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所以每次过城门，守城的兵丁自然不留心了。然而做多了总是要败露的。有一次，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被守城的兵丁发现了，罚他的货充了公，那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的了。过了几天，他又来了，依然带了这么一坛，被兵丁们看见了，以为又是烟土，上前就夺了过来。结果那人他就逃走了。这些兵丁捧了坛子，到守将那里去邀功。那守将见又有烟土，欢欢喜喜的亲手来开这坛子。谁知这回不是烟土了，这一打开，里面跳出了无数的蚱蜢来，却又臭恶异常。原来里面是一坛子粪水，又装了成千的蚱蜢。登时闹得臭气熏天，周围的人躲避不及。这蚱蜢又是飞来跳去的，闹到满屋子没有一处不是肮脏物，味道好些日子都散不掉，大人，您说可笑不可笑？”
“哈哈哈！居然还有这种事情？”秦天听了哈哈一笑，看来论起恶作剧来，这古代人的思维也是够先进的啊。
这件事情说出来，给大人当个笑话听，但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小人亲身经历的了，当年小人应为这件事情，差点没有被扒了这身衣服，还是多亏我上下打点，花了不少银子，才糊弄了过去。
“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是大人问，那我就说了。唉！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这世上令人意料不到的事，多着呢。我记的是七年前，那回我刚当上百户，意气风发，立功心切。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线人，报说有一批脏货，明日要出城。是一大批珍珠玉石，却放在棺材里面，装做扶丧模样。灯笼是什么样子的，什么衔牌，几个孝子，一一都说得明明白白。因为这件事重大，想要弄清楚，查起来是要开棺的，这种事情我一自然是做不了主，禀告了上官。上官提问了那个线人，那线人又一口说定是脏货无疑，愿意把自己押在这里，如果不是脏货，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上官便叫我留住他，明日好做个见证。到了第二天，不少兄弟被派了出去四下巡街，果然在下午时候，有一家出殡的经过，所有牌子、孝子、灯笼，就同那线人说的一模一样。我就带人把这些人扣住了，说他棺材里面是脏货。那孝子又惊又怒，说我血口喷人。我带着下属围着商量，说有甚法子可以察验出来呢？除了开棺，再没有法子。因为事大，我又问那孝子：‘棺材里到底是甚么东西？’那孝子只是说：“是我老父亲的尸首。”那我就问他此刻要送到哪里去？那孝子说要运回原籍去。我又问几时死的？那孝子说前日死的。我就说：‘既是客死异乡，多少总有点后事要料理，怎么会马上就运回原籍？这里面一定有点跷蹊，不开棺验过，始终是不能放心。’那孝子大惊道：“开棺见尸，伤风败俗。你们怎么仗着官势，这样横行霸道！”但是我当时立功心切，哪里还管这些事情，当下下令把那棺材打开。那孝子却是抱着棺材，号陶大哭起来。我看的仔细，那孝子嘴里虽然在嚎啕大哭，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眼泪，我就越发料定里面必有问题。当时我的手下拿着钳子就把棺材给撬开了。我一看，顿时就慌了，那里有什么珍珠玉石，分明是直挺挺的躺着一个死人！那孝子带了一群人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说要一起去见官，辛亏我这边手下给拦住了。除了这种事情我顿时就慌了，连忙派人去把那线人带来，谁知道派回去的人一看，原本上锁的房间大门张开，那个线人早就跑掉了。这下可就好了，这一家来了七八十号人，在门口闹了一个天翻地复。足足闹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才把条件谈妥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尸体重新收殓，另外又赔了他二百两银子，这才了事。但是这件事情之后，一连几天，每天都有不少棺材出门。我们早就是是惊弓之鸟了，哪里还敢过问。更何况当时上官认为我办事毛躁，当个百户能力不足，卫所里面还有不少人暗地里面说我坏话，巴不得我被免职，随后的那段日子我都在上下打点，哪里还有别的功夫去管事情。不过时候我自己琢磨了一会，这法子想得真好，先拿一个真尸首来，让你开了，把事情闹大，你吃了亏，下次自然不敢再多事，然后他这才运起货来。”
秦天听胡大明说这件事情，原本是当作一个笑话听的，但是听到最后，眉头确是紧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你开始做的没错，有人举报，自然要去查处，但是你错就错在没有坚持下来，你不能因为一次的挫折，就丧失了前进的勇气。”
“大人说的是，卑职记住了！”
“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个线人，你们把他关在锦衣卫的官署里面，他都能逃走？你没有派人看管吗？”
“这个是卑职的疏忽，我以为在锦衣卫官署，又上了锁，那绝对是万无一失的了，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胡大明满脸懊悔的说道，当初这个线人若是不跑，说不定就能查出真相来。
“那个线人叫什么名字？”
