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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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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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缓缓坐了下来,伸手拿起汤勺,默默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粥饭。

    “是啊,用饭,用饭。”曹洪、夏侯渊竟异口同声的劝道。

    曹操听而不闻的样子,只是垂头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饭,不知是水气还是怎地,湿润了眼帘。

    雾气那一面,有往事流年,那个年少的阿瞒正抱着晕倒在地上的丁香,泪水盈上了眼眶。

第96章 阿瞒和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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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如烟,历历眼前。

    那时阿瞒不过还是阿瞒,丁香却在怒放。阿瞒不知道为何会得到丁香的喜欢,可知道丁香为了阿瞒,几乎绽放了所有花环。

    丁香美丽。

    阿瞒落魄。

    丁香说阿瞒忘记曾经说过的话,可阿瞒真的记得,每日睁开眼都宛若又回到从前的时光。

    ——那时候他受了伤因为他喜抱打不平,义气用事,斗鸡走狗,在父亲眼中是不肖,在亲人眼中是无用、在旁人看来是无能,只有丁香在榆树下见他一面,就义无反顾地认为他的好,为了他抛弃家里,为了他舍却荣华,坐着简陋的牛车嫁到曹家,毅然决然和他在一起,纺织维持生计,他颓废时她鼓励,他受伤的时候她落泪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那时候丁夫人不是丁夫人,还叫做丁香。

    ——那时他本如野狗一样,没有个栖身之地,就算父亲都不见容,可他负伤的时候,却终于能有个家,家里有个人叫做丁香,家里有盆花也叫丁香。

    丁香曾经怒放。

    不像今日的一见,鬓角的发丝满是沧桑。

    ——他无数次倦累负伤的时候,都蜷缩在家中,感觉生命中那难得的静谧,难得的安宁,哪怕他伤好后又向往四处去闯荡。

    可闯荡不意味着遗忘。

    眼前的粥饭岂不和以前一样?

    每次受伤的时候,醒来的案边,都有碗热气腾腾的粥饭,肉不多,但满是甜香。

    ——那一次他又受了伤,伤得很重,昏迷中只记得有人守候在身边,漆黑的梦中都感觉到温暖,睁开眼的时候,却听不到熟悉的织布机响,也没有闻到熟悉的肉香。

    ——他有了莫名的惊慌,终于发现一切并不是理所当然的那样,等他走到灶边的时候,才发现丁香已经倒下,灶上还有熟悉的肉粥饭,丁香嘴里却有点未吃完的米糠。

    那时候的他比现在要年轻,泪水也比现在要滂沱,可年老的他少流泪了,为何心伤的感觉却和从前一样?

    原来不流泪,不意味着不心伤。

    ——那时候他跪了下来,痛哭流涕,游荡的心情终于有了分深邃的痛楚,他那时候或许还是个少年,只有那一刻才感觉自己应该如男人一样。

    ——她醒来时,他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丁香,阿瞒此生再不相负。”他当然也记得丁香说过的话,死都记得。

    阿瞒,你莫要让我失望!

    ——那时候,只是为了这句话,他终于奋发,怒斩了恶霸,侥幸过了难关,在父亲眼中有了出息,终于被举为孝廉,入京都为北部尉,立五色大棒,宣令天下,“有犯禁者,皆棒杀之。”

    ——他不惧权贵,亦敢得罪权贵,数次沉浮,丁香无悔追随,他亦无悔,他不但要告诉天下,还想告诉那糟糠的结发,她没有看错,曹阿瞒本不是一般的男子,不会再让丁香失望。

    可为何今日看到那满是失落的眼神时,他没勇气再说这句话?

    他不怪丁香,也从来没有资格去怪她。

    ——曹阿瞒,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这句话如同一枝利箭,瞬间就击穿了他所有的乔装,让他感觉到无边的忧伤和失望,不为别人,只为丁香对阿瞒的失望。

    雾气内,泪水中,阿瞒还抱着那昏迷的丁香。

    嘴唇喏喏。

    回忆得过去的时光,却敌不过流年的沧桑。

    xxx

    许久的时光,曹操仍是呆呆坐在桌前,望着那碗粥饭热气散尽,转为凉。

    “爹。”

    曹冲终于走到父亲的身边,拉住了父亲的手,小心翼翼道:“是冲儿不好冲儿本来不该”

    “你有什么错?”曹操终于回过神来,涩然笑笑,见到曹洪、夏侯渊还立在他身边不远,可日竟西斜。

    不知许久,竟过了这些时光?

