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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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甲三国-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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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以六千对四万,只斩杀元凶。不伤及任何无辜,谁能做到?还有。谁又是无辜?塌顿被杀,还有继任者。杀了一个塌顿,还有千万个乌桓人站出来,谁又为无辜?真正的无辜,是城内城外的汉人百姓,乌桓人劫掠成性,谁又为无辜?”

    刘虞一时无语,只是指着公孙白怒道:“你滥杀无辜,还强词夺理!”

    公孙白也怒了,针锋相对的吼道:“你假仁假义。迂腐不堪,看似仁慈,实际上是欲置三郡无辜汉人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让他们任由乌桓人的凌辱和蹂躏,你其实才是真正的不仁不义!”

    刘虞一时气结,指着公孙白道:“你,你,你……”

    半天没说出话来,一甩袖子。踉踉跄跄的向城楼下走去,身旁的侍卫急忙向前扶住他的身子。

    身旁的田豫望着刘虞凄凉的背影,心中一阵于心不忍,低声道:“请恕属下斗胆直言。太傅毕竟是亭侯的上司,又年过六旬,亭侯的言辞有点过了。”

    公孙白微微叹了口气道:“太傅过于仁慈。在这乱世实在不是好事,此次虽然刺激过深。或许更能让他早日醒悟过来。”

    ****************

    太傅府内,主厢房。

    刘和摇头叹气的从房内走出。满脸的苦闷之色。

    两天了,一连两天刘虞都粒米未进,刘和每次将酒菜在他的案几前,都被他掀倒在地,叫他滚出去。

    刘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毫无办法,要知道刘虞可是过六十岁的人了,再饿下去,恐怕身体就要出大问题了。

    这时一个家将匆匆而来,朝他耳边附耳说了些什么,刘和神色一愣,随即跟着那家将急匆匆的奔了出去。

    大厅之内,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肃然而立,眼见刘和进来,立即向前一拜:“民女拜见太守!”

    刘和被拜为辽西郡太守,虽未赴任,众人已以太守相称。

    刘和疑惑的端详了一下这个女子,只见这个女子姿色不过中上等,并无什么过人之处,沉声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娇滴滴的笑道:“民女叫舞雪,请太守多多关照。”

    刘和倒也不再纠缠,直接问道:“你说,你有办法让太傅进食?”

    舞雪笑道:“自然,如若不行,愿受责罚。”

    刘和大喜,道:“好,只要你能让太傅进食,赏钱一万。”

    那舞雪姑娘朝他抛了个媚眼,娇滴滴的笑道:“多谢太守!”

    刘和也不废话,转身喝道:“来人,去厨房再端一盘热酒菜来,给舞雪姑娘。”

    旋即,一名家将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酒菜,递给舞雪,然后朝舞雪做了个请的手势。

    舞雪接过酒菜,朝刘和嫣然一笑,转身风情款款的跟着那家将走了出去。

    刘和满头雾水,终觉此女不是很靠谱,也跟随而去。

    厢房内,刘虞躺卧在床榻之上,望着房顶出神,脸色灰白而苍老。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人悄悄的走了进来,将一盘热气腾腾的酒菜放在他床榻边的案几上。

    “拿出去,滚!”刘虞暴怒的喝道,连看都没看来人一眼。

    话音未落,那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了下去,哭声喊道:“民女拜见太傅,还请太傅一定要救民女一家性命,民女将永世铭记太傅的大恩大德!”

    刘虞大惊,急忙转过头来,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跪拜在他的床榻边,满脸的泪痕如同雨打梨花一般,身子不住的微微颤抖,显得极其楚楚可怜。

    他急忙端坐起来,由于饿了两天,身子无力,差点摔倒,那女子急忙起身一把将他扶住,接着又流着眼泪跪拜了下去。

    刘虞坐定,沉声喝问道:“你有何难处,尽管对本官道来!”

    那女子哀哀的哭道:“民女舞雪,原本跟随父亲在城内做点小本生意,不料今日突然被太守将我全家抓起,说我父是乌桓人的奸细,要将民女全家问斩,还请太傅救我!”

    说完又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磕得额头都青肿了一块,惊得刘虞急忙一把将她拉住,已然气得七窍生烟:“公孙白,鼠辈敢尔!”

    舞雪哭道:“公孙太守说,如今土垠城由他做主,他想杀谁就杀谁,就是太傅也阻拦不了,不过民女如果能答应他的条件,即可放出民女全家老小,否则杀无赦……”

    刘虞气得咬牙切齿,怒声问道:“什么条件?”

