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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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刀行-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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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摔跤上讲求破坏对方重心,对手除了双脚以外,有第三个点着地,就算是输了一跤,一方输了,需要重新站立,重新摔起,差不多和社会人打架,倒地不打,如出一辙。

    徒单钧不想当什么社会人,也不讲求摔跤规矩,他只想趁常遇春处于下风,上前折断常遇春的脊梁,以报打落门牙之仇恨。

    徒单钧不待常遇春起身,“啊呀”一声呐喊,用出杀招,一个腾空虎扑,挥肘直砸常遇春的心脏。

    武谚云:宁挨十拳,不挨一肘。何况,这是虎将徒单钧的一肘,常遇春若是挨了这一肘,最好的情况得是心脏受损,吐血重伤。

    常遇春本就恼羞成怒,见徒单钧不按套路出牌,用出杀人的招数,常遇春颇为得意,心道:“来的好,你若早用杀招,也也不至于输了这一跤!”他修炼的武术是上乘的杀人招数,往往都是一招毙命的,他与徒单钧摔跤,总不能因为助酒兴的活动,一招将徒单钧毙命,那酒宴也没法继续下去了,只能给徒单钧发丧了。

    徒单钧用出杀招就不一样了,常遇春自己杀招很多,既然破解杀招数就多了。

    说时迟,那时快,常遇春见徒单钧腾空而来,也不闪躲,兔起鹘落一般,双手抓住徒单钧的胳膊,一支脚掌,已经点住徒单钧的小腹,在徒单钧下落的一瞬间,三点一齐发力,顺着徒单钧发力的方向,使出一计“兔子蹬鹰!”

    这招‘兔子蹬鹰’,却是武术与摔跤相通的一招,武术里也有,摔跤手也用。

    常遇春这一招“兔子蹬鹰”用的太漂亮了,满座文武,无不目瞪口呆,中军大帐内,仿佛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偏偏听不见徒单钧落地的声音,诸位将领,全部被常遇春的俊俏功夫所折服,呆呆愣愣,不能发一言。

    郝仁在常遇春倒地时,心道:“高估常遇春了”,他准备等他起身再战斗,所以他本能的低头呷了一口酒,只是那么低头抿酒的一瞬间,再次抬起头,却根本在中军帐中寻见徒单钧的身影。

    难道这常遇春不但是功夫行家,而且还是顶级魔术师?“兔子蹬鹰”的招数中,夹杂了魔术的“大变活人”,要不徒单钧怎么凭空消失了?

    郝仁确实溜号那不足一秒钟的时间,摔跤的前后情节就已经衔接不上了,他满是狐疑的看着常遇春,希望能从常遇春的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常遇春一记“乌龙绞柱”,腾的一下从地上悬空站立起来,他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径直回到座位上坐定,气定神闲的喝了一杯酒。

    不是这

    常遇春到底把徒单钧摔哪去了?他抖裤子上的尘土时,也没有见徒单钧掉落下来?他到底把徒单钧变哪去了?

    郝仁正在纳闷中,徒单钧满脸尘土,撩开中军帐的门帘,径直走了进来,他“呸,呸,呸”连连吐了几口抢入嘴中的污泥,兴奋道:“小子有两下子,一比一,算你赢一局!”

    常遇春知道自己力量大,在他使出“兔子蹬鹰”的时候,怕打翻诸位将领的案几,额外生出事端,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郝仁的中军大帐,于都督的面皮不好看。

    所以,在他发力的一瞬间,凭感觉,把徒单钧向帐篷的门口摔,不知道是常遇春的技艺高超,还是徒单钧点背。

    徒单钧一招吃的结实,活生生的从敞篷的门口飞了出去,摔得他口内直流酸水,啃了他一嘴泥巴,半天才挣扎起来。

    徒单钧回归,二人一言不合,又扭做一团。

    徒单钧颇为无赖,用出一些撩阴的阴招,害得常遇春几次捏着拳头想爆尅徒单钧,徒单钧见他要出拳脚,颇为无赖的说:“咱们是摔跤,不是讨教拳脚!”常遇春也想用武术里的小擒拿,拿徒单钧的反关节,徒单钧反倒恶人先告状:“不许用阴招!”气的常遇春没有一点脾气。

