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鸾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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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鸾倒凤-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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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清绝立即入戏道:“母后可是累了?”

    慕容青恹恹地摆了摆手,没有开口。

    燕清绝担忧道:“母后近来身子不适,调养许久也不见好,恭王进宫那日都无法分神召见,着实令儿子担忧,儿子恳求母后切勿劳神,好生休养。”

    这话明摆着是说给刘太妃母子听的,恭王进了宫太后娘娘都不曾召见,眼下陪你们母子说了这许久话,已是天恩浩荡了,识相的就自己告退罢。

    可刘太妃是什么人,她可是水火不进的铜蚕豆啊,她只当没听明白燕清绝的意思,稳当当地坐着,谁也不能赶她走。

    燕清绝心下暗恼,心中狠狠地骂了这虎姑婆母子几句。

    慕容青面不改色,淡笑道:“琉州路途遥远,廉王一路风尘,想是累了,就早些回去歇着罢,等来日勤王回京,皇帝摆下酒席,你们兄弟几人再好好乐呵乐呵。”

    勤王?

    廉王心底一惊,勤王不是早就死了么?

    但见太后娘娘一脸笃定,廉王心中犹疑,便试探性地问道:“五皇弟可是递了折子?”

    慕容青闻言笑道:“廉王说的这是什么话,先帝祭日,你们兄弟几个一片孝心,回京祭拜是应当的,勤王岂能不孝?这孩子一向喜欢游山玩水,行踪不定,折子前几日才到皇帝案头。”

    提起勤王,太后娘娘面上的笑意亲切了好几分,亲疏立见。

    燕清绝虽然心中不爽,却还是接应道:“母后说得正是,朕近来忙得很,还没来得及操心此事呢。”

    天知道他的案头上哪来什么勤王的折子!

    不过,恭王回京时,慕容青也曾提及勤王,莫非勤王的确还活着,而且与慕容青还有联系?燕清绝刚这么想着就自己否决了,如若还有联系,他不可能不知道。如若勤王还活着,不可能这么久不跟慕容青联系,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慕容青三番四次提及勤王,怕是诈敌之策。

    廉王还要再问,慕容青却是不想听他说话,直接问道:“廉王觉得哀家的建议如何?”

    廉王一愣,立即明白慕容青是指让他回去歇息的事,自然应下,转眼看向刘太妃。

    慕容青岂有不明白的,亲切地对刘太妃道:“哀家与刘太妃多年不见,很是想念,太妃若是不嫌弃,哀家这里就摆上酒席,正好叙叙旧。”

    让你精神,穿着几十斤的行头折腾一晚上,哀家就不信你明日还能精神得起来。

    刘太妃正色道:“理应如此,臣妾万不敢辞。”

    慕容青点点头,又道:“这么些时辰过去,廉王妃想来是歇息够了,哀家许多年不见她,甚是挂念,廉王回府就打发人把王妃送进宫来罢,陪哀家和太妃说说话。”

    廉王以为太后不知妻子怀有身孕,正要开口道明,却见刘太妃使了个眼色,立即把未出口的话咽下了,笑着称是。

    如此,燕清绝回去处理政事,廉王回府打发人把王妃送来,只余慕容青和刘太妃大眼瞪小眼。

    做皇后的时候,慕容青还能忍让刘太妃三分,可如今她是太后了,只要燕清绝还坐着皇椅,刘太妃就永远成不了太后,她稳稳地压着刘太妃一头。况且刘太妃母子死性不改,与燕清绝刀剑相向是迟早的事。如此两般,慕容青更懒得应付刘太妃,便由了自己的性子,假寐起来。

    宫人连忙向刘太妃解释,太后娘娘凤体如何如何让违和,此次几位王爷进宫是如何如何让她费神。

    刘太妃早已不是当年协助主持中馈的妃子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做人最重要是要识得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再不满,也只是训斥宫人:“胡闹!太后娘娘金尊玉贵,岂能睡在外间的榻上,若是着了凉,你们如何担当得起!”

    宫人连声称是,却又为难地看着已经入眠的太后娘娘。

    刘太妃一见便知太后娘娘积威犹存,只得亲自出马,轻声唤醒慕容青。

    慕容青满眼的迷茫,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叹道:“年纪大了,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一不小心就寐上了。”

    这话说的,哪怕是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刘太妃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才二十出头的人,在六十岁的女人面前说自己年纪大,这让刘太妃情何以堪!

