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建了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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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末建了个国-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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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楮墨冲着远去的贺人龙竖起了中指,满脸不屑的吼道:“来吧孙子,你爷爷怕过谁!”

    “麻辣隔壁的,干他!”

    王破瓢心里恨死手足相残窝里横的贺人龙,怒骂一声,他就要策马前去追杀。

    熊楮墨伸手拦住了王破瓢,摇了摇头,转身指着身后那高耸的土台说道:“以后有的是机会,看来洪水城并不是固若金汤,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天黑前铲平那些土台。

    贺人龙这狗贼固然可恨,可贸然追击势必导致城里防务空虚,弟兄们早就疲惫不堪,要是被鞑子杀个回马枪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破瓢骂骂咧咧的说道:“算着孙子走远,别人太爷我看到他,否则拧下他的狗头当夜壶!”

    洪水城下尸横遍野,涓涓的血液带着咸腥味儿向着低洼的护城河流去,将整条护城河染成了恐怖的猩红色。

    敌军掘土而成的土坑里淌满了鲜血,熊楮墨随手捡起一把钢刀,皱着眉头扔入血坑之中。

    那钢刀在粘稠的血液之中左右摇摆了几下,心不甘情不愿的缓慢沉入坑底了。

    王破瓢厌恶的看着满地的尸体,捏着鼻子说道:“麻辣隔壁的,这帮狗日这次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死了足有三万多人,看豪格这个鳖孙怎么回去交差!”

    小陀螺跟在熊楮墨身后,看着脚边的金钱鼠尾咬牙切齿的说道:“罪有应得,屠城、洗劫百姓,就让这帮畜生曝尸城下!”

    熊楮墨凝视着远方,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让他们曝尸荒野。”

    王破瓢脚下如同安了弹簧,一蹦三尺高,双眸之中骤然燃起冲天怒火,怒视着敌我不分忠奸不辩的熊楮墨,呵斥道:“你他娘的有没有原则?难道要给仇人收尸不成?你对得起那些尸骨未寒的弟兄们吗?”

    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怒目相视,给敌人收尸?开什么玩笑!

    熊楮墨双拳紧抱,作了圈揖,斩钉截铁地说道:“弟兄们误会了,我能给这帮双手沾满汉人鲜血的畜生收尸吗?不可能!”

    王破瓢眼睛一瞪,心头怒气难消,朗声问道:“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熊楮墨微微一笑,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这帮人解释什么叫传染病,可若是任由这些尸体在城下肆意腐烂味道不好闻不说,各种病原体交杂在一起势必会引起传染病。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道:“我的意思是把他们全部烧掉做成肥料,不能白白的便宜了这帮畜生。”

    众人的面色这才渐渐缓和下来,发出一阵哄笑。

    王破瓢见误会了熊楮墨,可又拉不下脸,强绷着说道:“这还差不多!”

    捻指间,数日过去。

    因为小冰河期的缘故,尽管入了春,北京城依然冷的伸不出手。

    乾清宫,暖房之中,灯火通明。

    三份加急奏折摆在了乾清宫崇祯帝的案头,一份是李栖凤陷害熊楮墨叛变的,一份是贺人龙表功恶人先告状言说熊楮墨叛变的,一份是熊楮墨弹劾贺人龙杀良冒功陷害忠良的。

    辽东此起彼伏的战事早已经让崇祯帝焦头烂额,他愁眉苦脸的看着眼前的三份迥异的奏折,拖了数日他不得不依照奏折做出抉择。

    崇祯帝坐在御书案前叹了口气,精明如斯的他面对甘肃镇这个烂摊子实在是无从着手。

    他目光如炬,抬起头望着垂手而立的杨嗣昌说道:“杨卿,这三份奏折你都看过,你觉得朕该如何决断?”

    能被皇帝召进乾清宫是莫大的荣幸,也只有崇祯帝眼前的红人炙手可热的杨嗣昌能有这份儿殊荣。

    躬身站在崇祯帝身后的王承恩心疼的看着崇祯帝,那满是爱意的如同杰克看着肉丝,“主子爷,快些歇息把,要不留中不发吧!”

    杨嗣昌欠了欠身子,显然他的心中早有了腹稿,不疾不徐的说道:“臣认为留中不发是下下策,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圣上,臣以为还是各大五十大板吧。”

    护主心切的王承恩一听就急了,他对杨嗣昌和稀泥的做法很不满意,怒道:“锦衣卫已经核实过了,李栖凤已经叛变了,叛徒的证言不足为信。

    贺人龙是没叛变,可杨大人,你去兵部看看那些请功的奏折,杀敌五万杀伤三万!!!

    可贺人龙所部秦军只有一万人,这也太扯了吧,郑崇俭还真敢往上报!

    熊楮墨可是杀过和硕特部台吉的人,这种人怎么会突然叛变?”

    崇祯帝显然也不满意杨嗣昌的处理方式,皱着眉头说道:“杨卿,你可看过贺人龙斩获的人头没有?用车拉,百十辆大车!

