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课文学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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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课文学历史-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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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季遇年虽然可以靠卖字赚钱,但从不攒钱,都是到手就花光散光,所以他无家无业,就住在寺庙里面,每天跟着和尚混斋饭吃,因此杜少卿是带着唐宁来到寺庙找他。

    一见面唐宁也不说求他写字,而是向他问道:“听闻季先生博文广识,那不知道这种书法您见过没有?”说着,就在带来的宣纸上写了两行字“文比韩公能识字、诗追老杜转多师。”

    这副对子写完,别说痴迷于书法的季遇年了,就连一边的杜少卿和久经季遇年书法熏陶的和尚们都呆愣当场,这不仅是因为唐宁这幅字写得好,更重要的是他用的是一种前所未见的笔法。

    足足过了好几秒,季遇年这才抬头讶然的问向唐宁:“你、你这是魏碑?”

    “对、脱胎于魏碑。”唐宁点点头答道。

    这个时候缓过来的杜少卿在一边赞道:“的确是魏碑,但范兄这幅字是我见过的今人所写最有碑味儿的,尤其是这字内架构和长短参差的并行线条,真的给人一种建筑的感觉,与传统的魏碑、汉碑完全不同。”

    听到这里,唐宁不由得暗赞杜少卿的眼光,因为他这幅字仿的就是清代名家伊秉绶。清代在中国书法史上属于中兴的一代,最显著的成就就是突破了宋元明以来帖法的樊笼,开创了“碑学”,而乾隆时期的伊秉绶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他的书法自成一家、无出其右。这也就是唐宁当初在孔乙己这个晚清文人的身上学到了书法技能,所以才能

    “范先生,能不能把这幅字送给我,我好仔细研究一下。”季遇年难得正色的恳求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也得送我一副字!”唐宁笑着答道。

    “这个没有问题,但得麻烦范先生您等我两天,我这个人写字的习惯不太好。”季遇年尴尬的答道。

    杜少卿则在一边哈哈大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你写字的习惯不好啊。”

    然后转头向唐宁解释道:“这家伙写幅字最少得三天时间,写字之前必须要先斋戒一日,然后磨一天的墨,还不许别人替他磨,必须得自己亲自研磨;最后写字的时候必须得用别人用坏了的笔,还得有三四个人替他拂着纸,一旦拂不好,他就要骂、就要打,反正我是从不找他写字。”

    季遇年讪讪的答道:“额,其实不用别人拂纸也行的,但前面的斋戒和磨墨都不能少,因为那是我揣摩的阶段,否则字真的写不好。”

    作为一名曾经的兼职网络写手唐宁其实很能理解季遇年的这些怪癖,其实这种创作类的人员身上大多都有怪癖,或许在外人看来很难理解,但这其实就是他们在进入创作状态的一种方式,就拿自己来说,如果页面、字体乃至于输入法的图标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写作,很容易就会被这些让自己觉得别扭的地方分心,这种分心不是你想不去注意就可以不注意的。

    所以唐宁很是包容的说道:“没关系,正好我还想在南京多呆几天,对了、少卿兄,听说南京还有一位荆元的奇人,可不可以带我去认识一下?”

    杜少卿满口答应道:“没问题,说起来这位荆先生活得比我洒脱。”

    这位荆元表面身份是一名裁缝,但每天除了量体裁衣之外还喜欢弹琴写字尤其是写诗,而且他诗还写的很好。于是就有人问他:“你既要做雅人,为甚么还要做你这贵行?何不同些学校里人相与相与?”

    荆元则答道:“我也不是要做雅人,也只为性情相近,故此时常学学。至于我们这个贱行,是祖、父遗留下来的,难道读书识字,做了裁缝就玷污了不成?况且那些学校中的朋友,他们另有一番见识,怎肯和我们相与?而今每日寻得六七分银子,吃饱了饭,要弹琴,要写字,诸事都由得我,又不贪图人的富贵,又不伺候人的颜色,天不收,地不管,倒不快活?”

    在南京兜转了几天,拿到了季遇年的字之后,唐宁便辞别一众新认识的朋友重新启程了,再次经过一路的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京城,安顿下来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会当初提拔起来自己的恩师、现任国子监司业的周进。

    ps:昨晚慕名看了一会儿深夜书屋,不知道为什么配合本章说阅读的时候,好好的一本灵异居然把我笑的不行。。。。。。

第219章 范进中举(十二)() 
“范进?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眼熟呢?”看着手本上的名字,周进嘀咕道,好在随即他就想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是我广东今年新中的举人,他考秀才的时候我见过一面。快叫他进来、快叫他进来!”

