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约梁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攻约梁山- 第99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对乾宁军的突然强硬行动,宿元景和郑居中一样心惊胆战。

    好在他和赵公廉的关系不是象郑居中那样恶劣,考虑着怎么着也应该可以说几句话勾通一下,就派人试探着去沧北拜见赵公廉。但照样被驻扎在沧州城附近的乾宁军的游骑截下了。

    朝廷一方的人已经根本不能进入沧北,不经沧北允许,私自潜进去会要么被僧人村捉拿住向沧北军换点什么好处,要么就是在野兽多了活跃了起来的荒野活活饿死甚至喂了虎狼。。。。。。

    好在也有点收获。

    乾宁军主将韩综说了:”朝廷有人辱我们大帅,欺我们沧北军太甚。“

    这话流露了点什么意思,让宿元景紧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稍稍降了降,想了想,心索性一横,不管沧州之危了。

    就让沧北军闹吧。

    反正高阳关路军也奈何不得沧北,不动,不做还好,一动,一做,只怕是火上浇油,局势更糟糕,演变成无法收拾。

    朝廷有人跳得太欢,过得太得意,书生义气不知厉害,那就让朝中那些人惊恐头痛去吧。。。。。。。活该。

    宿元景其实是一肚子怨气窝囊气。

    他好好的京城高官被强调到这兔子不拉屎的边关,吃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罪,操了多少心,可朝廷不领情不体贴。。。。。。

    如今他也强烈有了赵公廉曾经流露过的感叹:这世道,越是忠心肯干的官越得在荒僻吃苦遭罪,还这不是那不是,不得朝廷意。越是无能不忠也不肯干的反而越是能在京城安逸享受,而且得皇帝的心。忠的不如奸的,干的不如不干的。。。。。。

    凭什么啊?

    凭什么可以这样不公?

    赵公廉有捍卫大汉民族的雄心大志,自己愿意放弃京城优越的生活和前途,守边关抗辽国吃苦。我宿元景没那么大本事,也没那个雄心壮志毅力,可不愿意当那种傻子忠臣干臣。朝廷强派我来吃苦受罪实干,就不能如此委屈了我。。。。。。可惜,他心中的呐喊朝廷听不到,有人察觉到他的怨愤心思,但也没心思理他,根本就顾不上下边。。。。。。

    耿南仲知道乾宁军威胁沧州城的事,河间府那报过,但他此前是更自信沧北军绝不会真反。乾宁军所为不过是赵公廉逼迫朝廷让步并处罚他这个挑起事端的右相的军事手段而已。但此时,他也慌了,却又花言巧语继续忽悠赵桓这种三傻子皇帝相信他的判断、相信他的锦囊妙计肯定能成。

    赵桓被一通忽悠得又信了,紧张得要死的心也渐渐放松了。

    耿南仲见火候一到,才一副胸有成竹架式果断道:“陛下,赵岳小儿在京城肆意行凶,能犯的罪都犯了,得立即抓起来。”

    说话间,一扫往日儒生风骨干臣的儒雅风度,满脸的狰狞阴险恨意和难掩的得色:赵公廉,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小子居然敢轻贱老夫?看我收拾了你亲弟弟,捏着你弟弟的小命,看远在沧北的你又能如何猖狂。。。。。。。

    赵桓这种没个主意的二逼正要点头下旨:那就抓起来。这时,旁边一直安静侍立的大太监谭稹突然抢先说话了。

    “抓起来?”

    他瞅着耿南仲,语气无疑是在质问,并且有明显的嘲弄之味,“敢问耿大人,这抓起来且不说容易不容易,赵二既敢来,就必定有什么脱身依仗,怕不是那么好抓的,咱们就说这能抓起来,那么,然后呢,“

    ”耿大人然后怎么做?”

    半路窜出个程咬金?

    耿南仲诧异了一下,霍然扭头盯着谭稹,死死地盯着,眼神里毫不掩饰他发自内心的鄙视、不屑、厌恶,甚至仇视。。。。。。

    谭稹,北宋末年得赵佶信任从军事仅在童贯之下的大宦官,和童贯一样虽是阉人却想在军事上雄心勃勃有表现,历史上当方腊起义之初,谭稹首先奉命统军出征。。。。。。是剿灭方腊起义的统帅之一,干过的军事大事不少。。。。。。。现在还没历史上的军权地位,还只是干着宫里的活梦想着童贯那样的发达威风轨迹,但已是赵佶信任并培养的童贯式心腹,已是宫中最有权势的大太监之一,接替诡异死掉的梁师成为赵佶掌管着秘谍司,每天侍立在赵桓身边,为新帝服务,其实是为老皇帝赵佶监控着赵桓决策大事。。。。。有要事就赶紧通知赵佶,并传达赵佶的旨意左右赵桓的决策,也能代表赵佶的利益或心思干涉赵桓。。。。。。

    耿南仲自然明白谭稹是干什么的,清楚这个太监的强大地位,但士大夫传统习性从骨子里看不起军人更看不起不是男人的阉人,仍然极度鄙视之,因政治利益不同,旧帝新帝之间必然的矛盾,甚至是对立的仇敌,也就更鄙视仇恨之。

    “你一个阉人也配参与朝廷大政、干涉我堂堂右相兼知枢密院事主张的大事?而且还是狂妄的以嘲弄质问的态度?”

