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赵公廉凶险的成长环境以及这种有勇气有担当的胸襟仁爱“大哥”情怀讲给了朝臣们听,让朝臣们不禁羞愧。。。。。。
赵公廉的这番话与对皇子们的“好大哥”作派,实际上无形中减轻了皇子们的压力,也间接保护了无助的太子赵桓。
因为从生活在凶险边关的沧赵家,老二不着调却照样得长辈尽力地疼爱保护一事上,赵佶那颗敏感的艺术家神经被触动了,他动了恻隐之心,对出生就几乎没娘疼爱照顾维护的孤独可怜太子多了些为人父母的那种宽容体贴关照。。。。。。
对父皇曾经不是一般的喜爱而无比宠信的这位村夫,皇帝赵桓的感情主体上是憎恨,同时也期望能为他驱使所用。
在他年少时,他一度曾经强烈感觉到怀疑赵公廉实际是他父皇在外的私生子的程度,因为他父皇简直就是拿赵公廉当长子在宠爱维护着,更是方方面面或明或暗大力培养着。而赵佶对他们这些肯定是亲儿子的皇子虽有父亲的和善。。。。。。却少见会有多关心的时候,多的是失望眼神下的训斥。
父皇关心哪个皇子,并不是关心皇子本身,而是因为宠爱皇子他妈。
赵桓没亲妈得宠,也没亲妈管,也没后妈可绝对信任与询问他糊涂不明白想搞清的事。
他只能把怀疑藏在心里瞎琢磨。
一度,他曾经忧虑几乎成疾。
因为怀疑并极度害怕父皇实际是把赵公廉这个私生子当太子暗暗培养,而他这个太子只是摆在明面上糊涂人的。他只是顶在前面承受宫中与朝野必然集中火力攻击的那个最可悲的靶子。
他从小就没有活着的至尊皇后亲妈的有力保护,本身又不聪明能干,若是再没有了太子之位带来的保障与父皇的关注,那,即便他年纪尚小,尚且不太明白宫斗的险恶可怕,也本能地懵懂清楚自己的下场之惨会不可想像。
”我若是也有这样疼爱弟弟保护弟弟的亲哥哥该多好。“
这是赵桓在少时发自内心的渴望与感叹。
他本心并不愿意当这种窝囊、压力太大又凶险的太子。
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当赵公廉这样的大哥太子的弟弟。
为此,那时幼稚加上有怀疑的他曾经委婉实际上却是稚嫩笨拙地试探过赵公廉有没有这种可能。他真的愿意让出太子位,只当那个幸福安全可以放松胡闹混快乐日子的弟弟。
赵公廉那时也太年轻,但聪慧过人仍敏锐感觉出了太子话中暗含的意味。
赵桓这种“大胆”猜测他父皇在外乱搞,居然怀疑他赵公廉是皇帝私生子,很担心这个却又愿意让出太子位,只想有他这样的大哥太子保护着享受无忧无虑的尊贵皇子小日子的奇葩却也是人之常情的念头,赵公廉愕然之余不禁好笑,又不免同情而为之悲哀。
最是无情帝王家。来生不做帝王子。。。。。。
幼弟赵岳在两岁左右大时就说过的这种定论回响在赵公廉的耳边。
果然如是啊。
瞧这眼前可怜的小太子。。。。。。。
那时的赵公廉虽然听弟弟预言过宋室江山的悲惨下场就会应验在这一朝赵桓这一代身上,却也不是那么坚信。家中在奋力发展,实际已在暗中积蓄实力准备造反,或者说是在积极准备迎战宋室江山崩塌时的铁马兵戈混乱血腥那一天,但一切只是抱着宁中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积极生存态度,就是在一边努力强盛大宋王朝一边观察天下大势,随机应变。。。。。。。
说白了也是为了生存下去而朝着既定方向摸着石头过河。
那时,面对赵桓这样的老实蠢笨孩子、这样的太子生存恶劣条件、这样的太子心态,他能说什么?
