张跋扈,若不重击陆抗,狠狠挫其锐气,他怕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季玄陵,你连杀数名虎贲军都尉,今小爷让你有来无回!”
陆抗高声咆哮,长刀一横,锋利的刀刃处散发森森寒光,须臾间,纵马驰骋,发起攻击。
一道奇快的冷光似流星划过,直直刺向季玄陵胸口处。
“凭你,痴心妄想!”
季玄陵神色轻蔑,左右摇动着食指,哼笑一声。
边随趁势浑水摸鱼时,他扬起长矛横扫,如猛兽扑出。
这侮辱性的动作,越发激怒陆抗。
是秦君又如何?
谁敢公然轻视他,羞辱他,一定会让他复出生命的代价。
锵!
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中,季玄陵,陆抗的长矛,长刀,在巨力震荡时强烈反弹,各自浑厚的气劲似奔腾的洪流,穿梭进他们双臂中。
胯下良驹纷纷吃痛,退后三五步。
可恶!
这季玄陵竟然隐藏实力。
一道酥麻如电的痛感,从陆抗持刀的臂弯划过,他的冷眸凝视着季玄陵,暗自打起精神来。
这小将武艺不错,潜力十足,三五年后成长起来,肯定成为独挡一面的悍将。若效忠自己,为秦国征战。。。
季玄陵臂腕处也如电流穿梭,酥麻如醉。
打量着陆抗,不禁产生惺惺相惜的念头,欲招降陆抗。
可惜,骑跨的良驹身形刚稳定,边随抓住良机,持剑狂喝着偷袭而来。
散发森森寒光的剑锋,直刺他的肋骨处。
“这卑鄙的贼子!”
季玄陵留意到边随刺过来的冷剑,面色愠怒,怒不可遏的喝骂。
迫不得已时抓起马缰,汗血宝马昂头挺胸,前蹄扬起,季玄陵半个身子向后倾斜,趁势刺出长矛,拨开偷袭的铁剑,马蹄落地时,长矛突破边随露出的破绽,直刺他前胸。
快似飞蛇的长矛,惊得的边随浑身滚滚冷汗,勒马向后退去。
“混蛋,又让这贼子侥幸躲过一劫!”
一次次偷袭失败,无功而返,气的边随哼哼唧唧,恼怒不悦,看到陆抗冲杀再战,他不做停留再次策马杀上去。
如此,陆抗主攻,边随在旁偷袭。刀尖长矛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鏖战数十个回合,季玄陵渐感乏力。
若任凭陆抗,边随采取车轮战术围攻,他很快会坚持力竭被诛杀。
作战经验丰富的边随,陆抗,看到季玄陵额头汗珠滚滚,似乎快体力不支,彼此的打着眼色,含笑而视,盯着季玄陵。
诡异的神态中,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种像打量猎物的眼神,很快激怒季玄陵,他猛然暴喝一声,如发狂的虎豹,策马佯装向陆抗冲去,疾行中,却突然调转马头,丈八长矛突然刺向边随!
这厮阴险狡诈,时常在旁偷袭,令他防不胜防,疲惫之际,稍之不慎让边随偷袭得逞,他怕命不久矣。
是故,率先奇袭斩杀边随,再与陆抗鏖战,他仍有必胜的把握。
边随瞧着季玄陵冲上陆抗,欲找良机偷袭,压根没有多少防御,怎奈猝不提防中,季玄陵突然策马折身向他冲杀过来,双方咫尺距离。一时很难躲避,忙骂道:“好狡猾的贼子。”
自知不敌,不敢应战,边随欲调转马头逃离。
怎奈顷刻间季玄陵长矛突刺而来,锐利的矛锋直接刺穿他的左肩,季玄陵单臂抓着长矛猛然一挑,暴喝一声,面孔狰狞把边随甩向策马杀来的陆抗。
不做丝毫犹豫,纵马狂奔向陆抗冲去。
陆抗警惕时,却眼睁睁瞧着季玄陵偷袭边随得逞,忙策马狂奔前来搭救。
边随的身体却猛然向他飞来,他既不能阻挡,又不能闪躲,匆忙中,伸出刀背挡住边随的身体,气呼呼的喝道:“小子,非要小爷给你一点颜色瞧瞧吗?”
这时,一杆长矛像游龙飞舞,飞速突刺过来!
陆抗保护边随时,季玄陵始料未及的出现,让他仓促迎战。
锵一声,带着巨力的长矛从陆抗的刀锋划过,发出滋滋刺耳的声响,溅起道道星火,尖锐的矛锋迎面陆抗右臂。
一时,陆抗右臂血流如注,痛得他呲牙咧嘴,浑身冷汗滚滚,战力也被消弱许多。
二人先后受伤,边随怒视季玄陵,深知取胜无望,渐萌生退意。
忙转身望向战场中的虎贲军,大军在秦军杀戮中,尽管处境糟糕,不少虎贲,不少悍卒,要么被杀,要么被抓,然仍在苦苦坚持。
不过,几名秦军将领,正指挥三军分割虎贲军阵型,欲步步蚕食,逐个击破。
可恶,这季玄陵实在可恶。
边随自知虎贲军战力,也目睹虎贲军处境,若让秦军成功分割虎贲军,大军怕要全买骨他乡了。
“陆抗,季玄陵武艺彪悍,你我皆不能匹敌,久战不利,迅速领兵撤退!”
“将军!”
陆抗受伤郁闷,然气魄仍在,突闻军令声不情不愿,紧抓刀柄怒视季玄陵,,欲怒起再战。
奈何边随退意已决,不敢拿自己与虎贲军的性命做赌注。何况陆家在大康北部根基深厚,势力盘根错节,若陆抗遇害,陆高轩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左手持剑喝道:“休要啰嗦,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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