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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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刀行-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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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自己也调度不动了。

    郝仁本就与朱重八解不开的梁子,毛贵又是他昔日并肩战友,结拜兄弟,居然惨死在朱重八手中,而淮北乃是郝仁的渡海盟友张士诚的故地,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郝仁都得和朱重八再大战一场。

    “西边的天完政权,已经不复存在,陈友谅先杀反叛的倪文俊,自立为丞相,如今又杀天完皇帝徐寿辉,尽并天完故地,建立大汉政权,入巴蜀的倪文俊部将明玉珍,以陈友谅篡权,烧巴蜀栈道,自立为大夏皇帝。”

    付友德续道:“朱重八虽然袭杀毛贵,欲与庆丰军挑战端,其不得民心,不足为虑,如今庆丰军的心腹大患,就是陈友谅建立的大夏政权。陈友谅乃狼子野心,如今庆丰军的江南、江北之地,有大片土地与其接壤,倘若战端一开,恐怕整个庆丰军的地盘,都要不得安宁了!”

    在整个元末,郝仁又数次与陈友谅、朱重八接触的机会,很多次,碾死他们,就像是捏死蚂蚁一般的容易,如今这二位,却都已经羽翼丰满,成为庆丰军的心腹大患了,真是世事无常,也是妇人之仁,留下的无穷的祸患。

    郝仁目光如炬,只是肯定的点点头,问道:“江南什么情况?”

    “方国珍不得民心,渡船出海催逼百姓太狠,温州三路之地,在大元帅出海不久,就已经向杭州太守俞通源投降,东路军都督常遇春、处州军总管胡深两军,月余平定温州、台州、广宁三路之地。”

    “如今常遇春在哪?”郝仁关心的问道。

    郝仁留在江南留下两支开疆拓土的大军,第一位就是常遇春,郝仁特别关心这位股肱之臣。

    付友德续道:“在江南总治廖永安的协调指挥调度下,两军继续南下,平定了蒙元福建行省平章陈友谅,如今两军驻扎在福州!”

    郝仁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离开中土这半年的时间,中原大地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倘若不是自己及时的从扶桑抽出身来,恐怕庆丰军将会在中土遭遇巨大的挫折。

    是的,朱重八毕竟是篡夺着,在其手握屠刀的淫威下,毛贵的不少故将会受其裹挟,而暂时屈服于朱重八,倘若郝仁亲自都帅大军前去平定,恐怕这些将领,将会纷纷归顺庆丰军,朱重八将会再次成为孤家寡人,再此惨败在庆丰军的手中。

    陈友谅也是篡夺着,地盘虽大,地位也不稳固,就算是其地界与庆丰军边界最多,郝仁早已经百千精兵良将驻守,陈友谅一时也不能奈庆丰军何。

    何况天完政权中的赵普胜、李普胜,素来与郝仁交厚,而且尚有廖永安的弟弟廖永忠在彼处卧底,大汉军也并不可怕。

    可怕之处在于庆,丰军的地盘再次扩大,长江南北各路之军,及其分散,又在扶桑之地,分兵两万有余,郝仁身边的直属军队,不过万余,庆丰军的大军很难在短时间内集结大规模的军队。

    单是一个朱重八,或单是一个陈友谅,都不可怕。

    倘若朱重八与陈友谅相连接,东西两路进攻庆丰军,纵然郝仁有精兵强将驻守紧要之地,在连线夹击之中,恐怕庆丰军难免双拳难敌四手,顾此失彼。

    一次渡海作战,短短六个月的时间,强大的敌人已经再次形成,足以撼动庆丰军的根基,如何破解这个危局呢?

    郝仁的眉毛不禁凝成了疙瘩,陷入长久的沉思。

    郝仁站在舆图前,钻研了许久,蓦的命令道:“传令!俞通海的海军自和州出发,入鄱阳湖与吴六奇汇合,掌握鄱阳湖南端与安庆的治水权,不许大汉军的一条战船踏上鄱阳湖东岸!”

    “诺!”

    “调驻扎的建康的徒单钧的拐子马渡江北上,即刻到庐州与我汇合!”

    “诺!”

    庆丰军元帅府的宿卫,片刻间跑出去了数拨人马,到各地传达郝仁的调度命令。(。)

第三百一十四章 形势严峻() 
庆丰军的四轮运兵车,高大而端庄,郝仁乘坐的车辆是运兵车的高级货,内有舒适的座椅,外有遮阳的华盖,端庄而且大气。由四匹马拉着奔跑在四排车道的致富路上,快速而且轻盈,前有斥候,后有骑兵宿卫,马蹄铁踏在板油马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郝仁第一次在修建齐备的致富路上奔跑,颇觉便捷迅速,他知道危险正在向庆丰军的地盘袭来,所以他并未在扬州过度停留,待付友德将一应庆丰军内情外况汇报完毕,便踏上了回归庐州的快速奔跑之路。

    道路和车辆的完美配合,都在郝仁的预料之中,待军队超过无数的路上往来的运输车辆,郝仁的新鲜感顿消,随之而来的,是如何调集军队,击败朱重八。

    运兵车要比骑马平稳舒适了许多,虽然有些摇晃,但是,已经足够郝仁能够在奔跑的运兵车上,钻研舆图。

    庆丰军江北可以调度的兵马并不多,精锐兵马只有三部,扬州付友德部、安庆的张破虏部,蒙城的吴六玖部。

    不过,三部兵马以铁三角一般的形状,驻守庆丰军的紧要关口,这些军队,很难集中与一处作战。

    额外还有地方军两支,分别是驻扎在蔡州杨正泰部、宿州的郭天叙部,两处兵马,战力相对要若许多,真有大战,定夺也就是出个观众,壮个声势罢了!

