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道:“智深如今在我娘亲那里,每日都由娘亲做了饭食,每日吃的不亦乐乎。半月下来,又是壮实了不少,往那一站,边能将日头挡住了。”
大师一听,老怀宽慰。缕着花白胡子说道:“有你娘亲照顾,老衲自是放心的,你且告诉我地方,老衲也去混一顿饭吃!”
杨真脱不开身,就叫了一小厮,命他带方丈去了,待到此间事了也会马上赶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二章 玉玺()
操忙了一天,终于将开业事宜处理完毕,待到客人都散了,杨真带着陈苏苏,来到了杨母的住处。
要说这住处,还是当时陈苏苏雪中送炭赠来的,此处说大也不大,也是只有一进的院子,颇似近代的四合院。但是也没有设什么厅堂客室,全做了住宅。除了杨母、杨依和智深各自分了房外,还有几个老妈子也各自分了一间。
这些老妈子,都是平日在妓馆对杨母颇为照顾的,如今又回了运势,自是要从里面接出来,虽然平日都做些杂事,却也没有当了下人。平日吃饭,也都在院子里围了拉着家常。
今日因为来了方丈,众人平日也是敬佛的,做了大桌素菜,老妈子们也提前吃完退下了,整个桌上只有杨母、杨依、方丈与智深了。他们听了小厮提前过来传的话,知道杨真要回来,并没有动筷。
智深果然是胖了,他见了方丈,高兴的似个孩子,铁塔的身躯却是赖在方丈膝下撒着娇。呜呜啊啊的说着这些天的事,看起来颇为快乐。
杨真早就到了门口,只是陈苏苏却是拉住了他,到了门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陈苏苏竟然是有些怯了。她来之前换了朴素的灰裙,包着头巾的她看起来反倒像个美丽的村姑,脸上全是娇羞。
杨真笑道:“你又怕甚?以前不还走了我娘的线,妄图曲线救国吗?”
陈苏苏有些气恼:“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打趣于我!你再如此,我便回去了!”
杨真一把抓了她的手,硬把她拽了进去,还没进屋,里面遍传了杨母的声音:“可是我儿?”
陈苏苏忙把杨真的手甩了,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整理着妆容。之后反而落落大方的径直走了进去,躬身行礼:“苏苏拜见夫人。多年未见了,可还记得苏苏?”
杨母近日,早知了这院子是苏苏献的,自己落难时也在暗处照顾,也知道这个曾经对她别有用心的小姑娘如今也得偿所愿的与自己的儿子在一起。她能始终如一的对待儿子,自己这个当母亲的,还能有何不满?
杨母将她扶了,牵着手引着她坐下:“怎能不记得?只是如今再见,却出落成那倾国倾城的美人了!且先坐下吃些饭食,今日操忙了一天,也该饿了吧。”又抬手示意杨真坐在陈苏苏身旁。
待到众人吃喝了片刻,聊些平日里的趣事。说到高兴处,也是一阵欢笑。连杨依也破例没有给杨真脸色看,只是低着头捂嘴轻笑。
直到饭饱,杨母拉住杨依和陈苏苏进了居室去拉些话。便只有杨真、方丈、智深了。
见只剩下三人,刚才只是附和说笑的方丈才开始与杨真聊起来。此次下山,除了向杨真道喜,也是替杨真处理心忧之事。
至于心忧之事,方丈自是知道的,不管什么衙门开张,自是最缺了钱和人,此两样,方丈都带来了。
杨真一听大喜,钱他不缺,却是缺死了那人!人街上有的是,但是与他一条心的可是一个也没有。
但看方丈独身前来,却是不知道打了什么机锋,却见方丈指向已经带在杨真手上的手串,笑着点点头。
杨真忙活一天,但自从带了手串,却是神清气爽,再也没有了疲惫和烦躁。只当是举世无双的佛宝,却没有时间仔细研究。
低头仔细看了,才发现这手串并不是什么檀木,而是极品美玉!只是颜色极深,入手又轻便,与普通玉器不同导致看走了眼。
“那前朝的玉玺,被老衲打碎了穿起,这么多年,也给搓圆了。”方丈嘴上说的轻快,仿佛那百年的腥风血雨都烟消云散了。
杨真的手有些颤抖,此物不说是镇国之宝,恐怕更是方丈最后的寄托,怎能据为己有?伸手要还,方丈却没有接。
“对老衲来说,这也就是串念珠罢了。那以前的事,又有我这出家人何干?只是你如今进了尘世争杀,定是需要的。至于钱在哪,老衲也不知,只知道此为钥匙。人在哪?你带着它,也会有那些耐不住寂寞的人找你,是留是赶,都由你自己定夺吧。”方丈说完,起身大步走了,那念珠,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杨真嘴唇蠕动,在后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听方丈声音传来:“照顾好你师兄,这便算是报酬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三章 一年()
杨真看着方丈大师的背影消失,低头感受着念珠手串的淡淡的禅意,怎么也看不出它曾经镇守着一国的大气运。
这串佛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唾手可得的前朝财富?还是挥手即来的忠心兵马?杨真摇摇头,财富或许有,却是毫无线索,不是现在就能找到的。人马也会有,只是百年过后,物是人非,又哪里会有忠心?只会是秘密传承又居心叵测的强人罢了!
