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十三这方的‘亲友团’,有七八百人被强制下注买定郝十三赢,也就是那些放下兵器的赤马探军步兵,其中也不乏摔跤高手,他们在观众席上,嗓子都要喊破了,可是他们有力气用不上,决定他们生死的只有郝十三和关铎两人。
郝十三像模像样的走了两个跤步,一个“青松迎客”架,挑衅道:“关将军请吧!”
关铎身后,也是一万的‘亲友团’,都是他带出来的子弟兵,这要是输了,以后在小弟面前还怎么见人?他“啊呀”一声呐喊,虎虎生风的冲了过来。
郝十三也不知道对方的路数,想靠对方的破绽取胜,却守紧上身门户,不让对方抢到有利的把位——也就是不让对方抓住有利的发力点。
但是郝十三疏忽了,现在的身体不是他穿越前的身体,现在的身体,比以前的身体要高大很多,架位放的高,下盘防守空虚,把腰这个关键部位漏出来。
关铎没有花哨的动作,直接潜身,一个‘抄抱’,径直去抱郝十三的腰。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从关铎的速度和力量上看,绝对不是平庸之辈。
郝十三大惊,急忙变招迎接,一个“抹脖儿”以静制动,想化解关铎的进攻。
所谓的“抹脖儿”,就是利用对方下潜的动能,借着对方的力量,缕这对方的脖子发力,将对方从身侧丢出去。
关铎毕竟不是吃素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的好,速度也快于常人。
郝十三变招发力对与他的速度有点迟,被关铎紧紧抱住腰身,力量已经无法发出,一个“抹脖儿”并未奏效,,郝十三不仅大惊,急忙潜身降低重心,化解对方的力量。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关铎一个“别子”别住郝十三,任凭他腰劲再大,处于失势的位置,难以扭转乾坤。
摔跤有句古谚:高怕抱腰,矮怕手搞。
身高的人重心高,被抱住腰容易失去重心,矮个子的人臂展不够,最怕高个的人用手控制距离。
“碰”的一声脆响,郝十三四脚朝天,被摔了个干脆。
关铎喜形于色,身后的一万亲友团,欢声雷动:“关先生,威武!关先生威武!”
关铎,江湖人称关先生,这是他江湖的诨号,后来与破头潘潘诚率领中路红巾军北伐,这是后话。
郝十三身后的亲友团立马哑火了!
捂脸的有之,跺脚的有之,叹息的有之毕竟自己老大输了,脸面上感觉也不光彩。
尤其是那看台上的七八百放下兵器的赤马探,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脸泛起一层青绿之色!郝十三输了这一跤,等于输掉了他们的半条命。
经常摔打的人,这么一跤根本摔不疼,但是郝十三却是满脸的遗憾,输了第一跤,就等于失去了先机,‘选手’的内心压力陡然增大,他经不起再次的输。
郝十三有些后悔了!按照他的性格,只要自己还能站起来,就绝对没有认输的道理。
可是,今天赌注太过大了,他有点输不起了。七八百人的性命作为他的赌注,赌注是活生生的人,征求过“注”的意见了吗?
郝十三不是怕输,只要他站起来,一个不小心被关铎摔倒,七八百人的性命就这样没了!
根本就不了解对手的底细,谁给了他那么大的自信心?关铎看来不是吃素的
关铎锤着胸膛耀武扬威:“起来,再来!再来啊”
地上,很舒服!郝十三从来没有感觉这样的舒服。
自从带着十几号人从穆家寨走出来,他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他感觉很累,很累,如果能在地上躺一会,那是说不出来的舒服。
郝十三甚至不想起来,就这样的仰面看着天,然后双手枕在脑后,仰望湛蓝的天空和悠悠的白云,无关七八百人的生死,也无关人生,无关命运。这样多好!
“哪里跌倒,就在哪儿睡一会!”
郝十三想着戏谑的小品桥段,他真想就这样的睡一会。
“嘻嘻“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紧随而来的是一段让人刺耳的挑衅。
“呦呵,是谁,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呢?”言语中有几分嬉戏,更透漏着几分严厉,蓦地,一个声音,打破了郝十三心灵片刻的安宁。
“哎我去!这是谁啊?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自从我郝大宝行走元末江湖以来,还没有一个人跟他这个语气说话呢!“输赢丢的是我自己的脸,我还能给谁丢脸?”郝十三莫名所以,循声望去。
不远处,一个个衣衫不整的老者,甚是肮脏,满是褶皱的道袍开着几个洞,上面还沾着不少的草屑,不知道是从哪个柴草垛爬出来的。
那老者,满脸的胡须似乎好久没有打理,胡乱的贴在脸上,两颗门不知道哪去了,留下一个黑洞,能看见肩膀处凶猛的“睚眦”兵器柄,不知道后背背着什么样的兵器。(注1)
那老者就在两军阵前,不是关铎的人,也不是寿州城内的人。
双方人马都列阵在观看两军统军一把手的比试,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老者是怎么来的,从什么地方来到两军阵前的。
显然是这位邋遢的老道士在奚落郝十三!