    唐宁知道范进之所以能够考上进士,这位堪称是同病相怜、一样出身的国子监司业周进是帮了不少忙的,而且没有人家的话,范进能不能考上秀才都不一定呢,于是一进门唐宁就恭恭敬敬的口称“恩师”。

    周进连忙拦道:“贤契你我分属同乡,不用这么客气,听闻贤契这次中举,我也是满心欢喜,不知贤契是什么时候到的京城啊?”

    “刚到京城,这便特来拜见恩师!”唐宁依旧恭敬的答道。

    眼见唐宁如此谦恭,周进心下更加满意,于是便想再帮他一把:“以贤契的文采,此次南宫必然入选,但为了稳妥起见,我会在当道大佬面前帮你推荐一下,你只需在寓所静坐,将经义揣摩精熟,其他都不用操心,即便有少许费用,也都有我。”

    听到周进要帮自己掏钱,唐宁连忙起身拦道:“怎敢劳烦恩师破费,晚生虽然家中不富,但此次进京赶考,岳丈给的盘缠足够,所以但有所需,还请恩师千万不要客气。”这句话唐宁说的还是非常有底气的,因为他空间里的钱多得是。

    “那好,那到时候我再派人通知你。”周进随口答道,然后又留了唐宁吃饭,这才送他出门。

    因为直到考试之前,都要呆在京城,而以唐宁的性子,是绝对不肯委屈自己的,于是便在一家茶馆向小二打听哪里有比较好的客栈,小二一听唐宁是来科考的举子,立刻毫不犹豫的答道:“既然您是来科考的举人老爷,那肯定是魁星楼啊!那里有专门的状元房,据说在状元房住过的举子有好几个都考上状元了!”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从旁边又凑过来一个家伙,抱着几本书对唐宁兜销道:“这位举人老爷,买几本呗!”

    虽然唐宁知道明清时期是中国通俗发展壮大的重要阶段,这个时期也出了不少名家作品,但不要忘了他是从什么时候过来的,胃口早就被现代网文给养刁了,于是摆摆手拒绝道:“不了、不了,我这还得备考呢,哪有时间看什么啊。”

    书商不死心的又劝道:“先生您有所不知啊,这些可都是跟您一样的举子写的,虽然写的东西肯定都与科考无关,但您完全可以借此来参详一下他们的文笔和思路,起码可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

    听到书商这么说唐宁觉得倒也有些道理,于是就将接了过来,打算随便挑两本,一方面的确可以如同书商所说那样参考一下,另外在无聊的时候也可以作为消遣,但只看了三本书的书名,他就顿时被雷晕了,指着哭笑不得的向书商问道:“一代名臣马尚书、恩同父母马尚书、马尚书与我娘亲的二三事,这怎么写的都是马尚书啊?”

    这个时候在邻座一位也是举人打扮的读书人走过来不屑的向唐宁解释道:“因为这次会试的主考官就是礼部的马尚书,这些人存的是一箭双雕的心思,既可以通过出售获得一部分收入,让自己在京城过得更好一点;另一方面也存着万一马尚书能够看到这些书,对他能有一个好印象,可他们也不想想,马尚书那是何等样人,怎么可能看重这些趋炎附势之徒?”

    听到这个解释,唐宁不由得是瞠目结舌,但仔细想想倒也有点道理,要知道“京城居、大不易”,虽然举子里面有不少都是家中豪奢的,但也有像之前的范进那样家徒四壁的,所以必须得想办法在温书的同时赚点银子,否则都不一定能坚持到科举那一天。

    另外考试之前向考官和名士们投卷也是当时考场的潜规则,为的就是在科考之前造出声势,以便在判卷的时候受些青睐,但你一个无名小卒去给人投卷,人家也不会去看,就比如范进如果不是之前与周进有些渊源的话,那根本就进不了人家的门,所以只能采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来希冀获得考官们的关注。

    由此唐宁不由得感慨,周进这对自己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等下次再拜访的时候一定要多备点贵重礼物。

    就在唐宁胡思乱想的时候,为他解惑的读书人拱手向他问道:“在下青州凌策,敢问年兄尊姓大名?”

