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若有那无间,不就在此世间吗?都是邪魔外道,都是罗刹恶鬼。
万般逃不去,业障且随身,索性杀个痛快,也是普度众生了。
“还不醒来!”方丈似是发现了不对,嘴若雄狮,怒吼而出,佛门神功狮子吼!除了以声破敌,震慑外敌外。还能祛除魔障,断呵清醒的作用。
一声棒喝,片刻清醒!
糟了!自己沉醉于扭曲的杀意中,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双目赤红挣脱不得,浑身滚热起身不得,再过片刻恐怕就就变成嗜杀的野兽。
杨真童子功运转不停,只是精神糟了邪魔入侵,这无双硬功却是无能为力。
正在无处解脱之时,一股清凉落在了杨真的脸上,抬头一看,眼前大佛似是活了过来,佛面露悲痛,眼角有泪滴滑落,正正落在自己的脸上。
佛哭!是为这恶毒的宏愿为众生而哭?还是为即将痛失护法的明王而哭?
那眼泪似甘露一般,与皮肤触了,杨真的心境竟有渐渐平息,身上的热力也悄然散去,自己忙闭上眼睛静心平气,做着调整。直到确认无碍,才缓缓睁开眼睛。
见方丈担忧的望着自己,杨真感激的点了点,若非方丈在旁护法,一声断喝,自己恐怕走火入魔,丧失理智,沦为行尸走肉。
再抬头看那大佛像,却见他八风不动,端坐金莲,无悲无喜。仿佛刚才所见一切只是自己回光返照的错觉。
正在想着,忽然又一滴清凉滴了自己脸上,杨真抬头一看。却见智深面露痴呆,魂游天外。那口水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杨真苦笑不已,用衣角擦拭了,向旁边挪了个位置。回想着那大佛流泪滴在自己脸上的感觉,更加不敢确定了。
不过就算是智深的口水,既然恰到好处的救了我,不也是佛意?大佛救我,是真佛佛意;智深救我,也是真佛佛意,并没有区别。
救命之恩,纵是无心,也要报了!智深虽痴傻,自己也不可蒙骗,此恩来日定要报了。
方丈看养着思绪结束,插话道:“今日杨公子皈依了三宝,就是我佛门中人了。既然做了世俗弟子,也当有一个法号的。”
“你既挂了我名下为徒,辈分自是与智深相同,取了智字辈。你智慧丛生天资聪颖,智是足够了,还希望你再动用你非凡的智慧前,做一番忍耐,稍抬了贵手。今日赐“智忍”为名与你。排在智深之后,智深,你也有师弟了。”
“多谢师傅。”杨真跪下,真心实意的行了大礼。
忍有八种,谓苦集灭道法智忍及苦集灭道类智忍,望你早日堪破,也能修得菩提正果,方丈心道。
这时智深回过了神来,听到此话,一把抱起了杨真,喜不自胜:“师弟、师弟、师弟,智深有师弟了,智深不是师弟了,智深是师兄了,师兄要爱护师弟。”
杨真得他救了性命,被他抱着也不反抗。方丈慈爱的看着,抚须颔首,似只要智深高兴了,他也欢喜异常。
方丈转过身,点了柱香,献了佛前。
正欲离去时,抬头向上,却见金身大佛眼角有泪,大惊失色,定睛一看,才道是露水又凝结了。只是回想杨真方才的状况,心有所感,于是问道:“智忍,为师见你在佛前心中似有波折,可有何需要解惑?”
杨真低头思衬,问道:“有无间地狱,每个人都业障加身,不思悔改。请问师傅,吾该如何?”
方丈道:“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杨真摇摇头:“地藏菩萨的境界,吾自是做不到。”
方丈皱眉,“你待如何?”
杨真双手合十,宝相庄严:“无间之中,咱一人就够了。人再多,咱觉得挤,可要赶人了。”
方丈听罢,颂了声阿弥陀佛,不再言语。
杨真告了退,正欲与智深去了厢房。却听背后传来方丈的声音;“且去做。但那无间,为师还是要与你挤一挤。”
杨真一愣,随即大笑。咱这师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抬脚迈出了大殿。
至于方丈师傅是愤世骇俗的老僧,还是前朝余孽的后代,亦或是毁道灭佛的邪魔,都与自己无关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一章 审案()
藏经阁,杨真随地坐了,他脑袋发蒙,眼睛酸胀,那易筋经区区几十章,自己翻来覆去的看了,却一无所获。
杨真自是读过前世金庸的小说的,想起游坦之照图学着僧人做了怪异的姿势寒毒尽去。自己也模仿了许久,动作分毫不差,却毫无作用。想来游坦之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所练易筋经,心无所往,只是随意照做了。除却了学习武功的念头,反让他练成了。可那易筋经三个大字,现在就端端正正的写在皮面上,要想让自己忘了这本书是什么,恐怕比起张无忌忘了太极剑的招式还要难。
杨真心思一动,又想莫非是内藏夹页、火烧显形、滴血认主一类的套路?杨真仔仔细细的翻了这竹简,看不出任何机关。既然有人可以练成,自是不需要毁坏这书的。
这时,却见智深捂着肚子,原来是又饿了,对着自己嘿嘿傻笑。
智深每日与僧人相同,吃些素斋,只是他的那份顶了别人十份。就是这样,仍是每日饿的飞快,平日都是喝水顶了,正该是营养不良的状态,也不知道如何长了如此高大威猛?