郝十三下意识感觉这个老者十分的熟悉,来人有几分像八仙中的李铁拐,但是他就是感觉自己曾经在现实中见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来人何许人也。
郝十三也不敢小觑老者,好歹也是长辈,又有几分的眼缘,他从关铎摆摆手,示意少歇片刻,站起身从老者抱拳道:“敢问这位前辈是”
还没等郝十三问完,那老者似乎发怒,却还带着戏谑的笑意,三步两步,已经到了郝十三的近前。抡着巴掌就往郝十三的屁(股)上拍,还不停的嬉骂道:“小兔崽子,小兔崽子,连老子你都不认识了,连老子你都不认识了!“
“你也不告诉我,我怎么认识你啊!”郝十三狼狈的躲闪着为自己开脱。
那老者不依不饶:“人家都说我疯癫,你他娘的比我还疯癫小兔崽子连我你都不认识!”
老者的巴掌并不重,可是却打的郝十三不知所措,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着上万人被打屁(股),尴尬之情无以言表。
这到底是哪出啊?还没等人家说话呢,就被一个疯癫的老者打了一顿屁股。
“嘿!老头,我们这摔跤呢,等摔完你再打不行吗!”关铎很不耐烦,眼看着胜券在握,谁知道哪里蹦出来个疯癫老头搅局,言语甚是轻蔑。
老者停下巴掌,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关铎,见他头顶包着红巾,嘻哈怒骂道:“诶呀,这些明教的后生,越发没有礼数了,对一个老人家大喊大叫,难道不知道你也有老的一天吗!“
关铎脾气火爆,可不是惯孩子的家长,气道:“你”握着拳头就要上去砸那老者。
“嘻嘻”老头拍手嬉笑道:“好笑!好笑!一个大汉要打我这个糟老头子,动手你能打得过我吗?好笑,好笑!”言语中隐藏着深不可测的高深,分毫没有将大汉放在眼里。
郝十三见关铎要和一个谨慎不太正常的糟老头子动手,赶紧劝阻道:“关铎,不要对老人家无理”
老者听了郝十三的话,似乎又想起刚才没有解决的问题,丢下关铎不管,拎着郝十三的的后衣领,又是一顿打屁(股),边打边说:“叫你不认识师父,叫你不认识师父”
郝十三眼珠都快跌落下来了,自语反问道:“师父?”他接下来想说:“我哪来的师父?”
可是还没等郝十三把剩下的话问出来,老者就果断的住了巴掌,脸上的笑容像开了的花一样的灿烂,拍着郝十三肩膀道:“哎!对喽,徒儿,上,替师父教训教训他!”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郝十三真不知道眼前的老者是哪来的师父,姓氏名谁,什么时候成为郝十三的师父的。
出谜语是不?
打哑谜是不?
猜对了少打了屁(股)是不?
猜不对了就打屁(股)是不?
郝十三实在想不通,这哪来的师父?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可他也不敢再问!凭老头的脾气,没准哪一句问不对,又要被打屁(股)!
老者以为郝十三的狐疑是胆怯,甚是体贴的说:“师父教你的,都忘了?”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你教我什么呢?”郝十三还是不敢说,只能苦着脸。
老者在他耳边耳语道:“记住,‘气定神闲,抱朴守一’”说罢,退到一边,让出地方来。
郝十三眼下没有功夫去纠结那个老者是谁,他想,反正那老者一时半会也不会走,他是个世外高人未可知,等比赛结束再问也不迟。
郝十三闭目片刻,思考着老者耳语的那句话,感觉自己的丹田,有如一团火焰一般灼热,“气定神闲,抱朴守一”,似乎是郝十三身体上,某种类似于肌肉记忆的东西,领会了“气定神闲,抱朴守一”的真谛,丹田之气活跃起来。
睁开眼,眼前的事物豁然变得明亮起来,关铎的移动速度,在他的眼中,忽然变得缓慢起来,与关铎的摔跤比赛似乎变得简单起来。
关铎第二次进攻,抢把、勾踢、扫腿,都一一被郝十三破解,关铎瞅准机会,又来了一个抱腰,想如法炮制,毕竟他自己占有身体矮的优势,这一招最奏效。
这一次,郝十三看得真切,手下的力量也不知道怎么就增大了许多,一个“抹脖儿”,将关铎重重的扔了出去,关铎腾空而起,摔在一丈开外的地面上。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谁都没有预料当郝十三的力量大增,许时事件节点掌握的好,速度突然增快,分分钟就扳平了一局。
甚至郝十三的亲友团,也需要几秒钟的反应时间,然后才用雷霆一般的呐喊。
“关先生,我们就摔到这吧,只要你同意不干涉我处理俘虏,我们也没有必要见个输赢”!
