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刀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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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刀捕快-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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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地附耳道出,于是,容大师这话便很快地传遍整个人群,比他大声说出还能让人记得住。见众人都屏气凝神,等着他说下去,他便清清嗓子,朗声说道:“据说太祖爷在内殿吃烧饼,内侍忽报文成公刘基刘伯温求见,太祖爷便把烧饼用碗盖住。等文成公觐见了太祖,太祖就生了戏弄文成公的心,让文成公算算碗里是何物?文成公掐指一算,便开口说道:‘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太祖爷大惊失色,赶紧收了戏弄之心,向文成公请教天下事。文成公便求太祖爷先赐免死金牌,以赫免他透露天机之罪,太祖爷如是照办后,文成公先是说道:‘臣见都城虽巩固,防守严密,似觉无虞,只恐燕子飞来。’然后又吟出了三首歌,说的都是今后大事。”说到这里,只见容大师身子微微一晃,似乎站立不稳,摇晃几下后站定说道:“怪事,怎我一阵头晕。”细细一想大声说道:“诸位,容某一时兴起,倒忘了这是天机,我也没得那免死金牌,自是不敢把这文成公所作《烧饼歌》公布出来。”又看看四周说:“施符水,施符水,今日符水一饮,有病的去病,有灾的去灾。”旁边几位赶紧将一陶罐拿过来,众人都争着拿碗接那符水。

    曹公公站在人群中,不禁颔首不已,心想:这容大师真是好口才,把众人胃口高高吊起,反而对此事更关心。再看周围众人,抢得到碗的都去接符水去了,还有几个人在低声说话,依稀听到“燕子”“燕王”之类的词语。曹公公阴冷的脸上不禁浮出了几分笑意,暗道:这段青莲真是有本事,办事也颇为利索,只是不知主子何时生事,倒要提前一段时间将这消息放了出去,不过按主子今天的交待,最多也不超过一月了吧。

    一个时辰后,曹公公又回到了皇宫,四下瞅瞅无人,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里,只听里面有人问道:“段青莲这厢可靠得住?”

    曹公公声音响起:“倒是有几分手腕,《烧饼歌》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六十 禁 足() 
六十禁足

    东厂衙门前行人依旧稀少,门口两只石狮子被初夏的太阳晒得有些发烫。衙门对面,丁四和白衣依旧扮了老翁老妪混在人群中盯紧了对面情形。突然,有几个人向东厂衙门口走过来,前面那人身形高大,虎背熊腰,几步走到衙门,抬脚就走了进去,后面几个人也跟着鱼贯而入。丁四看着这群人,却忽然“咦”了一声,身子也情不自禁站了起来。一旁的白衣显是发现了丁四的异常,不动声色地从老妪堆里站起来,乘人不注意挪丁四身旁,像是忽见熟人一样寒喧起来。

    白衣低声问道:“丁四,可是发现了什么?”

    丁四正在瞠目结舌,他揉揉自己眼睛,像是没看清楚一样,听到白衣问话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坐下来,也低着声音说道:“刚看到一个熟人进了东厂,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

    白衣好奇地问:“是哪位?”

    丁四犹豫了一下答道:“好像是天雷的父亲,震远镖局大当家熊平顺。”

    白衣知道他与熊天雷的交情,想来与熊天雷的父亲也颇为熟悉,如是丁四肯定不会认错人,不过熊平顺怎会到东厂衙门去?她看丁四一副愣愣怔怔的样子,知道他有所思索,便安静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此时,丁四脑海像炸了锅一样,昨天的一幕又浮在他脑海里:原来,昨天丁四和白衣与陈时言、郑巧娘分手,忽然想到这几天没见天雷的行踪,便让白衣先回家陪着母亲,自己转身拐进了震远镖局。因丁四常来,一进镖局便轻车熟路地径直摸到上房去,到了上房,却见房门紧闭,屋里灯光也没一点,他以为熊天雷不在,便犹豫着准备离去。正当转身之际,忽听里面熊天雷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回来就把我关进屋子,不让我出去,却是为何?”

    丁四准备迈开的脚便立马转了回来,转身准备敲门,却听屋里另一个人声音响起:“我这两日正忙,还没来得及教训你,如果再不把你关起来,我看你的小命也不保了。”那人声音响若洪钟,丁四立刻听出了是熊天雷父亲熊平顺的声音,丁四心里暗想:原来熊伯父保镖归来,可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熊天雷不服气的声音响起:“那你今天有了时间,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何事?”

