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梦晨就是身上有武功,总不能对自己的哥哥动刀子吧,这也就合理的解释,屋内没有打斗的原因了。
“师弟莫急,慢慢说来!”郝仁心里面着急,却不表现出着急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
道衍和尚续道:“哪成想,我上前去喊他‘鹿三儿’,他却说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他没有认出小僧,所以小僧又说:‘我是姚天喜,你不是鹿三儿却是何人?’那鹿三儿怒了,对小僧道:‘我叫鹿杖客,休要聒噪,在聒噪要了你的脑袋’!”
“那个鹿三儿说他叫什么?”郝仁不敢相信的又问道。
“鹿杖客!明明就是鹿三儿,化成灰我也认识他!”道衍和尚答道。
郝仁听闻鹿杖客这个名字,第一个感觉,媳妇抢不回来了,若要抢回媳妇,得请请武当真人张三丰了,而且张三丰也是传说中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
张三丰肯不肯帮忙不说,关键是上哪找张三丰?
你道鹿杖客乃是何许人也?他有一个名叫‘秃笔翁’的伴当,二人形影不离,被武侠中,刻画成玄冥二老,玄冥神掌武功,基本上就天下无敌了,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他。
巧合,这绝对是巧合!
眼看着明教教主是韩林儿不是张无忌,明教也没有什么挪移大乾坤的功夫,赵敏都变成王梦晨。这里是历史空间,不是武侠空间,真要遇见比火器还牛叉的武林高手,那就是遇见鬼了!
鹿杖客无非也就是江湖豪客,武功高一点而已,绝对不会一打一个大火球的功夫,他再牛叉,也未必是杀神常云春的对手。
道衍和尚啰嗦半天,郝仁才终于听的明白!
王保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消息,亲自带着一路江湖豪客,偷偷地潜入红巾军寿州都督府,王梦晨不想让都督府有过多死伤,又不能跟着亲哥哥动手,所以被裹挟着去了大都,在半路上遇见周颠师徒,王梦晨偷空把镜子交给师父周颠,目的就是让郝仁去大都救他。
看官要问,周颠曾经给郝仁和王梦晨操办婚礼,应该早就认识王梦晨,而且周颠的武功高到武力值报表,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徒媳妇被带走?
原因只有一个,周颠当时突然发病,想不起来了!
待道衍和尚将一切事情说的明白,周颠似乎也听明白了,猛然将事情的经过和到来的目的想起来,他蓦的猛拍桌子。
“碰!”的一声,桌子上的碗碟都跃起老高,这一声太突然,幸好杨芷玉不在场,若是在,恐怕这一下,就能吓的‘滑胎’!
杨正泰刚好坐在周颠旁边,饶是他是武将出身,也没有怀孕,但是这一声太突然,直接将杨正泰吓得出溜到桌子下面。
周颠大怒:“兔崽子,敢抢老子的话?”操起大巴掌就去打道衍和尚。
道衍和尚是精细之人,周颠一拍桌子,就知道事情不好,高喊着:“哎妈呀,杀人了!”丢下碗碟,撒腿就跑,周颠却操着巴掌,紧追不放。
郝仁赶紧扶起来岳父杨正泰,等他追去门外,周颠早已经追着道衍和尚跑出去老远。
“啪——”
“哎呦!”
这和尚跑的挺快,毕竟跑不过周颠,只听得道衍和尚的惨叫声,从都督府门外传来!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闹大都(一)()
王梦晨被哥哥王保保挟持去了大都,被囚禁在蒙元太子亲自安置的馆驿中,有太子卫队和李察罕的江湖豪客戒备着,王梦晨不能出门,只能每天望着窗外的天空叹息。
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憧憬,郝仁能够骑着那匹踏雪追风马,披挂上白光闪闪的镀银鱼鳞甲,挥舞着屠戮宝刀,风驰电掣一般的来到她窗下,然后打翻所有的守卫,将她从这痛苦的深渊解救出去。
在寿州的那一夜,王梦晨听见院子外面有响动,赶紧操虎头勾准备出门查看,当他看清来人正是他的哥哥王保保,毕竟与亲人分别太久,她不由得心中一喜,哪里有时间想王保保半夜来都督府干嘛。
王梦晨万万没有想到,王保保趁她不备,一掌将她打晕,裹挟来到大都,目的只有一个,要与蒙元太子结亲。(正史中,王保保和太子关系莫逆,因为王保保不同意推倒元惠帝推太子当皇帝,二人关系一度紧张,惠帝北遁,事情紧急,太子与王保保关系才和好如初)
如今远在大都,距离寿州安乐窝关山万里,每日都要面对王保保软硬兼施的游说,搅扰得她烦躁不安,只是她以死相逼,王保保才一时奈何不了我她,却将她牢牢的囚禁在房中。
有的时候,她又在祈祷,郝仁千万不要来!
