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约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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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约梁山- 第5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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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的人脑子即使不是疯蒙的,注意力也高度集中在战斗上,没有平常的理智和人性如疯狂野兽,少有人在这时候还能顾及考虑别人的生死痛苦,在不断催战的号角和将领凶狠逼迫下,辽军一双双靠近和抢上云梯的大脚无情踩在落下的辽军身上。

    从云梯上掉下来,若是没死,若不想被接替蜂拥扑上来的疯狂辽军活活踩死,那就赶紧起来或爬钻躲,全力避到别处。

    当然,极少有这样的幸运者。

    只要掉下梯子,即使你是将领军官,即使你头脑清醒知道要赶紧躲避也有能力躲避,绝大多数也被扑上来的‘战友’汹涌挤倒踩趴,任你怎样呼救哭喊惨叫,声音也淹没在战场极度混乱嘈杂的巨大噪声中,活活踩死在无数混乱踏过的臭脚下。

    这是冷兵器时代战争可怕的又一个令人生畏甚至毛骨悚然的体现面。

    在混乱的战场,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生命都如草一般微不足道,没有怜悯,顾不得惋惜伤感,没有珍贵

    人类的种种感情,只有战后一切恢复平静,人恢复正常需要,亲情、友情。才会纷纷恢复触动和发泄表现出来。

    云梯周围,辽军的尸体和伤员几乎都会成为接着扑上来的辽军蹬上云梯抢攻城头的垫脚石,随时间延长和激战进行,云梯周围的人肉垫脚石越堆越高,有的地方已经堆到两三米,踩在上面,似乎一跳就能窜上城头。

    赵庄喷洒的当然不真是农药杀虫剂,而是简单提炼过的石油。

    石油在古代已经在战争中得到应用,无论是宋,还是西夏契丹西域,军中都配备这种猛火油,还没有石油这种名称。

    当然,原油绝大多数并不是容易点燃的液体。

    这种武器烧起来可怕,但时代技术限制,在战场使用缺点多,并不是难躲避的,并没有成为军中重点武器,也没有在战争中得到广泛应用。这时代的战斗仍然以刀枪弓箭等武器在各处战场为主旋律。

    这东西是地下产物,限于资源和开采条件,也不容易筹集到。大量储备也是很危险很难的事。

    东方各国,很多军队并没有这东西,就算听说过也并不真了解。

    正是缺乏使用、缺乏见识经历过,缺乏具体感受,即使知道猛火油这种武器,在感官迟钝的战场上也缺乏象对其它武器那种敏锐感应和防范意识。何况不论是宋还是蛮子,都有太多军人根本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可怕的燃烧杀器,更没见过。

    城下辽军感觉到淋到的“雨水”沾在身上甚至流到脸上是粘乎乎的,在炎热的夏天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在昏暗高度紧张混乱中自动忽视了。有人察觉不对头,冒险移开头顶的盾查看上面,却露出防御漏洞多被城上趁机射死,有的提醒喊叫几句却淹没在嘈杂中,就算知道厉害,惊恐想逃避,却被人群推挤着根本脱不开身,身不由己地向更靠近城墙移去。

    更有倒霉的让带队军官看到向后挤,以为是畏战想逃跑,抡刀凶狠砍了,根本不听,也听不清那人想解释什么。

    这时候,即使是负责攻城的主将也无权借个理由就罢战撤退,进攻的将领更不敢撤退,明知前进是死,只要没有停战的命令也得硬头皮上,敢退必死,还得背个畏战怯敌罪名,还不如奋勇前进战死,至少家人能得点荣耀利益。

    再说了,被进攻的军队层层挤着,参战将领想退也未必能脱了身出来。这时候是官是兵都得奋勇上。

    至于小兵。死活都没人在意。谁在意他在战乱中怕什么喊些什么。神经错乱,疯了,也得给我上。

    种种原因造成攻城辽军没有及时察觉威胁并及时防范撤离。

    城上喷子们很公平很均匀节省地很快洒完“杀虫剂”,并不喷洒云梯,立即收拾东西推车撤下城头。

    这时,另有人把一个个小罐子抛向正奋力快速逼近城墙的攻城车和撞门车的前进路上。

    罐子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自然粉碎,里面装的石油喷溅出来,随着罐子不断砸来形成油流顺着水泥地向城外的小小斜度流向更远处。

    黑灯瞎火中,增援来的辽军自然看不到前方地面的情况。在巨车摩擦碾压水泥地面的震耳欲聋巨大噪声中,耳朵失聪,也难注意罐子那微不足道的碎裂声。攻城车和撞门车在众多人力和马匹的推拉下进入油路区,前面的人脚下发滑用不上力,无根,不少人摔倒,马匹也空踏地嘶鸣使不上大劲。后面的人马不知道,还在继续全力推进,进一步深入油区。

