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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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启-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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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境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他命令护卫全部参战,自己也拿起他的镔铁大刀,哪时人多就扑向哪里。大刀翻飞,可真的是碰着就死,擦着就亡,口里大叫:“今日老子多拉几个垫背的,阴曹地府里再杀你们一遍。”士兵们也跟着一起叫着拉垫背的,倒把前面的水东军击得连连后退。

    但这只能将敌人击退少许,很快敌人又扑了上来,双方都打起了火气,鲁钦很快就受了伤,他也不管腿伤,依旧冲在前面,想着算了算了,还是大意了,那今日就用这条命来报答皇上的厚恩吧。

    这时东面的水东军阵中响起了一阵整齐的枪声,鲁钦精神一振,大叫道:“援军来了,儿郎们杀他娘的。”近卫军士气大涨,而水东军则开始彷徨张望,很快,周遇吉带着骑兵营冲了过来,周遇吉手中的大刀舞得只看得到一团白光,骑兵们都背着火铳,拿着马刀收割着水东军的生命,终于,又累又饿的水东军再也坚持不住,再也顾不得后面的督战队了,一起向后逃去。

    宋万化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再给我半个时辰,不,两刻钟,就可以收拾他们了,天要亡我呀。”也不管逃散的军队,带着心腹转身拍马而去。

    对付溃散的军队,骑兵比步兵要强得多。周遇吉带着骑兵开始追亡逐北,边跑边叫:“招降免死!”很快大量的土兵抛下兵器,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骑兵也不理他们,直接从他们身旁掠过,向前追去。

    近卫军骑兵势如破竹,很快就扫清了水东的残军,宋万化死于乱军之中,他的几个儿子有的被杀,有的投降,手下的土司们大多都投降,少数顽抗的被周遇吉下令直接杀死。

    至此,水西水东的大的战斗就全部结束了,山中残存的少股反贼已经成不了气候,而且秦良玉的白杆兵正在不停地清剿他们。

    近卫军则开始休整,不久朝廷下旨,撤掉贵州宣慰司(水西)和水东司,设立水西县和水东县,划归贵阳府直管。所有没有参与叛乱的土司都维持原状,不准改土归流。

    近卫军和白杆兵的战绩震慑住了土司们,永宁的改土归流则使他们惶恐不安,而朝廷的谕旨及时地将他们安抚住了,西南最大的家族安家在这一战中被一扫而空,也使得西南发生反叛的可能性大大地降低了。

    历史上的奢安之乱,历时十七年,波及黔、川全省。两地巡抚均死于战祸,省府贵阳、成都都曾长期被困,牵制了明政府西南五省的兵力。更重要的是,十多年战事,庞大的军费开支对于已疲于应付北方战事及各地农民起义的明帝国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所以后世有人认为,奢安之乱是导致明朝灭亡的最后一块落井石。而现在这块石头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被朱由校粉碎掉了,使得大量想与奢安勾结的土司们来不及表现就熄灭了心中的蠢动,安安静静地当着他们的土皇帝,等待皇帝的下一次清洗。

    皇帝圣旨也提到了封赏,秦良玉升为左都督,一品夫人,其子马祥麟袭石砫宣慰使。秦民屏升为总兵,秦翼明升为副将,张令,秦拱明均升为参将。近卫军全员回京师,并命马祥麟带领四千白杆兵前往京师轮值。

    对秦良玉的任命引起了朝中大臣的强烈反对,但朱由校则认为西南需要稳定,秦良玉忠心不二,且精通兵事,可成为西南的定海神针。而且五军都督府只有统兵权,却没有调兵权,并不会使秦良玉权势太大难制,群臣这才勉强答应,当然,最让大臣们放心的是调马祥麟入京。

    而之所以朱由校要马祥麟带白杆兵前往京师,并不是送人质的原因,而是因为鲁钦和周遇吉都认为白杆兵很适合特殊地形的作战,他们写信告诉卢象升后,卢象升觉得可以用来训练奇兵,所以就让他们作为班军来驻京师一年。

第113章 坐着上朝(谢谢第一盟主朕躬钦处军国事,特意为盟主加更!)() 
关于熊廷弼和王化贞的处理问题,三法司会审后,刑部尚书王纪、左都御史邹元标、大理寺卿周应秋等报上的结论是二人皆斩。原来的历史上熊廷弼斩于天启五年,王化贞死于崇祯五年。

    当然,这结论只是初步地认为二人失地该杀,并不是要斩立决,而是要看皇帝想什么时候杀他们俩人,这就让各位大臣有了操作的空间。

    朝中大臣开始了分党派地营救活动。东林党人多势众,从内阁次辅叶向高,阁员韩爌,孙承宗开始,到下面的刑部尚书王纪,礼部尚书孙慎行等等,再到御史邹元标,左光斗等等,大家一起认为王化贞不该死,熊廷弼才该死。