    舞雪停住了哭声,定定的望着刘虞道:“公孙太守说了,只要民女说服太傅进食,则可赦免民女一家老小无罪,否则……”

    刘虞的脸色瞬间凝注了,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舞雪见刘虞不语,当即神色惨然,哭道:“听闻太傅爱民如子,如今也不过虚得其名,既然太傅不愿相救,民女也不活了,撞死在太傅面前好了……”

    话音刚落,便腾身而起,朝屋内的柱子撞了过去。

    刘虞大惊,急声道:“且慢,本官答应你就是。”

    舞雪的身子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硬生生的在屋柱前半尺远的地方戛然而止。

    转过身来,已是满脸激动之色,迎着刘虞跪拜了下去:“民女多谢太傅,太傅大恩大德,民女永世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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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谁是无辜者() 
屋外的刘和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頂點小說,

    细想了一会,瞬间满脸的无语。

    这样也行啊,真是够狠的!此女不简单吶。

    大厅之内,刘和笑容满面,当即令人端上一万钱,不过一枚铜钱也有3克多,一万钱就是七十多斤,一个俏生生的姑娘还真带不走。

    刘和问道:“不知姑娘府上在何处,不如让本官派人送到贵府去?”

    舞雪又朝他抛了个媚眼,笑道:“如此有劳太守了,太守只需派人送到府门外,自有人前来接应。”

    刘和六七房如花似玉的小妾,倒不至于被她所惑,但是却对这舞雪姑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忍不住问道:“不知舞雪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姑娘,有空定登门拜访尊府。”

    舞雪姑娘抿嘴一笑道:“土垠城就那么大,若是有缘,一定会有机会遇上太守的,民女告辞!”

    说完朝刘和弯腰款款一拜,便朝大厅外走去,身后两个家将端着两大盘铜钱,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刘和望着舞雪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端起一樽酒,边饮边转头对身旁的一名家将道:“替本官打听一下,此姑娘是哪位府上的。”

    身旁的那名家将似乎憋得满脸通红,见到那舞雪姑娘已经奔出大厅外,又见刘和来问,终于忍不住哈哈笑道:“此女子,小的见过多次了。”

    刘和满脸疑惑的望向那家将:“你何时认识这位姑娘?适才为何不说?”

    那家将笑道:“此女乃红香阁的红牌姑娘,她每日卖笑,逢场作戏惯了。自是演得真的似的,将太傅也骗过去了。”

    噗!

    刘和口中一口老酒喷的那人满头满脸都是。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一个烟花女子。如何会知道太傅拒食之事,又如何出得此计?”

    话音未落,那两名送舞雪出门的家将已经奔了进来了:“启禀太守,那舞雪姑娘出门时,公孙太守已在门外候着,听闻太傅已然进食,不但又赏了舞雪姑娘一万钱,还专派侍卫驾车送舞雪姑娘回府。”

    噗!

    刘和口中的酒水又喷薄而出。

    “公孙太守在门口求见太傅,见还是不见?”那家将又问道。

    刘和想了想。无奈的说道:“此人虽然可恶,但是终究是本郡太守,难得其有心,就让他进来吧。”

    ……

    主厢房内,刚刚用过餐的刘虞正躺在床上打着饱嗝,心中却仍在大骂公孙白无耻。

    简直太无耻了,当日他在城楼上被公孙白怒斥,脸上挂不住,便以绝食来要挟公孙白就范。想不到这无耻的家伙偏偏来上这么无耻的一招,反倒逼迫得他不得不就范,只恨得他牙根痒痒的。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歌声。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

    马蹄南去 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汉要让四方来贺!”

    歌声慷慨而激昂,歌声之中。一个丰神如玉的少年,头戴白玉冠,身披一袭雪白的轻衫,腰佩长剑,摇着羽扇,踏歌昂然而来。

    歌词的最后一句,深深的将刘虞打动了,他蓦然回头,望向歌者,浮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

    “公孙白拜见太傅!”

    刘虞瞬间脸色大变,涨得如猪肝一般,迅速四处张望了一下,气急败坏的抓起床头一个瓷瓶就要朝公孙白砸去。

    “且慢!”公孙白满脸的凛然之色,指着刘虞喝道,“此瓶乃战国之古物,价值三万钱,足够一户百姓之家数全年生活之资,太傅一向勤俭爱民,岂可行此糟蹋民财之事?”

    此瓷瓶有这么贵么?

