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三国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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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三国一路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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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仁看得哑然失笑,开口指点道:“唇笛(口哨,陆仁自己临时乱编的名)没那么难的,你双唇别嘟得那么紧,收回来一些……对对对,就这样。还有吐气的时候别那么用力,用平时平缓的呼吸即可。至于五音高低,你试着在吹的时候舌尖前后上下的动一动。”

    糜贞试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吹出了几个像模像样的口哨音。再试了几下之后,糜贞扭头望着陆仁道:“若是想如陆先生那样流畅自如,会很难吗?”

    陆仁想了想,摇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其实我当初都没怎么学过唇笛之艺,就是自己没事的时候吹着吹着就吹熟了,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莫名其妙。糜小姐你如果想吹好的话,我到觉得也不必太过刻意的去练。想起来的时候就吹几下,没准什么时候就突然通窍了。”

    糜贞扬了扬眉头,又问道:“那,陆先生刚才吹奏的又是何曲乐?糜贞虽是女子,却也粗通文墨、略谙音律,听得出曲韵中隐隐的带着几分悲凉之意。而且陆先生仅以唇笛吹奏,好像也吹奏得并不完整,还有很多地方甚为生硬。”

    可能是因为陆仁这会儿又能混进糜府去避难的缘故,陆仁此刻的心态有些放松,一些话也就顺嘴说了出来:“那是当然,《仙剑问情》的很多地方是弦乐,用管乐是不太好替代的,更何况我刚才还只是用口哨在吹。”

    糜贞立马愣住:“《仙剑问情》?弦乐?管乐?口哨?”

    陆仁猛然惊醒过来,知道自己说了些不太适合这个时代的话,脑筋急转之下赶紧补救道:“什么仙剑?我说的是‘弦歌’,是你听错了吧?”

    “弦歌问情?”

    陆仁赶紧点头。其实《仙剑问情》原本是《仙剑三外传》的插曲,当时都并不算太引人注意。但是后来在《仙剑四》里作为琴姬那一段剧情的顶峰,却大放了异彩,而琴姬那一段的章节名称就叫“弦歌问情”。而对于仙剑粉来说,把“弦歌问情”作为《仙剑问情》的别名亦无不可。

    当然这些和此刻的陆仁扯不上什么关系,陆仁不敢用《仙剑问情》这个曲名,主要是怕“仙剑”这俩字一传出来,可能会被人误以为陆仁是黄巾教教徒那样的神棍,这要搞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好在糜贞对这个没怎么注意,而是好奇的问道:“那何谓弦乐?何谓管乐?”

    陆仁暗中松了口气,再想了想之后就解释道:“其实简单点说,这曲《弦歌问情》是需要琴笛合奏的。琴以弦鸣,笛以管响,所以我有时候会称其为弦乐、管乐。还有口哨就是唇笛了。”

    糜贞“哦”了一声表示了解了,但马上就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向陆仁追着道:“是了,昔日蔡中郎的琴笛之艺天下闻名,会谱出这样的曲乐也在情理之中。现在陆先生说这曲《弦歌问情》当以琴笛合奏方可,那陆先生你是不是会抚琴?”

    陆仁心说我哪会弹琴?而且还是古琴!这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过这个事随便推脱一下也就行了:“糜小姐说笑了。我的笛艺是勉强偷学来的,偶尔得闲去玩,可以借牧童的牧笛来练练,可这琴艺……我一个小杂役,你让我上哪去借琴练艺啊?”

    而且再想了想之后,陆仁还是觉得应该说一点点的实话:“还有啊糜小姐,这曲《弦歌问情》并非是蔡中郎所作,是我流浪四方之时,从一个痴情的女子那里学来的。”

    为什么陆仁会在这里说《仙剑问情》不是蔡邕所创?其实陆仁也是怕万一。在陆仁的主观意识当中,《仙剑问情》的曲韵里那种爱情的味道太浓了,就曲风而言真不像是蔡邕那种儒家文士会谱出来的东西。如果只是糊弄一般人到也罢了,可真要是碰上了深谙音律的主,陆仁的西洋镜不当场就被戳穿了吗?因此在某些事情上,还是说真话比较好,某个名人不也曾说话真正成功的谎言是带着几分实话的谎言吗?

    不过糜贞却显得有几分失望:“竟然不是蔡中郎所创的曲乐……”

    陆仁在心里对糜贞暗竖中指。因为陆仁知道糜贞会有这种失望的原因,肯定是指不是蔡邕遗留下来的东西,对赚取名声恐怕没什么帮助。说简单点,就是糜贞的功利心有点重。

    可就在这时,糜贞忽然“呵呵呵”的笑了几声,然后很是神往的道:“方才的那曲《弦歌问情》虽不是蔡中郎所谱,但也是难得一见的佳作,若能流传出去亦是美事。笛乐有陆先生你在自然是没有问题,到是这琴乐……蔡中郎已然身故,不敢唐突。不过若是陆先生的笛,与蔡中郎之女蔡昭姬的琴来合奏此曲,那又该是怎样的情景?或许会教人听得如醉如痴吧。”

    “……”陆仁无语,心说你还真敢想!扯上我不够,居然还想把蔡琰也扯上来帮你们糜家赚取名声?而陆仁一念至此,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的向糜贞大泼冷水:“糜小姐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昭姬远在长安,与徐州有千里之遥,且路途之上多有贼寇,又如何能接得过来?”

