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鸾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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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鸾倒凤-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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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子衿无法,只得为她的两颊染上嫣红,口中却还是叹道:“娘娘,您这又是何必?”

    慕容青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她笑眯眯地说道:“你不是让哀家打开心结么?哀家这就去见心结!你说得不错,放在心里溃烂生脓太恶心自己了,哀家决定拿出来恶心别人。哼!他不让哀家好过,哀家也不让他好过!”

    卫子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扶了太后娘娘一把,轻声道:“愿太后娘娘心想事成!”

    乐公公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太后娘娘搭着魏紫的手,悠悠闲闲地逛园子。皇帝此时在乾仪宫,乾仪宫离淑兰殿并不远,但太后娘娘走了一刻却还在这个园子里。

    珍珠陪着笑说道:“娘娘若是再逛几圈,陛下该睡了。”

    “你这是在催哀家?”太后娘娘开始竖眼。

    “奴婢不敢。奴婢这是怕娘娘逛累了。”珍珠忙道。

    “哀家身子不好,可不能学宁妃那样急吼吼的像只斗鸡。”顺带打趣了一下宁妃,太后娘娘终于想起儿子来,“说起来也怪燕王殿下有本事,给大燕打下偌大一个江山,她老人家打江山容易,可子孙后代治理就难喽,瞧把皇帝给累的,这么晚还在忙。”

    这话谁都不敢接。燕王殿下可是大燕史上的第一猛女,甚至可以说是大燕史上的第一猛人,以女子之身封王摄政也就罢了,偏偏还英勇善战,四五十岁了还能征战沙场,她花了四十年的时间,使天下完全成为大燕的,乃是大燕六百年来第一人,整个大燕没有人不以她为荣。太后娘娘这般说是心疼儿子,可不是说燕王的不是,即便是太后娘娘的小埋怨也带着骄傲呢。

    走进乾仪宫的大门,看到院子里的池子,太后娘娘突发奇想:“现在这时节要是能吃上莲藕就好了。”

    好在太后娘娘只是随口说说,否则宫人们现下就得去找莲藕。

    柳总管已经迎了上来。太后出门前姚黄就亲自过来打点了,说太后娘娘只是悄悄地来瞧瞧陛下,千万别声张,别扰了陛下批折子。柳总管早就吩咐过乾仪宫的人,自己也在此等候,谁料等了两刻才把人给等来。

    柳总管领着慕容青到东暖阁门前,低声道:“陛下想是累极了,刚刚合了眼。娘娘若是想见陛下,奴才这就去禀一声。”

    “别把皇帝闹醒了!”慕容青摆摆手,“哀家就是来瞧瞧。”说罢,她吩咐道:“你们都在外面守着,哀家自己进去瞧过就回去。”

    进了门,慕容青不快不慢地走到案前,她是名门贵女,脚步落地无声,堪称典范。

    说是合了眼,其实燕清绝只是批折子批累了趴在案上小憩。慕容青将他手中的笔取下放好,见这么大的动静他还没醒,便知他睡得沉了。燕清绝素来浅眠,碰他一下就会醒,他会睡得这么沉,可见是真累了。

    燕清绝才二十岁,面上却没有丝毫的稚气。

    慕容青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世家,世家,做皇帝的都忌讳世家,每个皇帝都会打压世家,可世家却永远存在。三代便成一个百年世家,即便没有了慕容氏,也会有赵钱孙李,如今的宁、杨、张三家便是代替了慕容氏,成为了新的世家,若是能再传承一代,便会是另一个盘根错节的慕容氏。对待世家,打压拉拢全凭时局需要,不一定非要铲除殆尽。三年前燕清绝若是没有灭了慕容氏,今日就不会有他头疼的宁、杨、张三家,慕容氏甚至还可以帮他处理很多难题。

    帝王之道,在于御人之术。

    三年前燕清绝没有想通,不知三年后他想明白了没有。

    抚了抚燕清绝即使在睡梦中也微微蹙起的眉头,慕容青又叹了口气,却忽然不知自己为何而叹气,一时竟有些茫然,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嗯……”燕清绝哼了一声,似乎要醒了。

    慕容青不但没收手,反而光明正大地拍起燕清绝的脸颊来,恶意地唤道:“醒了就别睡了!你瞧瞧你,这么多折子还没批,你竟然还能睡得着?哀家都睡不着了,凭什么你睡得这么香?”

    最后一句,才是太后娘娘的重点。

    燕清绝又哼了两声,翻了翻眼皮,却还是没醒。

    太后娘娘放开了手,一手捏住燕清绝一边脸,或捏或拉或搓或戳,玩得不亦乐乎。

    燕清绝被闹得睡不好,伸手拍了拍,没拍开,他半睁开眼睛朝慕容青看了一眼,伸手握住慕容青的手,软了嗓子说道:“青青,别闹了!我很累!”

