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反射镜中出现绳索钩挂在护栏上,他匆忙间扫了一眼,大约四十多处。
危机来临了?
“冲啊,抓住他们活剐了,快快快!”
石阶下方传来了敌人指挥官的喝斥声。
“冲啊……”
依据掺杂不齐的声息判断,冲锋的敌人在三十人以上。
小样,就你们这些小鬼也敢蹦哒,王良在鄙视中反击了。
第26章孤身奋战()
香山西山腰,苏家别苑三层的阁楼中发生了争执。
“玫儿,你放开姑姑,让姑姑去和儿子一起并肩战斗!”
苏雅婷透过苏家别苑三楼的阁窗,瞅着两百多米外的山顶坚毅的说道。
声音是颤抖的,果决的,也含有诀别的意境,她颤悸着身体挣扎着。
昨夜观察儿子的战术动作,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
端枪射击不带瞄准,一多半的子弹弧线式的飞行,可是枪枪命中了敌人的要害部位。
奇特的是每每在移动中开枪,无论是翻转腾挪,还是奔近侧移的途中,都没有打出脱靶的子弹。
不但可以准确的判断黑夜中的枪支与手榴弹的位置,而且换弹出击衔接到一个不可不可思议的程度。
她知道,儿子拥有这种战斗能力,在黑夜里堪称无敌。
除非遭遇集群炮火躲不开之外,就是一个不死的战神。
因为她见证了儿子的一切能力,所以在夜幕下的战斗根本就不用担心。
留下来就是拖累,她才决定离开了。
如今不一样了,白日的战斗不利于个人发挥,那密集的枪弹与手榴弹谁也扛不住。
更可怕的是敌人又增援了两个大队的兵力。
汇聚一处,敌人的数量在三千人以上。
这么多人,一人开一枪就可以把观景台给淹没了。
根本不需要手榴弹轰炸,单凭人数排队开枪走上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观景台上只有两个人啊!
就算是架设两挺重机枪也阻拦不了敌人的进攻,当打完了弹链上的子弹换弹的时候就是死亡的时刻。
“姑姑,不要,不要,玫儿求你不要去,我们相信良哥好不好?”
苏兰玫悲泣着抱紧姑姑,死活不松手,凄楚的劝说着。
在她的心里没有如果。
“哎,世人的眼光是雪亮的,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总在关键的时候发疯……”
苏忠坤瞅着拉扯挣扎的二人说道。
“咚咚”
他的双手支着一根暗红的拐杖,掷地有声的敲击着木楼板。
身着灰白色的普通衣服,青布鞋,抖动着的衣服显露出他瘦弱干练的身子骨,很硬朗。
按在拐杖上的双手皱巴巴的,与中长脸上的褶子纹一模一样,一道紧挨着一道。
他年过七旬,头发斑白,白皙的皮肤掺和着暗红色,大概是激动造成的。
“姓苏的,你这只老狐狸还有没有人性?一切都是你们苏家造成的恶果,老娘要杀了你!”
苏雅婷嘶吼着甩开侄女向他扑了过去。
家族几百年积压的怨恨,十七年的夫离子散的仇恨比天高,她赤红着双目恨不得烧焦了眼前的人。
“噗通”
苏兰玫摔在地板上。
她也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竭尽全力翻转身扑了上去抱住姑姑的一条腿凄哭。
“姑姑,不要,玫儿求您冷静点,不是这样子的,不是……”
“玫儿,你放手,让姑姑杀了他,杀了他!”
苏雅婷咬牙切齿的嘶吼着。
“呼呼”
她单腿支地,身体斜向前倾着,双手竭尽全力的抽打仇人。
“呜呜,不要,姑姑,不要……”
苏兰玫死死的抱住姑姑的右腿不松手,哭诉得撕心裂肺。
“啊,为什么,天杀的……”
苏雅婷就差三寸距离就可以扇死仇人,打不到,急得身心濒临崩溃。
一边是造成三百年的冤案的刽子手的后人,一边是亲侄女的凄哭,另一边还牵挂着生死未卜的儿子。
她只觉得世上的一切苦难降临在自己身上,即将崩溃……
“哎,冤孽啊,玫儿是你们甄家的后人,看在她一片真情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去观看你儿子的战斗吧!”
苏忠坤颤悸着身体,老泪纵横的说道。
“你,你都知道……”
苏雅婷惊呼出声,疯狂之中恢复了一份神智。
“爷爷……”
苏兰玫惊呆了,心神思维全乱了。
“老朽有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的是那三百年前的冤案,观看战斗吧!”