    害哟害哟的鼓劲发力声变成不断摔倒或脚滑的惊叫声马匹不安不耐烦的嘶鸣声。

    突然,城上向攻城车撞门车这一带地面猛烈射击火箭。

    地上的火油在众多火箭点燃下,呼地开始燃烧起来,并沿着油路向远方迅猛烧过去。

    被攻城车撞门车上安装的木桩和木板有效防护下的辽军人马不怕弩箭攻击,也不在乎火箭的攻击,只要很快推到不远处的城墙那,以辽军此刻碾压守城方的兵力优势,攻城车上的挡板兼桥梁搭上城头或撞门车撞到城门就意味着赵庄破了。

    但他们挡不住来自脚下的攻击,抗不住地面燃起的大火。

    防护下的辽军在骤然爆起的大火中惊恐惨叫,本能想逃离火海,外面却被防护板挡着,只能向后边的出口逃或是使劲弯腰低头从挡板下钻出去,只耽误这点工夫,辽军身上就烧起来,钻出来,外面还是一片油面大火。。。。。。。

    马匹更怕火,惊嘶暴鸣想挣脱绳索逃走。但绳索很粗很结实,没有被火烧损前哪是那么容易挣断的,马匹在大火中乱踢乱拉,撞开了外面的挡板见到了夜空和逃走空间与希望,只会更加奋力挣断绳子乱拉。

    突然,一架高大的攻城车向一侧倒下。

    上面正摇晃惊恐的五十精锐重甲兵随车倾斜,惊叫着从八米多高处手舞足蹈栽下来,啪唧拍在水泥地上,叫声嘎然而止。韩昌精心挑选出来的骁将和勇士就这么转瞬成了铁甲包裹的一滩滩肉泥。

    更可怕的是,倒下的巨大攻城车以雷霆万钧之势拍向地面,把这一侧的马匹和侥幸逃脱火海的辽军拍成一片肉饼,飞溅的无数木头刀枪弓箭等还把不太远处密集人群中的不少辽军砸死砸伤,引得攻城辽军惊恐大叫,然后在大火中燃起巨大火架横在辽军后路上。

    另一架攻城车紧跟着又重演了高度相似的一幕。引得另一边的辽军遭殃惊恐。

    撞门车防护下的辽军人马遭受的待遇和攻城车下的差不多。

    但撞门车并不太高,重心低,不会倾倒,被马匹惊恐暴嘶乱拉得摆动,被地面的大火点燃,也变成了燃烧的火炬。

    韩昌下大力气精心准备的攻城杀手锏就这样毁了,但也为进行在漆黑不便的黑夜战争照亮了战场。

    攻城的辽军在惊恐回顾中不知自己笼罩在同样的灾难中。

    城上丢下一只只火把,有的落在人群中,有的落在尸堆上,有的落在地面,不论落到那里,紧跟着就是大火窜起。

    东西南三面城墙外顿时陷入火海中。

    粘洒着火油的辽军辽将即使迅速逃离了城下火海,也难逃身上油火的烧烤,一个个成了奔跑的火炬。

    拼命拍打、躺倒打滚都是没用的。水泥地面的灭火效果比泥地差得不是道理计。泥土总会有些灭火作用。平整的水泥地几乎半点没有。无论是铁甲还是皮甲,对火都全无防护作用,只有熊熊燃烧。骁勇光膀子的只有更惨。

    连弯刀等武器也都烧起来。辽军仓皇赶紧抛弃了。更别说护顶盾牌了。这些东西上也洒粘着油。

    熊熊大火照得城外亮如白昼,也照亮了城墙。

    城上的人从穷于应付的激战中终于得到解脱,重重松口气的同时瞅着城外的火海惨相,听着辽军非人的惨叫,看着一个个刚才还生龙活虎凶悍无比的敌人化为人形火炬,有的躺火中扭曲挣扎,有的哀嚎狂奔轰然倒下,不禁大受震撼。

    见识过此景的北军将士和一些赵庄头领保持着战争中的清醒,一边借着大火照明远方以弩箭追杀没被火烧重甚至没烧着能逃走的辽军辽将,一边喝骂叫醒只顾发呆观景的赵庄本庄兵赶紧跟着射杀,勿使敢犯之敌有一人逃走。

    醒过神来的参战民壮手里只有长枪,无敌可杀,就把下面着火上面却钩挂在城头的云梯收上来。。。。。。。

    清真六金刚等人没发给神臂弩,没有能力隔空实施追杀,此时,他们也没心思干这个,完全被眼前一幕震呆了。

    原来战争可以这么打。

    原来这才是战争的可怕!

    。。。。。。。。。。。。。

第890章 赵庄的软肋() 
辽军参战将士,除了之前被弩枪弩箭逼走的弓箭手,其余的几乎全部象被烈性农药喷洒的虫子一样扭曲着死在城外。只今天连带今夜,两万多大军就损失了一半。辽军上百年来第一次在宋人这里品尝到了比战金军还可怕的惨败。

    “喷雾器”喷洒的油均匀,借着风也飘洒得广泛,但实际没费很多油,地上、人身上、武器和飘在外城墙上的油很快就烧完了。不能燃烧的弯刀等铁制品在短暂的燃烧后连铁质本身的形状都没变,只是毁了怕火的附件变了色散落各处。

    仍然燃烧的是木头人肉马尸以及罐子洒油多的地面,这些地方保持着大火继续照亮黑夜。

    尤其是城下下的尸体堆和巨大的攻城车撞门车,大火不但未减弱,还烧得更加熊熊猛烈。

    远处观战的韩昌和脱尔不花等辽将呆呆瞅着黑夜笼罩下被大火包围的赵庄城堡,看到出战军队几乎无人能返回,一个个无不心瓦凉瓦凉的。

    当一个面孔乌黑浑身破破烂烂望之不似人更象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的大将歪歪扭扭跑到韩昌面前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身子一歪倒下,抽搐几下就寂然不动了后,脱尔不花回过神来,惊恐愤怒悲痛地一捏拳头,手指嘎嗄响,嘶声怒吼道:“好凶残卑鄙的沧赵!这难道就是汉人的小圣人活菩萨家族?”