    糜贞再次愣住,随即睁大了双眼向陆仁问道:“陆先生,你最近数年是去了哪儿啊?怎么会说蔡昭姬身在长安?”

    陆仁也愣住了,迟疑道:“昭姬……不在长安?可蔡中郎不是死在了长安吗?”

    糜贞看了看陆仁,摇摇头道:“陆先生你可能是哪里搞错了。蔡中郎当初虽然是被奸贼董卓强征入京,但蔡中郎深知董卓这样的残暴之人必然会祸乱国家,天下英豪也必然会愤而讨之,介时自己身在董卓之侧可能会遭玉石之祸。因此为免祸及家人,蔡中郎是孤身入京,并没有带上任何的家人。”

    换了口气,糜贞接着道:“而且适逢昭姬已到婚嫁之年,与河内卫家又早有婚约,所以在入京之前蔡中郎就急急的将昭姬送嫁去了河内。后来卫仲道病故,昭姬与卫家人不和,一怒之下是曾去了洛阳回到其父的身边,却被蔡中郎呵斥了一番之后,送回了陈留故居。再往后洛阳被董卓焚毁,陈留与长安之间的路途道绝,蔡昭姬也就一直没能回到蔡中郎的身边,今时今日仍住在陈留故居。”

    陆仁听了这些之后有些茫然,老半晌的才回过神来,心中暗道:“原来是这样?那史料上关于蔡琰身世的另一种推断是对的啊……”

第二十三回 借坡下驴() 
“原来是这样?那史料上关于蔡琰身世的另一种推断是对的啊……”

    关于蔡琰的身世际遇,一般人们都认为蔡琰是在董卓死后,于李郭之乱时被掳掠到了匈奴,直到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时才被曹操用重金赎回中原。但这里出现了一个异议,就是有关蔡琰被掳走时的年龄,还有被赎回来时的年龄,都是有着明确的记载的,反算回去就明显的有些符合不上。

    按史料记载,蔡琰十六岁时嫁给卫仲道,而卫家当时是河东世族,卫仲道更是出色的大学子,夫妇两人恩爱非常。可惜好景不长,婚后还不到一年,卫仲道因病而死,蔡文姬当时还不曾生下一儿半女,卫家的人又嫌她克死了丈夫,才高气傲的蔡琰哪受得了这些,因此不顾父亲蔡邕的反对,毅然的回了娘家。

    之后到公元192年,蔡邕因为哭董卓一事死于狱中,随后李傕、郭汜取用贾诩的策略杀回长安,引发李郭之乱,人们一般便认为蔡琰是在这时被趁火打劫的匈奴掳走。可是从蔡琰的年纪上来算,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蔡琰回到中原时是明确记载的三十五岁,那反算回去,于李郭长安之乱时,蔡琰的年纪是35-(208-192)的19岁。而蔡琰被掳走时,同样有可靠史料明确记载着当时蔡琰是二十三岁。那23-19,这在时间上相差了四年,就算把古人虚岁的习惯算进去,最起码也相差了三年。

    因此学术界提出了另一种观点,认为以蔡邕的聪明才智,以及其一生仕途的坎坷际遇,没理由会看不出董卓只会给蔡邕带来灾祸,而蔡邕在被董卓强征到洛阳为官之前,蔡邕已经带着家人从吴地回到了老家陈留,所以自知难免于祸的蔡邕,为求不祸及家人,极有可能像当时同在董卓手下当官的曹操那样,并没有把家人带在身边,而是自己孤身一人去了洛阳。

    然后到公元195年与196年之间,李傕和郭汜开始自相残杀,汉献帝趁机逃出长安,一路奔逃向洛阳。逃到半路的时候,杨奉因为想抢夺汉献帝,自己又实力偏弱,就大肆的招揽山野亡命之徒充当兵源,甚至还向匈奴借兵,一路边掳掠边追赶汉献帝。而陈留距离洛阳并不算远,相比起当时已经残破不堪的洛阳也要富庶上许多,自然会成为那些掠夺者的掠夺目标,蔡琰很有可能是在这个时候才被乱军掳走的,年龄上也较为吻合。(注1)

    陆仁当然也看过这些史料记载,但是对其中的争论并不是很关心,他这个家伙比较在意的是蔡琰究竟是不是个美女。而在他看来,蔡琰能被匈奴左贤王从女奴身份转而纳为王妃,那就应该是很很漂亮的女人才对。

    只不过陆仁在穿越之后一直在担心自己跑路大计的事,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事一直都顾不上,所以就没有去打听过这方面的事,因此在糜贞提及蔡琰时,也就习惯性的认为蔡琰是人在长安。而此刻听糜贞说蔡琰人在陈留,陆仁的脑子里居然闪过了想去见一见这位女名人的念头。

    糜贞见陆仁一时失神,看那样子又好像是在回想着什么,略一思索就隐约的明白了点什么,于是便向陆仁问道:“陆先生你应该认识昭姬吧?”