不过既然能吸引人才,杨真也已经非常满足了,守株待兔总好过大海捞针。没有忠心可以培养忠心,没有能力就只能是废物了!
方丈大师将如此重宝和秘密都交付给了他,恐怕是真的大彻大悟,将那些事都当了过眼云烟。
要说执念,恐怕也只有智深了。自己莫说因为方丈的嘱托,就是本来的相处下,也不会让他受了丁点委屈。
正思衬道,卧房的门却是开了,陈苏苏满脸娇羞的走出来,杨真眼尖,却是看到了她手上多了个银镯子,说不上贵重,但也恐怕是母亲为数不多还保留的家当了。
杨真见天色已晚,便欲回宫了,陈苏苏却道要在此地住几日,织造局刚开张,杨真与公主都是甩手掌柜,她却是忙的脚不沾地,今日也是借此机会忙里偷闲了。
杨真摇摇头,不去管她,独自回去了。到了宫里,却是要马上去见公主,讨论下兴武王大寿所遇情况的应对措施。
公主见杨真来了,也不寒暄,递来一张布帛,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宾客名单,后面带着简单的一句话介绍。这次宴会规模极大,里面除了皇亲国戚,还有文臣武将、名士大儒、三老乡贤,杨真甚至看到了陈苏苏之父陈明宇的名字,只不过位置极为靠后,恐怕连兴武王的轮廓都看不清。
正看着,公主却说话了:“杨督主,你不觉得整理这份名单,应该是你的工作吗?”
杨真听了,却也无法反驳,只得说道:“如今班子初建人手的却不够,如今非常时期,不敢招了外人进来,否则就是滔天大祸,若是公主有信得过的人,也请送到咱这,定不亏待了他。”
公主摆摆手:“你倒是会借着杆往上爬,本宫的人自有其他事情要做,现在招人也来不及,本宫也不愿再多说。此次宴会分为两部分,白日里是大宴,招呼名单上的宾客,规模极大,步骤繁琐,已经演练多遍,却是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你要做的,就是在暗处保护父皇和本宫的安全。”
见杨真点头称是,公主又说道:“不过傍晚的家宴,邀请的都是皇亲和重臣,对本宫却是极为重要!不说父皇的考验和皇兄的竞争,只说你替本宫得罪的各路人马,恐怕都要齐齐发难!”
杨真看了家宴名单,居然连二皇子也赶回来了,也不知道环环是否跟来?那曾经被收买的侍卫,并没有来示警,应该是过得不错。
除了几个皇子,大多数的王爷也都来了,不知道是诚心来贺寿?还是听了风声也想分一杯羹?杨真并不是很在意,只要将他们的贼手都斩下来,又那需要再管他们想什么?
杨真说道:“若是冲着咱家来了岂不是正好?正要替殿下去了几个竞争对手。只是殿下可知陛下要作何打算?”