    震惊、恐惧、悲愤。

    今天连遭重创,上万辽军勇士死得太惨太快,这位辽军大将受刺激太大,接受不了输给宋人的惨败,语无伦次了都。

    损兵折将,攻城用具没了。

    赵庄城包在尸体堆的大火中,短时间内没法再攻。没工具,辽军又丧胆士气全无,今夜想再攻也不可能了。

    没参战的赵庄汉子们全都一直提心吊胆在备战调兵处守着,没人听之前老太君安慰的回去好好睡觉。

    战斗打得这么凶险激烈,厮杀呐喊声惊天动地,接连不断的尖锐惨叫声更刺破了天地,这种吓人环境下哪睡得着哇。

    生死存亡之夜,也不敢回去睡。

    和平中的人没经历过这种灾难,虽然心里害怕得很,有胆小的甚至听着可怕的战斗声,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牙齿上下打架格格格连响,引来一片目光,很丢人,但实际没人笑话他。都吓得不轻,谁嘲笑谁?

    有比自己更害怕的。这反而让人心里莫名其妙生起不少勇气。紧张气氛反而缓解了不少。只是更握紧了手中枪。

    老太君说过害怕很正常,只要关键时刻腿不软。

    是啊,决不能软了。

    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也决不能当软蛋让辽贼破城打进来,拼死也要保住这片存身的幸福家园。

    都按平时接受训练时编的战斗小组聚成一伙伙,讨论练习训练过的小组刺杀术,相互调侃打气鼓劲,依靠集体的力量消除恐惧获得眼下最需要的安慰和勇气,等着在需要时上城鼓起勇气参战,力争配合默契把刺杀组合的威力发挥出来。

    幸运的是到底没轮上参战。就象老太君说的赵庄不是好惹的。

    但这些老少汉子们没白守夜,此时排上了用场。

    他们奉调上城,看到熊熊大火中的惨象,闻着烧烤的尸臭,感受着滚滚热浪,在惊骇又欢腾的复杂情绪中清理战场,接替守夜防御。夏天夜短,要不多久天就亮了。疲惫的参战将士下城抓紧时间歇息,只有少数头目留下领导警戒。

    辽军这边。韩昌黯然收兵,返回军营,让剩下的辽军休息了,自己召集将领连夜商讨。

    他不是考虑是不是退兵,而是分析赵庄还有什么战备实力,以后再怎么对付才能打下去毁灭赵庄取得最终胜利。

    若是就这么被吓退了,他韩昌必须要完成的预定战果,除了弄死辽东贵族满足了皇帝和燕王,其它什么成绩也没取得,却死了一半精锐军队,这样灰溜溜返回辽国,不说必会面临的他这个汉将和家族担不起的严重惩罚,只狗屁不是只会仗着出身优势耍威风享受却有脸嘲讽别人不行的契丹统治者的嘲笑也能羞死他。何况还有死的贵族家势力的凶狠报复。

    他输不起,退不起。

    脱尔不花杀气腾腾,很想毁灭赵庄狠狠报复,但也被赵庄的可怕吓着了。

    这哪是懦弱宋国的乡野农庄子?

    这它妈的比宋国府城要塞还有实力,更可怕太多倍。

    自从潭渊之盟宋辽“友好”后,历年损失在宋国的辽人加起来只怕也没今天一下死的这么多,而且损失的是精锐。

    再打下去,还不知道赵庄又会亮出什么歹毒家伙大片索命呢。

    心里胆怯,实在没底。

    可,身为监视和配合韩昌的契丹人副将,他同样肩负着辽皇和燕王交待的重任,同样不敢在这种情况下挑头言退,韩昌这个主帅不肯罢休顶缸,他只能支持打下去。

    大帐中。

    众辽将有的保持契丹人的狂傲也骁勇敢战,不服沧赵,耍狠怒吼嚷嚷着要报仇,不灭赵庄誓不休。

    但,辽国确实是没落了。

    昔日不怕死纵横天下打下巨大领土,让诸国闻风丧胆的契丹勇士如今难得一见。更多辽将惊怕疑问,还打下去吗?

    乱哄哄中,脱尔不花阴沉着脸看着韩昌同样阴沉着脸先是沉默着后来解释安抚劝说想退的辽将好久却效果不大后,他才开口帮着劝说,甚至恐吓硬逼起了畏战想退避离开心思的众多辽将继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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