    他们的理由是,王化贞失广宁,是因为王化贞不知兵,能力不足,所以失败。却没有提到能力不足的王化贞是如何被他们推上巡抚之位的。

    而熊廷弼是有能力但却不去救广宁,所以这不是能力问题了,是态度问题,所以应该要斩。

    而以方从哲为首的浙楚齐三党中人则以为,熊廷弼虽名为经略,但手中仅能指挥五千兵士,十多万兵都由王化贞这个巡抚掌握,你让熊廷弼如何敢用五千兵去干王化贞十几万人都完不成的任务?同时他们还把本兵张鹤鸣也牵扯了进来,认为正是因为本兵偏袒王化贞,才会造成经抚不和,最后失去广宁的。

    这时三党的大佬都还在朝中,大家斗志昂扬,比起原本的历史完全不同,所以两方倒是斗得个旗鼓相当。

    朱由校把三法司的判决发给大臣们讨论后,朝堂上每天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你摆你的理,我划我的道,吵得不可开交,把个皇帝是看得喜笑颜开。朱由校觉得这才象个朝堂的样子,两方势力均等才好,一方占了绝对的优势,那个自己这个皇帝也会被群臣无视了。而现在这样,最后说话算数的就只能是自己了。

    就这样吵了两天以后,到了大朝会的时间。这天早上,朱由校等群臣参拜以后说道:“朕这几天在想一个问题,朝中有诸多大臣,年龄较大,朕想年龄较大的可否不用大礼参拜呢?”

    群臣都懵了,今天不是要讨论熊王的事吗,你特么的把这事扯出来是几个意思?不过懵只是一会儿的事,然后就是群起而反对,特别是几个年龄大的,官职高的象方从哲,叶向高等人,反对的尤其厉害。

    方从哲先上前道:“陛下,礼不可废,左传有云,中国有礼仪之大谓之夏,我华夏不是夷犾,请陛下再勿出此言。”众人皆同声附和。

    朱由校不由腹诽,孔颖达还不是圣人呢,他的话你们就这么听呀,好心让你们不跪拜,你们不干,那我也没办法,这个还是慢慢来吧。

    于是笑道:“朕只是怜惜诸位老臣,既然大家都反对,那就作罢。只是朕想,如果在朝中设立座位,那大家不用站着,会不会好一些呢?”

    叶向高上前道:“老臣代诸位同僚谢过陛下隆恩,只是在殿中设立座位,则会使得占地较大,远处同僚不能聆听陛下教诲,似乎有失朝堂议政愿意了,请陛下圣裁。”

    叶向高平时在党争方面不象刘一燝他们那样咄咄逼人,所以朱由校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于是他温言道:“叶公顾虑当然是有道理的,朕是这样想的,于殿中设立十个座位,然后皆以蒲团放于殿中,那不就解决了叶公的担忧了吗?”

    韩爌一听到十个座位,立即就上了心,十个的意思,显然是阁臣四人加上尚书六人,这样阁臣就等于是和尚书平起平坐了,这怎么行呢?

    所以皇帝刚一说完,他立即上前道:“陛下,臣以为,如有十个座位,然后再加上蒲团,则会使群臣割裂,使人心不平,五日方才一次大朝会,不如都用蒲团,这样庶无差异,陛下觉得如何?”

    朱由校带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韩学士的想法是有道理的,但是朕觉得象首辅方公,次辅叶公等人年龄较大,用蒲团不是很舒服,所以才有此议。来人啦,将椅子和蒲团搬了上来。”

    立时有太监将十把带太师椅拿进殿来,在靠近皇帝的御座前摆成相对的两排,朱由校道:“请阁臣和尚书坐于椅中,其他大臣暂时向旁边让一让,好让他们把蒲团摆好。”

    点到的人向前行至椅前,关于谁坐哪个椅子的问题大家又是一番推让。朱由校不耐烦地叫道:“朕左手第一个方首辅,右边第一个叶次辅,然后按韩学士,孙学士的位子先空着,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按座次坐好就行了,不要按你们中进士的年限名次了,那个算得太麻烦。”

    这样八人才停止了假模假式的推让,按顺序坐好(孙承宗不在,兵部现在没尚书)。太监们在他们的下首摆了六排蒲团,然后一番嘈杂之后,各官员总算按六部顺序及在部中的职司坐好了。

    众人心中暗惊,皇帝心中其实早有成算,椅子和蒲团都准备好了就是证明,却还要先提出不用跪拜的事,接着又提出全部用椅子的事,原来这些都只是些烟雾,以掩盖他最后的目的,这份心机,可不象是个少年能有的。

    朱由校看着坐好的众臣道:“大朝会时间有时会很长,这样大家都坐着,可不就能更专心地讨论朝政了吗?至于有些人会觉得这样显得不够尊敬,其实朕倒是觉得,这个和论孝是一样的,论心不论迹,方首辅,你觉得朕说得有道理吗?”