毕竟郝仁是在朝廷挂号的重要反贼,元大都又是天子脚下,重兵之地,郝仁若是来了,反而陷入险境,自投罗网。
所以王梦晨一会希望郝仁来,一会又希望郝仁别来,两个思想在内心中彼此驳斥,最终也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
——
至正十五年正月十三,郝仁带着一队伪装成客商的精干人马,将马匹寄存在城外的客栈,将兵器、铠甲藏在城内客栈,四出打探王梦晨的下落。
可是,元大都乃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人口超过百万,在这茫茫人海中,想找到王梦晨的下落,谈何容易?
郝仁带的兵马不多,只有二十人,乃是庆丰军精锐中的精锐,首先是以勇猛著称的四个总管,常遇春、邓友德、胡大海、耿再成,都督府宿卫千户吴六玖、徒单斛、福童、俞通河,还有郝仁的中军万户,穆家寨出来的兄弟——张破虏。
郝仁最早起家时候,全依赖付友德和张破虏,如今两位成长起来的大将,分别镇守庆丰军地盘的东西边界,郝仁没想要动用这两位兄弟,毕竟扬州、安庆两处繁华都市,构成了庆丰军东西门户,容不得有一点闪失。
郝仁派俞通河去安庆提调耿再成时,张破虏坐镇安庆三四个月,早就想老大了,如今老营派人提调耿再成回去,他不免归心似箭,暗地里找俞通河询问,老营的情况以及郝仁的现状。
俞通河是耿直之人,不会撒谎,而且张破虏是郝仁的第一铁杆亲信,俞通河将郝仁夫人被抢,以及郝仁准备带人去元大都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跟张破虏说了。
张破虏不知道也就罢了,他知道此事,再也在安庆呆不住了,什么军法、江山。地位?统统不要了!
老大的女人被抢,比他自己女人被抢还要上火,而且,去元大都多危险的事情啊,他给老大当了长时间的近卫,早就把老大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当年吴六玖、徒单斛入宿卫千户,张破虏就一万个不同意,认为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把老大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如今去元大都冒险,张破虏无论如何,不能置身事外,紧要的时候,他可以为老大去死。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张破虏可把郝仁当成自己真正的兄长,没有郝仁,穆家寨的兄弟们,哪有今日的富贵?恐怕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岭,此时烧周年都过期了。
张破虏平素在军中就与安庆太守施耐庵交厚,源自于张破虏与老大初到颍州时,老大给他们讲了很多关于水浒、三国的故事,饶是施耐庵高傲,早就被张破虏一首三国战将勇的曲子吸引,二人因此而产生情感共鸣,最后形如莫逆。
张破虏将军队全部交割给太守施耐庵,施耐庵苦留不住,随着俞通河、耿再成,一同返回寿州与郝仁汇合。
耿再成、俞通河二位千户,与张破虏地位差好几个级别,哪里敢阻拦?只能任凭张破虏跟随着,而且不停的发号施令,催促快马加鞭。
郝仁本想让张破虏即刻返回安庆,以防安庆有失,奈何猴子张破虏是铁了心要跟老大同生共死,郝仁把打棍子、杀脑袋的威胁都用上了,无论如何,张破虏也不肯返回安庆继续督军。
郝仁也无奈了,总不能真砍张破虏整肃军纪吧?
安庆已经归附些时日,老成稳重的施耐庵出镇安庆,除了好酒之外,别无其他毛病,又有余德臣挟余阙的威名坐镇安庆,安庆短时间内不会出现披露,郝仁考虑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带上了张破虏。
冲冠一怒为红颜!
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大舅哥,大舅哥也不好使!照砍不误!
