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得了恩准,他便蹒跚的退去了,只是眼神里,全是无尽的杀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五章 皇储()
兴武王看着蹒跚离去的庄王捏了捏眉头,他决定待到下了朝,定要吩咐人去盯紧了他,勿要让庄王再惹出事端来。
接连不断的内忧外患,让大病初愈的他有些疲于应对,如今与烈国的战事胶着,收复失地似乎是遥遥无期。而国内更是不让自己省心,不说如今天灾不断,粮食减产,导致盗贼和邪教四起,就说这宫里,也没有几个与他同心的下人!
昨日自己将计就计做了个简单的圈套,就挖出了几十个吃里扒外的阉人奴才,这些奴才的背后的黑手,全是自己平日信任的皇亲国戚!
更重要的是这如今城里混进了如此多的刺客,朕竟然一无所知,这些城防管事的,个个都是废物!
兴武王决定,待到此番事了,一定要建立一批对自己忠心的耳目,内监皇宫,外探大臣,再搜集天下事汇报于己。
若是他的想法被公主和杨真知道了,恐怕会哑然失笑,兴武王英明半辈子,在此事上恐怕是明白的有些晚了,也许是因为大将军杨卫在时,一切不需要兴武王操心就被处理好了,如今失去了左膀右臂,就变成了看不见听不见的瞎子聋子。要知道情报机要事,一步落下,步步落下,后建立的局子,只会被先建立的渗透成了筛子,再也无法翻身。
这些事兴武王却是不知,只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倒是要成立个效忠于他的组织,用的话自然要用赵成德老公公这种忠勇之人。
定了主意,思绪又回到了殿上,他先将金吾、羽林、城防涉及此事的头目,该下狱的下狱、该撤职的撤职、该训斥的训斥。
又命大皇子彻查此案,务必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再给众亲王一个公道。若是一个月内毫无进展,那就只能自作自受,承担这次的后果。
同时,聪明如兴武王还点出了几点,即是解释给各受害的王爷听,让他们明白大皇子朱庆确实是被人栽赃陷害,又是给大皇子提个醒,让他有些破案的思路和头绪。
一是刺客们的身份,细细审问他们平日的活动内容,接触的人员、异常的举动、落脚点聚集地,以及接到刺杀任务时的情景。
二是审查大皇子的仇人,除了在外招惹的,有利益冲突的也要查,但不能过度惊扰其他皇亲。
三是去查有煽动力能和洗脑能力的人员和邪教。
大皇子双目赤红扫了一圈,在他看来,他的每一个竞争对手都是凶手,就算没有参与,也是故意受了伤来为难与他!本王也要趁此机会,狠狠的将你们深挖一顿。
难怪公主曾对杨真说说大皇子心胸狭窄,容不得其他兄弟,做事只顾主观臆断,如今自己头上一把悬着的大刀,还满脑子要去趁机生事。若是被他查到真凶还好,若是查不到,恐怕他的仇家们都要被他像疯狗一样咬住了。
兴武王在上面看着大皇子那般做派,只觉得这厮真是望之不似人君,当了皇帝,倒霉的恐怕首选是自己的其他儿女。
最重要的原因却正是未立皇储!
皇储未立,这些人就都以为自己有了机会。
皇储未立,这些人就忙着站队期望混个从龙之功。
皇储未立,个个都开始了阴谋诡计,连国家兴亡也不在乎了!
朕还没死呢!
兴武王在龙椅上高高的坐着,望着下方匍匐在地,却做着各种小动作的皇亲和大臣们,只觉得颇为可笑。
看朕今日,将你们那满脑子的故事都给砸个稀巴烂!
他咳嗽一声,用粗旷而稳重的声音说道:“前些日子,朕接到了宰相及群臣的劝谏,道是如今皇储未立,朝堂内外人心惶惶,浮躁不安。要朕早日确立太子,定兴国大计,固万世基业。”
众人一听,肉戏已到,全都摆正身体,支起耳朵倾听,那些有希望的皇子皇孙,每个人都紧张的颤抖着,汗珠也不停的滴下。就连公主,手掌也此捏的发白,指甲印深深的陷在了肉里。
兴武王很满意现在的气氛,他环视着下面的每个人,却仍然却没有宣布皇储的身份。而是拍了拍手,众人疑惑的抬头,却见赵成德公公捧了一个锦盒上来。
这锦盒四四方方,却是极为沉重。连赵成德这般武艺高强的好手,似乎捧的都极为吃力。他将锦盒放于兴武王身前,便就退下了。
兴武王摸着盒子,继续说道:“此盒乃是天外神铁所铸,刀枪不伤,水淹不透,火烧不燃,而皇储的人选,就在这个盒子里!