他只能问赵桓:“你长得象你父皇吗?你看我有长得象你爹的地方吗?完全没有啊。”以此委婉地提醒这位年幼无知也无助的太子:你怀疑的东西太可笑,纯是不该有的瞎猜。
想了想又郑重告诉赵桓:“你是皇长子,你娘是皇后,尽管现在你爹又有了皇后,但你永远是最尊贵的皇嫡长子。”
你天生就应该是太子,就是以天命太子的身份降临人间准备当皇帝的,这种话万万不能说。
不然,会遭到那些有野心的娘娘们恼恨而以各种手段陷害暗算报复。。。。。。。
宫中那些女人,尤其是那些生了儿子的有过人心计或品级高的女人,是怎样处心积虑欺负赵桓既没娘疼爱保护,资质也不堪,不配当太子的情况,赵公廉旁观者清,看得太明白了。
他也知道皇帝赵佶也不会乐意听到他掺和这种事。
干涉宫闱、干涉立储。历来是皇帝最反感的大忌。
他不会因仁善同情而愚蠢地掺和进宫斗的凶险中,对“别人家”的富贵孩子也没那个心情与义务去保护。
他能做的就是因敬畏仰慕和忠心皇帝而亲善皇帝的每一个孩子,间接和谐一下内宫生活也保障自己少些危险。
这已经很难了。
最后,赵公廉说了句套话却也是至理名言:“唯有仁者得天下。“
”人呐,太子也好,百姓也罢,应守本分良知,莫忘初心。”
赵公廉当时心有所思,只是随口感叹了一下,又忙着去效劳皇帝了。
但对赵桓,他的那寥寥无几的话的意义就非同寻常了,让年幼的赵桓无形中多了点当太子的信心和坚持。
别人说一万句,也比不上偶像说一句。
无边阴影偶像的话却在很多情况下对粉丝更有震撼性影响力。
即使皇帝赵佶亲口承诺:你就是太子,不会变。也抵不上赵公廉这个卑贱的外人说的那几句更有安慰力。
至于赵桓的老师或忠心的属官们早就反复讲过:你赵桓就应该是太子,就能将来当皇帝。这也不顶用。
如此经历,赵桓对赵公廉的感觉怎么可能不复杂。
他和他父皇一样,在内心深处都认为赵公廉才是大宋最需要的也是唯一最理想的宰相大才人选。
但,他真当了皇帝,心态总会变化,急于掌权稳定命运,赵公廉又表现出了对皇权淫威的桀骜不驯和对他这个毫无领袖经验的新皇帝在江山极度凶险最考验人执政稳定天下能力时的不信任,再加上信任的耿南仲蓄意挑拔,他对赵公廉的印象就大坏了,信了耿南仲的妙计,主意也是最快铲除掉沧赵,并借此威势竖立起君权威望,成为真正的皇帝。
此时,当得知赵公廉真意味着要反,赵桓就绷不住了,慌张得不行,立即召耿南仲紧急觐见,责怪或问主意。
从小到大一直藏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偶像对他的压力太大了。
当太子时,赵桓怕的人,不是很多,是太多了,宫里宫外的。。。。。。尊贵为当朝太子,却常常不敢正视宫中的一些太监宫女,更不用说敢随意教训了,对那些来东宫传旨的卑贱宫中奴才对他直接流露的种种傲慢欺负,也只有唯唯诺诺。
这是恶劣环境使然,但更主要的是性格。
若是换作是赵岳,奉行人活着一天就得有活着的滋味,至少要精神上强悍讲尊严有满足,他当太子,即便环境再恶劣一百倍一千倍,那该怼的时候他也照样会毫不犹豫地出手,长久憋屈无聊地活着,那不如拼了痛快一把。别说是太监宫女这种皇家奴才,就是宰相之流敢怼他算计他,他也照样会想方设法坚决反击,而不是装死任人踩,求无视,求放过。
赵岳的性子无论前世今生都是乐观开朗奋斗的那种,为人处世平和讲礼节,连口头诽议别人是非都从不做。。。。。。这是种修养,但另一面却也是很有点驴脾气的,一般不发作,但一发作就会暴烈得吓人,狡诈、阴险、果断,都来了,坚决到底。
对这一点,和他生活了很久的女友太了解了,所以虽然有时会变着花样闹腾吵架却从不触犯到那个点。
而几乎是不错眼珠子地一手把赵岳养大的赵妈妈张倚慧,对幼子的驴脾气隐形属性也太清楚了。
幼子对不关心的事,怎么说怎么好,不是一般的大度平和,幼子没心思在介意上浪费时间精力,但谁若是触犯到那个点,幼子就会变成另一个人,心胸狭隘,不近人情,不讲道理,火如雷霆,甚至凶残冷酷到令人头皮发麻。
不同的性格造成不同的命运。
若是赵岳是赵桓,他的个性意味着他极可能在宫中根本没机会长大,侥幸长大了也坐不稳太子位当不了皇帝。
轻浮艺术家皇帝赵佶是断然容不下个性强悍的太子的。温顺老实好摆布,不用费心才是他的太子菜。
而赵桓活到长大了,而且在历史上最终体面地当上了皇帝至尊,但几十年窝窝囊囊屈辱当太子,当了皇帝却是更窝囊倒霉,没能力没担当却强被当了救火队员,一天的顺心皇帝滋味都没尝过就当了俘虏,去东北的冰天雪地窝着了继续窝囊,最终惨死。。。。。。
两种绝然相反的个性,两种而同一不幸的结局,这事。。。。。。。真是难说。
第1329章 有人火冒三丈绝不赞同()
赵桓如今怎么也是坐到了那个最尊贵的位子上了,他仍然怕,只是怕的只有两个人了,一个自然是赵佶,父皇决定着他的命运。第二个就是阴影偶像了。赵公廉在赵桓心底始终是座不可攀比的高山,是能力强大到他不可对抗的。
