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离,牧苍驰阔步而来,赵宜人冲着柳香君低声说:“香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你坚持对抗秦王,长时间没法进食,纵然赵拓率军北伐,你怕已变成冷冰冰的死尸了。”
柳香君秀眸怒睁,俏面苍白,浑身轻颤,仿佛想起什么惊悚的景象。
来不及作决定,高宗离,牧苍驰,架起她臂弯向外而去。
柳香君不想死,也不能死。
她才双十年华,香消玉损,化为一捧黄土,她不敢甘心。
惶惶不安中,单膝跪地,乞求说:“秦王,饶命啊,求你饶命,奴家愿意伺候你。”
“高将军,牧将军,派信使监视吕伯宁,公羊越,与南方孙铭。”季玄陵低声吩咐,没有理会柳香君。
呼!
柳香君长呼口气。
眼眸谨慎,偷瞥向季玄陵再度回到软榻时,坐在软榻旁,仿佛已经人命。
季玄陵面容冷酷,讥讽说:“娘娘,君子不吃,嗟来之食,你忘了么?”
“哼!”
柳香君俏面娇哼,没有搭理他。
抓起食物,暴饮暴食,不时饮酒,饥饿感渐渐消失。
此时,她有种凤凰涅槃重生的感觉。
赵宜人把季玄陵视为新的依仗,心悦诚服归顺。
颇为识趣,不时举杯敬酒。
“王上,臣妾两人,沦为弃妇,将来需王上照顾,臣妾敬王上一杯。”
季玄陵举杯,赵宜人挪身靠近,倚在他身旁。
柳香君观之,千般不愿,万般不甘,她不愿像丧家之犬,摇尾乞怜,为讨口饭吃,又不得不强装笑意,举杯敬酒。
挪动身躯,坐在季玄陵身旁,让她像赵宜人低三下四,她做不到。
杯中酒烈入腹,季玄陵猿臂左拥右抱,好不畅快。
挥师南征,占领赵拓的地盘,夺取赵拓的女人,让他热血澎湃。
赵宜人顺势入怀,不时敬酒,任由对方占便宜。柳香君暗生厌恶,奈何越抗拒,越发吸引对方注意力。
没法抗拒时,柳香君假借敬酒,尝试甩掉搭在香肩的狼爪。
一壶烈酒见底,赵宜人,柳香君不胜酒力,俏面升起红润的酒晕,似朝阳爬上来。
含苞待放,风情万种。
好似没有尽兴,赵宜人叮咛丫鬟上酒,仍在举杯畅饮,仿佛自暴自弃,唯独宿醉,才能减缓内心羞涩。
柳香君借酒消愁,欲化解内心怒焰。
酒过三巡,食案酒壶散落,赵宜人醉醺醺的,螓首枕在季玄陵肩膀,柔荑把柳香君推进他怀里,好似铁心把她拉下水。
柳香君秀眸半睁半咪,身躯倾斜,倚在季玄陵怀里,仰头冲他一笑,小野猫似得很不安分。
犒赏三军时,将军们陆续敬酒,此时多饮几杯,季玄陵思绪半醉半醒。
抓住柳香君柔荑,醉笑说:“娘娘,酒足饭饱,该履行诺言了。”
彼此肌肤之亲,柳香君俏面生忧,羞意浮现。
欲抽回柔荑时,记起先前的承诺。
犹豫中,耳畔传来声音:“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竟被赵拓遗弃,暴殄天物啊。”
听闻季玄陵所言,回忆起赵拓所做作为,过往情景好似画轴徐徐展开,浮现在眼前。
思绪游离时,柳香君柔荑,被肆意轻抚。
一时扬起螓首,抿了抿朱唇,醉笑道:“小坏蛋,本宫才不信呢,你方才还欺负本宫呢?”
“哼!”
眼见柳香君妩媚的样子,赵宜人俏面羞意更浓,轻哼了声。
先前装的像纯情少女,此时,照样暴露本性。
“王上。”
柳香君似游走的水蛇,猿臂抱着季玄陵,低声呼喊。
慵懒的声音,似索命无常的铁链,让季玄陵热血沸腾,魂儿被勾勒了。
不禁低头,吻在湿润朱唇。
呜呜。
柳香君双眼迷离,哼哼唧唧中,情不自禁迎合。
很快破烂宫装落地,一阵清风吹来,柳香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思绪快速清醒过来。
酥物沦陷,传来异样的感觉。
啊!
一声惊呼。
柳香君惊慌失措,猛地推走季玄陵。
秀面赤红,思绪清醒许多。
默然垂首,静默不语。
纵然被赵拓遗弃,纵然沦为俘虏,她仍为赵拓的王妃。
怎能不顾羞耻,作出不顾名声的事儿。
特别是昔日宿敌赵宜人,正在旁边,怎能被她小瞧呢。
柳香君羞耻难当,俏面尴尬。
螓首藏在酥物中,大口大口喘气,难掩面容惊羞之态。
季玄陵眼眸落在李香君身躯,早已食指大动,似凶残的恶狼,恨不得把眼前猎物生吞活剥。
旁边,赵宜人瞧见两人神情,知晓柳香君难逃一劫,自己不易久留。
徐徐起身,欲离开软榻,退出寝宫:“王上,时辰不早了,香妃留宿,臣妾告退了。”
“想逃,你走的了吗?”季玄陵拽住赵宜人,来进怀里。
“王上!”