    唐宁知道凌策在名字面前加上青州指的就是自己是本次乡试青州的举人,于是拱手回礼道:“在下广东范进,还要多谢凌兄为我解惑。”

    凌策摆摆手道:“分内之事,不足为谢,对了、听闻范兄要去魁星楼投宿,正好在下也住魁星楼,我可以为范兄带路。”

    “那就有劳凌兄了!”唐宁从善如流道。

    到了魁星楼,唐宁发现这果然不愧是状元住的地方,果然气派,不过这里的价钱也是真贵,尤其是进士房更是要比别的客栈贵上一倍,就更不用说状元房、榜眼房、探花房这一甲大三元了,但既然来了这里,尤其还是来参加会试的,谁还不想奔个好彩头,自然最次也得住在进士房,于是唐宁便开了一间二甲的房间,而他刚刚认识的这位凌策,居然住在二甲的传胪房,可见这也是有钱人啊。(传胪指的是二甲头一名,仅次于状元榜眼探花。)

    在走向客房的途中,唐宁忽然指着一边一处极为吵闹的地方向凌策问道:“凌兄,那里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人?那么吵啊?”

    凌策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给负责引路的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连忙答道:“范先生,那里是状元彩,要不您也去买一注?”

    “状元彩?这是什么东西?”

第220章 范进中举(十三)() 
“这状元彩就是店家设的关于本次会试的一种赌法,上面有着各个举子的名字和赔率,让大家下注、买谁能中状元,赔率越小就说明这个人声望越高,不过这只是商人的一种把戏,咱们没必要理会。”凌策解释道。

    “咦?那岂不是也有我的赔率?那我可得去看看。”说着,唐宁就挤了过去,结果一看之下就发觉尴尬了,因为他的赔率是最高的几个人之一,也就是说没人看好自己能够考上状元,当然了、唐宁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事儿,能考上进士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至于状元根本就连想都没想过。

    等到了房间,凌策与唐宁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可就在唐宁刚要休息的时候,忽然房门被人敲响,他随口问了一声,原来是刚才的店小二过来给自己送热水,只是没想到这店小二送完热水之后,忽然将房门关了起来,然后鬼鬼祟祟的向唐宁问道:“范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您就觉得与您特别投缘,所以我这里有一桩天大的好事儿要告诉您!”

    “哦?什么好事儿啊?”唐宁好奇的问道。

    只见店小二小心翼翼的怀里掏出一个装帧精美的小册子然后低声对唐宁说道:“实不相瞒,您别看我只是一个店小二,但我有一位亲戚就在宫里做事,这次机缘巧合之下居然被他弄到了这次科考的试题。说实话这是掉脑袋的大事儿,但我觉得与范先生您实在是投缘,所以宁愿甘冒奇险将这份试题卖给您,一口价五十两怎么样?”

    看完店小二的表演,唐宁差点笑出声来,因为这骗局也着实是太拙劣了,他一个店小二怎么可能会有科举的试题,而且真有的话怎么可能就卖五十两,这分明就是看自己是从外省来的举子,而且年纪又大,觉得好蒙,所以来骗自己。

    但唐宁不想将事情闹大,于是摆摆手说不要了,可店小二依旧不死心的继续推销:“您不会是觉得贵吧?那这样,反正这事儿我也不可能告诉别人,干脆就便宜点给您算了,只要三十两,顺便再赠送您一本现在最火的马尚书风流记。”说着,就从后腰掏出了一本厚厚的书册。

    原本唐宁依旧是不以为意的,但因为店小二的幅度有些大,所以唐宁无意中看到这马尚书风流记不但有插图,而且还是春宫图,这顿时勾起了他的兴趣,随手将书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果不其然,妥妥的小黄文,而且还是带插画版本的。

    于是他对店小二说道:“这样吧,你这个试题呢我就不要了,但我给你半两银子,把这本马尚书风流记给我留下吧。”

    “咦?原来范先生您好这口啊,那太好了,我那里还有不少珍藏呢,一会儿我都给您拿过来。”店小二接过银子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而唐宁则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感慨道,这高考产业链原来从明朝就已经有了啊,而且比现在的那些状元餐、状元房玩得还狠,起码现代没有状元彩啊。

    到了晚上,唐宁去邀请凌策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忽然发现凌策的表情很怪,于是好奇的问道:“凌兄,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凌策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刚才在外面遇到两个相熟的考生,本来这两个人学习相当刻苦,每天除了吃饭之外就是在房间里面温书,可刚才我居然发现他们两个喝得醉醺醺的,而且还口出狂言,说这次的前三甲非他们俩莫属,这就让我万分不解,他们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呢?”

    “或许只是喝多了吹牛吧。”唐宁随口答道。

    “绝对不可能,我看得出来,他们俩虽然没少喝,但神智非常清醒,说的绝对不是醉话,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凌策皱着眉头分析道。

    事实证明凌策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没过几天,这两位号称必入前三甲的学子就都被人给谋杀了。按说举子被杀,这应该是大案要案,可偏偏官府却敷衍了事,没有细查,就不禁让唐宁细思极恐,最后还是凌策得到了消息,说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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