他俩所住厢房原本只有智深一人,现在多了杨真,起初杨真以为是僧人嫌他痴傻,不愿与他同住。后来听了智深如雷的鼾声,一切都明白了。不过杨真童子功练到好处,耳部的肌肉可以收缩卷起,护了耳孔,那夜才堪堪睡了。
杨真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又觉得他天真烂漫,心思纯净,反比外面的人可爱多了,对这个便宜师兄,也多加照顾。
这昨夜趁智深没睡,运了的三叠步,从寺门飞奔而出。去了尚膳监,找了几个相熟的厨子,一个大元宝扔了过去,拿了现成的卤牛肉十斤,烧鹅两只,叉烧肉十七八条,甚至还有一整只小烧猪一并卷了,带了厢房里去。
智深吃了二十年的粗茶淡饭,平日连个油花亦是少见。今日闻了这荤腥奇香,腹中的饥饿再也无法抑制,方丈师傅平日的嘱托早已忘了一干二净。伸出蒲扇大手,随手一撕就往嘴里塞。
这几十斤的大肉,竟然被他一人就吃完了。吃完以后,拍拍肚子,欢喜的拍着手,围着杨真不停的打转:“好吃、还要吃。”
杨真看了眼前山一般的身影,不禁莞尔:“明日再给你带。”
又悄悄嘱咐道:“莫要让方丈知道了,否则再也吃不到了。”
这智深在吃的面前果然智慧深厚,大智若愚,竟然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今日还未到晚上,自己还在读经,这智深却已经忍不住开始要吃了,也罢,今日恐怕是看不破这二相了。索性带智深出去走走,也好过在这做无用功。
于是起身找了方丈,对方丈说了此事,欲带他出寺出宫,随处转转,也带他找些吃食。
方丈知智深又智力低下,不识人情世故,方丈年纪大,对智深却是爱护有加,唯恐他磕着碰着,平日怎敢让他出寺,更无论出宫了,导致智深竟然从小至大没有出过这寺门一步。
看了智深满怀期待的欢喜样子,方丈虽然担心,却是不忍心将他再圈在这。有了他强横无比的师弟照看,也好出去见见世面,千嘱咐万嘱咐下也就同意了,只是要务必外城门关闭之前回来。
师兄弟二人得了应许,就这样出来了。杨真身着太监服,智深却是和尚服,这奇异的组合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杨真不以为意,随街找了个干净的馆子坐了,对着小二喊到:“先来几个凉菜、杀生鱼、凉拌三丝儿、麻辣蹄筋、蒜泥白肉,再来个肥肥的芷江鸭子、红烧牛尾、水晶肘子,炸个藕夹,清炖个狮子头。再来五屉包子,不够再说。”
这小二刚要开口,一大锭银子飞了他的手中,杨真挥了挥手:“莫要多说,我俩自是能吃的。”
这点客人不多,厨子做菜也快,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
智深见菜来了,口水滴里搭拉,却不开动。原来是师傅出门说了,要听师弟的话。师弟没同意,是什么也不能做的。
杨真一笑,指着说道:“吃吧,勿要跟师弟客气。”这智深才拿了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正吃的开心,听楼下一阵喧嚣,原是门外有人吵起来了。杨真朝外望去,似是一个老农的菜摊,挡了一辆华丽马车的路,这马车硬过,将菜全给踩碎了。
自己不欲多事,看智深已将盘子吃的见底,便起身要带着他走了。
只是这人在路上走,祸从天上来。刚一出门,那老农一把抓了杨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这位宫里的公公,你可要给俺评评理,你可要给俺做主啊。”
那车夫也在叫道:“你将这菜摆了街上,挡了道路,还是有理?”