目前,郝仁没有能力带着军队,即刻攻破元大都,不过按照目前发展的形势,北伐时迟早的事情,此次北上,既能寻王梦晨下落,又能查看北部的风土人情,为日后北伐搜集情报,姑且冒险一次也无妨。
郝仁一连两天,没有查出一点关于王梦晨的消息。
本以为,王保保或者是察汗帖木儿会在大都有房产,凭借这甥舅二人的威名,很容易打听出他们的府邸,从他们的府邸,肯定能差处理一点小罗,就是不能,也好逮几个王保保的家人,用来要挟交换王梦晨。
不知道是王保保在大都根本没有府邸,还是他的府邸太过于隐蔽了,郝仁一连打听两天,也没有王保保或者是李察罕的一点消息,似乎连街面上的百姓,都很少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又是寻隐者不遇,郝仁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猛然想起来,正月十五上元节,蒙元朝廷要举办盛大而热闹的灯会。
凭借王梦晨的性格,或许,可能在灯会的人群中,制造一个偶遇什么的。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闹大都(二)()
北方的冬天,及其寒冷,尤其是夜幕时分,气温将近零下三十摄氏度,郝仁紧紧的裹着裘皮披风,依然抵挡不住刺骨寒风,不停的往身体里钻,郝仁被冻得满脸通红,手脚都感觉麻木了。
元大都的灯会尚未开始,街面已经是熙熙攘攘,郝仁带着几名手下走进一个临街的酒肆,选择二楼靠窗户的位置,点了几个下酒的小菜,烫了两壶热酒,几杯热酒下肚,才终于感觉身体温暖过来。
胡大海、耿再成、常遇春三人因为并不认识王保保也不认识王梦晨,所以跟随郝仁一起行动,保护郝仁的安全,吴六玖、张破虏等人,都已经被散道街面查看。
华夏的南北方分界有几种说法,按照正常的地理分界,南北方的分界线是秦岭淮河,不过,按照后世地域分界,又有几种地方性的南北方分界方法。
山海关以东的东三省,习惯性以山海关分界南北方概念,把山海关以南统称为南方。长江以南的百姓,又习惯以长江划分南北概念,把长江以北称为北方人。
郝仁雄踞淮南,从地理概念上来说,以秦岭淮河为分界线,算是南方人,淮南的冬天,最低气温,最多也就零下十度左右,郝仁各位将领第一次感受北方零下三十度的严寒,别看是武将出身,都不太适应大都的天气,都被冻得嘶嘶哈哈,不停的围着火盆向火。
胡大海呵着手道:“北方这苦寒之地,真他娘的冷啊!”
常遇春笑道:“若是夏日来,可是不错的消暑的去处!”
耿再成道:“满地银装素裹,白茫茫一天的积雪,甚是好看呢!”
三人只顾压低声音小声谈笑,毕竟都是红巾军‘匪首’,又潜伏在元大都,真怕一不小心,遇见熟人什么的,那就别想再出元大都了。
郝仁无心饮酒,喝几杯只是为了驱寒,他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他别有用心的说:“华夏之大,南北东西,气候差异很大,北有寒冬,南有酷暑,东有大海,西有戈壁,弟兄们好歹都要适应,没准哪一天,我们就要行进到那里!”
正说话间,店家伙计端来几盘热气腾腾的热菜,一边往桌上上菜,一边报着菜名:“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
郝仁是来大都寻人和查看风土人情,可不是来听相声的,而且这个时候也没有相声,店家伙计报菜名报的跟说些相声似的,那也就罢了,毕竟职业所在。
关键是,这菜,根本不是郝仁点的。
郝仁并不是心疼钱,眼下有要紧事情办,出门也没带那许多钱财,恐怕店家要黑外地人,一会吵闹起来,引来官兵,那就不好玩了。郝仁赶紧拉助店家伙计:
“小二哥,怕是上错菜了吧?我等并没有点这样的菜品!”
“几位爷尽管慢用,这菜品已经有人先一步付钱了!”店家伙计道。
付过钱了?谁付的?
郝仁打量了一下几位跟随的手下,几位手下摊手、耸肩,一脸无辜,用表情告诉郝仁,不是他们干的。
“小二哥休要说笑,我等只是过往的客商,在大都并未有什么熟人,不知道是谁帮我们付账了?”郝仁拉着店家伙计问道。
郝仁指着邻桌的一个位置,努嘴道:“诺——就是那位爷帮几位爷点的菜,几位爷是遇见贵人了,单是他手上的玉硅,怕是都要价值万贯。”
郝仁顺着方向看去,不远处临窗位置,面向郝仁的桌子,靠着窗户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胡人公子。
那人年纪大约二十一二岁,皮肤有些黝黑,内穿丝绸,外罩白色狐皮比甲,头戴白色遮颈暖帽,两缕髡发结成辫子,弯折在耳下。那公子身侧,站着一个白面无须的四十多岁的随从,身后,跟着七八名跨刀武士。
胡人公子见郝仁看着他,对郝仁略微点了一下头,脸上抹过一丝笑意,举起酒杯向郝仁表达善意,仿佛在说:不必客气,这菜就是送几位的。
郝仁见是个胡人,身后还有跨刀护卫,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扭身右手捂胸,浅浅的欠身一个握胸礼节,开口问道:“你我素昧平生,何故让公子为我坏钞?”
那公子并不回答郝仁的话,而是笑着说:“不知道几位南方人,为何远道来大都啊?貌似不是来看灯会的吧!”
郝仁伪装成客商,自以为没有披露,没想到,还是被明眼人看出来端倪,心中不禁惊讶,只能打出苦情戏的套路了。
“哎!”郝仁一声叹息,信口胡诌,半真半假的说,自己是个商人,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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