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闺秀床,昨夜行乐,面容娇弱的赵宜人,似春草幽幽苏醒。
疲倦而慵懒,俏面带着淡淡霞红。
此时,她螓首枕在季玄陵臂弯,狸猫般缩在他怀里。
饱含羞意的眸子,打量着眼前比她小几岁的男人,身形孔武,面孔俊朗,柔荑松开昨夜行凶的矛锋,粉拳在男人面前挥舞。
昨夜,他把自己折腾够惨。
丹唇翘起,嘴角勾起浅浅微笑,仿佛回忆起什么美好的景象,托腮凝视着季玄陵。
轻叹道:“终究迈出这一步,希望重情重义,莫怠慢自己。”
腹中饥渴时,她轻轻起身,穿戴宫装。
轻微的举动中,季玄陵幽幽醒来,瞧见赵宜人慵懒娇媚的穿戴宫装,似乎疲倦困乏。
抱住柳香君盈盈楚腰,笑道:“娘娘,早啊。”
闻声,赵宜人秀面嫣红,抬起柔荑拍打在季玄陵阔掌,秀眸剜了眼他,轻嗔道:“王上,快松开臣妾。”
她早在给自己,给家族谋福利。
已发生肌肤之亲,她的心态发生不小的改变,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
暂时不习惯,却也没有拒绝。
“昨夜,娘娘可不是这么说。”季玄陵握着赵宜人柔荑。
赵宜人秀眉紧蹙,粉拳捶打在他肩膀,颇为埋怨的说:“坏蛋,你欺负人,臣妾不顾尊严,冒生命危险服侍你,却仍被你轻视,人家都后悔了。”
说起来,赵拓年迈,常年沉迷温柔乡,早没有昔日雄风。
伺候赵拓,常常是浅尝辄止,像穷人家的孩子,始终处在半饱或饥饿状态。
昨夜,服侍季玄陵,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只羡鸳鸯不羡仙。
疯狂,而酣畅淋漓。
犹如穿越茫茫沙漠的行者,在饥渴难耐时,遇到滚滚清泉。
窗外,昏暗微亮。
太监陆陆续续点亮宫灯,光亮从窗户照进来。
季玄陵欲再度征伐,赵宜人语声凄凄,人见犹怜的说:“不要啦,王上一点也不怜惜臣妾。”
“嘿嘿,谁让娘娘精通此道呢。”季玄陵似有所指的说。
“哼,王上作践臣妾。”赵宜人轻嗔了声,钻进季玄陵怀里。
起初,矜持羞涩,半推半就,很快就像尝到血腥味的幼狮,食指入髓,忘乎所以。
一响贪欢。
赵宜人服侍季玄陵更衣,端来糕点,温了水酒,摆放在软榻的案台。
慵懒的身姿,依在季玄陵怀中,任由他占便宜。
季玄陵饮酒作乐,吃着糕点,虎目凝望怀中佳人,颇为满意:“近来,娘娘暂居王宫,凯旋时,随本王回咸阳。”
“王上,你仍叫臣妾娘娘,令臣妾颜面何存?”得知有机会前往咸阳,赵宜人秀面欣喜,仰头相望道:“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王上宠幸,只盼做了昭仪,昭容,伺候在王上身旁。王上想起奴家时,好照顾王上起居。”
季玄陵没有过河拆桥,没有把她视作泄欲的玩物,赵宜人觉得付出再也值得了。
怀揽佳人,轻抚着她柔荑,季玄陵说:“即日起,你便是本王的妃子了,静妃,随倾城她们一样。”
“当真?”赵宜人惊呼。
“若你怀疑,留在王宫,替为夫护好家业。”季玄陵坏笑着说。
赵宜人欣喜若狂,季玄陵对她的照顾,出乎她的预料,急声道:“宜人愿意,自然愿意了。”
为家族的兴盛,为她的荣耀。
不顾尊严,抛弃身份,换来季玄陵的宠爱,赵宜人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近来,本王闲暇,在王宫多留数日,爱妃好生补充本王。”季玄陵道。
“才不要呢!”
赵宜人面红耳赤,秀眸翻起嗔道。
想到被遗弃在温泉内的柳香君,哀怨的说:“臣妾经不起王上折腾,需香妃前来。”
“哈哈!”