    慕容青的心跳顿时停了停。

    半晌,太后娘娘冷笑数声,直接揪住燕清绝的耳朵,怒道:“燕清绝,你别以为你撒娇装乖,哀家就不计较你目无尊长直呼哀家的名字!”

    太后娘娘这句话说得很响亮,响亮到守在门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乐公公等从淑兰殿跟来的人同柳总管不约而同地退远了几步,装作没听到。

    屋内燕清绝似乎被这句话真正吵醒了,睁开眼死死地盯住慕容青,似乎是怒了。

    可太后娘娘不但不心虚内疚,还得意洋洋地说道:“哀家这功夫练得不错罢,专对付你这种不听话的兔崽子……”

    太后娘娘话还没说完,嘴就被燕清绝一口咬住了。

    趁着慕容青没有反应过来的空档,燕清绝一把把慕容青拉进怀里,紧紧禁锢住,灵舌也探进了怀中之人的口中,翻江倒海,辗转反复。

    不过片刻,慕容青就反应过来,连忙挣扎,却发现禁锢住自己的手臂坚硬如铁。她不合时宜地想,用刀剑削一削就知道是不是铁做的了。

    挣扎几下,发觉挣不开,慕容青立即转移阵地,想咬断燕清绝的舌头,偏却被他抢先了一步。燕清绝换单手锁住慕容青,另一手捏住慕容青的下巴,迫她张开嘴,使得自己的舌进入得更深。

    唇齿相依,亲密无间。

    一瞬间慕容青有些恍惚。

    燕清绝顺势将她按到了案上,他的手已经游到了她的腰间,再顺着她的后腰往上游,游到腋下,游上胸口,最后探入衣襟,穿过几层襟口,触摸到她的肌肤。

    慕容青一颤,顿时惊醒。

    此时,燕清绝松了她的口,薄唇已经沿着的她的脖颈往下,流连在她的锁骨处。

    “燕清绝!”慕容青咬牙喝道。

    燕清绝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却双目迷茫一片,随即又低下头去,忙碌于慕容青的胸前。他的手已经摸到了慕容青胸前的柔软处,轻拢慢捻抹复挑,慕容青的衣襟也被他这番动作弄得敞开了些。

    慕容青终于发觉不对劲了,她又喝了一声,见燕清绝还是没有停止,便挣扎起来。可燕清绝是习过几年武的,力气比她大了许多,只能挣脱一只手臂。手指在案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摸到了纸镇,她毫不犹豫地抓起纸镇就往燕清绝脑袋上敲。

    只听一声闷响,随即是燕清绝的闷哼声。

    皇帝陛下的额上见了红。

    慕容青趁着他手下放松的工夫,曲腿就是一脚,燕清绝吃痛,终于松开了手,慕容青趁机跳开几步。

    燕清绝捂着额头,终于清醒了些,见到慕容青还有些讶异:“青青,你怎么在这里?”

    太后娘娘阴森一笑,手里的纸镇直接砸上了燕清绝的脑袋,燕清绝想躲避,却是没避得过去。纸镇被皇帝陛下的脑袋一弹,转而飞向了摆设用的玉如意,玉如意被砸落架子,摔落到半人高的大花瓶里,发出一声脆响。

    这么大的动静,外头的人不能再当做听不到了,连忙敲门唤陛下和太后娘娘。

    “喊什么!哀家和皇帝都好着呢!”太后娘娘撇头喊了一句,外头就消停了。

    燕清绝此时算是恢复了神智,看着自己一手的血,无辜地问道:“青青,为何要打我?”

    “哼!打的就是你!让你流氓,让你耍流氓,哀家不打死你就是你的造化了!”太后娘娘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红印儿,凶神恶煞地说道。

    燕清绝看着衣衫不整的太后娘娘露出来的白脖子,顿时喉头一紧,觉得身上着了一把火,心里跟钻进一百个耗子一样百爪挠心。

    “青青……”

    “叫母后!”太后娘娘瞪圆了眼,“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耍流氓,燕清绝你真是出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9后娘不易()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你就扯淡吧你!做错事一句不记得就想一笔勾销,你想得美!”太后娘娘不依不饶,“哀家教过来,要敢作敢当,千万别学小人做派!”

    “青青,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刚刚迷迷糊糊的,对你做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就是全身发烫……”燕清绝弱弱地解释。

    其实慕容青一开始是以为燕清绝是故意装睡占她便宜的,但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太后娘娘此时正在气头上,自然要借机把火给泄了,管他是不是故意的,管他无辜不无辜。

    “青青,你总得让我包扎一下,我明日还要上朝!”燕清绝很伤脑筋,伤在显眼的额头上,后宫的妃嫔就别提了,明日上朝都少不得要被群臣问长问短。

    慕容青冷哼一声,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掸了掸裙福,广袖一拂,坐到一旁的宽椅上,这才唤道:“进来伺候罢。”

    外头的人丝毫不敢怠慢,齐齐进了门。乐公公考虑到太后娘娘在此,又来了不少淑兰殿的宫人,便没多唤人,只让大宫女朝雾跟着自己一起进去。

    进去之后,众宫人不由得齐齐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人吸气微不足道,六七个人一齐吸气声音就有些大了,至少太后娘娘觉得刺耳。

    “还愣着作甚?没瞧见皇帝伤了么,快去请太医!”太后娘娘没好气地说道。

    乐公公连忙应了一声,就要唤人,却被太后娘娘打断了:“别唤人了,让朝雾去!大半夜的瞎折腾,你再叫唤叫唤,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了!”

