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鸣霸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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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鸣霸业路-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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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花刚要推辞,却被汤仲用眼光制止。钟无悔说罢,然后蘸着茶水,为他们画出一副石磨的模样,说:“这是一幅石磨的图,你们请匠人照样打造一副,然后,把菽泡软了和水一起碾磨,出来的浆连渣一起加菜煮,煮熟之后,如果味道鲜美,你们就可以外卖了,赚的钱就算我送的贺礼吧。”

    钟无悔说的就是原属楚国,现在湖北西部的美味——合渣,俗称懒豆花。所谓合渣是指制作方法,不去渣,合在一起煮的意思。

    关于叫懒豆花的菜名。来自一个民间传说,据说一个爱睡懒觉的小媳妇,有天起床晚了,她脸未洗、头未梳,掖着衣襟就往灶屋跑,一到灶边,端起磨完的大豆浆,就往锅里倒,倒下去才想到渣还未滤,怎么办呢?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她又慌里慌张地切了些青菜进去,没想到歪打正着成了美味的懒豆花。

    且不说懒豆花的美味,仅石磨这点,已使汤仲非常惊奇,他和翠花都知道这一小小的工具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人的才智其实都不笨,只是往往有思维的盲点,一旦为人点拨之后,反而可以创造出更多的东西出来。

    汤仲和翠花慌忙跪在席上,双双拜谢钟无悔。

    钟无悔非常喜欢汤中的敬业,他知道汤仲没定日期,是因为自己交代他的任务尚未完成而不敢先行成亲。他对汤仲说:“国事家事都是大事,早点成亲早抱儿子,何尝不是我们的追求?”

    他隐晦的表示,汤仲先成亲没有问题。汤仲再次拜谢钟无悔。

    待翠花走后,钟无悔严令汤仲不得在妻子和岳丈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汤仲信誓旦旦的表示绝对保密。

    然后,钟无悔要汤仲尽快的调查那名自杀的证人。那名证人既然在张小梅家隔壁住了那么久,那么可供调查的线索就很多,而且,作为伪证的兵器、银两,不可能预先布置,从中都可以找到很多线索。

    布置完任务后,钟无悔又到市集别的商铺闲逛去了。

    汤仲果然不负所望,当天夜晚,便悄悄来到钟府,将综合调查的情况告诉给钟无悔。

    这个证人在这里住了几年,但是大家都不知道他叫啥,只喊他“潘叔”,这个潘叔没有儿女,只是和妻子两人一起生活,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他们夫妻感情非常好。潘叔为人也不错,大家都很喜欢他,这因为如此,张小海没想到他会诬陷自己,结果气晕过去。

    但是,两个月前,潘叔的妻子死了,他异常悲痛。可一听潘崇要征房扩建潘府,他反而很高兴的迁走了,没想到在诬告张小海的前几天又搬回来住。

    晚上,有人听见他像疯子一样,又是哭,又是笑,好像不停地念叨什么“归宗”之类的话。

    说到这里,钟无悔已感到这位潘叔,绝对是与潘府有莫大联系的人,他能为潘崇殉身,并叨念什么“归宗”,肯定不是潘府的一般人。

    钟无悔知道,现代人对宗族没什么特别强烈的忠诚和感受,但是,在没有中央集权的时候,作为有宗法、有共识的、有首领的血缘群体,就是当时族人的信仰和权威。

    钟无悔向汤仲问道:“那个潘叔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当时的社会,不仅看重生,还看重死,尤以楚国为最。如果潘叔是为潘崇而死,哪怕潘崇只是为了利用潘叔,他也不敢随便对待潘叔的尸体。

    如果真是大狱的重犯畏罪自杀,肯定是往乱坟岗一扔了事。

    钟无悔马上要汤仲设法打探潘叔尸体的下落,同时,根据潘叔刚刚搬到张小海隔壁的时间,设法打听潘府内有何变故。一般来说,消除宗籍和归宗都是族内的大事,很多人都不会不知道。

    汤仲领命而去。

    接下来,钟无悔就要考虑怎么劝说能干了。可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因为他在能干眼中,本来就是个蠹惑楚王的淫贼,如果能听他的劝,岂不是世上再无正人君子。

    钟无悔回到曹云娥的身边时,东方已经发白,可是他仍无睡意。

    曹云娥看着他忧心重重的样子,问他怎么回事,一般来说,曹云娥从不过问钟无悔做的事,但是看着他这样,知道他确实遇上难题。

    在曹云娥面前,钟无悔从不隐瞒任何事情,他和曹云娥之间,尽管没说什么,但都真正感受到一种灵犀相通的理解。

    钟无悔因为痛惜能干这个人才,才会想方设法的保全他,可是,那时,越是能干这样的人,越是讲究所谓的气节,他宁愿掉脑袋,也要保全自己的名声。

    “怎么这么个死脑筋,如果他能像伟人那样,先发誓永不翻案,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世界颠倒个个儿就好了,可以减去多少麻烦。”钟无悔遗憾的想。

    听到钟无悔讲完以后,曹云娥问道:“如果司败大人坚持要将事情弄清会怎么样呢?”

