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其它可能按旨尽早破案的路子和方向。
于是,商量后,一咬牙,三主审一齐连夜进宫,把破案结果尽早报给了皇帝赵佶,免得夜长梦多证人再出事。
三主审大佬其实很头痛汇报这个。
毕竟只是工部尚书一人空口供认大案主谋是安庆王。
他们追查审问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细致周密工作,找到了很多线索,可惜却没有一条是真正能有力证明确实是安庆王府与大案有份的。虽是尚书这样的高官供认证词,可要定罪安庆王这样的人物,证据还是太单薄了。
心里没底,不知皇帝会怎么看。
若是皇帝压根儿不信,又不肯批准连夜抓捕安庆王火速搜捕王府展开突破审讯,却还要再破案另找主谋,那可难为死人了。
谁知心里暗暗发苦自认倒霉的三主审官这次却是红运高照,简直是吉神盯着赐福。
惊恐烦躁的赵佶一看主犯安庆王五个大字,惊愕了,但也只是惊愕了,只是眼睛猛然瞪大了点,绝不是极度震惊的那种大惊失色,也没有质疑结果不相信这个肯定属于意外的答案,似乎皇帝早有预料或早从其它途径知道了点真相,惊愕之后显然很生气,脸色都白了不少,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在那微微颤抖,手抓着案报有点儿哆嗦并慢慢抓捏成一团破纸。
兵、刑与大理寺,三位主官躬身站在御案下方,偷眼观瞧皇帝的反映,准备迎接皇帝的严厉质询,紧张得大气不敢出。谁知皇帝如此反应后又很快镇定下来,恼怒的脸色恢复平静正常,眉眼中似乎还带上了点喜色笑意。
三位大员怀疑是自己年老体弱眼花了,或者是黑夜光线不明视线不好看差了,心中不免嘀咕:出了这样的惊天丑事,遭到最信任最亲近的亲人背叛,不,不,不,这可不仅仅是背叛了,倒卖镇国利器泄露镇国绝秘给了大宋的敌人,严重危及大宋江山,皇帝没极度惊恐震怒失态是早有预料或线索,是有城府涵养,但怎么着也不应该是有欢喜之色。。。。。。
对这种太违反常理常情的诡异事,三大佬在心里甚至忍不住冒出大逆不道的一句话:官家是不是疯了?
再想想今年发生的一系列大事,大宋遭受了旷古未有的打击,江山狠狠动摇,危机四伏至今没断而且进一步加深加强,后面还不知还会再发生什么不可测甚至完全预料不到的灾难,皇帝连连遭受重创,心理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以前本就已经喜怒无常有些变态了,再经受这一年的挫折怕是更严重了,更窝囊的是堂堂一国至尊却奈何不了区区一个任性胆大辞职擅自回家务农的平民,不得不大度宽恕赵公廉不说,而且还得丢皇家的威荣脸面屈尊厚颜请求一个平民出山。。。。。。
啧,皇帝这一年太倒霉,遭受太多打击折磨,
可怜的,说不定承受不住了,心理已出了问题,表面看着还正常,内里实际已经疯了。
啧,可以理解。可以想像。
啧,但皇帝你疯了不要紧,可千万别把疯劲的灾害用我们头上啊。
我们可是对大宋对官家你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啊。至少这次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陛下你可不能为此事发疯对付我们。
提心吊胆的,正胡思乱想,猛然就听皇帝终于开了口,惊得三大佬一哆嗦赶紧更恭敬老实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圣意。
赵佶说的却是:“三位卿家办事得力,辛苦了。”
居然没有半点质疑和询问。
三官连忙点头哈腰道:“不敢,不敢。陛下总领江山才是真的劳苦功高感人肺腑。都是微臣无能才劳累了陛下。”
他们听到皇帝的语调中居然确实带着喜悦之意。
旁人或许不感觉什么,但三官场老油子可是听得出这种喜悦够明显的了。
这不是好事,对他们却是太可怕了。
他们怀疑赵佶精神不正常,怕这位能随意拿捏他们生死的至尊真的是已经疯了,听到和言悦色之语不但没松口气,反而越发提心吊胆,脸上的冷汗一个劲得流,腿都有点儿哆嗦了,就怕疯子皇帝表扬完了下一句就说:“皇家出了如此丑事,不能外泄。你们三位既然都是忠君爱国的大忠臣,自能体谅朕之忧。你们写好年老辞职报告自杀吧,自觉消除一齐死掉会引起的朝野猜疑,自我灭口,免得惹起事端。就在这宫中自杀,让朕亲眼看到你的忠心,也放心。你们也可放心,你们死后,朕定性你们是忠君报国积劳成疾又近日操劳过度导致猝死,一下失掉三位重臣令人好不心痛惋惜。并且朕肯定会善待你们的家人,你家当小官的升大官,什么也不会干的废物也能当官。。。。。。你们不会不愿意死吧?什么的。。”
若是出现这么个转折,那就悲催了。
躲不过,秘密死在宫里,再弄回家装自然死亡。家人还得感激着配合着。死得也太冤枉了。哭都没地哭诉去。
疯子不可怕,可疯子皇帝那就是魔鬼。
赵佶还奇怪这三大佬怎么惊惶成这狼狈样。朕可是表扬你们呢,不是问罪,你们怕什么?