郝十三没有想到自己有这样大的力气,确实也不想让关铎在大军面前颜面扫地,想给他留有颜面,反正他就是想自己处置俘虏,没必要结下梁子。
正是:留着三分面,日后好相见。
关铎也被郝十三摔蒙了!小觑了对手,一比一,还留有颜面,被人家摔个二比一,以后在家禽界怎么混?还怎么带兵服众?
关铎尴尬“哈哈”一下,就像一个翻脸猴子,颜色也变得和悦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郝十三的对手了,能留下颜面,算是好事儿:“我首要的任务是押送军粮,这事儿郝总管不会难为我了吧”
“不会不会先到府邸喝上两杯,解一解征尘。”
“好说,好说”
一旁的老者砸砸嘴,摇头自语道:“丑死了!丑死了!得回炉,得回炉!”
没人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注1:睚眦,传说中的龙九子之一,嗜血,多雕刻在兵器柄上。
第三十四章 周颠之徒()
“人呢?莫不是见鬼了?”
郝十三与关铎盘旋半刻,再次回顾那个老者,那个老者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猴子张三十一,作为郝十三的发小,兼近卫军百夫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生怕郝十三着凉,从地上捡起中衣于郝十三披上。
“你看见那个老者去哪了吗?”郝十三诧异的问一旁旁观者的张三十一,希望能从张三十一那得到肯定的答案。哪怕是说老者腾云而去,郝十三都有相信的理由。
张三十一楞了一下,似乎又想起来郝十三被老者打屁(股)的滑稽场面,想笑,却又忍住了:“老大,你真没记性,让老爷子听见了,没准又打你了这老老爷子疯疯癫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要是不想让你找到他,那就别指望能找到了,整天念叨着要找什么天书,哪来的天书?这不是疯子。”
“难道你认识他?”郝十三追问道。
“老大,你忘了吗,当年这个疯疯癫癫老者,就住在你们你家的柴草垛里,总说些疯话,四处打听什么天书的下落,哪有什么天书,这不是扯淡吗?村子里没人爱搭理他,只有你不嫌弃他疯癫和肮脏,不知道怎么就收你为徒了,你的功夫不都是和他学的吗?”
郝十三自从被杨氏一板砖拍倒之后,换了另外后世一个人的思想,经猴子张三十一提醒,恍惚有些印象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事情的缘由。
“那我师父叫什么名字?”
张三十一捉着耳朵思考,似乎对一个疯癫之人,没有刻意留意:“好像他经常他念叨着,自己是个癫子,好像是姓‘周’吧!”他含含糊糊的猜测着。
“难道是周颠?”郝十三下意识的惊呼。
周颠何许人也?元末明初隐士也,为人疯癫,常常赤足卧雪,语无伦次,据说,是能预言吉凶祸福的世外高人,朱重八还曾经当高人将他恩养于军中,后来就神秘不知所踪,被传做羽化升仙了。
金老师的小说中,周颠被刻画成明教五散人之一,与彭莹玉、冷谦、布袋和尚齐名,还被杨潇打掉了牙齿。
郝十三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自己的人生轨迹还能与这样的人有交集,可是在郝十三被板砖拍倒以前的事情,他想的头疼,也无法想象的起来。
找书?找什么书?难道是武穆遗书!
背刀?背什么刀?难道是屠龙宝刀!
“不可能!”关铎惊呼打断了郝十三的思考,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他看不起的郝十三居然在明教中有这样显赫的地位:“周颠乃是明教辈分极高的人,如今的明教后生,多闻其名,未见过去其人。
他与韩山童教主的父亲,韩胜年教主是同一代的人,我听刘大帅讲,明教五老在光明顶之役中有伤亡,白鹿庄一役,悉数随先教主殉教,根本不可能在此现身!”
郝十三不确定那个疯癫的邋遢道人是否就是周颠,想找到准确的答案,要么自己确实的想起来,要不,只能等。
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遇到那么老道人自己问了,再多的争论都没有用。
在摔跤比分一比一的情况下,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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