    呵呵,别人报功是来玩的,他贺人龙是来进货的吧?”

    杨嗣昌听了王承恩一通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抢白丝毫不为所动,躬身说道:“圣上,贺人龙的秦军战力强悍,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强兵劲旅,只要他为朝廷所用,他想要的荣华富贵给他便是。

    平定甘肃的叛乱之后,还需要贺人龙南下平贼,此子可担重用。

    熊楮墨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戴罪小卒,多说他也就是甘州后卫一个小小的指挥使,不能因小失大,伤了贺人龙的心。

    臣以为,贺人龙若是有什么过错,还是日后再深究的好,当务之急还是平定甘肃之乱。”

    他没有说逼得太紧会把贺人龙逼反,可聪慧的崇祯帝早就听出了这弦外之音,也听出了卸磨杀驴的后话。

    对于杨嗣昌这种满眼功利眼中毫无是非的举动,嫉恶如仇的王承恩心中满是不屑,他梗着脖子说道:“难道就这么看着忠良遭受陷害?杨大人,你这是诛心之论啊,日后谁还为我大明效力,谁还敢为我大明效力?”

    崇祯帝摆了摆手,笑道:“杨卿,王承恩的话你莫往心里去,他就这狗脾气。

    这样吧,擢升熊楮墨为甘肃镇总兵,贺人龙为陕西总兵便是,命他们精诚合作。

    对了,朕听说辽东的战事已经不似前段时间那么紧张,让洪承畴趁着清军调整的空当入甘作战,肃清李栖凤的叛军,将鞑子们赶出甘肃镇,朕看着心烦!”

    王承恩虽然知道甘肃镇已经是无兵可用,崇祯帝不过是送个顺水人情,依然表情夸张的赞叹道:“圣上英明,这是千金买马骨啊,前方的将士们一定会士气大振,奋勇杀敌!”

    杨嗣昌面露难色,纠结的说道:“圣上,关宁铁骑入陕没有问题,可是粮草怎么解决啊?”

    崇祯帝踌躇半天,心中似乎有了决断,朗声说道:“那就依照杨卿前日所言,开征练饷!”

    杨嗣昌见终极目的达成,崇祯帝采纳了自己提出的定邦之策,心中是长舒一口气。

    精明如斯的他凭借这一条当即断定,自己进入大明帝国最高权力中枢——内阁已然没有了最后的障碍。

    尽管心中乐开了花,他的面上依旧是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不悲不喜的说道:“圣上英明,臣这就去办洪承畴入陕军粮之事。”

第86章 愁上心头() 
翌日,风和日丽,偌大的紫禁城中却到处弥漫着愁闷的气息,生生的盖过了御花园的鸟语花香。

    全国各地各种噩耗如同雪花一般飘进了文华殿,按下了葫芦又浮起瓢,不是民变就是天灾,批阅奏折的崇祯帝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早朝的时候,崇祯帝原本打算不顾群臣反对力排众议,通过无党派杨嗣昌提出的练饷,谁知道他苦苦准备一夜的说辞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

    那些一贯跟他唱反调的东林党大佬们纷纷当庭表态支持,群臣口径更是空前统一,破天荒的全员支持崇祯帝开征练饷的举措。

    因为开征练饷根本就没有动东林党等当权派的利益,动的是农民的利益,就是再翻一倍他们也没有意见。

    开征练饷最高兴的就是东林党,只要朝廷开征饷银就得用他们的人,这是一道崇祯帝和杨嗣昌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坎儿。

    一众东林党人纷纷摩拳擦掌,雁过拔毛的他们岂会放过这发财的大好时机,哪里还顾得上这是不是国难财。

    自打崇祯帝当政以后东林党人简直爽爆了,好日子就跟炉膛里的旺火一样,嗖嗖的往上直窜,越拔越高。

    先是反攻倒算弄让死对头阉党万劫不复,紧接着开启忽悠模式,忽悠崇祯帝免去了各种商业税收。

    东林党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一边利用手中的权利给自己量身定做各种福利待遇,一边却一毛不拔,变着法的给自己减免税负,把负担转嫁到农民身上,激化社会矛盾,根本就不管他们是否能承受的了。

    占据大量社会财富的东林党在杨嗣昌的眼中就是逃税党,尽管有崇祯帝的支持,可他一个孤家寡人哪能干的过一个凶恶的团伙。

    崇祯帝也烦透了朝堂上拉帮结派一家独大的东林党,他有意识的提拔杨嗣昌这样的无党派人士,可这连亡羊补牢也算不上。

    一来是东林党已经做大做强无孔不入,二来是杨嗣昌这种无党派人士在各派党争之中本来就被消灭的差不多了,能堪大任的更是凤毛麟角,短时间内根本就形不成气候,更遑论干掉东林党了。

