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笑着点头道:“如何,甚好。”
“哈哈,兄台请。”对方道。
“兄台,你先请。”陈放道。
“你先请。”对方又道。
“……”陈放强忍着想要对方全家的想法,挤出一抹白痴一样的笑容道:“兄台,还是你先请吧,区区还不认得路呢。”
“哈哈,与兄台一见如故,区区都忘了,既然如此,那么区区就托大,先行一步了。”对手拱手,陈放赶紧回以一礼,做了一个先请的手势:“兄台,请。”
白书生这才放过陈放,迈开脚步,但却怎么也不肯定走在前面,一定要与陈放并肩而行。
“兄台在下李文俊,字文章。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白衣书生道。
“咦,那边的是什么?”陈放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是的,指着一旁的东东岔开话题,道。
“兄台,那是区区的影子。”对方看了一眼,道。
“啊哈哈,是吗?”陈放大笑。
“兄台不知道你都读过哪些文章了?在下只读了《礼记》、《孔子》、《孟子》与一些杂学,准备明年参加科举,也不知道到底能拿状元还是探花。”白衣书生叹息道。
陈放忽的又一指天上:“咦,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啊,离地面还那么近。”
“兄台,那是良家的臀(部),非礼勿视啊。”白衣书答道。
“哈哈,是吗?我又看走眼了?”陈放大笑道。
“不知道兄台对于诗词歌赋有什么样的体会?区区在下倒是有一点点,川穹一望四连天,连天若无八两肉……”
“……”
“咦,那一处很热闹的样子,是什么地方?”陈放又一指远处一座热热闹闹的楼牌道。
“哦,那一处就是绮红楼了。”白衣书生道。
“是吗,果真名不虚传啊。”陈放赞叹道,最主要的是幸亏没有多远的距离啊。
(青)楼做的不愧是服务行当,招呼起来人来一点也不含糊,陈放和那白衣书生方才走近,站于门前的(龟)公便第一时间迎上来。
“二位公子面生得紧啊,很少来是吧,需不需要小的为二公子介绍几位俊俏的姑娘?”(龟)公弯着腰,腆着职业性的笑容。
可是听了他的话,白衣书生却不悦了。先前陈放可是在他面前表示过只听说过绮红楼这个文人聚集的地方,如今(龟)公说他面生,那岂不是说他没有来过,不入广凉一地的书生排列当中?当即横眉竖目斥责道:“我呸,你这人好生无礼,我李少爷不是常来吗,怎么换了一套衣服你就不认得了?”说话的同时还看了看陈放一眼,生怕陈放误会了似的。
(龟)公是什么人物啊,说句俗气一点的,那就是一本活的(嫖)客全书,客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白衣书生自以为隐密的看了陈放一眼不会被人发现,可是(龟)公却看在了眼里,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好面子的说辞?当即轻刮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装着暗叹自己有眼无珠的样子说道:“哟,是李少爷啊。一天没见又俊了,嫣红姑娘刚刚还提起你来呢,都怪小的这双没用的眼睛,没能认出您来,李少爷可千万别介意,要介意的话,小心马上把这一双招子给当着您的面挖出来,擦亮了再放回去。”
(龟)公说着作势便要伸手去挖自己的眼睛,白衣书生见状,很满意他的反应,道:“行了,你一天要招呼那么多客人,一时没想起来,也不怪你。”说罢,还从拿出一个通宝放到(龟)公的手里,然后扭头招呼陈放道:“兄台,里面请。”
得了赏钱,(龟)公很高兴,腆着将白衣书生和陈放二人送了进去,一边相送,还一边说谢谢“谢谢李少爷的赏。”如果不是陈放最后听见(龟)公用仅自己可以听得见的声音嘟喃一句,只看(龟)公脸上的笑容,他都几乎要以为一个通宝能够买一头牛了。
(龟)公的原话是这样的——“马的,什么玩意,给那一文钱还要当大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成什么样,没钱就不要学人逛(青)楼,还要装大头,招呼朋友,也不嫌丢人。”
好客的不仅仅是(龟)公,老鸨的好客远比(龟)公还要热情,一见二人走了进去,立马就放下已经招呼好的客人,挥舞着大红的小纱巾,洋溢着一脸的亲切的笑容,走了过来。
“哎哟喂,两位爷,怎么最近都没怎么过来玩?想死奴家了。”
显然老鸨招呼客人的本事比(龟)公要高出不止一筹,任何男子碰上说话这么娇滴滴的女人都不免要软化几分,李文俊就是其中一个,当即就跟老鸨打情骂俏起来,看得陈放心生佩服,暗竖大拇指。
这是一条汉子啊,连这二百多斤的老鸨都下得了手,果然是情场老手。
未完待续……
万万没有想到,老鸨不是敏感词,(龟)公反而是。
第73章 委屈的庞师爷()
看到李文俊一副熟络的样子,老鸨心里一阵高兴,想着自己又蒙对了,眼前这二位果然是久未上门光顾的客人,这说明什么呢?说明眼前这两个人模狗样儿的书生并不富裕,否则见识了我们绮红楼的温柔乡之后怎么会舍不得再次光顾,心里虽然是这么样的,但是老鸨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什么变化:“二位公子,我们广凉的大才子曹公子正楼上以文会友,二位公子是先去和他打一声招呼,还是找相熟的姑娘陪一下?”