    “想都不用想,死路一条。你想想,这潘太师是个什么人哪?他连楚王都敢杀,何况一个掌管刑罚狱讼的官员。最重要的是,这次潘太师输不起。

    他现在在楚国,还没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为扩建潘府,残害百姓,让家丁打死难以搬迁的病重老人,并且迫害人家子女,作伪证陷害司法官。不说司法官要对他按律定罪,这些事一旦为百姓所知,骂也骂死他,他还能有什么作为?”钟无悔说着,心里发出感叹。

    春秋时期,中国封建****社会尚未成型,是我国奴隶制瓦解和向封建制过渡的时期,社会经历着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的剧烈的社会变革。各诸侯国先后进行了变法改革,这些都是新兴地主阶级利用政权的力量来改变奴隶制的生产关系,建立新的社会秩序,从而完成封建化的过程。

    居于统治地位的地主阶级,本身政权还不巩固,他们的思想也还没有形成为封建社会的统治思想,因此,各阶级、阶层的思想家,都能够自由地著书立说和四处奔走宣传自己的思想和主张,并不受到地主阶级统治思想的排挤和束缚,更不会出现因言获罪的事了。

    “兼容并包”的学术政策,使得阴阳家、名家、法家、兵家等都发展很快,形成“百家争鸣”的**。

    中国五千年,春秋战国是思想文化战线上最为辉煌灿烂、群星闪烁的时代,一旦封建大一统的国家形成后,中国再无春秋战国时期那样的“百家争鸣”的盛况了。

    在这种情况下,潘崇的罪恶行径一旦为民所知,哪怕他权势再大,仅“士”这一阶层,引经据典、激扬抨击、愤怒声讨等等,都不由得他不低头。

    此时,他的政敌就会下狠手了,潘崇不会不知道这一点。能干硬抗,潘崇罪行的败露只是迟早而已,因此,为绝后患,只有将能干“咔嚓”,才能解决心头之患。

    听到钟无悔说完,曹云娥说:“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真的?亲亲老婆快把妙计教我!”钟无悔搂着曹云娥说。

    等听完曹云娥的妙策,钟无悔不禁愕然无语,傻傻的看着曹云娥。

第九十一章 假戏真做() 
原来曹云娥给钟无悔出的主意就是:把能釰娶回家。

    这次要让能干听从钟无悔的建议,只有将楚王沉溺淫乐的实情告诉给能干,让他退一步隐忍,然后随楚王确立权威后再度出仕。

    但是,像能干这种人不善伪装,以前他对钟无悔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当知道真相后,必然对钟无悔的态度大变,这种变化自然会引起老奸巨猾的权臣怀疑。但是,能干成为钟无悔的岳丈后,人们便可理解他的变化,而且,能干退下司败职位后,可以在楚国律令上给予钟无悔诸多的帮助。

    另外,可以让钟无悔做出假象,趁人之危抢美女,能干被逼让出司败一职。反正钟无悔淫名在外,至于能釰为什么会嫁钟无悔,可以给大众留下广大的想象空间。

    钟无悔如果娶了能釰,不论钟无悔在楚王前说情,还是在潘崇面前为能干保命,都有情可谅。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方法可行,而且,现在已开始聚集了一定的实力,要开始为楚王组建班底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模式,在中国永远没错。

    稍稍歇息过后,钟无悔来到能干的宅邸。

    能干的确是个非常清廉的官员,他的宅邸不大,准确地讲,应该成为农家小院才是。几间房舍前,除了一间屋前种着花以外,其余的全是种的蔬菜。能干家只有他和能釰生活,自他夫人死后,能干一直未娶,院里还有个看门的老管家和一个婢女,家里没两个奴仆。

    听到钟无悔求见,能釰赶紧将钟无悔接到客厅。

    当案几上摆上茶水以后,能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钟无悔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能釰一愣,半天没缓过气来,只听钟无悔接着说:“我知道你父亲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楚王也知道这点,最要紧的是潘崇也知道这一点。而你父亲的这一优点,恰恰是潘崇制造这起冤案的死穴,他必置于你父亲于死地而后快。”

    接着,钟无悔将能干让出司败一职,将女嫁给自己,换取楚王和钟无悔作保,以全身家的想法讲给能釰听。

    最后钟无悔说:“这一构想对你而言,有些勉强,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假成亲,要不了一、两年,你就可以分手再嫁了。这次”