赵宜人轻呼,瞥了眼柳香君,惊讶道:“难道他这怎么可以。”
怀抱佳人,季玄陵阔步向寝室的温泉走去:“那夜,好事被赵拓惊扰,没来得及品尝娘娘这朵雪莲,今夜不能再错过了。”
闻之,赵宜人秀面越发红润,螓首埋在怀里,似乎做好准备。
柳香君思绪稍稍清醒,听其言,观其行,隐约猜出对方所谋,一时,踌躇两难,徘徊踱步。
“娘娘,在犹豫什么,让本王八抬大轿接你吗?”季玄陵冷酷的说。
柳香君闻声,狠狠一咬牙,走进温泉内。
第362章 冷酷无情()
赵拓雄踞一方,三宫六院。
平素没有战事时,他生活极度奢侈。
耗费巨资修建镇南王宫,引后山温泉水入宫,在诸多寝室里修建温泉,供他享乐。
穿过寝室里间,越过暗门。
地面铺满青石,青石中镶嵌宝石。
泉水荡漾,热气袅袅。
赵宜人,柳香君对视一眼,站在季玄陵旁边,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何须如此麻烦!”
季玄陵朗声道,猿臂一挥,似捕猎的恶狼扑向她们,拥揽佳人跃进池水内。
温水溅起,宫装漂浮。
娇嗔声,惊叫声响起,池内靓丽春景,似满月爬上山头。
。。。。。。
夜色迷茫。
暗月无华。
通往襄州的官道两旁,树枝摇曳,哗啦啦作响,仿佛千军万马。
官道内疾行的逃兵,冲出茂密的林间,抵达一处空旷地带时,才减缓速度。
临行惨遭秦军伏击,莫名损兵折将。
荆州军气势低沉,像霜打的茄子,一个个无精打采。
拖着军旗,拉着兵戈,像被抽去灵魂的傀儡。
重兵保护的马车内,牧婉钰掀开帘子,赵拓望了眼外面,虚弱的询问:“戴先生,大军抵达何处?”
这一路,赵拓思绪浑浑噩噩,时而醒来,时而晕厥。
此时,牧婉钰说大军勉强甩掉秦军追杀,赵拓心似明镜,甩掉秦军不代表远离危机。
相较精骑星夜兼程的行军速度,步兵行军速度慢如龟速。
昨日,季玄陵提前安排精兵伏击,谁敢保证,他不派遣精骑穷追猛打呢?
发现赵拓清醒过来,戴阳朔,赵昌,董奇钟,陶纪奚等将领,幕僚,快速策马围上来。
赵拓面容苍白,伤口处仍有血迹,他们忧心忡忡,暗自担心。
赵拓旧伤未愈,身体虚弱,大军慌不择路行军,舟车劳顿,不利于他恢复伤势,还可能加重伤势。
戴阳朔扬鞭策马,靠近马车:“禀王爷,大军已进入襄州境内,早甩掉秦军。”
“进入襄州?”
赵拓缓缓松口气,打起精神询问:“没有追兵吗,长川城是否安然?”
长川城?
提及长川城,戴阳朔面色踌躇,转首瞥了眼后方伤痕累累的郭慕裕,不知该如何回答。
据郭慕裕所言,秦军轻松占领长川城,申屠秀,狄钟泰领军穷追猛打,接应狄钟康后,班师回长川城。
目前,长川城早沦陷了。
短短两日,北方天堑变通途。
荆州军在襄州一线,来不及修建防御,抵达襄州照样危险四伏。
“王爷,长川城易主,三王爷,林将军陆续战死,秦王率军在长川城内休整。”戴阳朔沉默少许,没法向赵拓隐瞒,干脆直接回答。
长川城沦陷。
得知消息,赵拓面色骤变,骤然咳嗽。
“王爷,稍安勿躁,注意身体。”
车厢内,牧婉钰忙寄上锦帕,轻拍在赵拓身上,生怕赵拓气血而亡。
昨日,荆州军弃城逃离,秦军迅雷出击,雷霆斩将。
神不知,鬼不觉安排伏兵,重创南行的荆州军。
也太可怕了。
牧婉钰不敢想象,那日,她偶然遇到的少年,竟然如此善战,凶残。
称之为暴君,毫不为过。
赵拓休息少时,精神稍许恢复,不过,面色极度苍白,仿佛出水的嫩豆腐,气息微弱的询问:“随行多少人?”