    崇祯帝当了十多年的皇帝咂摸出滋味儿来了,他隐约的觉得自己被东林党给绑架了。

    可说出去谁会信,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被臣子绑架,何其荒谬。

    崇祯帝觉得自打登基以来,除了开始以一己之力扳倒阉党的酣畅淋漓之外,似乎就再也没有过好消息,反倒是罪己诏跟不要钱似得下了不少,日子过得乱七八糟各种不顺。

    更可气的是以道德君子自居的东林党还各种变着花样的给他添堵,他说往西这帮烦人的家伙偏说往东,根本就不问缘由,不管是否对国家有利,纯粹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更让崇祯帝火冒三丈的是,当你让他们提出解决办法的时候,他们却引经据典各种圣人之言满天飞说了半天却没有一点儿干货,最后把皮球替给崇祯帝,得出的结论是他的德行有问题惹才怒了上天,让他自己反思,然后眼观鼻鼻观心。

    崇祯帝却只能自在龙椅之上强颜欢笑,他真想不明白大明养了几百年的士,怎么就养出了这帮玩意儿。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文臣伤透心的崇祯帝躺在铺满锦被的龙榻数度暗自流泪。

    他越来越相信以前自己讨厌的阉党,甚至有些怀念魏忠贤在的日子,他后悔没有听哥哥朱由校的遗言——重用魏忠贤,做个好弟弟了。

    事到如今,他才体会到朱由校的深意,让他用阉党平衡文臣势力,避免出现文臣一家独大而失去控制。

    可自打他决定扳倒阉党的时候就落了下乘,皇帝应该是超然世外的,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

    天亮收拾龙榻时,崇祯帝的贴身太监王承恩曾经见过锦被上淡淡的斑斑泪痕,隔着厚厚的黄帐,他都能感受到主子爷的哀伤。

    尽管是春天,可崇祯帝的心中满是不可言说的夏日才应该有的苦闷,他就跟吃了黄连的哑巴一样有苦说不出。

    批阅完奏折,签发完擢升熊楮墨、贺人龙的圣旨后,在王承恩的再三劝说下,勤政的崇祯帝乘坐龙撵来到了紫禁城后面的煤山。

    这是崇祯帝少有的离开紫禁城,内心满是苦闷的他根本无心赏玩那些精心准备的奇花异草。

    在明媚的刺眼的眼光下,他垂首思索着国事,信步在园子里逛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煤山之下,抬头猛然间发现了一排十六棵郁郁葱葱的槐树。

    尤其是最后那跟棵歪脖树格外的引人注目,弯曲的主干不高不低,恰好跟崇祯帝一般高。

    他伸手摩挲着粗糙冰凉的树身,心中思绪万千,倏忽间感觉自己就是这棵歪脖树。

    崇祯帝的眼角滑过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触景生情的他满是伤感的问道:“王承恩,你说这棵树以后有人砍吗?”

    垂手而立的王承恩连忙抬起头,打量着眼前水桶粗细的槐树,捂着嘴笑道:“主子爷说笑了,这树弯弯曲曲当不了大梁做不了家具,还硬的跟石头一样,谁闲来没事儿砍棵歪脖树啊!”

    崇祯帝心头一颤,出神的望着眼前的歪脖树,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总会有用的……”

    王承恩见崇祯帝心情低落,有意逗他开心,抖机灵道:“有什么用,除非上吊,这枝干粗的能吊俩奴才这样的,哈哈……”

    说着他踮着脚尖抱住了那弯弯的枝干,双脚离地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崇祯帝眼圈一红,摩挲了一把眼前的歪脖树,近似无声的呢喃道:“祖宗保佑,但愿没有哪一天!”

    伤感到极点的崇祯帝从神武门回到紫禁城后,直接去了坤宁宫找与他患难与共的皇后周嫣去了。

    皇后周嫣的那温暖的胸膛能抚慰他满是创伤的心灵,也只有在乾清宫他才能体会到家的温暖,暂时忘却诸般烦恼。

    周嫣符合一个国母的各种苛刻要求,端庄贤淑她总是有使不尽的法子,在崇祯帝沮丧的时候让他重拾信心。

    翌日,离开乾清宫,崇祯帝又成了那个刚登基时信心满满的皇帝。

    尽管大明帝国已经出现了大厦将倾的苗头,可崇祯帝的心中依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周皇后替他扫尽心中的阴霾,他再次固执的觉得只要自己勤政爱民就会力挽狂澜于既倒,一切事情就会向着好的方向改变,天就会受感动。

    崇祯帝给自己定位是成为大明的中兴之主,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当一天和尚还撞一天钟,更何况是皇帝。

    这个大明最可怜的人不知道他做的越多,大明灭亡的便越快。

    当明媚的朝阳射入文华殿,批阅完的奏折堆成了一座小山,他咬着笔头望着窗外叽叽喳喳才起的小鸟儿微微一笑,有了百世不祧之庙的太祖、成祖,他的心里再度幻想起那个神往已久的世祖庙号来。

    甘肃镇,洪水城中熊楮墨的心情却糟糕到了极点。

    先是被打残了的豪格变了心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起了孙承宗在辽东用的那一套,在甘州城和嘉峪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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