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听诊器真的那么重要?!
愣了一阵,反应过来后,唐芸和小红连忙冲着陈放打眼色,示意他答应下来,然而陈放这个耿直的家伙却翻着白眼,道,“不怎么!小的宁死不从。”
“你……”旁人是替陈放感到可惜,刘世庸却被气得七窍生烟,该死的,想我刘世庸一生从来没有给别人行过方便之门,这会主动提出,没想到却被当事人给翻白眼了,这……
实在是太可恶了。
“哼,不怎么样就不怎么样,别以为我求你。”刘世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替自己扒回一些面子,然后又臭着脸道,“既然你是小芸举荐过来的,我自是要给你一个机会,不过成与不成全作凭你自己的本事,若是不过,旁人说再多好话也无用。”
“啊,什么?”早在拒绝刘世庸的时候他就已经认定刘世庸不会再给他机会,这会听见刘世庸的话陈放大感错愕,忙点头应道,“是,学生明白。”
陈放心生敬佩。
或是感受到了陈放的诚意,刘世庸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又道:“一个大夫有没有本领是无须刻意准备的,所以我也并不打算给你准备的时间,从现在开始,你和犬子一同为病人看症,我从旁监督,以今日一整日的成绩决胜负,优胜者方能拿着我的举荐信去参加医学院的考究。清楚了吗?”
“爹,孩儿明白。”刘文勋拱手,自信满满的答道。
“你呢?”刘世庸见陈放没有回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悦的问道。
见状,陈放也连忙拱手道,答道:“学生清楚。”
其实他刚才只是被刘世庸的话一时分了神。来之前,他就已经猜到刘世庸会检验自己的水平,是以他也假设过多种检验的方式,例如背写医经,辨药,断症等等,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刘世庸最后竟然安排自己跟他的儿子去比高低,而且只有胜者才能拿到举荐信。换作别的父亲,如果只有一份好处,而自己的儿子也恰好需要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的儿子,而不会像刘世庸这样拿出来与人竞争。
这一刻,陈放终于被刘世庸这头犟牛给折服了,一个普通的医者能够做到不屈权贵,刚正做人,难能可贵,“神医”一名果然名符其实。如果在考核过程中没有弄虚作假,没有偏心的话,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是圣人了。
一念至此,陈放恭敬行以一礼,甘以低一个辈份的学生身份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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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看不起人的赌局()
得知有外来者挑战春和堂少掌柜之后,屋内屋外的人一下子沸腾了起来,议论声不绝于耳,不过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都是在讥讽陈放这个外来者的不自量力,的确他们二人相比,较名气而言,一个是名声在外的神医的后代,一个则是名不经传,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小子。
无论名声,还是家底陈放都在刘文勋之下,大家不好看他也是正常的。
当然了,果园里长的不全然都是果树,偶尔也还是有几株杂树的。正众多不看好陈放的人当中,亦有个别支持他的人,唐芸就是其中一个,在正式比试开始之前,她悄悄走到陈放身边,小声鼓励道:“陈大哥,我看好你哟。”
“你相信我?你的文勋哥可是师出名门哦。”陈放似笑非笑的说道。
“切,就他。”唐芸有些不屑的撇撇嘴,似乎对刘文勋大有不满,不过转眼她又露出了笑脸,从怀里掏了一张纸证在陈放的眼前晃了晃,得意道:“你看,我都下一两重金买你赢了,你可不能输了。”
“你买我赢?”陈放没有想到,这边才刚传出消息,另一边却有人立马开了赌局,心里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你买我赢,要是我真的赢了,那你得多少银子?”
“十两呀,你赢的赔率是一赔十。”唐芸道。
“那他赢的呢?”陈放追问道。
“这个……”唐芸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说,生怕打击了陈放自信心,但陈放追问的目光下逼迫下,她只好硬着头皮道:“他赢的赔率是一赔一,你们两打平的赔率是一赔三。”
“靠,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陈放勃然大怒道。
“就是,就是。”唐芸陪笑着附和道,可是下一秒她却连眼神都哽住了,因为陈放接着又说了一句令她难以下咽的话。
“人家堂堂春和堂少掌柜,师出名门,祖宗十八代甚至连下人都能行医,凭什么这么瞧不起人家呢?才给我一赔十的赔率,至少也得一赔一百才行呀,太小瞧人了。妞儿,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借点钱给我教训他们一下。”
“我,我还有六两碎银,你想干嘛?”经陈放这么一分析,唐芸也觉得自己的太过冲动了,怎么能压陈放一两重金呢,精神上支持不就好了吗?可是陈放的下一句,顿时又让她吃不消了。
“干嘛?当然是下注啦,快去。”
“下注?押,押谁呀,押刘文勋吗?”