    刘虞瞬间停住了,疑惑的望着手中的瓷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他双眼四处搜索,然而令他无奈的是,四周的物品似乎都挺值钱的,他还真舍不得砸烂了,最后视线定格在酒壶之上。

    这玩意是铜质的,不易砸烂,就这个了。

    他眼中一亮,伸手便抓向了酒壶。

    “慢,太傅岂可如此!”公孙白不等他的手挨到酒壶,便沉声喝道,“此酒壶中还有半壶酒,一壶酒要耗五斤粮,半壶酒就是两斤半的粮食,岂可就此糟蹋?须知百姓耕种不易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此词看似直白,却是甚有道理,这酒还真不能就这么撒了……”刘虞心中暗道,不觉又收回了手。

    被公孙白这一说,四周似乎再无物可砸,刘虞正于心不甘的四处搜寻,却听公孙白笑道:“不如下官派人到外面寻几块泥土给太傅砸一砸,这个不要钱的。”

    刘虞气极,指着公孙白怒喝道:“滚!”

    公孙白凛然道:“我堂堂大汉右北平郡太守、广宁亭侯、兴北中郎将,当行得正,走得直,若是在地上打滚,岂不是有辱我大汉之威,太守何其糊涂啊!”

    “混账……你是想来气死本官吗?”刘虞气得满脸铁青,索性气呼呼的转过背去,不再理会公孙白。

    公孙白不以为然,轻轻的摇着手中的羽扇,淡淡的说道:“下官前来,是想献几幅图画供太傅观赏,此画都是下官前日征战乌桓人时,沿途亲眼所见之情景,请人如实画出。”

    刘虞愕然的转过头来,只见公孙白身后的侍卫呈递上五六卷画轴,放在刘虞面前的案几上。

    刘虞疑惑的打开了其中一轴画卷。细细一看,不禁脸色大变。

    只见画内。遍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一个乌桓骑兵将一名小孩的头颅挑在枪尖,另外一名正用雪亮的长刀剖开一名孕妇的腹部,四周烈火熊熊,还有两个乌桓骑兵正满脸狞笑按着一个年轻女子在地上,撕扯着她的衣服,那少女满脸的惊惶和恐惧。

    他满脸震惊的望着这幅画卷,久久无语,接着又打开了其他几幅画卷,都是同样惨绝人寰的情景。

    他合起了画卷。默然不语。

    公孙白一拍掌,又有几个侍卫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过来,那婴儿正在熟睡当中,皮肤雪白,面目清秀,若非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痕从他鼻梁中贯穿而过,原本将会长成一个和公孙白一样俊气的男子。

    刘虞望着这个幼小的生命,眼中露出疼惜的神色。

    公孙白冷声道:“这个婴孩,是军士们在路边草丛中捡回来的。他的父亲被乌桓人大卸八块,母亲被凌辱而死,他的父母临死前怕他受伤害,偷偷的藏入草丛之中。幸得军士所救。他们给他取了个名,叫幸生。”

    说到这里时,那个叫幸生的婴儿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露出甜甜的笑容。

    刘虞望着那个幼小的婴孩,听着他的悲惨身世。望着他那甜甜的笑容,神色忍不住再次动容。

    “和平。从来就不会自天而降,只有正义的杀戮,才能制止邪恶的杀戮!”

    公孙白说完这句话,便率着众人扬长而去,留下刘虞在房内发呆。

    ****************

    落日之下,土垠城四周依旧是一片沼泽地,洪水滚滚奔流,但是水位已明显降低,许多较高的地方已经露出了水面,留下一片烂泥地,还有鱼虾在蹦跳着。

    在土垠城北面的水岸边,数十个人头随着一根根滚木漂浮而来,在浅水处缓缓的停了下来,数十名乌桓人脚踩着实地,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松脱手中的滚木,任其漂流而下。

    接着死里逃生的乌桓人连滚带爬的奔上了岸边,一屁股瘫坐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任落日暖暖的晒在背上,望着滚滚的水面出神。

    一个身材粗壮的乌桓人,伸手掀开额前的长发,露出面目,正是右北平郡内乌桓大人能臣抵之。

    他狠狠的望着土垠城方向,眼中露出浓浓的仇恨,恶狠狠的吼道:“公孙小贼,杀我族人,此仇不共戴天,我此去必重整兵马,杀光郡内的汉人,以报此仇!”

    这一战,他摔九千多精骑出征,如今就只剩下这几十人了,旧仇未报,新仇又添,叫他如何不恨。

    身旁的另一名身材高大的乌桓人缓缓的抬起头来,茫然的望着他,问道:“大人还要再战么?”

    此人是一个邑落小帅,名叫帖木儿,残存的这四五十人之中,倒有八成是他的部曲,真正的能臣抵之的亲兵,不过十人。

    能臣抵之大怒,指着他怒吼道:“当然要战,此仇不报,我如何心甘?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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