    只听熊平顺高声说道:“有人跟我说,你帮着丁四在查案,居然去查东厂,你是吃了豹子胆不成,你不知道丁四他爹都被关了起来。”

    熊天雷顶撞道:“爹,这哪是我帮四哥,分明是四哥帮我的忙,我总觉我娘的事处处透着蹊跷,我跟你说过,爹,娘入葬前我到过停尸的义庄,明明那尸身上面没有痣,我总觉得我娘还活着。”

    熊平顺声音就低了下来:“天雷,爹知道你娘离去对你打击过大,你难免会胡思乱想,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或许是那晚你心情难过,义庄里灯火又暗,不免会看走眼,那郑魁不是已经自首说是自己行的凶了吗?”说罢又长长叹了一声。

    熊天雷声音里带着执拗:“可是我求四哥带我到牢房看那郑魁,却不料郑魁妹子郑巧娘也在探望郑魁,并且让人奇怪的是,她居然被人从另一条道带了进来。我跟四哥又找到郑巧娘,她也觉得她哥不是凶手,我们好不容易查到那晚带她进牢房的是高允武,却没想到高允武却对郑巧娘下了毒手,转身自己又被烧死了,我和四哥又好不容易打听到?最近与东厂张百户和徐档头走得近……”

    熊天雷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熊平顺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喝道:“你这逆子,居然背着我做出这些事来,不要命了吧。你自己糊涂,便天天做些不正不经的事。郑魁妹子为他兄长出头,定是不会承认他哥是凶手,高允武既然肯带郑巧娘探监,定是跟她家有些瓜葛,谁知道高?对她下毒手会不会有其它缘由,高允武被火烧死是老天报应,你就怎知是有人行的凶?高允武和东厂走得近,自是想趁着东厂这棵大树好乘凉。这么些乱七八糟不相干的事,你怎都和你娘的死联系到了一起?”

    他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熊天雷不禁愣住了,嘴里喃喃说道:“难道真是我跟四哥想错了?”

    熊平顺的声音就有了一丝悲戚:“天雷,你娘若是在世,又怎愿看到你现在茶饭不思,整日人恍恍惚惚?我又怎让你娘安心?”说到后来,竟有一丝哽咽,禁不住啜泣起来。

    熊天雷在里面慌张叫道:“爹,爹……”显是被父亲情形吓倒了,熊平顺平时性情豪爽,大大咧咧,很少流泪,就连知道冯月娥噩耗时也从没掉过一滴泪,熊天雷知道父亲甚是疼爱母亲,显是把伤心窝在心里,今日没想到被自己带了出来。

    熊平顺哽咽了一会儿,渐渐平息了情绪道:“天雷,别让你娘担心你,别再做些毫无意义的事了。”

    熊天雷泪水却一下子涌了出来:“爹,娘真的不在了吗?”

    熊平顺声音里含着无穷的疲惫:“天雷,你娘一直在,她从没有离开过我们,你做什么事她都知道,她会远远看着你,一直陪着我们。”

    熊天雷哭倒在了父亲怀里,声音嘶哑,像是绝望之极。丁四知道熊天雷始终怀疑母亲还在人世,心里总有一丝希望,现在被父亲说得没了希望,自是伤心不已,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转身离去还是上前推门安抚。

    熊天雷在里面哭了一会儿,到最后哑着喉咙说:“爹,是我不甘心,却没想到最后害了丁四,也害了丁伯父。”

    熊平顺说道:“你丁伯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我原听人说是他指使丁四暗中查东厂,丁四又拉着你一块行动,原来他却是被你连累了。”

    熊天雷有气无力地答道:“是”。

    熊平顺又说:“等你哪天有了精神,和丁四好好说道说道,别再胡闹了,你丁伯父那边,我也认识几个朋友,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救他出狱,另外,等过几日镖局到浙江有趟镖要出,你也不小了,就替我出趟镖吧。”

    熊天雷又迟疑着说:“可是,爹……”

    熊平顺制止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别再有其它想法。”熊天雷本想和父亲说说陈时言的事,看父亲不耐烦,只好闭了嘴。

    丁四听熊平顺在屋里又说道:“你先在屋里想想我说的话,把以前的事都搁在一边吧。”转身准备离去却又几步折回去说:“这几日我都忙忘了,我这次外出给你带了块石雕,是青阳县的特产,等会我让人给你送来,你闲时可耍上一耍。”丁四听到这里,已知熊天雷平安无事,又知道熊平顺已经回来,略一思考便打定主意,也不见熊天雷,自行离去。

    想到这里,丁四不由暗暗纳闷:听熊伯父昨日口气,分明是畏了东厂权势,生怕熊天雷遭了算计,今日怎敢到东厂衙门?难道熊伯父还认识东厂里的人吗?越想越是糊涂,就在百思不得其解时,只听白衣低声说:“他们出来了。”丁四定睛一瞧,只见熊平顺又是一阵风似地大步从里走出,转眼之间几人已经离去。丁四赶紧打起精神,盯紧了东厂衙门,看还有什么人出来。

    天渐渐黑下来,丁四和白衣准备离去,就见几辆马车疾驰而来,一下子就停在了东厂衙门口,只见一群人匆匆从马车上走下来,依稀还抬着什么东西,一阵嘈杂过后,东厂衙门紧紧闭上,两人在远处看得不甚清楚,又过了半晌,里面再无动静,丁四和白衣只好离去。等他们回到陈时言住处,还没来得及卸去伪装,陈时言就匆匆带着郑巧娘回来,一进门看看四周无人,就压低了嗓子对丁四和白衣说:“徐成雄死了。”

六一 生疑() 
六一生疑

    丁四和白衣闻言大吃一惊,丁四急忙问道:“陈先生,徐成雄是怎么死的?”