    朝雾连忙应下,快步出门。

    乐公公也明白了太后娘娘的意思,出去吩咐其他人各司其职,别到处走动惹得太后娘娘心烦,更别多言。乐公公交代完,便进来掩了门,也不问燕清绝额上是怎么伤的,只低声像太后娘娘借两个宫女使使。

    太后娘娘点了头,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收拾案,打水的打水,为天子净手的净手,为天子净颜的净颜,为天子更衣的更衣。至于太后娘娘那明显多了褶皱的衣襟和袖子,所有人都当做没看见。

    没过一会儿,太医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今日当值的正是太医院副院使阮正清,算是太医院的泰斗人物,一套望闻问切的功夫做得飞快。末了,他习惯性地摸一把自己的胡须,下了定语:“陛下气血微虚,想是额上出血所致……”

    太后娘娘闻言阴沉沉地说道:“这么大个人了,竟还磕磕碰碰的,跟长不大似的。”

    阮太医只当自己是聋子,继续说道:“脉象浮而不沉,像是服了什么药物……”

    “这屋子里的味儿的确不好,皇帝都被魇住了,磕着头都不知道痛。”说话的还是太后娘娘,不过她这回笑了。

    阮太医自然明白了太后娘娘的意思,连忙询问乐公公,皇帝陛下今日正餐吃了什么,糕点用了什么,喝的是什么茶叶。盘查了一刻有余,发觉入口的东西并无不妥,也无食克的状况。阮太医扯了扯胡子,又问:“今日这间房里点了什么香?”

    这个朝雾最清楚,连忙答道:“是宁妃娘娘前些日子呈给陛下的醒神香,据说是琉州出产的,与宫里用惯的蒲华的香料大不相同。奴婢记着陛下今日要把折子批完,便点了那香,以为能提神醒脑。”

    天下间花种最为齐全的便是蒲华城,出产香料最高级的也是蒲华城,大燕的皇宫里用的都是蒲华的贡香。至于琉州,花材不多,上好的花材极少,所产的香料是入不了皇室的眼的,若非有人进献,这种东西进不了乾仪宫。

    阮太医已经小跑到了香炉跟前,取了香灰捻了几下,又放在鼻下嗅了几下,再挑出没有燃尽的碎末仔细观其外貌嗅其香味,半晌才走回书案前,对两位主子说道:“这里头有依兰香,单独点有舒缓情绪的功效,助睡眠,但无提神之效,也无扰人神志的效用,怕是掺杂了其他提神的东西,混杂在一起才会使人神识不清。”

    “朕有些头痛!”燕清绝蹙眉道。

    阮太医精神一震,连忙说道:“陛下头痛大约是因为这香,也可能是因为额上的伤口。待臣为陛下敷药包扎,再服下一剂药,陛下的头便不会再痛了。”

    待阮太医为燕清绝包扎好伤口,写下药方之后,慕容青忍不妨地说道:“朝雾,把剩下的香找出来,取一些给阮太医,让阮太医回去仔细辨认辨认,里面到底有什么!”

    朝雾看了燕清绝一眼,见他没反对,立即去取香。

    慕容青转头看向阮太医,道:“阮太医务必要仔细辨认,将辨认结果写下入档。此时哀家不但要彻查,还要追究到底!”

    阮太医连声道是,接过朝雾递来的香就溜之大吉了。

    太后娘娘气场全开,显然还没发挥完,“小柳子,可听到哀家说的话了?”

    柳总管连忙应下,却不动声色地朝一声不吭的皇帝陛下看了一眼。

    半晌,太后娘娘打了个哈欠,决定不再耗下去了,皇帝陛下才开口:“母后,朕并无大碍,此事就别再追究了。如今时局不稳,若是将此事闹大,恐于前朝有损。”

    虽然皇帝目无尊长直呼太后其名的事已经满朝皆知,而太后娘娘说那句“叫哀家母后”的时候音量也不太小,但在人前皇帝还是很给太后娘娘面子的,尽管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每次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皇帝不必谦虚。当今时局稳不稳,哀家看在眼里。况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然凤印现在不在哀家手里,但涉及皇帝龙体之大事,哀家不能不管!”太后娘娘义正言辞。

    燕清绝想抚额,却想到额上的伤,只得放下提起一半的手,低声道:“母后凤体违和,仔细调养为好,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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