苏忠坤抽颤着满脸的褶子纹说道,话语像梦呓般的语句。
“沙沙,窸窸窣窣”
苏雅婷顾不上追问成年旧事的根源,从苏家护卫的手中抢夺了一副望远镜,扑到阁窗处观看。
苏兰玫趔趄着身体紧跟其后,颤悸的站在阁窗右侧,支起望远镜观看山顶。
苏家别苑建立在西山坡,位于山顶观景台的正下方,处在一座凸出的小山峰上。
西山坡唯一的一处凸出的小山峰,距离香山主峰一百二十米左右,实质上就是一块斜向西方的巨大石块。
远远望去就是一座危楼,屹立在幼苗芽儿般的石头上,看见的人都会生出坍塌下去的想法,很危险。
奇特的是别苑面东背西建造,大门对着大山,这种建筑风格违背了常理。
苏家别苑别具一格,地理特殊成为一道奇异的风景线。
虽然距离山顶两百多米,但是站在面东的阁窗前,可以看清山顶观景台一半的轮廓,视线越过了树梢。
“石阶上的敌人一边开枪一边向上冲锋,危险,不,那是三颗手榴弹绑在一起飞到石阶上,爆炸了,敌人的冲锋势头被手榴弹炸停止了,倒在地上嚎叫。”
苏兰玫惊叫着报出战况。
一加一等于二,三颗手榴弹相加的威力超出了这一概念。
虽然没有增加多少覆盖面,但是八米的范围内全是索命的弹片,撕裂了范围内一切敌人的身体。
她不知道吃饱喝足之后的恋人的力量超出了思绪理解的程度,误以为恋人距离石阶很近。
“不好,敌人从四十多个地方利用绳索攀爬观景台,良儿有危险,咦,南方的绳索断了一根,两根…这怎么可能?”
苏雅婷颤悸着身体,纠结着思绪喃喃自语。
狙击手在距离一百多米的位置上打断绳索没有多大的难度。
不过接二连三的打断绳索就不容易了,而她看见的是绳索从南向北被子弹一一打断,中间没有停滞的感觉。
“不好了,敌人再次从石阶上冲锋观景台,这一次速度更快,快扔手榴弹,呀,扔出来了,炸死他们……”
苏兰玫一惊一乍的叫着。
两波手榴弹,一共六颗,大概炸死了五十多个敌人,她很激动。
“不,不应该,良儿啊,你在干什么?为什么只打断了二十根绳索,快打,敌人眼看着就上去了,咦,又开始打了?”
苏雅婷在无形之中与侄女形成一种默契,各自负责观看一处交替的絮叨着。
冥冥之中,二人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那是一个人的战斗。
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刚想开口说出心神中的疑问,就被庞辉的惊呼声打断了。
“不好了,敌人预备集体投掷手榴弹……”
庞辉不顾左肩头上的伤痛,爬到楼阁顶端观察着。
一语惊人心。
谁都知道观景台上光溜溜的,没有任何遮掩的物体。
敌人集体用手榴弹轮炸,观景台上的人根本没有活路。
“轰轰轰,轰轰轰……”
敌人投掷的手榴弹在观景台上爆炸连环。
几乎炸断了旁观者的心神,绝望了。
那朝阳下爆炸出的烟火鲜艳夺目,黄红白绿青蓝紫汇聚一处,是那么的耀眼。
可是在亲人,恋人与兄弟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憎恶,反感,那就是断肠碎魂的地狱烟火。
“独立营全体冲锋,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冲啊!”
石阶处的敌人正在组织部队冲锋。
“手榴弹预备,给老子使劲扔上观景台炸死他们,投弹!”
第27章来多少灭多少()
“咻咻咻”
手榴弹成排的飞旋着向观景台上飞去。
“突击营全体攀登,爬上观景台把敌人碎尸万段,上!”
