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金刀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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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刀捕快-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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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四怔怔地看着父亲,不发一语。

    丁尽忠看丁四伤心的样子,把口气放温和道:“四儿,这事儿还是放手吧,安心做捕快,不用管太多事。”

    丁四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流下来:“爹,你让我查下去吧,不管查到查不到,我只求心安。”

    丁尽忠看丁四哭得难受,叹了口气,伸手想摸丁四头发,却发现儿子比自己要高了,他沉默半晌,才挣扎着说道:“你要实在想查,就随你去吧。”说完后转身离去,待走了两步后又停下来说:“切记小心谨慎。”说完后大步走开。

三十 涂 鸦() 
高家宅子已是一片残垣废壁,丁四和熊天雷看宅子被烧的情形就知道那晚火势肯定很大,但两人却直觉这火肯定不是意外失火,想来有人觉得高允武没有利用价值,怕他泄漏风声,便来了个一刀两断,彻底做了个了结,只是不知高允武在拿到纸条,看到“除根”两字时,是否想到自己的命运。

    丁四和熊天雷忙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好拍拍手,准备离去。两人踱到街口,不知道要到何处去,却又不甘心,只好信步走去,待走了几步,丁四忽然停住脚步,对熊天雷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听人说过,高允武有个侄子。”丁四又想了一想,又肯定地说:“没错,我听马大富马老爷子说的,据说高允武对侄子还不错。走,咱们寻他侄子问问。”

    丁四和熊天雷又赶紧折回去,终于在高允武一家邻居口中得知高允武侄子叫做高义天,在城南开了个杂货店,只不过高义天娶妻后便很少与高允武来往,一两个月也不见来一回。

    丁四和熊天雷抱着死马作活马医的态度,急匆匆来到那邻居口中说的城南流水巷子,找到了这家杂物店,还没进店就听见店里传来争吵声。

    一妇人高声喊道:“高义天,你这个王八蛋,今天敢出店门一步,我就跟你没完。”

    一男子低低地解释声:“不管如何,他毕竟是我叔叔,当年也颇照顾我,我料理他后事,也是应当的。”

    那妇人又喝道:“呸,说得轻松,你买香烛棺材不要钱,你要是不拿一个铜子出去,老娘连个屁也不放,你敢从家里拿一个铜子,我就跟你拼命。”

    那男子无可奈何地恳求道:“大姐儿,当年咱们成亲的银子,大半都是叔叔垫出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妇人已骂出声来:“还有脸说这事儿,哪有成亲后就拉着我一块还帐的,当叔叔的花天酒地,也不知道接济侄儿一下,还有脸伸手拿钱。”

    那男子也被骂得火起,声音也高了起来:“吵吵吵,整天就会吵,老子今天就是不过了,也要去料理这场事。”

    只听里面“扑扑通通”响了几声,也不知道两口儿谁先动手,里面就打了起来,片刻后妇人撒泼的声音就响起来:“高义天,你这个小娘养的,打死我吧,老娘跟你受苦受累,你就这样对我。”

    一男子就气冲冲从杂货店走出来,身上衫却是被扯破了。丁四和熊天雷一使眼色,两人就迎了上去。

    那男子迷惑地看着丁四和熊天雷,不知道二人要做什么。

    丁四问道:“阁下就是高义天吧?”

    高义天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丁四说:“还请借一步说话。”

    三人就来到一僻静处,丁四看着高义天说:“我们是衙门的人,高主事丧生火海,实是大家伙儿没想到的事,现在衙门有些重要文书,不知是在火中随之一炬,还是被高主事放到了他处,我们探来探去,高主事也只有你一位亲人,不知道高主事近期对你有何交待?”

    高义天听丁四这么一说,脸上不免显出些尴尬的神情:“两位,实在是不好意思,虽然我叔叔身边只有我一位亲人,但家中拙荆跟我那叔叔有些不对盘,我也是半年没跟叔叔来往了。”说到后来,声音却是不知不觉小了下去。

    丁四聊了半晌,看高义天确实对高允武的事一无所知,只好跟熊天雷一道离去。

    刚离开流水巷子,熊天雷就对丁四说:“四哥,我听说高允武和春风阁的**杜秋娘关系打得火热,咱们要不要去访一访?”

    丁四精神一振,当即颔首。

    等杜秋娘懒懒坐在丁四和熊天雷面前,两人只觉鼻中香气腻人,顿时被熏得头晕脑胀。

    杜秋娘涂着厚厚的粉,脸上画着重重的妆,声音也得发腻:“两位公子英俊潇洒,秋娘不知何时竟得两位公子青眼,实在让我心里高兴得很呀。”

    丁四又把对高义天说的话对杜秋娘说了一遍。

    杜秋娘立刻歪着的身子坐直了,也不拿眼斜着看两人了,声音也利索了许多:“原来是两位官爷,秋娘看走了眼,高大爷竟被火烧死了,真是没想到呀。”她夸张地叫了两声,又想了一会儿,才对着两人说:“高大爷是跟我来往的多一些,这春风阁的姐妹,高大爷最喜欢的就是我,不过大家都清楚,这是逢场作戏,哪会有甚真实情义在,若高允武真喜欢我,早把我赎回家了,我还天天在这卖什么笑?”