    他记得有这样一句话:百行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这话本是清人所说,所以方从哲听到朱由校的问题后,想了一会才答到:“陛下圣明,百善孝为先,论孝只能讲孝心,如果要讲孝行的话,有些人根本没有条件去奉养好父母,但不能说他是不孝,陛下此语,使老臣醍醐贯顶,陛下之智,老臣拜服。”

    朱由校莫名其妙,难道这句话这时候还没有出现吗?那我岂不是又靠穿越者的福利刷了一大波存在感?正好可以用来反驳东林人的观点。

    于是他笑了笑道:“朕常常思量,百行孝为先,论心不论行,论迹行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行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所以朕想,说一个人的错处,只能论行,不可论心。”

第114章 对广宁失守的处理结果()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在心里默念了两次,都感到这话说得太好了,看来皇上年纪虽然不大,但见识却已经不低了。但结合皇帝后面说的话一思量,原来皇帝还是在说熊王的事呀。

    官应震精神一振,站起来出列来到中间道:“陛下此语,可谓一语中的,讲尽其中曲直,直指人心,可称之为绝妙好辞。臣为大明贺,臣为我朝列祖列宗贺,天降圣君,中兴大明。”说罢拜倒在地。

    群臣也一起拜倒:“臣为大明贺,臣为我朝列祖列宗贺,天降圣君,中兴大明。”

    朱由校站起来道:“朕愿与诸君,共同努力,中兴我大明,扬威于天下。”

    众臣齐道:“中兴大明,扬威天下。圣上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等大家重新坐好后,开始步入正题了:“关于熊廷弼和王化贞的问题,各位大臣也已经讨论了几天了,朕听你们讨论,两方都有些道理。朕想说的其实是两个问题,第一是各位保熊也好,保王也罢,都是出于公心吗?都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提出的建议吗?”

    这话可就有些重了,众官一时皆沉默。一会儿后,徐光启站起来说道:“皇上,老臣听皇上所言后扪心自问,臣保熊廷弼不是因为他无罪,而是因为臣觉得他确实有罪,但罪不致死,故而臣觉得保熊廷弼是全然出于公心。”

    其他人一听,是呀,我也可以说确实出于公心,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皇帝你又如何得知呢?众人正欲仿效徐光启,却不料朱由校说道:“先生无党无派,这个朕是深知的,先生所言,当然是出于公允。然而还有些人,难道心中没有门户之见吗?佛法说明心见佛,今日朕想让各位爱卿们直指内心,你们真的是没有存任何门户之见吗?不用急于表白,想一想,仔细想一想再回答。”

    群臣沉默,朱由校却根本不等他们说话,又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熊王二人丢弃了广宁,这就是罪,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罪就是罪,既然说过功罪一体,那要斩就两人皆斩。至于是因为能力或者态度而导致的失土,这是另一回事了。”

    这等于是给熊王二人的事定下了调子,不用想着救一个顺便坑一个,要救两个都救,要杀两个都得杀。

    群臣继续沉默,殿内一时落针可闻。朱由校一点也不着急,先等着吧,总会有人先沉不住气的。

    终于,叶向高站起来说道:“陛下,臣思之良久,二人失掉辽东,按律当斩。”老人家心里其实很不好受的,王化贞终究算是他弟子,但失土之罪,他觉得斩首已经是很轻的了。

    罕见的,叶向高发表意见后,并没有人出列附和。杀一人保一人大家都没有什么,但到了两个一起杀的时候,都觉得太残酷了。当然,他们觉得残酷的显然只针对他们想要救的那个人。

    方从哲见此情形,只好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觉得两位失广宁,固然有罪,然罪不致死,臣恳请陛下让熊王二位戴罪立功。”

    徐光启也站起来说道:“臣附议。”越来越多的大臣们也纷纷说道:“臣附议。”

    朱由校笑了笑,大臣们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对着方从哲道:“首辅,二人可是丢失了广宁?”

    “正是,不过二位之所以失广宁,是因为”

    朱由校不客气地打断了方从哲的话:“既然是二人丢失了广宁,那失土之罪,按律当如何?”

    “失土之罪,按律当斩,可是事出有因,二人”

    朱由校继续打断:“既然按律当斩,那就判二人斩首示众,还要多说些什么呢?”

    群臣本来想,要救熊廷弼,就要救王化贞,反之亦然,不料皇帝竟然直接判了二人斩刑。象徐光启这样一些无党派的人,不过觉得可惜,而象左光斗这些人则就很失望了,这个结果虽然坑死了熊廷弼,可是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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