    常遇春虽然力气大,功夫好,不会摔跤,也不会进招,为了不伤都督的爱将,只是一味的防守,退却,与徒单钧保持一定距离,也不给徒单钧留下什么空档,常遇春略处于下风,二人却谁也不能摔倒谁,因为距离太远,谁也够不到谁。

    一旁的邓友德,早就替常遇春捏着一手心汗水,他也是功夫上的行家里手,其兄长邓友龙病逝之后,没战必争先,功夫和威望,都是经过实战检验的,他见常遇春不会摔跤,一记“兔子蹬鹰”用的漂亮,他提醒道:“常江军,故伎重演!”想让常遇春继续用那一招,摔倒徒单钧。

    常遇春心领神会,瞧准机会,放徒单钧近来,抓住徒单钧的肩膀,身体迅速团身主动向后倒,又是一记“兔子蹬鹰”,给徒单钧用的结实。

    常遇春故伎重演,郝仁才看得明白,徒单钧是如何凭空消失,又如何从帐篷外面回来的。

    徒单钧被常遇春摔了两次嘴啃泥,丝毫不见一点羞恼,反而笑呵呵的撩门帘进来,大大喇喇的说:“都督,这小子挺猛,我看适合当先锋!”说罢,径直回到座位上,跟没事儿人一样,也不想着找常大要门牙了,拿起酒碗,连干三杯,又道:“徒单认罚!徒单认罚!”

    还要什么门牙?以常遇春的手段,打掉他门牙,是让他捡了一条性命,在继续摔下去,保不齐嘴里的哪颗牙齿又要松动了,还是留着仅有的牙齿,吃手把肉多好。

    “常江军夺得摔跤状元,赏黄金百两,锦袍一领,在庐州赐府邸一座;徒单大人夺得摔跤榜眼,赏白银百两,美酒三坛,****增加饮酒三次;邓友德总管作为常将军的现场指导,颇有成效,赏赐白银百两,锦袍一领,赐庐州府邸一处!”郝仁见徒单钧已经没有异议,不思量复仇,对手下三人同时进行封赏,三人悉数皆大欢喜。

    徒单钧被常遇春摔的通体熨帖,又得到都督的封赏,还嫩比其他将领多喝三次酒,这荣誉,让他感觉骄傲,不过在整个庆丰军中,徒单钧除了郝仁、施耐庵,又多了一个怕性,对他来说,怕或许是一件好事儿。

    常遇春出班抱拳道:“启禀都督,摔自家人两个跟头,实在不足以扬常某的威名,某家愿向都督请命,自认先锋,明日与都督破了月阔察儿的大军,也算是常某新归附的觐见礼节。”

    邓友德无功受禄,也赶紧出班抱拳道:“友德来都督帐下也有数日,未为都督立下尺寸之功,都督封上,末将受之有愧,有德也愿意帅手下精兵,协同常江军一道破敌!”

    这二位确实是猛将不假,郝仁收纳他们,可不是让他们当花瓶,是要利用他们的勇武的,他见二位主动请缨,大喜道:“好!各位将军先修整三日,熟悉我军号令,三日后列出军阵,与那月阔察儿,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

    (三)

    三日后,常遇春、邓友德、李宗可三部,已经熟悉郝仁的旗语号令,五更造饭,天明进军,军队在营门外列出军阵,缓缓向月阔察儿的大军杀来,不一刻,已经到了月阔察儿的大营下。