季玄陵拍打在赵宜人酥臀,笑道:“昨夜,本王该谢谢你。”
没有久留,抱起赵宜人,再度进入温泉内。
温泉软榻上,柳香君早已醒来,却抓着锦被盖在身上,故意装睡。
昨夜,季玄陵率先拿她开刀,让她云里雾里,神魂颠倒。
此时,浑身松软,提不起半点力气。
发现季玄陵阔步走进来,柳香君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耳畔却传来季玄陵的声音:“香妃娘娘,昨夜上演贵妃醉酒,该起床了。”
第364章 独木难支()
贵妃醉酒。
简单四字,好似戳到柳香君的痛点。
乍然而起,像发怒的狮子,张牙舞爪,冲向温泉内。
银牙咯吱作响,低喝道:“混蛋,本宫跟你拼了。”
不料脚底一滑,跌落进池水内,恰好落进季玄陵怀里。
“哈哈哈。”
季玄陵仰头郎笑,怀揽佳人,颇为得意。
一波鸳鸯戏水,鱼水之乐后,在赵宜人服侍中沐浴更衣,季玄陵扬长离去。
清洗沐浴,冲掉浑身污渍,却洗不掉昨夜疯狂的残留。
换上宫装时,丫鬟已端来早膳,摆放在食案。
赵宜人挺身端坐,秀眸打量着柳香君,冷冷发笑道:“柳香君,你常常装作纯情少女,殊不知,夜里犹如风尘女子。”
闻声,柳香君欲怒声斥责,却没法辩驳。
昨夜余味尤存,事实胜于雄辩。
被赵宜人点破,柳香君颜面无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仰起头怒视赵宜人:“本宫迫不得已,不像你如此轻贱自己。”
“呵呵!”
赵宜人俏面浮笑,坐近柳香君身旁,仰头打量着宫殿四方,意味深长的说:“赵拓花费巨资修建王宫,搜集荆襄四州国色,享受齐人之福。
一年来,就在这座王宫里,你我明争暗斗,争风吃醋,到头来却便宜牧婉钰。
现在,纵使秦王任你离去,赵拓还会接纳你吗?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与赵拓相比,秦王孔武,善战,更具谋略,若你我为他生儿育女,在秦宫内,也能享受荣华富贵,为家族谋福利,若秦王评定四方,登基做皇帝,你我荣升皇妃,家族跟着受益。”
“哼,毛头小儿,本宫绝不依仗他。”
柳香君气势夺人,毫不退让,怒斥道:“你是你,我是我,我绝不像你,为苟延残喘,不顾尊严。”
赵宜人嫣然冷笑,继续劝说:“秦王护我族人,封我为妃,我服侍他,至少家族受益。倒是你,口口声声拒绝,身体却很诚实,夜里几度称秦王为郎君,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才不稀罕呢!”柳香君气势锐减,有点苦涩。
赵宜人满不在乎,好似道出自己想法:“你我同出镇南王宫,不管从前有何间隙,我希望你不计前嫌,今后,我不与你争,与你斗。我会把所有心思放在秦王身上,照顾他起居,建议父亲协助秦王征服南方。”
照顾秦王。
辅佐秦王。
柳香君闻声,惊讶的仰起头,盯着赵宜人,沉默少时,询问道:“你为何如此相信他?”
“呵呵,瞧瞧他麾下的降将,你还不明白吗?”赵宜人认真的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各路诸侯提拔悍将,统统愿意归降秦王,为他攻城略地,难道秦王没有过人之处吗?
不管你信不信,秦王征战荆襄四州,假以时日,四州悍将,全倒戈归降,为秦王鞍前马后,征战四方,包括你的父兄。”
柳香君默然不语,没有反驳。
昨夜,她们发生肌肤之亲。
回不去了。
她彻底回不去了。
季玄陵没有让他离开的念头。
记起夜里的疯狂,她俏面情不自禁泛起嫣红。抓起酒壶饮酒,有意驱散脑海中羞耻的画面。
乾州。
浮城。
江南水寨。
孙铭领军驻守在此,已有数日。
似潜伏在丛林中的猛虎,静观荆襄四州的战事。
欲谋定而后动,坐收渔翁之利。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军帐内,一改往日的轻松氛围,里面静可罗雀,沉闷而冷森。
将军韩勋,陈绍,岳泰,幕僚郭颂,陈湘,面容冷酷,失神,不知说什么。
半刻前,斥候快马加鞭传回消息。
长川城。
沦陷!