    话还没说完,只见能釰柳眉倒竖,娇声斥道:“分手再嫁?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啊?”这下轮到钟无悔发愣了。因为他父亲告诉他,春秋时期,社会风气其实很开放,只是有夫之妇必讲妇德。在家族本位婚姻和个人本位婚姻并举的春秋时期,男女择偶的自主权并没有全被压抑下去。

    只是封建社会确立之后,推行儒道,特别是到了南宋的朱熹,大力倡导什么“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思想,才有什么“三从四德”、“烈女贞妇”等等各种束缚女性思想桎梏和伦理的出现。

    春秋时,离婚的手续很简单,称为“放妻”,只要男方写一纸放妻书,并为女方和见证人认可,就可解除婚约,各奔东西。如果女方主动提出离婚,还可以找男方索取离书。

    因此钟无悔对能釰的激烈态度感到吃惊,他居然结巴起来,说:“我、我我其实是想说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假成亲,到时候我再把事情真相告诉给大家,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救父亲能干的权宜之计。但是,你父亲我这次是非救不可。”

    “你、你作践我!”说完,能釰竟然大哭起来。

    这时,钟无悔才明白能釰的心意,她是真愿嫁给自己啊!

    钟无悔慌忙劝道:“如果要我作践你,我就作践你一辈子怎么样?”

    能釰这才止步哭声,钟无悔一见大喜,慌忙掏出丝帕帮能釰擦眼泪,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吼:“我打死你这大淫贼!”

    钟无悔一看,原来能干回来了,他一见钟无悔轻浮的在她女儿脸上瞎摸,不觉怒火冲天,回身找到院中的一根大木棍,对准钟无悔的脑袋劈头砸下,没想到,眨眼的功夫,手上一轻,木棍已到了钟无悔的手上。

    钟无悔将木棍一扔,对着能干一揖,嘴里说:“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一拜!”

    “什么?你”能干以为面前这位楚国第一淫,已经和他女儿干完他所认为的苟且之事,女儿能釰已改名能日,他指着钟无悔的手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请听我说!”能釰一见父亲这样,忙上前扶住他,想跟他解释。

    “放开!”能干厌恶地将能釰的手甩开。

    “司败大人,你可不可以冷静一点,在楚国,判罪的罪犯都可以给个说话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呢?”钟无悔冷静地说。

    “是啊,父亲息怒,我和钟大人清清白白的,父亲大人就听他解释一下吧!”能釰在一旁劝道。

    一听女儿还是清白之身,能干的气这才略为平息,他像对待死囚犯的冰冷口气对钟无悔说:“你有什么事就马上交代吧!”

    这时,钟无悔一脸严肃地说:“此事重大,事关楚国兴亡和楚王性命,还请司败大人到书房一叙,让我慢慢道来。”

    能干一看,这淫贼此时倒是一脸正气,能干本来窝着一肚子气,但一看钟无悔说的这么严重,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和钟无悔来到书房。

    在书房门口,只见钟无悔打了个唿哨,片刻间,书房前便出现了五个身手矫健的男子,钟无悔对他们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他们立刻分头散开,不见了踪迹,他们完全把能干父女当做透明的一般,视而不见。

    钟无悔笑着对能干说:“实在对不起,因为司败大人过于廉洁,这里连个侍卫都没有,我怕泄露了机密,因此找人守护这里。”

    看到这种情况,能干不得不对钟无悔的话重视起来,仅看那几人的身手和态度,都可以感到彪悍的杀气,这种强兵,不论在王府侍卫或府兵中,能干可以说还从未见到过。

    待书房坐定下来后,钟无悔说:“司败大人可能只看到我和楚王每天淫乐,以为楚王昏庸,全是由我蠹惑,对吧!”

    能干傲然道:“不错!”

    “可大人想过没有,大王登基时,尚不到弱冠之年,朝政有成嘉把持,宫中有潘崇主政,身边有师傅要挟。如果大王欲夺朝政,靠什么?一张嘴吗?一个不对,重臣个个都能诛杀大王,再立年幼的新君。

    而且杀了也白杀,只说大王暴病而亡,或失足淹死,或触柱而伤,最多找几个宫女、太监顶罪,如果这样,大人说说,大王该怎么办呢?”钟无悔说。

    这话出于钟无悔之口,能干的震惊,不亚于突然遇上山崩地裂的程度。

    “大王的生死还在次,关键在于大王若逝,新君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只能成为摆设,围绕权力的争斗,楚国不乱翻天才怪。城堡最易从内部攻破,再强的外敌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内乱!内乱必然导致楚国的虚弱,到那时外敌再一强大,司败大人也会想到什么结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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