“屁,当然是押我啦,赔得多嘛!”陈放一副狡猾而又市侩的嘴脸道。
“全押你?”唐芸不确定的问道。陈放一副财迷的样子让唐芸很是不放心,她在想是不是应该分点钱出押刘文勋才好。
“当然是全押我啦,放心吧,输了算我的,赢了分你一半。”陈放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唐芸更加不放心了,不过经不住陈放的催促,她还是跑出门外下注去了。
等她下完注回来,陈放和刘文勋两人的比试已经开始了,这会她不好再靠近,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忐忑的心情在一旁候着。与此同时,消失了好一会的小红忽然又冒了出来。
“你去哪了?怎么弄得一身都是汗?”唐芸问她。
“小姐,我去下注了,人太多,热死了。”小红说着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听了她的话,唐芸心里那根弦“咚”的响了一声,自己去下注可是连队都不用排,怎么小红还要排队?
“你在哪下的注?押的谁?”唐芸急切的问道。
“小姐,当然是押刘少爷,你不会是押了陈大哥吧?”小红一副谁押陈放谁就是傻子的表情,弄得唐芸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押了将近八两银子,还都全部是押在陈放身上的。
“我,我没有,怎么可能?哎,对了,你的月钱不是每月都寄回家了吗,你哪里还有钱下注?”唐芸心虚的转移话题道。
“我……我自己攒的私房钱。”小红道。
“是嫁妆吧。”唐芸调侃道。
“才没有呢,小姐,你坏死了。”小红红着脸,把耍着自己的小辫,嘴上虽然不承认,但是心虚的表现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外面是热热闹闹的赌局。里面,陈放和刘文勋的比拼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根据规则,他们二人分坐左右,同时为一个病人断症,断好症之后,将自己的判断写在纸上,并且列出药方。最后病人再转交给刘世庸复症,刘世庸会根据自己的判断,比对两人所写的病书,与及药方子,断对症,记一分,开对方子,记一分,若是断错一症则倒扣三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的功夫,一个上午就已经过去了,整个上午,陈放与刘文勋共同为二十人断症,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受夏季雷雨天气频繁转换而患上的伤风感冒,并无大症,两人的病书和药方子虽有所不同,但是出来的功效却是一样的,因而他们两人之间的积分几乎是一样的,并没有明显的距离。
中午时分,陈放等人被刘世庸留在春和堂吃午膳,经过一个上午的观察和检验,这会他对陈放的态度总算好了一些,席间他忍不住再次提起听诊器的事,结果陈放却只顾着应付碗里的白米饭,像没听到一样,气得刘世庸胡子都打哆嗦。
陈放和刘世庸两人互斗气的时候,刘文勋也没有闲着,跑到唐芸跟前大献殷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人礼貌的唐县令似乎对他所献的殷勤并不感冒。
下午依旧是不是不温不火的战果,只是为病人断症的时候,陈放屡次看见刘文勋向自己投来不友善的目光,这让他大大的郁闷了一把,暗道:兄弟啊,这不能怪我呀,是你亲爹安排的呀。
然而陈放并不知道的是刘文勋无意中得知唐芸在赌局里竟然压的是陈放胜,吃醋鸟!
温和的比斗一直持续到申时方才迎来了转折点。
两个衣着简朴,脚上甚至连双草鞋都没有的农家兄弟用门板扛着一位老妇人。风风火火的闯进春和堂,一边闯,还一边高喊道:“大夫,刘大夫,快来救救我娘,我娘快不行了。”
所谓医者父母心,见状,刘世庸立刻喝停了比赛,匆匆从侧旁走近,命兄弟二人将老妇人放下后,立即开始替老妇人检查、号脉,只是忙乎了半天,脸上的表情越风凝重,吓得那两兄弟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问你们,我前两日给胡大嫂开的方子,你们是否按照我的吩咐给她服用。”刘世庸正色问道。听了他的话,大家才知道,原来躺刘世庸已经给担架上的老妇人看过症,并且开过药了。
农家兄弟这会已经哭不成泣了,但仍强压下心中的难过,回答刘世庸道:“刘大夫,我们都是按照您的吩咐煎的药汤,一日一副,两碗水煮成一碗水,半温的时候给我娘服下的,可是根本没有效果,过了没多久她就会吐出来,吃的东西也吐,什么都吐,比之前更严重了,现在已经晕迷,刘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说罢,农家兄弟二人“啪”的跪在刘世庸的跟着,拼命的磕响头,不一会的功夫脑门就已经磕出了鲜血,若不是刘世庸示意下人把他们拉起,他们非得把脑袋磕开瓢不可。
他们的孝行大大触动了旁人,然而大家更加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听他们之间的交谈,刘神医已经给这个妇人开过方子,但是却并没有治好,难道这个妇人所得的是不治之症?