    郝仁如今手中只有精锐四千,三两日内,自己从扶桑带回来的俞通渊部,可在庐州集结,驻扎建康的徒单钧部的五千拐子连环马,基本上可以与俞通渊的步兵同时抵达庐州,郝仁还是颇觉手中兵力不足。

    “停车!”郝仁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车军总管徒单斛道。

    徒单斛本事郝仁的近身侍卫千户,如今被郝仁调任新组建的车兵总管,偏巧其在扬州,陪同郝仁试乘的人物,自然落在徒单斛的身上了。

    “吁——”车夫领了总管的转达的命令,赶紧大声吆喝着牲口,马车一阵滑行,稳稳的停靠在马路上。

    “传令!”郝仁对靠拢过来的宿卫千户道:“命福州的常遇春部收缩防线,将主力向北移驻处州城,随时准备策应西路军都督邓愈。另调宣州的杨通知部、歙州的胡大海部、杭州的绍荣部,火速赶往庐州与本帅汇合!”

    “诺!”

    “命留驻杭州的一应参军,从速回归庐州,另调江南总治廖永安、杭州太守俞通源、歙州太守刘伯温,交割手下工作,从速到庐州,与本帅参赞军务。”

    “诺!”

    郝仁渡海东下时,因路途遥远,也未想久驻扶桑,恐怕羸弱的文人参军们经不起海浪颠簸,郝仁将大部分参军都留在了杭州,只带了两个参军,如今姚广孝做了扶桑知府,远驻海外,沈旺一归中土,郝仁便准假回家省亲,此时身边一个参军也无,郝仁一连串的命令,都是自己的独断专行。

    “主公,将大批军队调拨回江北,恐怕江南兵力空虚,为贼人所乘啊!”徒单斛作为郝仁曾经的宿卫千户,如今的的车军总管,他直言不讳的觐见道。

    郝仁略加思忖,指着舆图对对徒单斛解释道:“江南之地,唯一的强敌,莫过于西边的陈友谅,大片土地以鄱阳湖为界,我已经命令吴六奇、俞通海锁控鄱阳湖,所以,这一段的边界,可以无忧,南方的边界,有邓愈、常遇春两军,足够支应,我抽调的都是本来驻扎在腹地的人马,陈友谅不可能如果边界,袭击我军腹地!”

    “可是,池州尚且有天完旧部赵普胜部,倘若赵普胜趁我军北调之时,攻打我城池,如之奈何啊?”徒单斛又建议道。

    “嗯”郝仁沉吟道:“别说赵普胜素来与我交厚,其身侧尚有我两支水军和安庆的张破虏,他若敢动我庆丰军,张破虏和俞通海,就能直捣他的老巢池州!”

    徒单斛听闻郝仁的分析,只是肯定的点点头,郝仁问道:“徒单大人还有什么异议?”徒单斛摇摇头,表示在我异议,郝仁才对宿卫吩咐道:“去传达命令吧!”

    宿卫千户陈达一顿调拨,数十中军宿卫,各领命令,一路打马,奔者自己分配的目标城市,绝尘而去,郝仁的运兵车才再次发动起来,奔跑上一程,六合驿已到达,郝仁又再次命令军队停了下来。

    运兵车虽然舒服飞速,郝仁还是感觉自己骑术好过运兵车,索性将战车舍弃,带着一应骑兵,沿着致富路,一路狂奔,直奔庐州老巢。

    郝仁的大军一路上都是在驿站附近宿营,吃的都是扬州太守准备的随军军粮,却因在扬州听取付友德的护镖,耽搁了许多的时间,所以,当他达到庐州的时候,江北的几个太守,已经汇聚在庐州,出城三十里,迎接郝仁的仪仗。

    安庆太守施耐庵、庐州太守罗本、寿州太守余阙、元帅府长史穆有才、火器营焦玉等一应军、政、工大员,悉数到齐,一番逢迎过后,郝仁也不急着入城,直接在庐州太守设置的草席上,大会江北群臣,听取各方的情况汇报。

    “朱重八亲自都帅兵马,号称二十万,猛攻宿州,郭天叙抵挡不住,宿州已失,郭天旭已经率领军队,撤退到蒙城!”余阙率先禀报道。

    郝仁当初让郭天叙地方军驻扎宿州,就是我了给自己留有缓冲地带,郝仁真正的北方底线,是由吴六玖驻守的蒙城。

    吴六玖是郝仁的宿卫之身,驻扎蒙城带行郝仁的权利,统一协调指挥杨正泰、郭天叙两支兵马,吴六玖一支军队至少七千人,三家联军,加起来总数至少在六七万人上下,居然让朱重八占据了宿州。

    郝仁此时自然不知道,这个朱重八错将祖坟被刨的责任,归咎于郭天叙,所以当他刚刚吞并了张士诚的地盘,打开与庆丰军链接的缺口,第一个就攻打的对象就是郭天叙。

    “朱重八在这么短的时间,就积聚了二十万兵马,这消息准确吗?”