    刘太妃按捺住性子,硬邦邦地说道:“太后娘娘既然身子不适,就进内间歇息罢,臣妾在此等着臣媳即可。”

    慕容青感动地拍拍刘太妃的手,道:“还是你贴心啊。”说罢,便从善如流地回去睡大觉了。

    堪堪得闲的魏紫上前扶着慕容青进房,心道这刘太妃果真是铁打铜铸的脸皮,如此这般却还赖着不走。

    慕容青却不想这些糟心的人糟心的事,让魏紫把卫子衿叫进来伺候。魏紫会意,请了卫先生后,就自觉地去前殿伺候。

    珍珠不在跟前,几个大宫女都是稳重的,其他宫人早已得了吩咐,自是十二万分的小心。刘太妃再挑剔,也只是训斥几句,轻易不得大发雷霆。

第95章 风云诡谲(十)() 
廉王千叮万嘱地将有孕的发妻送出门;一得了空闲就忍不住琢磨勤王的事。

    谁都知道;勤王是先皇后慕容氏膝下养大的;与当今太后慕容青青梅竹马,情谊深厚。若非燕清绝横空出世;就是廉王也以为慕容青会支持勤王上位。就算燕清绝继承大统,慕容青待勤王依旧,廉王和刘太妃心心念念的楚州最后就是成了勤王的封地。如此心腹大患,廉王是半刻也不敢松懈,一直有派人仔细盯着,且刘太妃的母族盘踞楚州,廉王比谁都清楚楚州的情况,可是无论从哪得出的消息都说勤王已经失踪有一年了,必是凶多吉少。

    莫非勤王失踪是假,其实一直暗中为慕容青做事?

    想得深了,廉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此次回京势在必得,若勤王确然还活着,并站在燕清绝和慕容青那一边,那将是一个大变数。他习惯性地唤王妃林开元,想与她探讨几句,却忽的想到林开元已经进了宫。寻思良久,他想到了比他早回京的恭王燕清浩,遂提笔写了封拜帖,欲拜访一下皇兄,以全了礼数。

    廉王为了勤王坐立难安,在宫中的刘太妃也没能清闲,自慕容青提及勤王,她就一直在琢磨慕容青的用意。刘家是楚州望族,勤王在楚州的一举一动尽在刘太妃的掌握之中,她早已断定勤王成了废子,否则此次也不会亲自进京筹谋大事。最大的可能是慕容青在虚张声势,但刘太妃与她交手多年,却知她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如此纠结着,便是刘太妃也不禁蹙了眉,自然少了心思责难宫人。

    正思忖着,宫人报廉王妃到了。刘太妃回了神,抬头看去,见宫人领了林开元进来,便命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即使对这个儿媳并非十分满意,但也怜惜她腹中有自己的嫡孙,舟车劳顿,怕她有了闪失。

    林开元聪慧不输男子,刘太妃知道儿子有事时常与她商议,此时不禁想把勤王之事与她说说,顾及此处是慕容青的地盘,便没有多言。

    此时,魏紫上前行了个礼,恭敬道:“太妃,太后娘娘疼惜王妃有孕,早就命奴婢收拾好了厢房,现下时辰还早,太妃与王妃不如移驾厢房,稍事休息。”

    刘太妃倒不想进房歇息,但瞧见林开元有些发白的面色,知她不易,终归有些不忍,并不想拦着她去休息,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进房,便点了头,陪着林开元一起进了房。

    林开元见状先是松了口气,又露出几分感激之色,对魏紫道:“多谢太后娘娘挂念。”

    刘太妃知她对自己也有感激,碍于场合不便开口,心下稍稍满意了些。林开元到底出身书香门第,寻常女子比她不得。

    慕容青虽找了借口躲进寝房,却是没心思睡觉,林开元到来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她。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卫子衿从来知她心意,见状便道:“娘娘与那位廉王妃可是有些交情?”

    慕容青闻言笑了,卫子衿跟在她身边的时日并不长,且大多数时候是在离宫,又并非京城权利圈子中人,许多事自然不知道,可他却能只凭自己的一颦一笑猜出些什么,足见其观人功夫。

    “也不知清平是如何挖出你这么个妙人来的!”

    这还是卫子衿第一次从太后娘娘口中听到勤王的名讳。他淡淡一笑,“娘娘谬赞了。”

    “林开元是什么样的人,待会你见了就知道了。区区一个廉王妃的头衔可是委屈了她,她可是个人物!哀家与她虽只有几面之缘,却是极欣赏她的。”慕容青难得地露出几分遗憾之色。

    慕容青自视甚高,得她如此欣赏,那林开元必然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卫子衿天性淡然,好奇心并不重,并不执于林开元,相较之下他更在意慕容青关于勤王的说法。

    慕容青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淡声道:“勤王去了何处,你最是清楚。哀家与他相识多年,最是知晓他的为人,若非身陷险境,不会连只字片语都无。哀家不是不明白,但哀家相信他能回来!”

    旁人卫子衿或许不知,勤王卫子衿却是了解的,他伺候太后娘娘这么些日子,对太后娘娘的心结还是明白几分的,遂笑道:“勤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娘娘定能如愿以偿!”

