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约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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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约梁山- 第7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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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心理落差无疑让人受的刺激更强烈,更深刻。

    之前抖胆挑衅辱骂过赵岳的二混子门徒此时更是放开了张狂,几乎是肆无忌惮的指指点点赵岳这边,污言秽语嘲讽不断。

    狗头师爷被刺激地一时彻底忘了疼痛,听着成千上万的笑声嘲弄质疑声,大感解气,心情好不痛快,有些得意忘形,笑得也是开怀,一张比较清秀的脸都笑得有些变形,但年纪大奸滑有城府,到是还没忘保持读书人应有的理智与文雅形象。

    这厮努力压制极欲放肆张狂的踊跃亢奋情绪,努力纠正了变形的脸,借机装作正经道:“赵二公子,不是吧?”

    指指刘通,“这么个无知轻狂的毛孩子也要上场和任巨人较量?”

    “你沧赵家族刚遭了难,被辽寇杀得差点儿满庄人死光光,这个我们大家都听说了。强盛一时曾经牛气嚣张得不行的沧赵家族如今缺人手,我们大家都懂。可再缺人手,你也不能派个混帐孩子参加相扑呀!你这不是让他白白上去送死?”

    故意使劲点点刘通,

    “这厮没教养,不知所谓,不懂人事。你赵二公子可是文成侯的亲弟弟,难道也不通人事不知所谓?”

    温知州不介意沧赵家族在这个擂台上多送死一个,但目标是赵岳。

    赵岳遭殃了,他的心才能得到满足。

    为激将赵岳也上场,当然也是抑制不住畅快得意的心情,极需要发泄一下,他也开了口,慢条斯理捻着修剪保养得极好胡须,假装仁善好心关切,打着官腔提醒道:“赵贤侄,你行事荒唐轻狂,到了泰安搞了不少是非,又擅自上这台上惹是生非,挑衅本府威严,本官看在你年少无知,看在文成侯的面子上都可以宽容一下原谅你,不跟你个孩子计较。”

    “可你荒唐轻狂也要有个限度,不能太过分太不守规矩了。”

    “你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的孩子,长得成年一样雄壮,做事也得有点脑子。怎么可以让这么个毛手毛脚不懂教养,也不识事情轻重的孩子当众放狂言代你应挑战参加这种严肃的赛事呢?”

    “这是相扑,虽不是战场争锋,却也不是小孩子玩泥巴做游戏,有难测难控制的凶险的。”

    “你也看到了?那些摔倒的选手,都会或轻或重地受伤。失败跌下擂台的,更有性命之险。”

    “本官今天才知晓沧梁小霸王原来是指的贤侄。”

    “呵呵,小霸王名号只是个民间瞎传的笑话。百姓就喜欢搞这个。你别太当真。擂台口号也只是为加强吸引人的小手段,不是故意针对你。百姓所为的这点事,你这种身份的不值得计较。沧赵家族子弟怎么可以和寻常百姓那点小私心斤斤计较呢?”

    “所以呀,本官好心劝你一句。别逞强,别为区区虚名和所谓的尊严脸面所累。为虚名拿性命冒险,不值得滴。”

    师爷也趁机阴阳怪气帮腔道:“赵二公子,我家大人够大度宽容的了,也纯粹是好心提醒你。你可不能不领这份情。”

    “再说了,你赵岳的名声在民间可不大好听。小霸王所称其实是在骂你是混帐恶霸呢。民间都笑话你是你家的耻辱。你也没什么好名声,没什么所谓的尊严脸面可丢的。如此,你还计较个什么?”

    “所以呀,我也劝劝你,既来了泰安,就老实当个守规矩的看客,别瞎得瑟把本府的容忍宽容让好欺。你得懂事点,得为你哥的脸面想想,瞧瞧我们泰安的相扑实力是如何强大,过过眼瘾晓得厉害就回去吧。

    任原无知,遇到你,一时好胜心起想亲自试试你所谓霸王的能耐,你没真的霸王本事,弄不过任原,没胆子迎接擎天柱的挑战,缩头当回乌龟其实也不算太丢人。”

    “这天下不如擎天柱的人多着呢。”

    “你看看这场下成千上万的人,有哪个能胜得了任原?谁敢上?你也看到了?拳脚高手也不行啊。”

    “真的。害怕相扑界天下无敌的擎天柱,真不算丢人。”

    温知州笑着点了几句:“是滴,任原是相扑界真正的霸王。怕,很正常。赵贤侄退缩不敢应战,确实不算丢人事。”

    他瞅瞅仍是淡淡笑脸似乎不被触动的赵岳,心中诧异:这小子难道实际是个傻子、只知瞎胡闹的呆霸王?