“曹公子,曹公子可是文曲星下凡,他日金榜提名的人物,那我们得去拜会一下。兄台,跟我走,我为你引见一下。”说着李文俊便要伸手来拉陈放一同上楼,说得他很有能耐,曹公子很了不起似的。可是曹公子到底是什么角色,陈放哪里知道,于是摆摆手道:“李兄你还是自己去吧,在下喜静,况且有远房亲戚在这里设了宴为我洗尘,我得先去知会一声。”
“啊,如此实在可惜,曹公子乃人中龙凤,兄台不得一见实在可惜。这样吧,我们吟诗作对大概会玩到笙歌夜静,如若兄台与亲戚的会宴结束得早,无妨前来加入我们,好一睹曹公子之风采。”李文俊惋惜一声道。
“一定,一定。”陈放亦作可惜的摇摇头。
“如来在下先行去了。”说完未及陈放礼貌回上一句,李文俊便“噔噔”的蹬楼而上,奔向那视野最好的中台位置,那副着急的模样引人发笑。不过陈放倒是松了一口气,深深的擦了一把额头的大汗,感叹道:玛雅,本公子当年在伦敦大桥和詹姆斯、邦德比枪的时候都没有和这些书生交流来得累。
“这位公子,请问贵亲是哪一位?我好差人带你过去。”心里想着陈放不会有什么有钱有势之人,所以老鸨也没有多客气。
陈放轻笑一声,盯着老鸨那张圆胖圆胖的大饼脸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听说,他好像是本县的主簿。”
“主簿?你,你是陈公子?”老鸨的脸色可是丰富。
陈放点点头:“在下的确姓陈,单字一放,至于是不是妈妈口中的陈公子,呵呵,我就不知道了。”
“呀,陈公子,你怎么不早说呢?”老鸨扬起丝巾便要扑到陈放的怀里,惊得陈放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闪身躲到了一边。老鸨扑了一个空,也不见怪,笑呵呵的把那双肥手放到陈放身上胡蹭胡来:“来,来,来,陈公子,请随老身来,王大人可是在上面等了许久了。”
比起先前的职业化的笑容,老鸨现在的表情可算是换了一张脸,圆胖的脸笑得跟向日葵似的,不过她也猜到陈放可能不怎么喜欢自己,所以她连忙腆起莲花快步,带着陈放登楼而上。
二楼雅座有三个位置,这三个位置分别为中台,左居台和右居台,在这三个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得见楼下的歌舞表演的。
在老鸨的引路下,陈放被来到了左居台。
有道是有缘泼粪,亦不散。无缘捡屎,不成形。很不凑巧的,陈放发现李文俊那酸斯此时正腆着讨好的笑容在他们邻座处替着一白衣白袍,但却尖嘴猴腮的公子哥儿倒酒,看样不停息的嘴巴想来也说了不少好话。对了,他们所处的位置恰恰就是中台。
不过只扫了中台一眼,陈放便收回了视线,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眼前这一桌里,围桌而坐着的只有两个人,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另一个则留着八字小胡,特征相当的明显。陈放可是听过关于庞师爷与及王主簿的描绘,自然一下子就辨出了二人的身份,见他们不起身迎自己,陈放也不以为意,挽了挽袖子,他冲着留有山羊胡子的庞师爷一执学生之礼,道:“晚生陈放拜见王主簿,王大人。”
闻言,见状。庞师爷手中的杯子掉了,王主簿的脸绿了,老鸨……连寒暄的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招呼亦不打,提起裙脚“噔噔”的跑下了楼,天知道她这么胖是如何能够跑得这般快的。
“咳咳……”庞师爷尴尬的咳了两声,指着一边的王主簿,冲陈放骂道:“小子没长眼吗?这才是我们气宇轩昂的王主簿,王大人。”
王仕仁的摸两道小胡子,欣慰的点点头,庞师爷这一句马屁把他给拍爽快了,脸上就差没有写上那句话无耻的话——没有错,我就是你们口中人人赞颂的气宇轩昂的王主簿,王大人。
可是他却并不知道,他脑子里的人人,却并不包括陈放。
听了庞师爷的话,陈放顿作惊讶,无心之意的说道:“呀,我见您老头顶一片青云,还道您老才是受人尊敬的王大人呢,真是失敬,失敬,未敢问前辈是?”