    一时间,号角呜咽,战鼓激昂,旌旗摇动,杀声震天,庆丰军列下三重军阵。

    第一重左侧,常遇春一身乌铁鱼鳞甲,手中一根丈八马槊,胯下一匹追风乌骓马,马鞍左侧,悬挂着长弓箭袋,马鞍右侧,悬挂着一条二十斤重的流星锤,身后,在三百精壮骑兵和两千步兵簇拥下,甚是威武。

    常遇春归附时,带来的兵马不多,唯独带来三百身经精锐骑兵,想那三百人,也是与常遇春千军万马中厮杀过多回,战力不容小觑。

    第一重军阵中间,李宗可一身锁子连环甲,一万步兵压前,三千骑兵压后面,军容甚是严整。

    第一重军阵右侧,邓友德白盔白甲,胯下缎子白的白马,手中一杆亮银子枪,七千精锐马步军。

    邓友德虽然带万余人来归庆丰军,其中多有家属、老弱妇孺,可作战人员,不过这七千人马。

    郝仁的指挥所就列在第二重军阵的前面,在吴六玖带领的一千都督府宿卫簇拥下,等高台指挥。指挥台后面,是火器营焦禄万户、庆丰军精锐左军万户付友德部,组成的混编军阵。

    第三重乃是骑兵,胡大海、杨通知、徒单斛三部,共计五千骑兵,压在军阵的最后!

    前军万户徒单钧、水军万户俞通海,负责留守营寨。

    郝仁想保存实力,没有想一阵就打败月阔察儿的七八万精锐部队,如今战机尚不成熟,等脱脱被元惠帝撸夺官职,犯临阵换帅的大计,那才是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刻。

    他列出的军阵,采取的都是守势,想试一试常遇春、邓友德这两把新收的宝刀快不快。另外,李宗可的安庆军过于庞大,郝仁没有信心能够掌握他,防患于未然,削弱他的军力,等李宗可战败,找个理由,分其兵马!

    月阔察儿见郝仁肯离开营寨,前来作战,心中大喜,都帅六万马军,出营前来迎战。

    两军兵马总数,超过十万,军容庞大,一眼望不到头,战鼓激昂、喊杀之声,震天动地,没一刻工夫,两军列阵完毕,军阵对圆。

    “让李宗可的骑兵,先去掠阵,试探一下敌人虚实!”郝仁冷冷的下了命令。

    吴六玖领命,中军中号角呜咽,旌旗摇动,战鼓敲出激昂紧迫的鼓点,安庆军总管李宗可领命,他宝剑一挥,手下的三千骑兵冲出军阵。

    月阔察儿见郝仁只拍出来三千骑兵冲阵,哈哈大笑,骑兵,是月阔察儿的优势,他最忌惮的是郝仁的火器,以及依靠火器组建的军阵,三千骑兵,还不够月阔察儿塞牙缝的。

    月阔察儿马刀一挥舞,科尔沁草原诸王的五千草原骑兵,呼喊着如同歌声一般的口号,冲向前来掠阵的安庆军。

    一时间,箭如同飞蝗,遮天蔽日,人仰马嘶,杀生震天,没一刻工夫,三千安庆军折损大半,退下阵来。

    郝仁万万没有想到,安庆军三千骑兵,这么不堪一击,还没有等中军指挥旗下达撤退命令,就已经溃退,敌人前锋若是尾随而来,李宗可的安庆军,根本抵挡不住。

    “叫常遇春、邓友德挡住他们!”郝仁赶紧让吴六玖下令。

    常遇春、邓友德领命,两军出击,直扑安庆军后面尾随的科尔沁骑兵。

    月阔察儿见科尔沁骑兵骁勇,已经破了郝仁的前锋,眼看着尾随溃兵,就能杀入红巾军的军阵,赶紧派出两支军队,支援科尔沁骑兵。

    高丽骑兵从左侧杀来,抵挡住常遇春,钦察雇佣军骑兵,抵挡住邓友德,一时间,为科尔沁骑兵,阻挡住庆丰军的反扑,科尔沁奇兵,尾随着安庆军骑兵,直冲郝仁的中军。

    科尔沁骑兵的骁勇,仿佛能冲开一切的抵挡,瞬间就能将郝仁的中军,冲出来一个大口子。

    郝仁暗叫糟糕,玩大了,这仗,要败啊!