当然,他正沉浸在陶大仙的占卜应验了的极度喜悦中,也没心思多琢磨和体谅三手下庸俗官僚的怕什么。
有了这次灵验,赵佶算是彻底信服了大仙。有了陶大仙这样的半仙在身边,天下何事可忧?
挖出了身边的至亲大奸,消除了隐患,他的人间福寿自然无碍了,能继续享乐下去。
你说赵佶的心情能不好吗?
第1131章 安庆王()
堂堂皇帝本家——安庆王府为了区区银钱就不顾祖宗创立的江山社稷安危倒卖镇国武器,归其原因很简单:其一是当今皇帝自宋仁宗起,皇位传承改了,仁宗是个仁善节俭对自己约束很严的皇帝,才智一般,没能力真正强大宋王朝,改变不了宋王朝的宿命,但确实全力善待天下人,把国家治理的总体也不错,不属于一代英主,起码是个好人皇帝,也算中兴之主。大宋是中国历史上最富裕的王朝,但仁宗却常常穿着旧皇袍凑合,不舍得花费国帑置办新袍,甚至穿打补丁的皇袍,你从中可见这位皇帝的感人品行。但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这么一位在历史上也绝对属于难得的令人尊敬的仁善皇帝却绝了后,无奈只能把皇位传给了收养的当时是濮王赵允让的一个儿子。赵佶是赵允让的子孙。安庆王也是。
仁宗朝的传位开了个大宋皇位传承的例子,也可以说是开了个坏头,让某些原本没指望能当皇帝的王族有了希望。
安庆王倒卖神弩可不是因为愚蠢却格外贪婪这个原因。
他差不多是濮王赵允让的翻版,特别能生儿子,家中儿子一大堆,也颇有心计野心,极擅长伪装,而且和濮王祖宗一样生财有道,极擅长利用皇族身份钻营夺利发家治富和编织势力网,在皇族中名望和身份都很高。
但他显然没有赵允让的命好。
皇帝赵佶不但没绝后,而且同样生殖能力发达,儿女都不少,皇位保证传承有后。安庆王没有儿子接位的机会。
退一步说,就算有这个机会,接位上去当了皇帝也不过是正赶上北宋倒台,东京被破,人被金军抓去当猪狗重点虐待的份。
并且安庆王生的儿子虽多,却没有一个是真正有能力的,
显得精明颇有才华甚至文武双全的出众儿子有好几个,让安庆王很满意和自豪,但本质都是些肚子空空的嘴炮货,之乎者也的满腹经纶,学问说的头头是道,对天下大事却百无一能,无非是吟诗弄钱耍阴谋搞内斗等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做富商子是好材料,但当皇族王子就全是废物、祸国殃民腐蚀江山根基的蛀虫。
当然,包括安庆王本人在内不会这么认为,在东京这种环境中也不可能有这个觉悟。
安庆王年轻时候就有野心,可惜他没机会抢那个位子。
当时的皇帝同样有后,并且接位的哲宗皇帝很不待见他,认为安庆王长得漂亮自觉才华出众风流倜傥是难得的治国安邦的皇族大才子并且在朝野都很有人望和人脉根基,实则是轻浮无道贪鄙无耻为人不堪,结交的势力和所谓的贤臣才子也全是些蝇营狗苟沽名钓誉只有嘴本事之辈,担不得大事,若是让这种人当了皇帝,那才是大宋的灾难和不幸,却偏偏还有隐藏的野心。
哲宗在位时就有意打压安庆王,屡屡借机教训,并且奋发进取年轻有为,有能力死死吃定安庆王。
在这种情况下,安庆王意识到了危险,
知道自己以前展示过分了,已经犯了皇帝的猜忌,吓得哪还敢再得瑟,赶紧收起皇族中罕见治国能人却有才无处施展的委屈派头,无论是在多么私下的场合也再不敢显摆这一点,牢牢掩藏了野心,夹起了尾巴。
这还远远不够做保障的。
还得有其它手段蒙蔽哲宗,求放过。
他本身原就是个浮浪纨绔王爷,实际和赵佶是同一类型的,只是没有赵佶在艺术上的惊人才华。但他却瞧不上赵佶的才华,自觉自己擅长的是当皇帝的治国大道本事,岂是赵佶这样的无用花样书生可比的。
但赵佶却是哲宗喜爱的有与皇位无关的惊人才华也没有野心更没威胁的亲弟弟。
安庆王在危机下必须抓住赵佶当护身符,把自己伪装成和赵佶属同类轻浮好名的王爷,是年轻虚荣无知轻狂了点,不是真有才,也不是真有野心,以此打消哲宗的猜忌。
都是只能老实享受王族富贵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都风流倜傥聪明,都好风雅,有太多共同爱好,容易成朋友,安庆王本是有心利用赵佶,但交往频繁常常混在一起,混着混着却真成了同志,有共同语言,关系也无意中亲近起来。哲宗也放过了他。