“那小子叫田发，原先是酒楼的伙计，事发以后，就找不到那个小子了。”胡大明恨恨的说道。“要是让我捉到那个小子，一定扒了他的皮！”
“胡大明，去把那个酒楼的老板找来，这件事情弄不好和这小子有关系！”
（本章完）
第63章 牵扯（）
听到秦天的吩咐，胡大明顿时兴奋了起来，这件事情算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污点，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每当夜声人静的时候，胡大明纵使能够想起这件事情，想起那耻辱的一天。
从前的胡大明只想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对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了想法。但是自从跟随了秦天，一种说不上来的力量正在悄然改变着胡大明，或许是银子，或许是权力，或许是男人的野心，胡大明发现，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变得更加勇敢，敢于面对这个吃人的社会。
“遵命，大人，我这就去把那个酒店的老板带来！”胡大明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去之前通知几个百户到值事房来找我，还有，把所有案卷给我送过来！”
“是，大人！”胡大明回答的简单明了。
秦天对胡大明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放心的，这个家伙虽然有点怕死，但是目前为止，只要是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还是能够很好的完成的。
没过一会的功夫，三个百户一起来到了值事房，同时还带了所有的案卷。秦天示意几个百户自己随意，他要先将案卷看一遍。
自从秦天担任了天津锦衣卫的镇抚使之后，锦衣卫内部风气大变，现在每天基本上人人在岗，从前那种混吃等死的日子再也看不到了。特别是秦天弄出了肥皂工坊之后，锦衣卫当中有一半人的老婆或者亲戚都在工坊里面工作，每个月拿着高额的薪水，日子比从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自然会对秦天发自内心的尊重，再加上前段时间秦天剿匪成功，更是让秦天的声望在锦衣卫内部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
三个百户可不敢在秦天面前放肆，有小道消息说自己的这位上司日后可能要成为驸马。虽然官场当中这种小道消息数不胜数，但是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意思的端倪，怎么又会有这种传闻呢。秦大若真的成为了驸马，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了，凭秦大人的为人，应该不会忘了自己这些兄弟们吧！
秦天确实没有理睬这些人，若是hi让他知道这些家伙心里面在想什么，或许会被他一通乱棍给感到外面去。秦天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卷宗，不知不觉当中，一杯茶水早已级见了底。
“大人，喝茶！”一个极有眼色的百户揭开茶盖，帮秦天将茶碗倒满水。
“嗯，多谢！”
“啊，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这个百户万万没有想到秦天会对自己道谢，顿时有些激动。
秦天倒是没有想这么多，手上加快了速度，将案卷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立刻对这几起案件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一场连环作案，凶手一夜之间，一共盗了七户人家，这七户都是天津城内赫赫有名的富户，但是奇怪的是，秦天在名单里面找遍了，居然没有找到许雪亭的名字。
“奇怪啊！还真是奇怪啊！”
“大人，有什么奇怪的！”
“你们看，那许雪亭号称许半城，这么大的名号，那个贼居然都没有去动手？莫不成是这个许半城平日里做了不少善事？”
“哈哈，大人真爱说笑，依卑职看，这许雪亭家里没有被偷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说来听听？”秦天有些好奇的问。
“那许雪亭家的宅子有三道院墙，每一道都有三丈高，而且院中还有数百恶奴，这些家奴的装备有些比我们锦衣卫还要好，那贼若是敢去，必定有去无回！”
“嘿嘿，看来这个许雪亭还真有防范意识啊……等等，不对！”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若是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这个贼人只是对家里防范弱的下手，那么这个石高远家中为何也会被盗？我记得这个石高远做的可是镖局生意，家里面的镖师数不胜数，那个贼人敢去石家偷，却不敢去许家偷，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
“这个……或许只是那贼运气好呢！”几个百户被问得哑口无言，回答不上来。
秦天看着名单，顿时陷入了沉思，他仿佛抓到了一点关键点，但是却又一闪而逝。
“报！”一个小旗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进来，什么事情！”