    耿南仲火大,可是这话只能在心里恶狠狠说说,他不能,也不敢说出口教训谭稹。

    得罪了这个太监,就等于得罪了老皇帝,就是在试图否定和挑战老皇帝的权威。而皇权实际仍在老皇帝手中,根本不是新帝能抗衡的。赵佶退位,让儿子当皇帝,正是格外敏感的时候。。。。。得罪了赵佶,那他别说当富贵宰相,怕是命能活几时都说不准。赵佶喜怒无常的很,也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修道服丹修坏了脑子,本是儒雅大度宽和皇帝,却变成猜忌嗜杀。。。。。很恐怖,再不是从前那个让人敬佩才华风流的君王了。。。。。。有时简直就是心思难测的魔鬼。。。。。。。

第1331章 耿右相的妙计() 
耿南仲对付谭稹的方法一向是:我不理你。

    皇帝只信我,不待见你这老皇帝的狗,心里非常忌惮你,在警惕严防着你。我就不理你,怎么着?

    以不屑回答来无声地鄙视、无视,排斥谭稹代表老皇帝肆意干政。

    通常就当谭稹是侍立在新帝身边的透明人,发言不发言都是不存在。

    对这一手,谭稹还真没什么好招对付。

    耿南仲不和他争执,这怎么也不能说是错,更不能说是罪过。否则,难道肯争斗才是对的?

    再者,耿南仲现在怎么也是堂堂右相兼知枢密院事,属于朝廷皇权之下的军政两方的二把手,政治地位尊崇之极,代表着国家形象,自然有国家领导人应有的威仪,身上体现的是国威,又是新帝唯一可信赖与依仗的人,间接体现着新帝的皇威,岂可对一个区区大内太监动不动就唯唯诺诺丢人现眼,那丢的可是国家的脸面、朝廷的体统,丧的是皇权尊严。

    这就是占据大义名分的优势。

    耿南仲本人品行能力如何,这个先放到一边,他既在那个位置上,就不是从前的普通人了,代表的是国家权力。

    谭稹再牛逼,说到底也只是个内庭太监,身份决定了不方便随时插手干政,否则百官也会心里不痛快,会反感抵触。。。。。。

    这就叫名不正,则言不顺。

    所以,历来凡是造反夺权都得先创立个堂堂正正的名号或口号,必须得竖立一个正道的旗号,抢占公道大义至高点,抗衡朝廷正统压力,占据世俗公理人心,赢得认可与拥护,不如此,那就是狼子野心蓄意破坏正常秩序的反社会逆贼,甚至是反人类的魔鬼畜生。

    干什么都得有个正当名头,尤其是在干坏事的时候得有正当借口。

    这一点,在最讲究道德的儒教统治精神的国度尤其重要。

    田虎王庆虽是草寇出身,造反是为了逃避朝廷拘管、缉捕问罪杀头并恃武侵夺朝廷权力,带着手下这帮子不服国家管的凶残强徒挟众划地自立为王,享受本没资格享受到的权力富贵,说到底就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权势私欲,为能象朝廷那样正大光明肆意盘剥和奴役百姓,能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尽情肆欲虐民,这一点,天下稍有脑子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二者也是打着朝廷腐败不堪,逼得民不聊生,宋王朝气数已尽,是时候当灭了的旗号,并且确实获得了很大拥护。

    二龙山晁盖若不是从立寨不久起就打出了“替天行道”的旗号,队伍也不会发展那么快。

    谭稹pk耿南仲还有个重要的不利因素。

    现在毕竟不是从前了。

    新帝在位,再怎么是没实权的儿皇帝,他也是堂堂正正公开坐在朝堂上那个位置上接受百官朝拜的那个人,最起码的皇帝体统是必须有的,老皇帝若是随意打新帝的脸,也等于是在打百官的脸:怎么着,要我们恭谨朝拜的人,在你眼里就只是个想怎么虐就怎么虐的蝼蚁,那我们百官岂不是连蝼蚁都不如的。。。。。。。

    这一点,在奉行“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国策的宋王朝,百官尤其不能容忍。

    在宋王朝过于宽松的政治经济体制下,官员们,无论文武其实都过得很轻松舒心自在,经过上百年,都已经习惯了被皇权尊重与宽容,并且被惯坏了,断然不能容忍皇权肆意轻贱百官,尤其在眼下皇权势微时。

    宋朝不是一声声奴才遵旨的鼠尾辫子朝。

    退位不退权,实权在握的老皇帝赵佶也不能动不动就发话干涉新帝的决策,何况是区区谭稹。

    谭稹也不是昔日的大内总管太监梁师成。

    他一没有个在位皇帝方便给他撑腰,二没有梁师成那样的宫中地位权势与立起淫威的机会。

    梁师成牛逼时,那是可以代皇帝批奏折,甚至能代皇帝下旨的,相当于半个皇帝,这样的坏家伙,谁敢轻易招惹?