不管是竞争的皇子们还是等待站队的大臣们嗓子齐齐的一阵吞咽,一双双的眼睛恨不得有透视,将这盒子给看穿了。他们见兴武王一次次的卖关子,也只得眼巴巴的等待着兴武王宣布结果。
兴武王拿出贴身收藏的奇异形状的钥匙说道:“这世间,只有此把钥匙可以打开此盒的锁!”
他将钥匙伸了进去,锦盒咔咔咔咔一阵响动,咔吧就打开了!众人只觉得,这是时间最美的音乐!他们看着兴武王伸手进去拿出了那金黄色的圣旨后便打了开来!
兴武王龙口大张欲言,众人提心吊胆的支愣着耳朵,结果却听兴武王说道:“皇储人选,存于此盒,置于宫中最高处,在天下人双眼监督之下,正大光明无人可以接近!直至朕死,当由全体大臣共同监督下,取出钥匙打开宣布!新皇继位!违反此令者,天下共诛之!”
群臣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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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死谏()
若是杨真在此,恐怕亦会大吃一惊,倒不是觉得兴武王的想法有多稀奇古怪,又或是此举将引发什么样的朝廷风暴。
而是这让杨真想起了清朝的秘密建储制度几乎一模一样!密建皇储制度是清朝雍正帝在废弃公开建储制后而建立的皇位继承人选择制度。
此制度,在古时确实堪称完美,秘密建储与公开建储相比较,最明显的确实有四点好处:
一是保证了兴武王及之后的帝王选立皇储的唯一权,旁人再也无法干涉,削弱了宗族和群臣的干预。
二是预先制定继承人,亦是防止了皇帝突发疾病或遭遇意外时产生的纷争和意外。
三是防止太子过早的获得极大的权力,甚至威胁到兴武王。同时也防止了群臣重心的转移,过早的站队。
四是最重要的,避免了皇子之间为夺取皇位而发生的残酷争斗,对稳定政局具有很大的作用。
恐怕此举一出,杨真恐怕也要考虑考虑兴武王是不是穿越者了!
再说大殿之上,群臣交头接耳讨论着兴武王此举的利弊,声音嗡嗡如同菜市场。而参与皇位竞争的皇子皇亲们失望的同时,却似又松了口气。
没宣布,就还有机会!
兴武王内心畅快无比,从此之后,皇储已立,却是只有他一人知道,群臣再也不敢乱站队,皇子之间也不敢互相倾轧,整个皇宫,起码表面上看起来会更加融洽。
毕竟,谁知道太子都是谁?今日得罪了这个皇子,万一他当了皇帝是否会秋后算账?今日支持这个皇亲,万一不是他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所有人,只能对兴武王自己察言观色,言听计从,小心翼翼的希望能看出些端倪。
“陛下三思啊!”忽然,宰相杜罗珵率群臣跪地,大声呼号。
“嗯?”兴武王就知此事不会那么容易消停,却也不能不让他说话,只得耐着心思表现出君臣和睦的样子,微笑着问道:“爱卿有何事禀奏?”
杜罗珵跪地疾嚎:“自古以来,不管是圣人所著道德礼仪文章所载,还是太祖皇帝的金口玉言,都将明了公开立储才是正道!此事事关兴国春秋万世之基业,朝廷稳定之基础,正该正大光明,开诚布公的公告于天下,让天下人都感受到天子的威严和荣光!陛下秘密立储此举,却是如同儿戏!恐怕会引得天下沸腾,议论纷纷!朝廷之上乃至各处军队,文臣武将从此无心理政,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诸位皇子,亦会互相猜忌,甚至于陛下离心离德!”
话音一落,跪地的大臣齐呼:“请陛下收回成命!请陛下设立太子,公布天下!”
兴武王大怒,他站起身来,颤抖着指着杜罗珵,怒吼道:“尔等莫非要逼宫不成?”
众臣听罢,慌忙磕头不已,杜罗珵继续说道:“臣等不敢!只是这君臣父子之道德观不能崩塌!先帝祖宗之法不能变化!臣等既然食君之禄,就要忠臣之事,为社稷为陛下为天下百姓,臣等只能冒死劝谏!”
兴武王站了起来,环视着匍匐在地的众臣,只觉得满朝文武,竟是无人可以理解他:“朕道是尔等有何高论,不过又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若是天下不变,怎么来的兴国?若是天下不变,又何至于杨贼叛出丢失国土?众爱卿啊!再不变,兴国就要亡了!”
杜罗珵一听满头都是冷汗,此话岂能是一国之君嘴里说出来的,慌忙道:“陛下慎言!”