    不管赵岳是不是弱智是怎样的人,温知州这次搞事借机玩死赵岳是玩定了。

    他又狠刺了几句。

    “本官在想啊,若是换你大哥文成侯在这也会这样说你的。文成侯那可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晓得进退厉害,据说他长兄如父,那么爱护你,为你的安全考虑,就算你畏战不敢参加比赛丢些家族脸面,他也不会在意滴。”

    赵岳静静听着两狗头在那卖力地忽悠得瑟,不置一词,仍是根本不搭理这些虚假做作。

    笑吧,笑吧,笑得越欢,到时就会哭得越痛。

    他只沉默地盯着奶兄弟。

    此次来泰安,他本打算自己收拾任原,擅长相扑的燕青都没打算用,压根就没想过要奶兄弟上场。

    可小刘通得了信就怒气冲冲早早杀来了。

第1009章 有鬼才有阎王;上() 
兄弟相逢。昨晚小刘通一提擂台的事就怒气冲天,一意坚持自己战任原。

    这事看起来很荒唐,听起来似乎是个大笑话。

    但,赵岳不放心,却也不是太担心。

    在别人眼里,任原是不可战胜的相扑界庞然大物,也是温知州等敢公然挑衅设擂台算计他的依据和把握,但在他眼里,收拾这么个傻大个有很多方法,刘通代出手也未必有多少难度。

    所以,赵岳没坚持不许,只是提前商量叮嘱好了对策。

    此时,他不用再说什么,只是用眼神压压奶兄弟的愤怒冲动,让兄弟恢复理智保持需要的争斗状态能用既定策略应战。

    赵岳活了两世,这一世的眼下就好比只是个披着少年皮的老‘妖怪’。

    小刘通不是妖怪。

    他是正常标准的宋代少年。

    尽管深受赵岳影响长大,思想与见识远比同时代的绝大多数同龄人成熟深远,但刘通仍然是正常的十六岁半大小子,正是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时期,走向成熟,自觉长大了,象只好斗的小公鸡,正处在一冲动就不顾后果拿刀子捅人的年纪。

    任原的傲慢挑衅、温知州等的恶意激将,难以影响老妖怪赵岳的情绪和思维判断,可小刘通被很正常得彻底激怒了,被轻易激得失去了理智,象只激怒得红了冠子炸起翅膀要狠狠战斗的小公鸡,红了眼,把赵岳昨晚叮嘱的既定策略抛到了脑后,只想冲上去下死手硬碰硬干翻任原,让这些敢小视他的坏蛋晓得他的厉害,让狗官、奸贼、无耻地痞狂徒、天下的无良之辈都晓得敢抖胆侵犯他四哥的下场,所以捏得拳头格格响,望着赵岳,希望四哥点头让他立马上场大战。

    他打小被赵岳维护照顾引导惯了,也习惯了这种依赖,很听赵岳的话,此时即使处在失去理智的盛怒中,冲动动手前也没忘了先习惯地征求一下四哥的意思。

    赵岳平静如常盯着他不动,虽然没骂他不成熟是个傻蛋,没出言打击他,他却仍如三伏天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脑袋一凉,心里猛一个激零,胸中沸腾的怒火顿时熄灭了不少,冲动随着赵岳继续平静地盯着他而减退,理智渐渐又占了上风。

    赵岳见奶兄弟眼中的血红渐渐消退、脸上的激怒疯狂神色渐渐恢复正常,这才微点头,笑呵呵随便指指自我感觉良好、正信心空前爆棚、此刻满脸全涨满了骄横傲慢挑衅神态的任原轻蔑道:“就这么个利欲熏心无知没脑子的,狗胆包天敢掺和官场斗争,敢挑衅当朝大功臣权贵家族尊严的不知死活卑贱蝼蚁,也值得诸位如此高看他?值得把他捧得那么高,高得抬上了天?”

    一大堆修饰语的话轻描淡写缓缓说出来,却是清晰无比传入擂台上每一个人的耳中,也传到了在场的太多观众耳中。

    任原自从闯出了名声,这几年被百姓尊敬着怕着,被官场中人也礼遇着,顺风顺水地自大惯了,那心态就和二十一世纪时一个困在贫贱无奈中被人鄙视甚至无视践踏惯了的草根,猛然有了机会,翻身飞腾成了当红巨星,顿时感觉自己原来不是命苦无望的人类社会蝼蚁,而是高不可攀可俯视众生的天皇贵胄的状况相似。

    好有一比。

    猛一听这种话,顿感高傲自尊严重受创,先是恼羞成怒瞪圆了不大却细长的眼睛恶狠狠盯着赵岳,气鼓鼓捏紧一对钵大拳头,躬起了腰,恨不能冲上来一顿乱拳狠揍,把赵岳这个风骚无比的绣花枕头花样美男捶成肉饼,看看这纨绔小白脸成了肉饼还怎么傲慢怎么敢看不起他。

    但他再愤怒也不能,也不敢真那么做。

    他怒极中还能理智地知道,自己若敢真冲上去动武,只有被赵岳的侍卫铁定转眼砍死的下场。

    他还能清醒地知道,自己再牛逼也只是社会底层小人物,只能对普通人耍耍骄横威风;

