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大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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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大滑头-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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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虎看来,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赌博,无论做什么,都是赌,只是很多人不承认罢了。

    就连娶媳妇,嫁人,都是一场赌博,需要考量付出与收获是否合算。

    有的人浑浑噩噩,甚至不知道自己深陷赌局之中,最终大败亏输,只得感叹命运不公,时运不济。

    有的人苦心经营,寻找高胜率高赔率的赌局,制定有效策略,最终盆满钵满。

    镖局股权契约契约炒卖这场赌局里,七亏两平一赢,要么能操纵价格,要么能捏得住,要么有一套可行策略。

    郁金香当铺四人,传阅那份所说的经测试,目前为止,保持盈利的策略。

    张三金与张灵霜看到表格,还有图,起伏的价格波动图。

    旁边配文字说明策略,还有实际的资金操作的账目盈利情况。

    几页纸,张三金很快变看完了,道:“这个图形很有新意,也比表格更好的体现波动的价格,从图形里,买点,卖点很清晰。”

    张灵霜同样觉得惊奇,她们都是用表格来记录每天价格的波动,对比之下,图形更直观,更明了。

    她又仔细看了一下交易的记录,交易的点位,以及出货的点位,盈利情况,得出结论,道:“交易数据应该是真实,可以确定是实际操盘。”

    二瓜精通江湖骗术,道:“会不会是盖输晒赢。”

    两份交易,拿对的那份给别人看,错的那份销毁,这是常见的,用得最多的骗术。

    “文盲,多认点字。”

    张三金道:“这是策略实测,即便他做了两份,排除法得出正确策略,又有何不可。”

    二瓜根本看不懂。

    张三金对李文福问道:“你这个策略,理论上可行,实际操作上,也有了成功的试验,按理说应该赚了不少钱吧。”

    如果炒卖镖局股权契约就能挣钱,何必要来郁金香当铺面试呢?没必要,在家躺着挣钱多好,干嘛要给人当伙计。

    这一点,张三金非常疑惑,数据没错,策略没错,这个人看着也不像骗子,综合起来看,实在找不出给人打工的理由。

第139章 满意() 
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文福已经实现财富自由,他不想成家生子,不想过奢靡的生活,不想在人前显摆。

    独身一人,三百贯的家产,足够躺着啥也不干,维持生活几十年。

    面对张三金的提问,李文福肯定不能回答小爷不缺钱,来你们郁金香当铺不为了钱。

    他虽是特立独行的人,但也明白与人相处要谦虚。

    一直以来,他觉得身边的人很傻,周旋于家长里短的琐事之中,乐此不疲,便不与这些人来往。

    久而久之,便给人以狂傲的印象。

    李文福觉得冤,不合群,就要被扣各种帽子。

    他回张三金道:“我使用的策略很简单,不预测镖局股权契约的价格,定期,定额买入,直到有一定盈利,才卖出提取部分利润。”

    “或许从波浪图里回看过往的价格,很容易发现高点,低点,但站在当下,其实并无法知道哪里是高点,哪里是低点。”

    “我的策略,最重要的一点是控制风险。”

    “因此,最多使用总资金量的五分之一,进行定期,定额买入,剩下的资金防止不可知,从未有的意外发生。”

    “盈利其实也非常少,测试三个月,最好的一个月,收益也才百分之二十。”

    张虎与张三金,张灵霜不一样,见到波浪图,了解李文福的炒卖策略,并没有吃惊。

    在二十一世纪地球,韭菜都知道画k线。

    定投策略,确实是一个理论上可行的策略,在实际操作中,也是可行的策略。

    各类基金经理们,其实用的也就是定投策略,哄骗一些大叔大妈们。

    代客理财的流氓们分为两类。

    一类以投资大师巴菲特为代表的价值派,扯大形势的看法,诓一堆老百姓看不懂的分析数据,将简单的事添上专业的名词复杂化,以彰显自己专业。

    此类,说白了,仅仅是选对了,拿的时间长罢了。

    另一类技术派,根据k线的各种形态,对应上操作策略,波浪理论,江恩理论,道氏理论……一堆运气好的人,创出各类策略。

    此类,说穿了,仅仅是会赌,纪律性强,在有大赔率的概率游戏中沉浮。

    两个派别,均有大师。

    但更多的是死去的一批又一批追随者。

    这个落后的时代,张虎觉得李福文已经做得不错,一群赌徒中,这货就像鸡窝里的凤凰,跳出规矩外,试图寻找破解之道,足见其脑瓜子不呆。

    张虎已经对李福文改观,心下苦笑,他昨日觉得此人还行,见到履历后,又否定掉,再到现在重新肯定,看人的眼力得练练了。

    他仔细分析李福文,此人沉默寡言,不修边幅,穿着随意,还可以断定不缺钱,为什么要来郁金香当铺当伙计呢?