长川城易主,荆州危在旦夕。
北方三郡,随时沦陷。
此时,身旁需有精兵猛将保护,方能度过安危。
“禀王爷,尚有四万精锐!”不远处,董奇钟汇报。
顿了顿,董奇钟好似在安慰赵拓,朗声道:“王爷,秦王善战,夺取长川城,荆州大地处境危险,好在高懿将军已率领水师在清水河布防,必然延缓秦军行军速度,为大军在襄州布防,争取充足时间。”
“父王,秦军骁悍,然据郭将军汇报,秦王指挥大军攻城时,三王叔领军在北门击毙不少秦军,狠狠打击了他们的气势。”赵昌汇报。
“唉!”
赵拓长长叹口气。
北方,长川城。
他花费心思,耗费巨资修建的都城沦陷了。
不管高懿带领水师布防也好,赵森领军重创秦军也罢,都不能改变长川城沦陷的悲惨结局。
季玄陵狗贼。
咄咄逼人,对他赶尽杀绝,窃取他江山。
将来,他伤势恢复,一定挥师北伐,夺回城池,洗刷耻辱。
气愤中,赵昌面色惭愧,垂首低声说:“父王,大军撤离中,香妃娘娘,宜妃娘娘,与大军走散了,至今没有传来消息,兴许被秦军虏回北方。”
赵宜人,柳香君,全是赵拓的宠妃,临战走散,赵昌占精竭虑,惶恐不安,生怕招来责罚。
“香妃?宜妃?”
咳咳。
赵拓沉默中,连声咳嗽,面容苍白如纸。
他能想象到,爱妃被虏回长川城,被季玄陵羞辱的情景。
浑身气的轻颤,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宜妃,宜妃勾结秦王,死不足惜。”赵拓冷酷生硬的说,不顾往日情义:“香妃身份尊贵,柳家执掌水师,不容有失,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救回来。”
秦军追杀中,他勉强保住自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赵宜人,柳香君,包括他身旁的牧婉钰,他没有办法照顾。
若单单赵宜人被秦军俘虏,或者赵宜人,牧婉钰被秦军俘虏,他毫不在乎。
旧人不去,新人不来。
奈何柳香君身份特殊,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来日,柳宸,柳牧岳得知消息,派人询问时,或者暗中向秦王靠拢,所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父王,香妃,宜妃,落入秦王之手,怕。。。”有些话,赵昌不敢说出来,生怕惹得赵拓生气,加重他的病情。
咳咳。。。。
赵拓气喘吁吁,静默少时,酷声道:“无需浪费时间搭救香妃了,对外宣称,宜妃,香妃死于乱军,将来在南方为她们建衣冠冢,号召三军,为她们报仇。”
“这。。。”
赵拓前后态度巨变,令赵昌猝不提防,面生犹豫,有所踌躇。
这么做,柳家必然怀疑。
若得知他们见死不救,怕与王族离心离德。
第363章 心悦诚服()
柳家家大业大,执掌水师劲旅,在荆襄四州颇具声威。
有朝一日,得知赵拓见死不救,任由秦王掳走香妃,置她于险境,必暗生嫌隙,与王族离心离德。
水师倒戈,会给荆襄四州造成灭顶之祸。
“王爷,如此难向柳家解释。”戴阳朔思考少时,谨慎的说,希望赵拓改变主意。
秦军随时前来,时不我待,然赵拓对待妃子的态度,也太冷酷无情了。
假使他们这些臣子,在战场被秦军俘虏,难道赵拓也不搭救吗?
他对待妃嫔的态度,容易令诸多将领产生顾虑。
“先生,多虑了,秦军掳走香妃,把矛盾转嫁在秦王身上,柳家满腔怒火,也将发泄在秦军身上。”赵拓略有所思,苍白的面孔露出些许自信。
戴阳朔,赵昌没有再辩解。
昏暗车厢内,牧婉钰秀面苍白,秀眸余光始终留意着赵拓,听其所言,内心惊颤。
从前,赵拓颇为宠爱柳香君,赵宜人,今生死关头,置她们于险境而不顾。
对待她们的态度,何尝不是对自己态度。
她不幸被秦军俘虏,赵拓同样不在乎她吧。
昨日,幸好轮到她照顾赵拓,与赵拓同车随行,侥幸死里逃生。
不然,此时被俘虏进长川城的人必定有她。
“赵昌,董将军,切莫犹豫,稍作休整,即刻行军,前往普陵城设防。”顷刻间,赵拓仿佛已忘记赵宜人,柳香君的处境,只顾自己安危,低声叮咛。
兵贵神速。
秦军似狼虫虎豹横行,不容耽搁。
“喏!”
诸将领命,快速休整。
东方既白,朝阳初升。
坐落在荆州大地的长川城内,好似镶嵌在地面的明珠。
在朝阳照耀中,越发圣洁,雄伟。
错落有致的镇南王宫一角。
颐和宫里。
室内纱幔摇曳,床幔漂浮,满地遗落的宫装,响起轻微的鼾声。
香闺秀床,昨夜行乐,面容娇弱的赵宜人,似春草幽幽苏醒。
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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