头顶上有一片青云?
庞师爷和王主簿俱是抬头往庞师爷的脑袋上方望去,可除了屁,还是只是屁,不过见陈放拍了自己马屁,又问自己高姓大名,庞师爷的虚荣心小小的满足了一把,一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呵呵一笑,摇头晃脑,得意万分的说:“在下乃本县县职师爷,你叫我庞师爷就好了。”
“哦,庞师爷。”陈放做恍然,拖长尾音,望了王主簿不悦的脸色,接着又对庞师爷道:“庞师爷,我听人家庞师爷写得一手好字,作得一首好诗,不知道学生是否有幸能够得到师爷的一幅墨宝?”
“这个,哈哈,都是大家赏脸说的,作不得数,作不得数。”庞师爷谦虚两句,两句过后立即又捋起自己的胡子,万分得意:“不过于写字作诗,我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水平。”
“哪里,庞师爷谦虚了,来,让学生敬师爷一杯。”说完便拿起了酒壶子,要斟酒敬酒。
这时,“咳咳!”王主簿作口干状,干咳两声捧起了酒杯。
可是陈放装着没听见一样,给自己满上一杯,又给庞师爷满上一杯,然后举杯对庞师爷说:“庞师爷学生敬你的,干了。”
说罢一饮而尽,望着庞师爷,将杯子倒罩于其眼前,不滴半点,一口闷,显示出了尊敬之意。
“咳咳!”王主簿大概是咽喉炎发作了,不停的咳了起来。
“庞师爷莫不是觉得学生愚钝,不值得与学生干上一杯?”陈放道。
闻言,庞师爷扫了王主簿一眼,见他不再有什么动作,顿时仰头一杯见底。
“师爷好酒量,我们再来。”陈放又再满上,庞师爷笑着回应:“够了够了。”
被完全无视了的王主簿两根八字小胡子一颤一颤的,狠狠瞪了庞师爷一眼,庞师爷心里觉得很委屈,人家敬我酒,我不喝是很没有礼貌的。
第74章 第74被气坏的王主簿和挑客的小姐()
问世间何以解忧愁?
唯有杜康而已!
可是眼下看着陈放和庞师爷推杯换盏,相饮甚欢。不多时便已经喝光了几壶好酒,王主簿杯非但没有解到忧愁,反而愁上加了愁,两眼一翻,嘴上那两道滑稽的小胡子一抖一抖,就差没有晕厥过去。
可即便是这样,陈放和庞师爷却依旧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蛮饮一杯又一杯。
终于,王主簿还是憋不住了,用尽全力吐出那口堵在喉咙眼里里的黄痰,破口大骂道:“滚,给我滚!”
声音之大,仿若猪叫,一时间整个间(青)楼的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李文俊自然也因此看到了陈放,不过他倒没有凑过来,而是继续和那一桌文人学子研究诗词歌赋。
“啊……”陈放叫了一声,惋惜这样摇头,对庞师爷道:“与师爷交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可惜啊,可惜!大人来逛(青)楼,是要喝花酒和谈风月的,我们这些显得太闷,不免扰了大人的兴致。看来也只能就此作罢了。学生先行告退。”
言罢,陈放起身,冲着庞师爷行了一记学生礼,转身便欲离开。庞师爷见状亦是惋惜不以,多少年自己没有这么意气风发的与人交谈过诗词歌赋,难得遇见一位懂得欣赏自己的知己,不能详谈交流,实在可惜,惋惜啊!
心有感动,正欲起身相送,谁知道王主簿那双绿豆小眼却滚圆在中间,道:“你留下,庞师爷你给我滚!”
这一桌也就只有三个人,一是王主簿他自己,二就是庞师爷,所以王主簿口中的“你”到底指的是哪一位,不言而喻。
陈放倒也罢,他对走与留并没有多少兴趣,可庞师爷就不一样了,大为错愕,望着王主簿,难以置信的问道:“大,大人,我,你让我……”
“怎么不是你,难道还要本官与客人走不成?”这下子王主簿是很生气了,连眼角都不扫他一下,气呼呼的说道。
“唉。”庞师爷叹了一口气,对陈放道:“如此一来,陈老弟,我们只能下回再详……”
“滚!”王主簿连杯子都砸了,这下子庞师爷可不敢再说话,连忙灰溜溜的奔了下楼。
这件事只是一件小插曲,旁人只道是两方争姑娘,一方强一方弱,是以看完热闹之后,也就没有再注意这边了。
“陈放仵作,闲人走了,我们吃酒。”王主簿这么说着,自己并不倒酒,也按着一旁伺候的姑娘,不让她们去倒酒。他只想陈放给他倒!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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