杨真轻轻一震,便挣脱了老农的脏手。说道:“咱可不是青天大老爷,你若有事,不如去报了官吧。”
那马车车夫一听,指着马车里的人哈哈大笑:“你要报官,官不就在这么。这位公公,不如你来替这老汉报了。”那老农一听,绝望的要走,却被杨真一把抓住了。
“老丈既然抓了我,我自是要过把审案瘾的。”杨真笑道。
托腮一想,不如这样,哈哈笑道:“既然大家都有错,老丈你乱摆乱放,车夫你不管不顾硬是冲了,里面的官人又教导无方。咱家就判你们一人一耳光吧。”
说完也不含糊,对着老农一耳光、对着车夫一耳光,又跩出了马车里那惊恐的官儿,也是一耳光。这几个耳光力道之大,几人的脸瞬间肿了起来,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杨真又对着老农说道:“既然你的菜坏了,那我将他车拆了,大家也算扯平了,公正公平公开。”话音一落,化骨绵掌轻轻一拍,整个马车变成了丝丝飞絮。
“这这”老农捂着脸,看着满天的木屑,嘴唇哆哆嗦嗦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杨真哈哈大笑:“如此审案结束,皆大欢喜。咱家就告退了。”心道看了那么多英雄救美的故事,都是老头身边跟了一个漂亮闺女,你这独自前来给咱家添乱,不打你打谁。
说完拽着智深,优哉游哉的离去了,再也不管那边炸锅一般的哭嚎。
一个华服公子,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对身边几个站着的大汉笑道:“这小公公倒是有意思,颇合我的胃口。你们去帮我查了,带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二章 托付()
真是愉快的一天,扇了几个刁民,几日来对攻略易筋经而毫无进展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回了万佛寺,方丈见智深嘴角有污,帮他伸手一抹,见是油荤,知道他师弟定是带智深破了戒。看智深手舞足蹈的高兴劲,待要呵斥,却又不忍心,祷了一声阿弥陀佛,拉着智深回屋了。
此时天色将晚,正是僧人们做晚课的时间,外面僧人不多,杨真索性也不再去看经,便在寺里游逛了起来。
万佛寺原不叫万佛寺,那时在中原方等山之上,寺里信徒众多,香火旺盛。每次领了信徒的香油钱,便被众僧换了金子融成了与人等高的佛像,日积月累,竟然有了千万座。
万佛寺也由此更名,更多的人慕名而来,即使不为拜佛,也要看这万佛金身的奇观了。
今日迁了琼华岛上,万座金佛却是不见踪影。杨真冷笑,说是捉拿前朝余孽,却是为了这无双财富罢了。兴国初建,百废待兴,这唾手可得的财富,兴太祖怎不眼红?身怀重金,便是无罪,也是有罪了。
杨真明白了闭寺之源,一时童心兴起,去了太液池边,挖了一滩烂泥,轻轻一捏,便是一座巴掌大的小泥佛。
看着五官不正,摇摇欲坠的泥佛,杨真笑道:“黄金做得佛,烂泥自也做得,今日咱家就重现万佛寺荣光。”
说完继续挖了泥巴,越捏越快,这时月上梢头,杨真童子功明月诀吸了月华,身上劲气连绵不绝,自是不觉得疲倦,一座座烂泥佛像就在地上成了。
杨真越做越快,最后竟连思考也省去了,随手一捏,便说是佛。就这样粗糙烂制,过了半宿,这一万座烂泥佛,却真被他做成了。
今日万佛齐出,咱也算是报了佛祖滴泪的救命之恩了。杨真坐在地上,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泥佛。他盘膝一坐,双手合十哈哈大笑。
心思一落,月色也跟着忽然暗下,抬头望天,整个月亮似乎都被大云遮了,这风雨欲来,雷声滚滚,忽的一道大闪劈了下来,杨真下意识的一闭眼,心里却道:“莫非是玩笑开大,惹得佛祖不喜,要降雷劈我了!走也!”
刚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打眼一看这万座泥佛,却是呆了。
自己随心所欲捏的佛,竟然与自己日思夜想所读的易筋经里僧人的动作一模一样。杨真寻思,定是自己思考过深,连潜意识都全是经书,今日一捏,无意之中也全是此经了!
又是一个落地惊雷,杨真打眼望去,却见天雷所落之处,正是根据易筋经所捏的第一个姿势,他顺着看了下去,那一座座泥佛似是活了过来,每个都似闪着金身,做了姿势的罗汉!
杨真不由自主的跟着做了起来,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直到最后,脑海空空,一切动作似乎水到渠成!
那万佛齐动,最后动作慢慢有了奇异的统一,虽然动作不同,但似至明洞幽,至清无垢。杨真无悲无喜,似只剩下了本能,直至跟上了万佛的节拍,同气连枝,再也不分彼此!他就是第一万零一的佛!
谓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所云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
杨真闭目心神合一,整个人陷入了不可言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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