兴武王冷笑:“慎什么言?朕说一句要亡了,兴国就亡了?那朕再说一句杨贼与呼延盛暴毙,是否也能得偿所愿?朕说这天下尽归于兴,人民安居乐业从此太平,是否一语成谶?那朕还要尔等做什么?直接张口闭口就是!朕还要立什么皇储,要自己活个千秋万载岂不是更合心意!”
杜罗珵被兴武王的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带歪了,竟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脸色涨的通红,到了最后,竟然一头撞向了殿上的柱子!
登时鲜血直流!不省人事!
兴武王大惊!他没想到这老头竟是如此固执!自己可没想逼死他!若是逼死宰相,不说史书如何记载,就是这天下悠悠之口,亦会用口水将他淹死!他忙呼喊道:“速速传太医!”
众臣中有懂医术的慌忙将宰相扶了,探了探呼吸,到还是有气,方放下心来。急忙将位置让给一直在殿下预防突发而等待的太医。
太医把了把脉,又翻了翻宰相的眼皮,检查了一下伤口,点了点头对皇帝道:“宰相并无大碍,此番撞柱,虽是破了头,却并无生命之忧。昏死过去,除了猛烈撞击外,还有怒火攻心之因。宰相只要好好包扎伤口,敷上金创,再喝些去火的汤药,静心调养几日,就可以下地了。”
兴武王摆摆手道:“快些扶宰相下去休息!朕待宰杜卿醒了再去看他,把这盒子,在群臣守护之下,摆上殿外高台,日日把守擅自靠近者杀!冲击高台者视为谋反诛九族!受天下人监督!散朝罢!”说完头也不回的溜走了。
群臣面面相觑,没想到宰相的死谏都没有改变兴武王的主意,众人没了主心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兴武王离开,秘密立储制变为定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七章 背锅()
下朝后,众官员们没有一个离开,他们三两成群全部围在殿外,看着那装着记载皇储名讳的天外神铁箱,被力士们吊到了新立的高台之上。
“白玉台!”这个台子也有了自己的名字,是兴武王亲笔题写,白玉台非常高,远远看去就像一个箭塔,甚至在宫外,都能隐隐约约看到它贮立于此。此台正如其名,确实是用白玉打造,不仅华丽奢侈,还避免了雷击的困扰。
力士们将铁盒放在最高处后,便将梯子卸掉了,同时,有八名身穿皮甲的带刀侍卫,每一位都是武功出色,并且身经百战。他们分立四面八分做警戒,禁止任何人靠近于此。若有人靠近便会严厉警告,如若继续强闯,有权将其斩杀当场!
众官员各怀心事的看着那高高伫立的白玉台,感受着锦盒内不断散发出的皇权与统治的威严,知道密建皇储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有些人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皇储也是定下来了。有些人却如同宰相杜罗珵那样,对此怀着极深的排斥。
而公主安静的站在不远处,她蒙着轻薄的面纱,一双妙目死死的盯着这个盒子,她内心的起伏随着微风吹满了整片大地。
“是本宫吗?”公主喃喃的问着自己,却是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公主身后响起,蛮横的打断了公主的思绪。她恼怒的回过头去,却见杨真穿了一身小太监的衣服,鬼魅般的站在那里。
“你是何时进来的?怎么如此鬼祟的打扮?你若换了官服,又不是不能来此!”
杨真嘿嘿一笑:“光明正大的听,哪比得上偷听刺激?更何况,若不是如此,岂能见了殿下患得患失的模样?”
“哼!”公主一声冷哼,调头就走,只是眼角中仍旧望向白玉台的余光出卖了她。
杨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道:“殿下莫非没有听到我开始说的话?”
公主快步往前走着,头也不回的反问道:“听到又如何?听不到又如何?”
见公主如此耍性子,杨真却不再回应,直到看见公主远离了人群,走到了太液池畔,她停下来望着着满池凋谢的荷花,单薄的身子颇有些落寞悲凉之感。
忽然,杨真伸出铁箍般的大手,扣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掰了过来,与自己对视着。
“大胆!”公主感受到了亵渎和冒犯,那对剑眉直竖,脸色因为愤怒而通红。她伸手欲打开杨真的手,却完全掰弄不动。
杨真不理会她的挣扎,继续问道:“殿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公主怒喝:“是,本宫就是皇帝!不是,你我都要被清算!”
杨真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是与不是,与殿下与我有何干系?他是也是,不是也是!”
公主听罢,却是停止了挣扎,问道:“莫非你的织造局,有本事将它偷换了?”
杨真再次摇头:“没有。”
公主刚要发怒,却听杨真说道:“倒是有能力让殿下身登大宝,管他里面写的是什么。”
公主沉默片刻,说道,这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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