公主皱了皱眉头说道:“父皇身体日渐好转,想法也完全改变,又展现出了以前的霸气。本宫亦无法再去得到更深的消息。”
杨真一听,自己反倒是弄巧成拙。原本死期将至的兴武王,连让公主嫁给阉人再登皇位的想法都出了,看来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今公主受到的亲近有所减少,定是兴武王又打了其他主意。若是他再能活个十几年,重新培养一位男性继承者也说不定。
定不可让此事发生!杨真细细思量,脑中已经有了三种发展方向,一为让公主重获恩宠,二为架空兴武王,三确实要做那火中取栗之事。
公主看着陷入沉思的杨真,眉头或伸或展,倒是有几分谋士的味道。她也不打扰,只是敲着手指等待着,希望能在这黑夜里得到一份惊喜。
过了一会儿,杨真从思考中脱离出来,对着公主伸出了食指:“一年。”
一年,是军令状,也是倒计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四章 礼仪()
六月二十一,兴武王降诞日,宴文武百官于奉天殿。百僚欣然前往,并请以六月二十一日为“万寿节”。兴武王允之,此节举国欢庆,大赦天下,天下诸州咸令宴乐,休假三日。
万寿节当日,王公贵族特赦离开封地,献酹金助祭宗庙,百官入宫上寿,进万寿酒,献金镜绶带和丝织的承恩囊。而像陈明宇这等皇商巨贾,多要献上如意、珊瑚、盆景、插瓶、织绣等“精、奇、珍”的宝物,多有福寿绵长如意康宁的寓意。至于老百姓,自是不需要来的,却也要派了三老乡贤代表,做万民书万民伞等恭贺万寿。
行大宴仪的准备工作由尚宝司负责,先在殿上摆好御座,铺上黄麾,金吾卫设护卫官二十四人伺立,教坊司设九奏乐歌于殿内,设大乐于殿外,舞杂队候在殿外。光禄寺设酒亭于御座西,设膳亭于御座东,设珍羞亭,酒膳亭东西侧。御筵摆在御座的东西一方,全部皇子公主都坐了御座东,诸王以次由南而东西相向设座。群臣四品以上在殿内,五品以下在殿外招待,另安排司壶、尚酒、尚食等一班人等伺候。至于各农商代表,由于人数太多,甚至排到了内城外。
杨真按品级也是坐了殿外,马马虎虎倒是能看清兴武王坐在殿上,只是自己刚偷吃了几口,就被公主唤了过去,说是人多杂乱,竟让他站了其身后给她充当护卫。杨真没法,只得跟一众小太监站了,一身青袍混在这里,倒是显得突兀,连兴武王也斜眼看了看。
只是这大宴规矩繁多,一声响鞭声之后,兴武王忙转了头正襟危坐,宴会要开始了,他必须打起万分的精神,比起还能随意走动的杨真,痛苦多了。
开宴时,由仪礼司奏请兴武王升座。兴武王走出,大乐立即奏响,待皇帝升座之后,礼乐才止。随后鞭炮鸣响,皇子、亲王等依次上殿。再下来四品以上文武官由东西入,立殿中,五品以下则只能立于殿下。百官行赞拜大礼,礼罢,光禄寺鱼贯而入,大乐再度奏响,行至御前时,乐止。然后光禄寺开爵注酒,首先向兴武王敬酒。
桌上摆瓜果、蜜饯果二十八品,点心、糕、饼等面食二十九品,共计一百零九品。
菜肴以鸡、鸭、鹅、猪、鹿、羊、野鸡、野猪为主,辅以木耳、燕窝、香蕈、蘑菇等。待皇帝入座后,宴会才开始,分别上热菜、汤菜。
又有千百孩童做舞蹈,穿红紫银绿,色彩斑斓,锦袄宽衫,戴玉冠,裹巾头,舞剑器,执锦仗、宝盘,跨雕箭,扮夷来朝献宝,异常壮观。
杨真看了,只觉得异常烦躁,这所谓大礼仪,在信息爆发的年代,却是连三流电视台都不如。
他站在那,观察着四周。将每一位客人都与脑海中的信息对上号。仔细分析着每个人的资料和弱点。
公主回过头来,看着面露不耐的杨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这场宴会,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而是整个兴朝运作的缩影。
杨真看了,只得打起精神,一想晚上还有那所谓的皇室家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若是让他上场争杀,自己定是临危不惧,但要让自己变了牵线木偶,却是万万不能的。
看着认真的公主,杨真确实有些佩服。这种枯燥无味的宴会,公主从始至终都是那种肃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五章 决心()
晚上的家宴,却并非传统意义的家宴,在场的除了皇帝与皇子公主及宗室诸王,就只有几位朝廷重臣了。因为有其他的成年男子在,皇后及众嫔妃没有出现。
大皇子朱庆,二皇子朱荣,三皇子朱景,外加上小公主朱彤。其余的小皇子们过于年幼,则是都跟了母亲身边,没有前来。
几个藩王也都按位坐了,压着声音聊着。每个人的眼睛却是偷偷扫过全场,也不知是做了何等心思。
丞相杜罗珵端坐在位上,他用余光看着每个皇子的一举一动,心底却在摇头,兴武王陛下君临天下,不管是智谋还是施政都是人中之龙。为何偏偏生的儿子却是如此不堪大用?
又转向公主,见她一板一眼,都有大家风范,刚一散神,公主似有感应,遥遥望来,那对剑眉一顿,化为了如沫春风,倒是颇有兴武王的轮廓。
杜罗珵心里却是一生叹息,公主也曾在他门下就读,不仅勤奋刻苦,待人接物亦挑不出毛病。更重要的是心中颇有谋略,不但有能对时政进行颇有见地的点评,对天下大势亦有独到的见解。
只可惜是女儿身,否则陛下必定后继有人,自己也定要鼎力扶持了!可惜可惜,看着跃跃欲试的公主,只能在心里念一声抱歉,有些事,是万万不能破例的。
杜罗珵微微点头,用慈祥的笑容回应了公主,心里却已经将此事划了句号,轻轻的吐了口气。
祖宗之法不能变!
亡国不能亡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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