    慕容青闻言大笑,“子衿最是知我心意。”

    这句话慕容青不是第一次说,却是第一次说得如此亲近。

    卫子衿浅笑,不骄不矜,了无痕迹。

    慕容青见状,心中暗叹一声。

    太后娘娘要摆酒席为刘太妃接风洗尘,自然是正经的晚宴。时辰未到,作为主人家,理应陪客人闲聊几句打发时间,可这里是太后娘娘的主场,她摆足了架子,打定主意晾着刘太妃,只管躲在房里歇着。本还想叫卫子衿唱上几段,魏紫和姚黄生怕节外生枝,千求万求也没能让太后娘娘改变主意,幸亏卫子衿说了几句,这才劝住了太后娘娘。

    魏紫和姚黄心知太后娘娘的性子不比从前,她老人家心气不顺,憋了半日也是极限,说不准就要发作出来,心里都焦急万分,只盼着珍珠快快把明太妃请了来。

    眼见就要开宴,明太妃还迟迟未到,思及宫中来回无因寺的路程及明太妃偶尔的怪性子,魏紫长叹了口气,和姚黄交换了个眼神,摇了摇头。

    姚黄抿了抿唇,进房低声提醒道:“娘娘,时辰差不多了。”

    慕容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珍珠呢?”

    姚黄一惊,心中为珍珠叫了声苦,低头道:“还没回宫,怕是赶不及了……”

    慕容青闻言冷哼一声,“白吃了哀家那么多米饭,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看样子她是想跟着刘太妃去琉州了!”

    毕竟是多年姐妹,姚黄有心要为珍珠说几句好话,却知此次是珍珠没办好差事,太后娘娘又在气头上,招惹不得,不如等事后慢慢求娘娘开恩,遂闭口不言,只等太后娘娘发话。

    “那个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慕容青尤不解气,“哼哼!哀家倒要看看,她以后还见不见得着萧肃的面儿……”

    姚黄心里又是一惊,这都扯上了萧肃……

    “你说,她先前是怎么向哀家保证来着?若是请不回明太妃,她就自尽谢罪?哀家就等着给她收尸!”

    姚黄不敢吱声,由着太后娘娘发邪火。

    “她那条狗命她稀罕得很,哪里舍得自尽,肯定是诓骗哀家的!好大的狗胆……”

    太后娘娘絮絮叨叨不见停,姚黄偷偷瞄了卫子衿一眼,却被他瞧了个正着,只见他微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却丝毫没有劝阻太后娘娘的意思,只得继续低下头。

    忽闻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姚黄连忙朝门口看去。只见魏紫急急赶来,却是掩不住的喜意,心头这才松了口气。

    “娘娘,乐总管刚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是已经到了宫门口。”魏紫连忙说道。

    慕容青冷笑道:“珍珠的脑袋还好好的挂在脖子上呢?”

    魏紫瞥了一眼不敢吭声的姚黄,心中了然,“回娘娘,妥妥的挂着呢,想来是请到明太妃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呜咽,只见一个圆球滚进门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慕容青的大腿,哭道:“娘娘,奴婢幸不辱命啊……”

    慕容青一脚踹开珍珠,免得沾染了她的眼泪鼻涕。

    珍珠连忙又靠过来,却是没敢再伸手,只管哭诉过程如何如何凶险,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不容易。

    慕容青已经恢复了仪态,只问道:“明太妃呢?”

    珍珠连忙擦干眼泪,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已经遇上了!”

    慕容青轻笑一声,道:“摆席罢。”

    众人闻言,都欢快地动作起来。

第96章 风云诡谲(十一)() 
慕容青心情愉悦地在众人的伺候下浩浩荡荡地往宴厅去;虽然只有几步路。珍珠有心想跟去看个热闹;却被姚黄不动声色地扯了一把;这才清醒过来,看自己一身出宫的装束以及赶路弄的灰头土脸;哀嚎一声,认命地下去梳洗打扮。

    慕容青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明太妃的声音:“这么些年不见,刘姐姐可好呀?”

    甚是欢快呀。

    刘太妃显然并不太开心,声音有些紧绷:“尚可。”

    明太妃闻言咯咯笑了,“刘姐姐还是这么谦虚。刘姐姐可是有子的人,这点我是比不过的。陛下隆恩,刘姐姐可以跟着亲子去封地做个老封君,我却只能青灯伴佛,清清苦苦的。这日子过得好不好,一眼就看出来了,刘姐姐过了这么些年还是那副模样,竟丝毫未变,我却显见的老了许多呢。”

    慕容青虽然还没见到明太妃,但她可以肯定明太妃的模样说是刘太妃的孙女也有人信,像刘太妃那样几十年如一日的老封君模样的还是少见的。

    刘太妃只是不太在意容颜,却不是傻子,明太妃的言下之意她自然听出来了,想来也高兴不起来。只听她一本正经地教训道:“明妹妹此言差矣……”

    这刚开了个头,明太妃却又笑了,“刘姐姐果然是离开京城久了,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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