    杜秋娘嘴角撇了一撇,继续说道:“他来这,要么是喝酒,要么是取乐,衙门里的事,几乎都没说,至于公文,更不会跟我提,平日里和谁来往,我也是一概不知。”

    丁四和熊天雷又问了一会儿,杜秋娘渐渐有些不耐烦了,回话也是爱搭不理,丁四和熊天雷只好离去。

    等两人走后,杜秋娘在床上歪倒,心想真是晦气,前几天高允武还信誓旦旦说自己要发达了,到时候富贵利禄都是唾手可得,没想到转眼便送了命。忽又想到那一日高允武喝醉了酒,拿笔在纸上乱画了几下,说自己不会写字,但画的就是这贵人的名字,自己为表深情,还把那幅画收下来,跟高允武说自己要日日供了那贵人的名字,好叫贵人让高允武心想事成、官运亨通。如此一想,就觉得更是晦气,杜秋娘索性从床上坐起来,在梳妆台里翻了一翻,就把那纸找了出来,然后就袅袅婷婷下楼,到后园子里把那纸给烧了去,刚把火点燃,准备去烧那纸时,就听到背后有人似笑非笑着问:“姑娘是在给高大人烧的吗?”

    杜秋娘一惊,手一抖,纸没点着,手里的火也熄了,她急转头一看,正是丁四和熊天雷,原来丁四二人并没急着离去,一直在暗处盯紧了杜秋娘。

    见是二人,杜秋娘心也不慌了,反而吃吃笑着说:“这是高大人画的贵人,我想,不如烧了去,也全了高大人念想,让他心中的贵人保佑他在阴曹地府里日子好过些。”

    丁四挑着眉毛,嘴里轻轻吐出一个“哦”字。

    杜秋娘索性把那片纸递过去:“不如官爷看看,奴家只听高大爷说是他命中贵人,会保他升官发财,就把他名字画了下来,我可是看上面画得歪歪扭扭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丁四心里一跳,把那片纸接了过来,那纸上从右到左先仿佛是一个太阳,然后又是长长的一道,再接下去是一个张着大嘴的人,画得甚是混乱,想必是高允武勾搭上这人,觉得富贵利禄不在话下,又无法向人炫耀,只好拿笔画了下来,好渲泄一下内心的喜悦。如此说来,那人定是位高权重。想到这里,丁四心里又是一紧,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只不过看这纸上的画乱七八糟,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丁四和熊天雷交换了一个眼色,丁四笑着说:“姑娘如果想起来高大人还留下来的什么画呀、字啦,甚至想到了高大人说过什么奇怪的话,还请下次能不吝赐教,要不然,高大人在地下以为姑娘早把他忘一边了,说不定会晚上来找姑娘呢。”

    一句话说得杜秋娘恶寒不已,当下就决定趁无人时多给高允武烧些纸钱,省得他阴魂不散,前来纠缠自己。

三 一 思 乡() 
夜已深,窗外昆虫低鸣声也渐渐淡下来,丁四躺在床上始终没有睡意,从杜秋娘处得来的纸条不时浮现在脑海里,却让他又百思不得其解,据杜秋娘所说,这纸条上所画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但这名字到底是什么呢?想到后来,丁四索性轻轻披衣起身,点亮油灯,借着灯光又把那张纸拿出来,翻来复去地看,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正在失望处,忽听外面传来轻轻叩窗声,丁四急忙把纸条收了起来,轻手轻脚打开窗户,就看到倪红裳眨着眼睛对他笑。

    不等丁四说话,倪红裳把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招手,示意丁四出来。

    丁四想了一想,一口吹熄油灯,将身子轻轻一纵,就从窗户跃了出去。

    院子里月光似水,红裳身着一身黑衣,头发松松挽起,一张俏脸却是无精打采,对着丁四压低声音说:“丁捕快,我又溜出来找你聊天了,你不会觉得我烦吧?”

    丁四只觉得红裳天真烂漫,心里并不反感,当下笑着说:“哪里会呢,倪姑娘初到京城,难免有些地方不能适应,既然愿意找我,自是把我当作朋友,这是我的荣幸,哪会厌烦呢?”