    曹操心中微有惘然,缓缓站起来道:“冲儿没错,妙才也没错,子廉做的很好。”他只说了这几个字,叹了口气道:“妙才,是孤的错。”

    夏侯渊骇了一跳。

    曹操喃喃道:“孤不应该向你发火,不应该让你去认错。”

    “司空何出此言。”夏侯渊忙道:“妙才一直当司空和亲人一样,司空有事发火,找妙才来骂再正确不过。”

    他的确当曹操是亲人,因为他后来娶了丁夫人的妹妹,和曹操情同兄弟,实则连襟,可这时候,他说出亲人两字,却感觉很是有分沉重。

    曹操只是涩然,摆摆手又摇摇头,负手向外走去。斜阳照下,影子多少有分落寞苍凉。

    xxx

    一直待许褚、曹洪、夏侯渊等人簇拥曹操离去,单飞、郭嘉、张辽三人才从远处转了出来。

    三人见曹操在桌前沉思,早就悄然退下,因为三人都知道这种家事还是不参与为妙。

    看了下日头,郭嘉扬了下眉头,“我还要去赶做些胡椅,到时候给丁夫人家送去几把,感觉丁夫人不会拒绝了。”

    “祭酒大人,你觉得丁夫人她”张辽从未参与到曹操的家事来,这会儿撞见,多少有分好奇,更有分关心,只是感觉身份过于疏远,没有再问下去。

    郭嘉知道张辽所想,只是笑笑道:“这事儿我可说不准,不过呢尽力去做就好,何必去想很多。”

    他话不等说完,就向张辽、单飞摆摆手,慢悠悠的走出酒楼。

    张辽看了眼单飞,微笑道:“我又叨扰了单兄弟一顿饭,日后定当补上。”他本一直担忧单飞和夏侯衡之间的恩怨,如今见夏侯渊竟然认输,难免松了一口气。

    单飞知道张辽的实在,微笑道:“如果有空的话,张大哥不妨多来转转。”

    张辽略有沉吟,低声道:“只怕为兄过几日就要离开许都城。”

    单飞微怔,不知他会去哪里,见张辽不说,亦不追问,含笑道:“我说不定也要离开许都城了。”

    二人对视许久,都看出彼此未竟之言,相视一笑,张辽转身离去。

    单飞目送张辽走远,这才缓步走回到圆桌前,见到木炭早熄,一大锅猪肚鸡夹杂着米饭鸡蛋,摇了下头。

    失败!

    做厨子最失败的当然就是做饭没人吃,可这次真的不是他的问题。

    端着那好大的一锅猪肚鸡,单飞回转到厨房,池惑一直惴惴不安的等着,一见那锅猪肚鸡,眼前一黑。

    谁都会有失败的时候。

    单飞也是难免啊。

    见单飞放下猪肚鸡似在反省的模样,池惑上前安慰道:“师父,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做菜,曹司空不喜欢不要紧,下次我们再来。”

    “不是这样的。”单飞感觉一定要解释一下,“其实他们本来很喜欢”

    “我明白,我明白。”池惑看着满锅的猪肚鸡,暗想师父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正在伤感的时候,就不用火上浇油了。

    “你真的明白?”单飞感觉池惑肯定不明白,还要解释时,就听莲花在门外叫道:“单大哥。”

    “怎么?”单飞招手示意莲花进来。

    莲花有些迟疑的走进来,低声道:“我方才听曹馥公子说,曹家酒楼赢了?”

    这个大喇叭,唯恐天下不知道。

    单飞皱了下眉头,暗想夏侯渊虽然认输,可你再追上去打脸,谁知道会再闹出什么事来,终于只是点点头,奇怪道:“你有事?”

    莲花垂头捏着衣角道:“那不知道我们以后恩,是我和乌大娘、还有池主厨以后应该怎么做?”

    单飞哑然失笑,“你们当然照旧做就好。赌局不过是个彩头,曹馥这次看起来对经营很有兴趣,还可能将酒楼做大。”

    “那单大哥你呢?”莲花鼓起勇气问道。

    单飞一怔,沉吟道:“我恐怕过几日就要出城”他虽未得曹棺通知,但感觉风雨欲来,暗想惊动曹棺、赵达的探险绝不简单。

    一想到这里,他多少还有分激动。

    莲花有分意外,立即道:“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应该回来了。”

    单飞暗想我要是不回来,除非死在探险的地儿了,他百无禁忌,丝毫不为莲花所言不满,莲花还要问什么时,听有人道:“单飞,能否借一步说话?”

    单飞向门外望去,微有分惊错。

    门外站着一人,脸上线条如削,长身如枪,赫然就是虎豹骑统领曹纯!

    曹纯找他做什么?

    

    ps:情节逐步展开了,还请诸位书友多多投票支持老墨,拜谢!

第97章 夫人请() 
单飞很有分意外,不过还是点头示意知晓,回头看到一大锅猪肚鸡,灵机一动,“莲花,你找罗老爹、孙苇他们把这锅猪肚鸡分了吧,还没有怎么动。”

    自感成功消灭了不成功的案例,单飞走到门前,不等开口,曹纯只是摆摆手示意单飞跟随,转身下楼。

    楼外有军士牵着两匹马等候,曹纯接过缰绳上马,向单飞客气道:“不知道你可方便跟我走一趟?”