    郝仁费劲洪荒之力,在元末拼死拼活的打拼四年,战兵的数量(不算守备军和地方军)也没有二十万之多,朱重八只是一个篡夺,居然就有了二十万人马之众,这让奋斗者情何以堪?(。)

第三百一十五章 缓兵之计() 
“安庆,西与李普胜比邻,南与池州的赵普胜比邻,二位大人都与主公交情匪浅,下官与其交往日久,也颇觉亲善,边界向来相安无事,据商队和探马来报,未发现陈友谅的大军,有任何兵马调动的迹象!”

    施耐庵面带慈祥的笑容,粘着花白的胡须禀报道。

    “朱重八并有毛贵、赵君用、张士诚之地,兵马至少在二十万以上,我们至少要集结五个以上战兵万人队,方有十足的胜算!”庐州太守罗本进言道:“陈友谅才刚刚做了皇帝,地位尚未稳固,此时忙于稳固自己的地位,恐怕暂时无心对外用兵,何况赵普胜、李普胜素来与主公交厚,又对陈友谅弑君篡权,心怀不满,就算是陈友谅狼子野心,恐怕这二位大帅,也不肯对庆丰军用兵。”

    施耐庵又道:“安庆除战兵张破虏部,尚有守备军八千,倘若有强敌攻城,至少也可以支应十天半月之久,既然主公江北兵力不足,可暂时将张破虏军北调,待破了朱重八,张破虏军再回安庆驻扎,当不碍事。”

    施耐庵、罗本师徒二人,几乎是一个态度,认为陈友谅不能对庆丰军用兵,于情于理,说的也颇有道理。

    施耐庵乃是豪爽豁达之人,本就善于交际,辖区与李普胜、赵普胜比邻,为了保证安庆的长久太平,施耐庵更是下了苦功夫,与二位大帅私交甚是不错,所以施耐庵料定,安庆暂时是没有战争的危险的。

    郝仁也承认施耐庵、罗本说的颇有道理,不过,凭借郝仁的直觉判断,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朱重八和陈友谅,都是当下、乃至历史上的顶尖级枭雄,志向远大,目光长远,两家关系,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施耐庵虽老于世故,被陈友谅的表面现象所蒙蔽也未可知。

    “安庆的兵马不能动!”郝仁坚定道:“安庆乃庆丰军西边的门户,容不得有半点的闪失!陈友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倘若安庆丢失,庆丰军西面的门户将大开,庐州、建康都要受到威胁,这个风险冒不得!”

    “既然陈友谅的态度不明朗,何不排除使节探听一下呢?”余阙进言道:“新有两州七个县陈友谅故地,已经向我寿州太守处投降,陈友谅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已经调江南的人马向庐州集结,目前我们只是需要争取时间,我欲向陈友谅处派一信使,探听一下陈友谅的虚实,稳住陈友谅,不知哪位大人愿意替本帅跑一趟?”郝仁朗声道。

    施耐庵的辖地于大汉交界,而且他又有出使的经验,出使大汉,施耐庵本是责无旁贷之任。

    熟料,施耐庵刚要起身尚未开口,却见下面站立者中闪出一人,那人抱拳高声道:“下官肥东知县武甲,愿意替主公承担此任!”

    郝仁见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科举的时的探花武甲,郝仁知道他的能力不弱,心中大喜,却道:“你的同乡胡明都已经做到了知府,你怎么才是一个知县?”

    武甲颇觉郝仁这问题难以回答。

    庐州辖区乃是郝仁的老巢,庆丰军经略日久,官职空缺不多,庐州太守本是文人出身,精明强干,许多政绩都已经被年轻、经历旺盛的罗本做完了,庐州乃腹地,不似边关,能有屯垦和军功,胡明虽有才学,哪有胡明立功进阶的机会?谋个实缺的知县,已经颇不容易。

    不似胡明,有一个武将出身的付友德做上级,付友德自己文才不行,所以他手下的文人,更容易进阶。武甲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立功的机会,自然抓住机遇,毛遂自荐。

    郝仁用胡明这个特例做比较,用的正是激将法!

    “武甲不过一个知县,去见陈友谅,未免有些位卑言轻,莫不如老生去走一遭吧!”施耐庵赶紧抱拳自荐道。

    “下官虽然只是知县,却也饱读圣贤之书,下官必然不辱使命!”武甲生怕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与自己擦肩而过,不由得又抢言道。

    庐州太守,罗本进言道:“一个知县去出使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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