    刚才的那套说辞,说服力不够,显然仅是打个幌子罢了。

    在赌场上,哪怕每个月盈利百分之一,其结果多么可怕,就算做不到那么高的盈利,以其实力,过上小资生活不难。

    一个农奴,不专研伺候庄稼的方法,反倒琢磨起赌场的规则,还玩得不错。来面试穿着随意,或许自己都没注意到后背的衣服窟窿。

    非常异于常人,显得特立独行。

    张虎想来此人并非要做郁金香当铺的伙计,而是有什么别的需要,通过来面试的方法,达到接近自己,以寻求帮助的目的,这样的解释更为合理。

    他道:“朋友,不用藏着掖着,说说,你来郁金香当铺想干点什么。”

    李文福确实不是为了当一名伙计。

    大东家的话都说开了,他也没必要矫情,道:“镖局股权契约的游戏,不够公平。”

    “尤其对普通人而言,只能买入,意味着被套之后,仅能通过再买入来摊平成本。”

    “而大鳄们收割的方法太简单了,大资金买入,拉高之后,砸盘套一批人,逼他们交出筹码后,再低价接回筹码。”

    半年过去了,很多人都知道大鳄们的玩法,但却没办法。

    不炒卖镖局股权契约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不炒卖。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其实,大多数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不去搞,只能是咸鱼,去搞,最多也就死得更惨一些罢了,拼的就是个万一。

    死有轰轰烈烈,也有平平淡淡,赌徒们选择前者。

    张三金道:“这个世界,不存在公平。”

    他陈述事实,投胎都是技术活,没什么事是公平的,认真去想每一件事,得出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没有。

    李文福回道:“您说得没错,但赌博的规则,可以更公平一些。”

    李文福再拿出几张纸,递上去给几人,道:“如果只能靠做多来挣钱,手段太单一。”

    “赌徒们筹码太少,且只能靠买入等待行情上涨,注定被大鳄宰杀。”

    “如果卖空也能挣钱,那么,大鳄们收割的效率,会大大降低,能逃出去的鱼就越多。”

    双向选择,也无法根本解决筹码决定胜负的游戏本质。

    但会提高大鳄的宰杀难度,宰杀效率,更多鱼能逃出升天。

    李福文早就知道这是个博傻的游戏,谁能逃顶,才可以活下来,如果添加做空机制,那么张家镖局便续上更长的命。

    这个游戏里,他赚到很多钱,他喜欢这个游戏,希望这个游戏能玩很久,因此琢磨起游戏机制。

    卖空,二瓜太熟悉了,起家靠的就是借粮卖空。

    镖局股权契约也一样,要卖空,就去借呗。

    可怎么借呢?

    这就是卖空难的地方,普通人想卖空,根本办不到。

    二瓜问道:“你说说,要怎么建立做空机制。”

    李文福回道:“郁金香当铺有大量质押的镖局股权契约,交割时间最短也需要一个月,长的甚至是半年。”

    “这些镖局股权契约平时都闲置着,可以加以利用。”

    “将他们借给想卖空的人,我们收取一定的手续费。”

    “这样一来,郁金香当铺相当于向赌徒们收税,不仅解决了股权契约闲置的问题,还提供了新类型的服务,在业务上,又碾压了灵鹤当铺。”

    张虎站起身,道:“兄弟,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他就是一头大鱼,财阀集团是大鳄,很需要做空机制来寻找逃生的空间。

    这事他一直打算做,可是自己时间也不够,建立新业务,需要设计,制定一系列规则,但手下人没有会干的。

    今天的面试,仅李文福,收获就令他满意。

第140章 你说了算() 
格局的大小,决定一个人可以攀登的高度。

    聪明的二道贩子,手巧的匠人,能打的骑士,会算的账房先生……

    他们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能走到顶,但世界很大,格局太小,终归在天花板前止步。

    二瓜听张虎说要借镖局股权契约,知道一定会用来做空,收割大赚一波,这事他们起家的时候就干过。

    但现在看来不是,张虎的心更大,要建立一套做空机制,让所有赌徒参与进来。

    他本以为自己学到大哥七八成的本事,此刻摇摇头,差距还远,在格局上,相去十万八千里。

    “虎哥,你的意思是要把当铺的契约借给别人,让他们去做空,我们收手续费,稳赚不赔。”

    张虎点点头,钱家的财富巨量,如果铁了心,要不惜代价灭了自己,拉爆镖局股权契约的价格,那根本无法抵抗。

    他一个靠空手套白狼起家的农奴,分分钟就能被灭掉,保命的手段必须足够多。

    招募当铺合伙人搞到钱,在一定程度上对抗钱家。

    这够不够?