谁知哲宗颇有英明神武之姿似是能创振兴大宋的一代名君,实际却是个短命鬼,当了皇帝很快就死了。
谁知安庆王看到了机会,野心空前膨胀,并且认为最不可能上位的赵佶却就是接位当了皇帝,让他刚施展的野心嘣就断了。
谁知安庆王内心视为幼稚政治草包的赵佶在几乎满朝权臣的反对下就是能坐稳位子,并且聪明得有能力压制其他野心王族。
安庆王大失所望,
没能趁机坐上皇位宝座心痛之极,恨透了选了赵佶的向太后,明面热烈拥戴祝贺赵佶,私下大骂老巫婆是瞎眼糊涂蛋,太该死了,为什么不早死?也恨及时给了赵佶证明治国之能并且实际上是帮助赵佶迅速巩固了宝座的沧赵家族。
他恨赵佶,也恨上了后来中状元当了皇帝随身心腹秘书的赵公廉。
谁知他当初成心并且成功利用了赵佶当护身符,并且真结下点交情,他没能当上皇帝却得了好处。
赵佶自然信任这位往日同为闲散自在王爷也同为有才而自负又有共同爱好的亲密同族同志,有好事自然优先照顾安庆王,安庆王慢慢就必然当了管理王族事务的老大——宗正。身份越发高了,名望和影响力越发大了,便利也越发多了。
这才叫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赵佶治国不行,也没兴趣受那份枯燥罪,但人足够聪慧,也不乏帝王手腕,在刚坐江山的不稳下也很勤奋,没闹出治国漏洞大乐子,似乎也有成为明君的潜质,位子越来越稳。
内心眼巴巴盼着赵佶出大错滚下台的安庆王只能熄火收藏野心。
这是政治上的仇恨缘由。
宋王族不能当实职官,再有才也只能老实享乐混吃等死,安庆王没事干就只能把心思重新转回捞钱享乐上。
于是就有了其二的原因:经济,或者说是金钱方面的仇恨缘由。
明面的政治势力不能结交,那是王族大忌,是朝廷纲纪严厉禁止的,财富利益交往自然就是隐蔽而有威力的争位利器。
身为自负有治国大才可以当更出色皇帝的王爷,安庆王的身份便利和名望有了,若再有了也是势力一种的财富,那么
安庆王积极在这方面着手,打算先以财富积攒实力,以后若出现朝局动荡皇帝暴毙什么的,有了机会就可悍然一鼓得手。
在当时,他已经很有钱了,在赵佶的关照下已经是整个王族中最有钱有地位的王爷了。
但沧赵家族突然崛起,以创新的技术引领了新经济潮流。大宋经济模式不知不觉间就飞速进入了新时代。
旧的霸占众多田产店铺,做粮食布匹瓷器食盐等等的老三篇暴利生意变得落伍了,有些虽然还是很赚钱,但却越来越严重侵害着天下广大民众的切身利益,甚至始终威胁着百姓的身家性命,是王朝大患,都是最招人恨的旧生意,利润总体也暴跌。
而与此同时,沧赵家族的生意却是让天下人爱又能暴利的。
安庆王在钱财生意上很敏锐,顿时就眼红先盯上了。
当然同样打沧赵商务主意的远不止安庆王一家。包括皇帝家,全部王族都会想插手沧赵商务从中分一杯羹。
欺负沧赵是无底蕴无依靠的新兴富有的草根,想一口吞下沧赵商务的也大有人在,也不止是王族。官僚富绅等都在其内。
只是他们都没安庆王的地位和势力,绝大多数人也没有安庆王在经济上的敏锐,有小动作却不敢大折腾,都在看着安庆王。
偏偏,沧赵商务自己也找事,在生意上可以关照任何当朝的达官贵人家共同发财,唯独就是不理睬王族。
安庆王本就恨赵公廉和沧赵家族,这下更恨更有理由插手抢夺沧赵商务,比经济方面搞隐讳间接的狠狠打击报复。
安庆王府的一位得主子宠信在王府也有些权力地位的商务方面管事奉主子之命,带着王府打手刁奴什么的一帮人来到沧州代主子先试探试探赵庄虚实与沧赵家族的态度,华车怒马,耀武扬威地来到赵庄表明身份,嘴上说是谈生意,姿态是凶横狂傲。
堂堂王族,而且是大宋地位最高最有权力的王爷家肯亲自派人来边野小地方,沧州这种乡下的无知泥腿子还不得吓尿了?
安庆王府肯讲守法讲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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