第41章 挑衅()
吃什么吐什么,在所有人的眼里可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听了农家兄弟二人的话后,刘世庸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心想从自己号脉看来,这胡大嫂得的明明就是肠胃病,怎么自己开的方子非但没有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呢?
难道我判断错了?
抱着去疑,求真的心思,刘世庸又重新替胡大嫂检查了一遍,从舌苔、脉搏、口胃之气,无一遗漏。可是得出的还是一样的结论,胡大嫂所得之病就是普通常见的肠胃病。
“刘全,德鸿,你们过来也瞧瞧,看能否瞧出什么问题没?”刘世庸冲着另外两位坐堂大夫朗声叫到。
春和堂是全广凉最大的药店,坐堂大夫自然不止刘世庸一人,刘全,刘德鸿两位族兄弟也在此坐堂,不过他们的名利心极重,无论医德还是医术都要比刘世庸逊色好多筹。
刘全和刘德鸿都是势利的聪明人,自知本事比不过刘世庸,所以他们二人一听刘世庸替胡大嫂断过症,立马就躲得远远了,生怕招惹到自己身上,可是千算万算,他们没有算到刘世庸会发话让他们过来。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拉着苦瓜脸,拨开围观的人群,凑到胡大嫂的身边,一人抓着一只手开始号脉。
半晌过去后,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惊夷之色,紧接着他们又为自己的判断而紧张不已,这可是连刘世庸都没办法治得好的病,真的会如自己判断的那么简单吗?
带着狐疑,二人又相继检查了胡大嫂的瞳孔,舌苔,鼻耳,到了最后他们二人的脸上愈发充满了疑惑。
良久,刘全吞吞吐吐对刘世庸道:“堂兄,我,我们诊不出是什么病症。”
“诊不出?”刘世庸冷笑一声,哼声道:“是不敢说吧。”
闻言,刘全和刘德鸿二人大汗,低头不敢与刘世庸对视,看到他们这般逃避的样子,刘世庸盛怒,道:“不如我替你们说了吧,你们是不是诊到脉象迟缓、滑中带涩、张弛无力?”
刘全、刘德鸿尴尬的点点头,不敢言语。
“哼,迟脉主寒,缓脉主脾湿不化、脾虚,这些等是肠胃病的特征。你们竟敢说断不出来,到底是医术不精,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此藏头露尾,真是岂有此理!”刘世庸大骂道。
刘全、刘德鸿虽说医术、名气都比不过刘世庸,但自认为还是有些许名望的医师,如今被刘世庸当众指责医术不精,脸色很是难堪,相互对视了一眼,皆决定要给刘世庸下点绊子。
“堂兄说的极是,我和刘全学艺未精,不知道堂兄认为胡大嫂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且与我们说说,好让我们也学习一下。”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刘世庸的身上,期待他能给出一个答案来,好奇的人群中,陈放却看到了两张丑陋的笑脸——刘德鸿和刘全相视一眼,嘴角含着一丝冷意。他们也在期待,不过他们所期待不是刘世庸能给一个正确的答案,反而更加期待他说不出话,甚至说谎来掩盖自己无法治愈胡大嫂的事实。
只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刘世庸光明磊落,并没有避而不答的意思,反而坦荡荡的向胡家兄弟道歉,解释道:“胡大,胡二。依我的判断,胡大嫂所得之病是为肠胃炎之症,我所开具的药方子也是针对这一病灶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服用无效,实乃我学艺未精,如今胡大嫂的脉象紊乱,气脉渐弱,显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恐怕……”
说着刘世庸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小老恐怕亦无回天之术,你们还是及早准备后事吧。”
此话一出,胡家兄弟立即跌坐在地,抱着刘世庸的大腿,拼命磕头,哀嚎着愿做牛做马,只求刘大夫救他们母亲一命。
胡家兄弟孝行令所有人大为感动,不少人更是陪同着一起哀求刘大夫施以援手,刘世庸神色黯然,无奈的摇摇头,胡家兄弟见状哭得更加伤心了。
“刘大夫,可否让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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