    张虎不知道。

    借到镖局股权契约,抛售做空,在一定程度上对抗钱家。

    这够不够?

    张虎不知道。

    借到的镖局股权契约,如果仅由自己操作,一旦发生黑天鹅事件,最终所有的风险都由自己承担。

    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各种金融衍生品泛滥,目的是什么?

    垃圾打包的各类资产票据,以低收益卖为诱惑卖给韭菜,为的就是分担风险。

    金融海啸来袭,大佬们早已全身而退,还买了大量的对赌合约,赚得盆满钵满。

    韭菜们接盘,承担风险,赔得倾家荡产。

    张虎的目的也是如此,搭建赌台,让赌徒们分摊风险,借助他们的力量,为自己打击财阀大户。

    张三金仔细看了李文福的项目策划,篇幅不大,描述整体的运行框架,感叹道:“这是要开一个赌场啊。”

    他从不认为买镖局股权契约是赌博,毕竟,张家镖局的买卖就在那里,持有股权契约,就能得到相应的分红。

    而李文福的项目策划里,客户交付保证金,可以做多或是做空镖局股权契约,由郁金香当铺提供帮助。

    如果做多,则是郁金香当铺借给客户镖局股权契约,持有,价格上涨之后,高价卖出获得溢价部分的盈余,再还给郁金香当铺借的镖局股权契约。

    如果做空,则是郁金香当铺借给客户镖局股权契约,卖掉,待价格下跌之后,低价接回来,还给郁金香当铺借的镖局股权契约。

    如果方向做错,价格反向飞奔,保证金用光,爆仓。

    张三金摇摇头,这他娘的是刺激的赌博,脱离镖局股权契约之外的赌博,只是以镖局股权契约作为标地的赌博。

    购买镖局股权契约,即便价格狂跌,契约永远都是自己的,就算是赌博,也远远没有李文福设计的赌博方式那么惨烈。

    股价暴跌,契约还在,分红还有。

    对赌错方向,一切都完了。

    张虎回答张三金道:“对,就是开一个赌场,一个刺激的赌场。”

    他转头看向李文福,道:“嗯,李文福,以后叫你阿福吧,亲切些。”

    “你构思的这个赌博游戏,确实刺激,疯狂,但还不够刺激,不够疯狂,还可以更刺激,更疯狂。”

    张虎咬着牙,用重音,说出这些话。

    “加杠杆,一份保证金,可以借十倍,二十倍,甚至一百倍的资金量。”

    张三金天天跟数字打交道,最先反应过来,面露惊恐之色:“小滑头,你疯了吧。”

    “借十倍的钱,价格波动百分之十,就足以爆仓,赔光保证金。”

    “你这样会害死很多人。”

    张虎自然知道要死人,质押镖局股权契约的那帮人,不就是加杠杆嘛?谁也挡不住疯狂的赌徒,为什么不能利用来为自己抬轿呢?

    他道:“老头,赌场那么多,赌徒们不死在这个赌场,就是死在另一个赌场,我需要人来抬轿。”

    “让大鳄们肆意滥杀,也会死成片成片的人。”

    “我只不过借力,打击那群大鳄。”

    哼……张三金冷笑,道:“那你不就成了另一只鳄鱼。”

    他是贵族,虽然身在账房,但头上也扣着骑士的帽子。

    此等害人之事,不干。

    张虎道:“老头,郁金香当铺被整死,我顶多过回从前的日子。”

    “而张家,或许从此将不再是张家岭的主人。”

    “货币发行权在云中城四大家族,河风地凌家手里,张家仅剩的只有张家镖局,想想看吧。”

    张虎继续道:“郁金香当铺做大,就是张家的一道防线,坚固的城墙。”

    张三金一介秀才,玩不转阴谋,有心为张家做事,可无力挽狂澜的能力。

    他知道张虎就是想趁机做大,捞钱,奈何能怎么样呢?

    不替张虎做事,就让四大家族,河风地凌家抢夺货币发行权。

    替张虎做事,就会释放出魔盒里封印的恶魔。

    两害相权取其轻。

    张三金沉默不予回应。

    张虎没在理会,开始吩咐李文福,道:“阿福,你明天就开始到郁金香当铺工作吧。”

    “我让二瓜给你们安排一间独立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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