    陆仁回过神来,一听糜贞的话,汗差点没下来,赶紧的搪塞道:“认识算是认识吧,不过她现在就算站到我的面前,我也认不出来。至于她会不会认识我,那可真叫天晓得了。别忘了十几年前我才几岁,她又才几岁啊?而且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小杂役……换到糜小姐你的身上,你能认出十年前曾在你府上干过活的小杂役吗?”这算是一招用进攻来作为防守。

    “啊……”糜贞歪着头想了想,最后也只能向陆仁笑着摇了摇头。

    陆仁松了口气,暗中也是捏了把冷汗。心说好险,我这个冒牌的蔡府小杂役,可千万别真的和蔡家的人碰上面,不然谎言被戳穿,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不过再想想吧,这种担心也实属多余,因为自曹操举兵攻打徐州的事发生之后,徐州与陈留之间基本上就应该没有过什么联系,因为两地中间的地界,曹操和吕布可一直都在打着仗。等到这几块地头安宁了下来,可以有些正常的联系的时候,蔡琰早都被匈奴掳走好几年了,自己想碰还碰不上呢。

    糜贞当然不知道陆仁的心中所想,只是在那里自顾自的摇头叹息,心中觉得很可惜。其实这会儿的蔡琰还不能算是什么当时的名士,但总归是一介名人。不说是金字招牌,银字招牌却还是算得上的。没办法和蔡琰拉上什么关系,糜贞自然会觉得很可惜。这要用现代的话来说,就好比一家大公司找到了一个小龙套来打广告,本来还以为这个小龙套和某个大明星是好朋友,想利用这点关系把大明星也拉过来打广告,却不料这个小龙套说“我在她那里就是个不起眼的龙套,她跟本不认得我”。可惜合约已经签了,你还能拿这个小龙套怎么样?又能让这个小龙套去怎么样?

    龙套当然是陆仁,明星就是蔡琰……

    这会儿的陆仁还真的是有些怕了糜贞,生怕糜贞又说出什么话来会闹得自己难以招架,所以干脆的就不再说话,闷着头赶路。糜贞见状也不好再和陆仁扯什么闲话,也就同样的闷着头赶路。这样一来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一行人就回到了糜府门前。

    糜竺一直在大门内侧那里等着,也早就有人向糜竺回报说糜贞带着陆仁回来了。因此这会儿糜竺迎出了门来,但还没等糜竺先见礼,陆仁就先向糜竺长揖一礼道:“陆仁因有急事,一时心急之下冲撞出门,因而惊扰到别驾,罪莫大焉!现来赔罪,还望别驾原谅。”

    陆仁大智慧也许没有,小聪明还是很有一些的,现在先来上这么一下,让自己和糜竺都有个台阶下,对大家都有好处的说。

    糜竺是精明的生意人出身,又哪里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好处?且不论他其实并不知道陆仁冲出去的真正原因,但至少他知道陆仁这么做,其实是给足了他面子,又哪里会不顺着台阶下?因此糜竺马上就搀扶住了陆仁,用周遭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顺着陆仁的话道:“看来陆先生是确有急事才会如此匆忙的冲撞出去,都来不及着人向我知会一声。还好还好,未曾生出什么变故便是好事。”

    而说完这些明面上的话,糜竺马上就用很低的声音向陆仁道:“委屈陆先生了,稍后糜竺自当赔罪。”

    陆仁暗中翻了个白眼,心说算你识相,那你回头该给我点什么好处?不过现在还是演一演戏,不说是配合糜竺,好歹也不能让糜竺看扁了自己是不是?因此陆仁是向糜竺故作无奈的一笑,接着斜瞥了一眼糜贞,然后再看回糜竺这里,最后再作苦笑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用同样低的声音回应道:“令妹……可真是厉害。”

    糜竺会意的也望了眼糜贞,而糜贞见糜竺望向自己,回以了一个既自得又狡黠的鬼脸。一时间糜竺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是同样无奈的笑了笑,亦向陆仁低声道:“莫说是陆先生,就算是在下身为长兄,很多时候都拿自家小妹毫无办法。”

    俩大老爷们对视一笑,各自摇头。糜贞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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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便是数日之后。

    初入糜府的那一夜虽然发生了那样的小插曲,最后是糜竺兄妹客客气气的把陆仁请了回来,但陆仁很有自知知明,或者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糜竺是对自己很客气,甚至可以说很恭敬,但那都是有先题条件的,并不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做,把陆仁这么个原本不起眼的樵夫请回来当大爷供起来,自己肯定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许用劳动这个词会好听点。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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