    红裳闻言大喜,嘴里禁不住嚷出声:“丁捕快,你真是好人。”

    丁四微微一笑,看到院子里葡萄架下的竹凳,几步就走了过去,轻拂了几下,示意红裳坐下。

    两人坐定,红裳抬头看着坐葡萄架里漏下的月光,轻轻叹道:“京城虽然热闹,但我还是觉得思灵山好。”

    丁四知她思乡心切,也不答话,只是静静听她讲。

    红裳果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在思灵山的时候,每到晚上睡不着时,白衣跟我就会偷偷溜出来到静月溪看鱼,丁捕快你知不知道,鱼晚上也要睡觉的,不过当我跟白衣聊天时,它们就会惊醒,晕头晕脑地乱转,在思灵山,我们还养了一条狗,白衣和我偷偷养的,这次我们来得仓促,把它托付给了张伯,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

    微风袭来,有阵阵花香,丁四听着少女轻声低喃,只觉得心里渐渐静了下来。

    红裳完全沉醉在思乡情中,说了一会儿,轻轻叹口气说:“但是白衣跟我说,我们既然是红莲教圣女,身上自有自己的责任,不是我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

    丁四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问道:“倪姑娘,白衣还没来回来吗?”

    红裳摇了摇头说:“没有,所以我一个人才觉得极其无聊。圣姑和教主虽然对我很好,但我总是觉得不自在。教里每个人好像都在忙,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略停了一下又说:“不过教里的段堂主倒是个热心人,每次见了我都说上老半天话。”

    丁四想了想,又问道:“那白衣做什么去了?”

    红裳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儿,白衣没跟我说,只是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她做完了事儿,很快就会回来。但我看这事神秘得很,也不知道白衣会不会遇到危险。”

    丁四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却是一阵大急,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见红裳扭过头看着他说:“丁捕快,我看你这么晚也没休息,是不是也有什么烦恼?我跟你唠叨了这么久,心里好受多了,你要有烦恼,不如也说出来。”

    丁四看红裳目光真挚,当下也缓缓说道:“有一个案子,我们要暗中查下去,有一个人的名字画在了纸上,这个名字对我们很重要,但我却猜不出来这个名字是什么。”

    红裳又叹了一声说:“唉,真是可惜,要是白衣在,定会帮上你的忙。在思灵山,许多别人不懂的事,她一看就懂了。”

    丁四不由问道:“白衣很聪明吗?”

    红裳点点头:“是呀,白衣聪明得很,她虽然不喜欢说话,人却是很好的,从小对我就很照顾,做事又认真,思灵山老老少少都喜欢她呢。”

    月色皎洁,夜风轻柔,两人聊到后来,都觉得心里的烦躁渐渐淡去,心里安宁了不少,到了后来,红裳看看月亮,吐吐舌头说:“丁捕头,打扰你这么长时间,我得赶紧回了。”

    说完后急急站起身,将身一纵,几个雀跃就消失在夜色中。

    丁四看她匆匆而去,只觉得有身在梦中之感,他蹑手蹑脚地又从窗户跃了进去,只觉得困意上来,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床,丁四看时间已是不早,正着急着赶紧到衙门去,就见父亲走进房间,他正奇怪为何父亲为何也没到衙门去,就听见父亲对自己说:“四儿,你今天不用到衙门去,我自会去跟李程说,你且陪了你娘到弘愿寺一趟。”

    丁四略想了一下,就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六月十九日,正是民间所传观音菩萨成道日,据说今日念佛、诵经、持咒、放生所积阴德要胜往日数倍,母亲每到此日都会到弘愿寺上香拜祭。他立刻答应一声,却又想道:不如约了熊天雷一块去,他近日劳累,又一人在家,约了去也可散散心。

    待父亲走回,他向母亲表明了想法,丁夫人自是同意,丁四约了熊天雷,一行人就向弘愿寺赶去。

    弘愿寺人山人海,自是比往日热闹不少,丁四和熊天雷两边搀了丁夫人,齐齐在观世音菩萨像跪下。丁四看观世音菩萨宝像庄严,拈花而笑,心里暗暗说道:观世音菩萨若有灵验,就教一切作恶的人得以伏法,还这朗朗乾坤一个公道。又在霎那间想了郑巧娘,眼里就有些发酸,急急将头伏了下去,诚心叩拜。起身后看母亲身旁的熊天雷,也是一脸虔诚,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禁不住又将目光放到了佛像身上,就见观世音菩萨栩栩如生,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三二 太 子() 
三人叩拜完毕,丁四和熊天雷又陪了丁夫人在人群中慢慢在庙内游玩,初夏时分,天已慢慢热起来,再加上庙内人山人海,没过多久,丁夫人就有些气喘,于是就找了个地儿坐着休息,又让丁四和熊天雷自顾自闲逛去,两人看拗不过丁夫人,便在寺庙里蹓跶起来。

    离了丁夫人,熊天雷就迫不及待地问丁四:“四哥,那幅画你参透了吗?”

    丁四无奈摇头说:“高允武画的歪歪扭扭,只能依稀看出太阳和一个张着嘴巴的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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