    而豪门子弟就是豪门子弟,有社会划分的等级光环加身,高人一等,受统治秩序王法优先保护,再废物再可恨可杀也不是他这种草民怒极想打就能随便打的。

    社会就是这样。

    赵岳之类的豪门子弟,甚至稍有些官府背景势力的人家,可以随意寻事殴打教训他任原,任原却不能反过来行事。

    别说武力殴打,就是当面语言污辱侵犯,赵岳也有足够理由合法地教训他个半死,

    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就是由此当众打杀了他,赵岳怕是也屁事没有。

    无非是按王法以罚几十斤铜代罪或是随便找个替死鬼当凶手顶罪就完了。任原死了也白死,没人会为他报仇,至多死了仍被某些人拿来利用为官场斗争的材料打击一下沧赵家族,间接算是为任原报了点仇。

    任原无知而轻狂胆大,脑子不灵光,但也不傻,

    怒极却不能报复,憋气得不行,越发凶狠地瞪着根本不把他当回事的赵岳,但盛怒中原本运转缓慢的脑子加速运转后变得聪明了点,赵岳刚才羞辱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这会却让他激零零打了个寒战。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搞这个擂台事先有些想当然,怕是太草率了,怕是轻率地身陷大凶险中,一个不好就得横死。

    权贵之家岂是民间有点名望的草民就能践踏挑衅的。

    尤其是对付强横的沧赵家族这样的权贵之家,即使有官府撑腰,身为草民也不应该冒险乱掺和呀。

    涉及到官场权力斗争,谁知道这里边暗藏着什么猫腻,水有多深?

    一个相扑手在本地官府支持下打先锋侵犯威名赫赫的权贵之家,这是不是自不量力同样属于找死?

    怕就怕,押注并亲自上场冒险豪赌了一把,甘当官府利用的棋子工具以搏取官途前程,满怀期望与信心折腾一场,闹了个归齐,官府却护不住他,最后不但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心中梦想渴望已久的名利前程全落了空,而且连已有的名利也得失去。

    最可怕的是,

    被官府利用完了就无情抛弃,身败名裂,重新沦落为贫苦无望草根,这还不算,还稀里糊涂搭上了自家小命。

    任原这时候才醒悟到自己是被官府某些人威逼利诱有意蛊惑了,被耍了,上了贼船。

    官府啥时候是区区草民能靠得住的?

    大宋朝的高傲虚浮士大夫大头巾连战功赫赫军权在握的军中将门都瞧不起,啥时候会把一个区区相扑手看重并维护好?

    他心中发冷,

    意识到点其中的厉害,有了惊惧,怕了,怒瞪赵岳的凶光也变得畏畏缩缩,不太敢腰杆钉硬地直视着挑衅。

    但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

    此时他若敢反悔,缩了,温知州这些人指定先放不得他。

    本地父母官,大权在手,能拿捏本地百姓的一切,整治本地颇有些实力名望的豪强富绅也不是什么难事,捏死他一个无根无靠的相扑手照样象捏死只蚂蚁般容易,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得。

    敢让官员老爷失望恼怒,不死,下场也指定好不到哪去,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这后果,任原又吓得一个激零,转眼想通了利害。

    先顾着眼前这一关吧。

    又抖擞精神更坚定了掺和下去的勇气和决心,又敢直视怒瞪着赵岳,目光又张狂凶恶起来。

    说到底,他是自负相扑实力,压根儿没想到过自己会失败,更没顾虑过自己是不是也会在擂台上被摔残打死,有信心当好工具,仍侥幸希望自己帮知州达成目的和心愿,能赢得知州大人的满意、喜爱,随之而来的就是强力维护美好前程。

    不当官就不知道官到底是什么物种。

    权力这东西有无限魔力,不是金钱能相提并论的。人一当了官,有了权,成了代表,就不能按通常的逻辑来看待。

    任原知道点官场的阴险毒辣无情,了解点官员的霸道冷酷,却不知道官场到底是怎么个可怕、官员到底怎么个霸道冷酷。

    他仍把自己当个人物,仍感觉自己有能耐有利用和收用价值,就没想过他在士大夫眼里算个什么东西,仍一厢情愿幻想。

    若他真在擂台上把赵岳成功弄残甚至直接弄死了,那他得到的不会是他想得到的。

    跟那些好处一点边都不沾,而且完全相反。

    他只会沦落为比赛弄出人命的凶手,

    是私人个人行为,和泰安官府一点关系没有,完全是个人责任,是任原自己冒失逞凶下手不知轻重和沧赵家族结下个人仇怨,被沧赵家族动怒寻仇是活该,完全是任原个人的事,由他个人承担一切罪责和风险。

    事后,无论朝廷怎么回应文成侯的愤怒过问处置此事,泰安官府都不会维护任原。

    不但不会管其死活,还会抢先杀人灭口。

    把任原一门所有的可能知情者抢先一步全部秘密清理掉,就说是畏罪潜逃了,不知所踪,正在严厉追查,把阴谋可能泄露的首尾消灭干净,泰安官府某些人才能从此事件中安全解脱出来,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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