信耿南仲的,愿以为不会真形成对抗,但现在偏偏抗上了,而且是在最不利最被动的条件下。。。。。。赵桓坐在那表面没太什么,那心里却是打鼓一样嘣嘣响,只感觉气不够喘的,鼻尖冷汗址冒,自幼时就悬在心头的那个无限大的阴影又象泰山一样再次无可阻挡地压下来,他紧绷的心弦随时会压绷断。。。。。。。。他焦躁不安地等待耿南仲赶紧到来。
耿南仲也心知不妙,哪敢怠慢,立即跑去见赵桓,进了殿一瞧皇帝那神情,心就格噔一声,他最是清楚赵桓对赵公廉的复杂感情的,太了解赵桓对赵公廉有的莫名其妙畏惧心理,却是立即道:“陛下勿惊。赵公廉绝不会反。”
他是这么坚信的,此时情况有大变也不得不硬头皮仍坚持这么忽悠,也是为自己打气。
否则,这事就是他一力误导了皇帝并且玩砸了。
皇帝虽然最信任他最亲近他,很大程度上等同于视他为支撑把皇位坐下去的脊梁与信心,但是,如果他瞎自负固执玩出了加速江山崩溃的可怕危机,那么,赵桓本就晃荡的皇帝宝座必会坐不下去了,老皇帝被灭国死亡所迫,没招了,急眼了只会果断拿下赵桓的帝位,让赵桓成替罪羊,尽一切可能争取缓和赵公廉针对朝廷的怒火仇视,那么他这样的依靠赵桓才能爬上高位得瑟的臣子下场可想而知。作为引爆灾难的罪魁祸首,老皇帝不收拾他,赵桓也会先决饶不了他。。。。。。。。
此时,沧州知州郑居中若是能听到耿南仲这么保证,肯定决不赞同,必定会火冒三丈跳起脚来大骂耿南仲奸贼误国。。。。。。。。
因为,驻扎在沧州北部百里的乾宁军却突然擅自南下驻扎在沧州城外仅仅五里处虎视眈眈盯着他郑居中的脑袋。。。。。。
之前,赵公廉电报得知弟弟在沧北与朝廷尖锐对峙的这个敏感时候居然打算进京冒险,不禁大吃一惊,转眼就明白了弟弟的心思,虽然也知道这可能是个有效到不可能更有效的方式,但决不允许弟弟冒这种险,坚决反对。
他主动发起这场对新帝新相的挑衅是有预谋的,
是借由头早早清除掉朝廷安插在沧北的势力,减少既定的明年大撤离计划的内部凶险麻烦,便于进一步控制沧北进一步统一思想统一行动,同时也是向朝廷亮亮肌肉,证明一下他对沧北的真实控制权,让朝廷明白沧北首先是他赵公廉的沧北,其次才是朝廷的,逼迫朝廷以后少特么再当他没了赵庄实力支持就成了没牙的老虎没真实力了好欺负,少特么对沧北军阴谋不断派人来瞎搞,争取到沧北的更多自主权,要象如今的西军五部集团一样有事实上的听调不听宣的自在地位。
他挑起事端,自然也有法子保持和朝廷斗而不破的把握。
因为大宋如今的形势成迫,主动权捏在他的手里,而不是在朝廷。
但赵岳显然也洞彻了大哥的心思,坚持一意孤行,进京冒险是快刀斩乱麻,达到以最快速度最有效实现家族和朝廷斗而不破的有利战略态势,争取让大哥有更多主动权与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完美大撤离计划中。
赵公廉知道弟弟一向很尊重自己,凡事都是开诚布公有商有量。
事实上,最近几年随着他真正成熟起来,弟弟根本就不管事,大事都是哥俩相互通气先勾通一番,最后由他拿主意做决定,即使决定不那么英明,弟弟也从不反吱声,目的无非是进一步培养和加强他这个当大哥的在帝国的领袖权威。
但,另一面是,赵公廉内心明白:弟弟极有个性与主见,打小就不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能管得了的。弟弟一旦决定要干什么,全家人中也只有母亲能让弟弟老实点。但事实证明是,弟弟总能说服母亲,说服包括父亲、祖母等一切要说服的。
所以,在接到梁山电报“已动身”简单三字后,赵公廉就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苦笑着叹口气,根本不敢把这事告诉老家的祖母,更不敢透露给远在海外的父母,免得长辈们平添惊虑担忧,他自己也会一头狗血,没好。
他立即启动了已想好的配合方案。
这是聪明过人的一对亲兄弟之间的那种近乎完美的默契。
这类事,从赵岳小时候起,哥俩就开始这么干了,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干过很多次了,根本无需事先多费话勾通。
乾宁军主将韩综事先已有准备,一得了赵公廉的电报命令,立即亲自率军南下,做出南攻态势。
他把驻扎在戟宁军内地的军队四千人全部带领南下,直逼沧州城,虽然没直接挥军攻打,但就驻扎在仅仅五里之处的一座废弃的沧州镇上,意图明显,把那时本就是惊弓之鸟的郑居中吓坏了。
赵公廉因京城越演越烈的诽谤谣言,一怒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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