“禀告大人，刚才有个女子带着这个包袱，说是要交给大人，结果我刚回个头，那个女子就不见了，只有地上的这个包袱！”
“什么？”秦天一听这件事情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包袱呢！”
“在这里，大人！”
“打开！”
“是！”
那个小旗麻利的将包袱解开，里面的东西刚刚漏出来，周围的几个人顿时惊呼了起来。只见这一个包袱里面装的全都是银票，秦天用手拨弄了一下，基本上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少数几张一百两的，上面盖着山西票号的印章，写着见票即对，几个百户进过一番统计，一共是二十九万三千二百两的银票，而且全都是来自山西票号。”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几个百户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票，顿时就没有了主意，目光齐刷刷的看着秦天。
秦天拿过失物单，一一对照，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失物单上根本就没有银票这一项，也就是说，这将近三十万两的银票是凭空多出来的！
三十万两，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这笔银子足够支撑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了，现在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面前的桌子上面。
究竟是谁这样做的呢？
“大人，这里有一张纸条！”
“拿来！”
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假的！”
自己很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这倒是印证了那个小旗的话，来送包裹的是一个女人。
“假的？”几个百户看了纸条之后纷纷表示不能相信，这银票的质量和手感，怎么会是假的呢？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来人啊，去山西票号，让许半城带着最好的帐房过来，就说让他过来协助破案，记住，切莫走漏风声！”
“是，大人！”
秦天看着桌上的一堆银票，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银票造假，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是一次性的出现如此数量的假银票，还真是闻所未闻，这些银票若真是假的，那这件事情可就闹大了，如此逼真的银票，绝非一般的小作坊可以制造出来。在明代，虽然对造假的惩罚没有元代一律杀头那样严格，但若是被捉到，流放充军是免不了的，更何况数额是如此的巨大，弄不好不死几个人是解决不了的。根据秦天的经验，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牵扯的极为广泛，说不定会有朝廷的高官牵扯进来。
“哎，看来，自己是捅了一个马蜂窝啊！”秦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感觉有些头疼。秦天觉得现在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应该直接去找徐杰，然后告诉他，这件事情太复杂，自己能力有限，那你还是另找高明吧，大不了被训斥一顿，或者罚几个月的俸禄，至少不会趟这趟浑水。
但是秦天做不到，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越是困难的事情就越要向前。
再说将这包银票交给自己的那个人绝对是相信自己才这么做的，自己绝对不能辜负了别人对自己的这份信任。
“妈的，干了！”
许雪亭听说有人假冒山西票号的银票，来的很快，随行的还有五个人，一双手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一看就是经常数钱的老手。
“秦大人，究竟是什么情况！”许雪亭一进门就焦急的问道。票号最怕的就是有人造假，所以他们将银票制作的十分繁琐复杂，用最好的纸张，采用最先进的技术，怕的就是有人造假，但是每年的假银票任然是层出不穷，给票号带来不少损失。
秦天说道：“许老板，先不要急，是不是假的，我们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只有验过以后才知道。”
“那就赶快开始吧，我现在真是着急死了！”
“好！来啊，把银票拿上来！”
“是，大人。”
秦天没有把所有的银票全都拿上来，只是从里面随便跳了十张一千两的银票。十张银票被整齐的排放在桌子上面。“许老板，请吧！”
许半城点点头，对着身后的五个人说道：“查！”
“是，东家！”许半城带来的五个人没有一句废话，围着桌子，开始检查起桌子上面的银票，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五个人已经满头大汗了。“老爷，这十张里面有五张肯定是假的，还有一张无法判定，剩下四张虽然是真的，但暗语却是之前已经销毁的，如果不出意外，这十张银票全都是假的！”
“什么？”听了手下的汇报，许雪亭脸都白了，作为一名票号的掌柜，他自然知道做工如此精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