    科尔沁骑兵的冲锋势头,给郝仁内心带来强大的震撼力,他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情不自禁的抽动,压抑得郝仁,只想掉头就走!

    太危险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猛将!猛将!() 
(上接第一百六十章修改后的部分!上一章因为个人操作失误,发了两章重复章节,已经修改完成!读这一章前,请接续上一章,订阅过上一章的,不用重复付费的!)

    科尔沁草原的骑兵击败郝仁的前锋——三千安庆军骑兵。

    安庆军残军在没有等到命令而擅自撤退,这让郝仁的庆丰军非常被动,郝仁情急之下,派常遇春、邓友德左右两军,前去抵挡科尔沁骑兵的前锋,两支接应的军队,又被月阔察儿派出来的高丽骑兵和钦察雇佣军拦住,导致中军门户大开。

    科尔沁骑兵及其骁勇,眼看着已经没有军队能够阻挡,李宗可的一万步兵,根本不会是科尔沁奇兵的对手,步兵对骑兵,本来就没有不占据优势,中军被撕裂只是时间问题。

    李宗可的义军在淮南时,主要应对的是天完政权的军队,天完政权以及其他各路反元义军,没有能力组建大规模的骑兵,主要是因为蒙元的禁马令,汉人禁止养马,义军缺少好的骑手,也缺少优良军马的供应,而且骑兵开销极其昂贵,养一匹马,比养一名士兵还麻烦。

    李宗可的安庆军虽然作战经验丰富,与他作战的主要都是步兵,他对步兵作战有经验,应对骑兵经验不足,何况是精锐的科尔沁草原的精锐骑兵。

    郝仁的中军帅旗,就列在安庆军步兵的身后,只要科尔沁骑兵冲破前军,那么郝仁就要与骁勇的科尔沁骑兵,短兵相接,就算郝仁力气大,会一路刀法,而且还有周颠送的削铁如泥的宝刀,可是,他的马术一般,最起码,跟骁勇的科尔沁骑兵,没法比,眼看庆丰军中军主帅,已经处于危险的境地。

    将中军帅旗向后撤的念头,在郝仁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这个念头就被否决了。

    当时在寿州与也速台的赤马探军对阵的时候,就是因为也速台的中军向后移动,被郝仁看机会出城追击,打退了也速台对寿州的围困,敌人犯过的错误,郝仁不能再犯了。

    撤退已经不可能了,一旦撤退,都督府的火器,将会悉数落入月阔察儿的手中,让月阔察儿用同样的武器,来攻打郝仁的营寨,郝仁的庆丰军,可不具备阻挡如此强大的火器打击。

    郝仁心存并吞江北土地的雄心大志,壮志未酬,怎能让敌人看见自己的脊梁?

    庆丰军按照以前的一贯作战经验,现在应该用投石车、火炮,压制敌军,可是李宗可的一万步兵列阵在前面,投石车和破跑,只能将武器打入自己的军阵。

    “左军与火器营向前!”

    郝仁内心及其的恐惧,手心也捏着一把汗水,他在马上却表现的及其镇定,面不改色轻描淡写的说。

    左军和火器营组建的联合军阵,快速向前移动,将郝仁的一千中军护卫,吞入军中,列阵尚未稳健,李宗可的步兵,已经败阵下来。

    李宗可见骑兵败阵,赶紧让长枪军上前,想靠长枪阵,抵挡住科尔沁骑兵,中军安危如何,李宗可没有考虑那些,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要让自己从家乡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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