    陈时言先捧着郑巧娘倒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上一通,然后才说道:“今天一大早,张青和徐成雄又带着一帮人进山,我和巧娘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地缀着他们,结果听到一声巨响,我和巧娘赶紧藏了行踪,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我们看到张青一帮人神情狼狈从山里出来,由于离他们太远,我和巧娘看得不甚清楚,只听队伍里有人喊‘徐档头不行了’,然后就是一阵吵闹。”

    听陈时言这么一说,白衣脸色立刻就变了,她跟丁四对望一眼,都想到一件事情:能在那处使炸药的,自然就是那祁老三了,难道张青和徐成雄遇上了慧姑他们?丁四比白衣要想得更多一些,他是那天见过徐成雄追祁老三和慧姑他们的,自然知道祁老三和慧姑是懒得理徐成雄一伙的,但怎么今日双方发生冲突了呢?

    陈时言看白衣和丁四脸色,知道两人肯定知道什么,也不多言,静等着两人开口。果然,丁四冲白衣点点头,向着陈时言说道:“陈先生,不知您是否听说一位叫‘雷神’的江湖前辈?”

    陈时言想了一下,答道:“这个名字似乎听说过,据说此人擅长使炸药,二十年前就在两广一带颇有盛名,不过这些年来仿佛销声匿迹一般,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白衣听陈时言这么一说,心想:原来祁老三这般厉害。她正在思量间,就听丁四又对陈时言说道:“晚辈上次不幸坠崖地,幸亏遇到了‘雷神’祁前辈,他原是隐居山里的,而且有一次我无意与徐成雄相遇,知道徐成雄是要寻祁前辈的。因此晚辈推测,前几日张青和徐成雄应该也是在寻找祁前辈,今日徐成雄被炸死,必是与祁前辈遇上,双方动了手。”

    白衣在旁边担心道:“东厂人多势众,不知?前辈他们情形如何?”

    陈时言想了一会儿,叹道:“不知东厂寻他是为了何事,你们既然与他是旧识,明天进山探探情况,看他们是否还在山里。”

    四人约定后,丁四和白衣匆匆告辞,一路上两人担心祁老三和慧姑,都颇有几分着急,丁四又把昨日在熊家听到熊天雷父子的对话说与白衣听,白衣这才明白为何今日丁四见熊平顺到东厂为何吃惊。她心里略一盘算,不禁驻足不动,向着丁四说道:“丁四,奇怪。”

    丁四也停了脚步说:“何事奇怪?”

    白衣一边思考一边说:“你且让我想想,我只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嘴里沉吟道:“先是熊天雷母亲失踪,然后又在破水潭发现了尸体,后来熊天雷怀疑尸体不是母亲,再后来你们在狱中无意撞见郑巧娘探狱,接着郑魁在狱中自杀,然后郑巧娘与你们联手,再接下去你们查出高允武就是带郑巧娘进牢房探望的人,后来就是郑巧娘遇害,再接下去就是高允武屋内失火,你和熊天雷又查出高允武跟张青来往密切,然后就是你被徐成雄一掌击中,再接着就是你爹被抓进监牢。”她说到这里眼睛不由一亮:“丁四,为何你、郑巧娘、熊天雷三人联手查案,郑巧娘和你都遭了暗算,甚至连你爹都受了牵连,而熊天雷却安然无恙?”她想了想又说:“对,你们三人都是初生牛犊,查案自是没什么经验的,恐怕东厂早就发现你们行踪了,可是,为何他们就放过了熊天雷呢?”

    丁四听白衣这么一说,本能地否定说:“白衣,这恐怕是巧了。”

    白衣又静下来想了想说:“这里面,一是赶巧了,另外还有一个解释,可能就是因为熊平顺认识东厂里的人,所以东厂卖熊平顺一个面子,如果这样,倒不难解释为何熊平顺今天到东厂衙门了。”

    丁四松了一口气说:“我和天雷从小都认识,两人又同在牛家堡学艺,天雷应该不会有事瞒着我。”

    白衣忽又迟疑着说:“不过我还有一事儿想不通,熊平顺应该比熊天雷更了解自己的妻子,如果熊天雷能发现尸体不对劲,熊天平应该更能发现这里面的蹊跷。那么,这便只有两种解释了,一是熊天雷那天晚上确实是神智糊涂,心里盼着母亲还有生还的可能,于是便生出尸体不是自己母亲的假想,如是这样,丁四,你们一开始就错了。”她说完后看了一眼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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