    国家部门请你喝茶,方不方便都得去啊。

    单飞心中嘀咕,搞不懂曹纯究竟要找他做什么,可暗想总不至于是做鸡失败的缘故吧?从军士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儿,单飞道:“麻烦曹统领带路。”

    曹纯并不废话,轻驱马儿,一路轻扬向北而去。单飞骑术不行,不过知道曹纯有意放缓了马儿,也是尽可能跟上去。

    只是见曹纯一路向北,单飞益发的惊愕,暗想酒楼已是坐落在许都繁华的商业街上,再北可是大户所在,非皇亲国戚,就是朝中重臣所居。

    曹纯和他无话,那是谁要找他?

    单飞默然跟随炷香的功夫,就见曹纯微一策马,入了街旁一条颇为宽敞的巷子,巷子尽头只有一道门,

    应是后门。

    单飞暗自琢磨,凭直觉揣摩着这庭院的规模,只感觉这府邸绝不比曹洪府邸要小,甚至更胜一筹。

    究竟谁要找他,所为何来?

    难道会是

    是曹操要找他?

    单飞心中琢磨,对这个答案倒不稀奇,暗想能派遣曹纯来找的人,天子刘协恐怕都不能做到。

    可曹操找他,没必要走什么后门,走个偏门不就好了?

    单飞心中困惑,但感觉死猪不怕开水烫,自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管他哪个要见,只要不是想干掉他就好。

    曹纯进了门,示意单飞下马,早有家奴过来将二人的马匹牵走。曹纯领单飞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前行,到了间厢房前这才止步,指指那厢房道:“你在此稍等片刻。”

    他一看就是不喜多话之人,丢下这句话和单飞,转瞬不知了去向。

    单飞坐下厢房,很有分莫名其妙,见厢房布置颇为简易,庭院虽大,家具上漆的不过是最简易的黑色,暗想这家人真是吃豆腐脑,逛酒吧,该省的省,该花的花了。

    等候不多时,就听门前有碎步声响,转瞬一丫环模样的现在门前,见到单飞先是好奇,后是掩嘴笑笑,随后肃然道:“单公子,夫人有请。”

    这是个什么情况?

    单飞一听那丫环的话,感觉莫名其妙,原来曹纯找他,却是曹纯的夫人想要见他?恩,能支动曹纯的除了曹操,当然也就是曹纯的夫人了。可曹纯的夫人为何想要见他?单飞这次真的打破头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若是潘安宋玉之流,他倒还能有点菲菲之想,君不见小鲜肉还是很有市场的,可咱眼下不过是能做点饭菜的木匠,腊肉一块,恩,也难保有人会喜欢这一口

    丫环的催促打断了单飞的胡思乱想,单飞起身跟着丫环身后,又过了回廊长道,总算到了个偏堂前,才一抬头,就见到一少女身着蓝白襦裙坐在那里,如云的秀发上带有花枝般的珠玉步摇,一见他进来,快速的扭过头去,惹的头上的步摇清脆微响。

    “你来了。”那少女淡淡道,看也不看单飞一眼。

    单飞忍不住揉揉眼睛,不为分辨那步摇的价值,只是不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那少女正是曹宁儿。

    要见他的是个夫人,曹宁儿是什么夫人?

    单飞正迟疑间,就见曹宁儿盈盈站起,向外施礼道:“卞夫人。”

    回头望去,单飞就见一妇人正静静的站在门前,那妇人衣着极为简朴,头上不过插着根银钗,再无旁的头饰,眉梢眼角依稀见得到往昔的俏丽,只是显然已是徐娘半老。

    “还不见过卞夫人?”曹宁儿一旁低声道。

    单飞搞不清楚状况,可终于明白是这个卞夫人要见他,虽不解曹宁儿为何在此,还是施礼道:“单飞见过卞夫人。”

    卞夫人微微一笑道:“宁儿怎么这么客气,单公子不用多礼。”她说话间进了堂中坐下来,见单飞有分诧异的站着,含笑道:“单公子请坐。”

    单飞见堂中有两张低榻被什么卞夫人占据一张,曹宁儿占了一张,心道我能坐哪儿?和夫人共坐不知道会不会被曹纯打死,曹宁儿旁边好像还有个位儿,不过这大小姐翻脸比翻书要快,自己要是不顾身份的坐过去,说不定有什么乱子,还是不招惹的好

    暗自叹口气,单飞笑道:“夫人客气了,在下从前不过是个下人,站着就好。夫人”他话到嘴边,蓦地怔了下。

    卞夫人?

    哪个卞夫人?总不会是曹操的那个老婆,以后的武宣卞皇后?

    卞夫人似看出单飞的困惑,缓缓道:“想单公子已经知道,妾身就是子桓的娘亲。”

    单飞微吸口气,立即又补了一礼,“单飞见过卞夫人。”

    他不能不多礼,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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