赵森,林苍穹。
战死沙场。
赵拓,赵昌父子南渡。
惨遭伏击。
简简单单十余字,好似尖锐的匕首,刺进孙铭与他的将军,幕僚心坎上。
“季玄陵到底何方神圣,竟然轻松夺取长川城,斩杀赵森,追杀赵拓。”
往常信心满满的孙铭,此时神色冷酷,像发怒的雄狮,令人胆寒。
为给父帅报仇,他详细了解过季玄陵的过往事迹。
对方与他年纪相仿,在数年前,被秦国的中车府令控制,懦弱而无能,没有表现出半点治军,治国才能。
近年来,季玄陵却凭借雷霆手段,铲除大秦隐患,挥师征战四方。
现在,赵拓都被他打的落花流水。
甚至,他派人刺杀赵拓,派军夺取临漳要塞,全在间接协助秦军,消弱赵拓的锋芒。
趾高气昂的孙铭,有种被人玩弄鼓掌的感觉。
静默中,谋臣郭颂挺身而出,捋着胡须,颇为尴尬的说:“主公,秦军兵锋犀利,此间不能再与赵拓做对了,唇亡齿寒啊。”
他们轻视了秦军,低估了秦王。
当初,安排人刺杀赵拓,等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岂料,荆襄四州,没有赵拓的执掌,宛若残垣断壁,从前骁勇善战的荆州军,借荆州要塞,水道,竟不能阻挡秦军兵锋。
他们的所作所为,分明为秦王做嫁衣。
幕僚陈湘附和,面色谨慎而严肃:“主公,自古秦军耐久,秦王挥师征战,陆续招募陇地精骑,西凉铁骑,这支秦军精锐,堪比大康当年的精锐。
此间海浪秦军如潮水涌进荆州,荆襄步卒御敌犹似螳臂挡车。
楚军从旁协助,两支精锐驰骋南方大地,单靠赵拓的军队恐没有办法阻挡。”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
江南不能再为自己的利益,选择与荆襄四州为敌了。
不然,荆襄四州沦陷时,江南独木难支,也休想阻挡秦军锋芒。
“某低估了秦王,的确不可再为难赵拓了。当此之际,大家该精诚团结,抵抗秦军。”孙铭点头,为先前所谋颇为懊悔。
孙铭决定协助赵拓,共抗秦军,局势瞬间明朗许多。
韩勋顿了顿,好像突然间记起什么,抱拳询问道:“主公,秦将陆林轩追杀赵盛,楚军追杀柳牧岳,他们率领的军队被阻挡在北方,是不是给他们借道,令其率军逃离?”
第365章 合纵抗秦()
“秦军夺取灌口城,得到城内水师,连通南北,不能再让秦军得到柳牧岳的水师,给前线将领写信,协助赵盛,柳牧岳南渡。”孙铭厉声叮咛。
每每想起秦军所取得的战果,他满腔怒焰就压不住。
与幕僚花费心思安排部署,到头来,所有努力付之东流,被秦军捡了便宜。
目前,秦军还有软肋。
没有骁悍的水师,南征受阻,各方勉强牵制秦军。
秦军拥有骁悍的水师,必将配合精骑驰骋南方。
孙铭面孔冷酷,铁拳砸在案台。
惊得诸将仰头相望,大气不敢喘。
孙铭咬牙说:“郭颂,给吕伯宁,公羊越写信,建议他们暂停进攻赵拓,领军抵抗秦军。告诉他们,若秦军占领荆襄四州,我等分处各地,首尾不能相顾,将被秦军逐一击破。”
吕伯宁,公羊越,曾经雄踞一方。
有逐鹿中原,争王夺嫡的潜力,却遭秦王征讨,沦为丧家之犬。
此等血仇,相信吕伯宁,公羊越没有忘记。
“喏!”
郭颂领命。
这时将领岳泰上前,躬身行礼,捋着长须道:“主公,秦军止步清水河,在长川城休整,是否派军偷袭?”
“将军可有良策?”孙铭追问。
不管能否偷袭秦军,单单骚扰秦军,牵制秦军锋芒,也是极好的。
何况,若偷袭成功,重创秦军,消弱秦军气焰,发泄他的怒火。
岳泰走向行军地图,指着敌我交错的地图,道出自己的想法。
“荆州水师退去,灌口江巡逻松懈,我军可秘密前往灌口城,奇袭,如能占领灌口城,将斩断秦军退路,不能夺取城池,也让秦军腹背受敌。另外,若悄无声息抵达襄州境内,协助高懿在清水河布防,来日也将重创秦军。”
孙铭低头凝视地图,少时,仰首盯向岳泰:“此战将军全权指挥。”
岳泰乃父亲留给他的旧部,素有军功,与荆襄军在乾州作战时,表现的非常骁勇善战。
他来负责,孙铭很放心。
点了点头,继续道:“韩湘,你前往襄州,与赵拓谋面,不管我等有何矛盾,在秦军退出荆州前,彼此该搁置争议,率先对抗秦军。”
“喏!”
敌强我弱。
秦军精骑行军速度神速,孙铭不敢任由秦军独大。
不然,江南地区终将沦为秦军盘中餐。
一晃数日过去。
荆州秋意渐浓,气候渐冷。
不过,相较秦地的苦寒,荆州气候仍然宜人。
季玄陵长居长川城,总领军政,密切注意大康境内局势。
秦军死战长川城时,齐国为首的五国联军,借道秦地,穿越安州,槟州,抵达大康境内。
赵国将领栾忠松为首的步骑,驻扎在隆州南方,在赵辰派军收拾西南的穆氏兄弟时,栾忠松已经派军攻打赵辰,尝试快速扩张。
得知消息,季玄陵满不在乎。
赵辰向大乾借兵,雷霆之势铲除叛逆,收复失地。
秦国强大,与大乾相比,仍旧弱小。
没有窃取大康半壁江山前,他不愿得罪大乾。
暂时韬光养晦,快步扩张。
如此,赵辰有恢复的机会,借助大乾军快速收复各地,凝聚实力,有朝一日,必然找秦军秋后算账。
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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