    耿南仲明知谭稹的态度基本就是老皇帝的意思,但就是不搭理谭稹,赵佶虽不痛快,却也不能说惩罚就惩罚耿南仲。

    最起码的一点:处置了耿南仲,新皇帝就没人可用了,成了光杆皇帝,彻底成了皇位上的木偶,什么威信也没有,什么官员也指使不动,彻底成了皇位上的笑柄,什么正经事也干不了,代表不了国家与皇权,丝毫掌管不了国家,不能代替赵佶处理纷繁复杂怎么也弄不完的烦人的政务,凡事还得他这个太上皇操心应对眼前尤其困难烦人的政务,不能一边悠闲清静修道求仙享清福一边掌权握大势照样至尊无上威福自享,那,立新帝就没有意义了。

    这就是耿南仲敢嚣张的依仗。

    但,太监这类生物,因为生理残疾而格外敏感,心性通常格外偏激狭隘记仇要面子。。。。。。。不少的实际就是心理变态者。

    此时,耿南仲若是随便糊弄几句也就罢了,说什么不重要,态度才是重要的,但他却偏偏自负地也是已经成了习惯地又如此以鄙视、无视继续甩脸子,这让原本并不是太较真针锋相对的谭稹顿时就怒了,凶性大起,顾不得以往拘着太监身份守太监不得干政本分谨言慎行了,凶威四射,不和耿南仲这老货好好斗一斗,不让这老家伙晓得他的厉害决不罢休。

    耿南仲不吱声,谭稹就自问自答。

    “耿大人是想扣赵二为人质逼迫文成侯老实低头听摆布吧?”

    一声文成侯暗中已经流露了老皇帝赵佶对赵公廉的沧北叛逆行为的定性,或者说是赵佶最想要的结果。

    耿南仲治国不行,但这种政治斗争上却是高级知识分子、老辣内斗好手,政治敏感度可不低,立即就听出了话外音。

    他窥知了老皇帝又想宽纵安抚糊弄赵公廉的苟且求和心思,心一沉,但随即又释然。

    他报复挑衅赵公廉,搞出这么多的事来,本意也不是想逼赵公廉造反。

    他一样害怕沧北造反,实际是比其他朝廷重臣更畏惧沧北造反会引发的天下大乱甚至江山直接崩溃。若是真到了那一步,那好不容易到手的大权、富贵、前程、名望。。。。。。。全都会失去,得心疼死。而且历史证明了他比蔡京之流更懦弱怕死。

    蔡京再贪婪不堪,但为一国宰相面对兵祸灾难的最起码胆量气度还是有的,关键时能撑一撑事。

    耿南仲,本质就是个阴差阳错走了狗屎运的虚浮文人小人物,根本就不具备当国家第一副总理的最起码素质。但此时却正是意气风发、野心勃勃、勇气和热情爆棚,干劲十足之时,敢干,决定了的事就想坚持到底,直到成功或失败。

    他是想以另一种巧妙方式利用和玩死沧赵满门,为朝廷为新帝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并借赵公廉的尸体立威。

    他的妙计也确实是另辟蹊径,大有可取之处,自负权谋高明远胜满朝重臣:你们都是朝政老贼但都是笨蛋,拿自负作用不可取代而嚣张跋扈的赵公廉一点实质办法也没有,而我有,我能。。。。。。。。也因此格外固执而显得格外胆大能抗事。

    盯着皇帝的谭稹也通过只言片语点点滴滴,隐隐约约推测出了点耿南仲的妙计到底是什么。

    说穿了无非是:借刀杀人。

    是借外国的刀杀人。

    耿南仲是想引动沧北军和辽国厮杀互耗,并巧妙逼迫赵公廉不得不率领沧北军主动向辽国死战,不死不休,以此铲除赵公廉,灭掉这股只认可和拥戴赵公廉、朝廷事实已经无法有效控制的沧北势力,削除朝廷万分忌惮却没什么好办法收拾也不方便出手的心头大患,同时也能极大削弱辽国的兵势凶威与对宋国的空前巨大压力。

    赵公廉可是头正当年的雄壮老虎,辽国却也是群恶狼。

    猛虎斗群狼,二者若死斗不休,斗到最后,结果只能是缺乏朝廷支援的势单老虎必死无疑,强大狼群也得死伤惨重。

    赵公廉越是奇才,越是厉害得无人能比,就是能创造奇迹,在朝廷糊弄支援下,最终也难逃灭亡的下场,即便没死在辽军之手,兵没了,势力被辽国打垮了,再没什么托身依仗和利用价值了,朝廷也会就手收拾了赵公廉。

    而同时,辽国被赵公廉这样的厉害对手拼得怕是也唯有一蹶不振,加上北边还有头更凶猛强大的老虎在时刻虎视眈眈威胁着,辽国从此肯定再无力对付宋国。

    玩得好了,甚至局势会彻底反过来,宋国可以随心所欲拿捏辽国。。。。。。。

    不服?

    那就配合金军南北夹击,趁机要辽国的命,正好收复燕云。。。。。。而这一切成果却无需朝廷自身耗费本就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