敌人的指挥官在观景台下嘶力的嚎叫着。
“轰轰轰,轰轰轰……”
手榴弹在观景台上连片的爆炸着。
突击营的士兵,冒着绳索被手榴弹爆炸的弹片割断的危险攀爬而上。
“哒哒哒,砰砰砰”
北方的石阶处,独立营的士兵发起了殊死般的冲锋。
依据他们奔行的速度判断,人人杀红了眼。
这一刻是浴血激情的演绎,也是断魂撕心的时刻。
敌人表现越疯狂,苏雅婷的心神绞痛着,崩碎成一片一片的纠葛着神经思维。
苏兰玫与她一模一样,遍体乏力的趴在阁窗台上,身体颤悸着摇摇欲坠。
二人没有再说话,也说不出话了。
“滴答滴答”
四行珠泪簌簌的溅落在窗台上。
不会,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死……
二人在心中祈盼着,全凭这唯一的念想支撑着身体不软倒下去。
盼着,念着……
“轰轰轰”
三颗手榴弹在石阶上爆炸,荡起一阵腥风血雨。
“啊,啊啊”
敌人在密集的弹片横飞中发出绝望的惨叫声。
这一定不是真的,眼花了吗?二人几乎生出同一种感触。
“哈哈哈,良哥,炸的好,干死土匪军,好……”
庞辉在屋顶上手舞足蹈的跳着,叫着。
“哈哈,呜呜……”
时至此刻,苏雅婷才发出声来,又哭又笑,复苏了濒临死亡线的窒息感。
“噗嗤,混蛋,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呜呜……”
苏兰玫破涕为笑,笑到最后又哭出声来。
二人来不及思虑自身的失态,匆忙间支起望远镜观看着。
“轰轰轰”
第二波手榴弹在石阶上爆炸。
“啊,啊啊”
密集的弹片雨幕撕碎了敌人冲锋的阵型。
斜上五十度的石阶上成为了真空地带,没有站立的人影。
观景台上则是另一番景象。
“砰砰砰”
王良调转枪口,针对敌人钩挂在护栏上的绳索狙击。
“轰轰轰”
敌人投掷手榴弹在观景台上爆炸连环。
“咻咻咻”
手榴弹炸起的弹片撕裂着周边的一切,石子,弹片与竹片在低空中纵横交织,穿梭着。
“叮叮当当”
淡红色的石面很坚硬,手榴弹爆炸仅仅只是炸裂开石层的表面。
“噗呲,噗噗”
少量的弹片飞越了几十米的距离扎入沙袋掩体之中。
“轰轰轰”
敌人的又一轮手榴弹在三十米外爆炸,距离远的炸点多得数不过来。
“咻咻”
手榴弹继续飞上观景台,最远的距离也只是坠落在距离观景台边沿的十米处。
敌人的手榴弹越过了十七米的高度,可以再飞越十米远已经是敌人的极限投掷距离。
“轰轰轰”
他很是庆幸,石层坚硬没有被手榴弹炸出的石子遮掩了视线,给狙击绳索带来了便利。
“砰砰砰”
王良端枪不停的射击,从左至右一一打断了绳索。
十发子弹三秒钟打完,相当的快捷。
“咔嚓”
他向打光了子弹,枪栓退至后方定格不动,冒着青烟的枪膛压满了十发子弹,一气呵成。
子弹尾端上沿有一个环形的凹槽,十发子弹的凹槽卡在一根凹字头的钢条上,严丝合缝。
压子弹的时候只需把钢条对准弹夹的合口插下去,再用大拇指按住最上方的子弹向下按压,子弹就进入到与枪支连体的弹夹之中,合上枪栓推子弹上膛就可以开枪射击了。
“砰砰砰”
王良展开了新一轮的射击。
阿睿离开之前,留下了两万发子弹,全部是装在钢条上,装满十发子弹的钢条就搁在掩体边沿。
十支半自动步枪荷枪实弹,他仅用一支枪装填子弹就可以应付敌人的疯狂进攻。
五百多颗手榴弹就用了那么几颗,他一点也不着急。
“啊,啊啊”
敌人相继摔下观景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要知道,那是十七米高,相当于三米一层的楼房六层的高度,就算是从中途摔下去不死也会受伤。
主要是土匪兵人人全副武装,全身上下套着铁家伙什,摔下去搁在骨肉上哪里还承受得了?
他对乌托帝国的士兵没有半分好感,手底下的兄弟有一大半的人都是被这帮土匪兵祸害得家破人亡。
华熠帝国的士兵占据香岛的时候还好一点,多少也能吃上一顿热乎饭。
自从土匪兵来了之后。
他与三百多位兄弟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肚子里成天咕咕叫,饿的前胸贴后背。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再经昨夜的折腾,他咽不下这一口恶气,决定干他一家伙。
“哗哗,沙沙”
风和日丽,树林里的叶片与草蔓奏起了自然交响曲。
敌人经历了两轮疯狂式的进攻死伤惨重,变得老实了。
“啊,该死的混蛋,老子要杀了他们……”
树林中传来惨痛的咒骂声。
王良知道敌人在商量对策,一味的冲锋他们损耗不起。
初步估计,敌人在两轮的进攻中损失了四百人以上,死去的少,受伤的占据多数。
“窸窸窣窣”
他向北方匍匐前进,携带着一支枪,十颗手榴弹。
天底下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土匪兵想打就打,想歇息就歇息,门都没有,他怀着心思主动进攻了。
东北方的石阶与观景台的结合处,一具半残的尸体成为了他匍匐前进的掩体。
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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