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一听声不对,因为受打击太多顿时心里格登一下子,笑容转惊慌失措,想都不想就双双急奔出来。
等一眼看到闺女一身是血,拎着口血淋淋的刀和一条同样带血的皮鞭,骑在马上如夜游的僵尸般木然,老太太格喽一声就昏倒了。老头则以不是人声的声音叫了声:“闺女。”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惊恐、心痛、悲伤。。。。。
白淑娘听到父亲熟悉的呼唤,茫然没有焦距的双眼看向父亲,却眼前一黑一头向马下栽去。唬得白太仅发出一声恐怖的啊。幸亏有关心小姐又机灵的守在马前的庄丁及时一扶,白淑娘才避免了歪断脖子的惨死。
又死了一个,还是真成亲了的丈夫。
关于白淑娘的风云又开始在当地涌现。
只是这次白淑娘病倒了,她母亲也病倒了,白家大门紧闭,无心理会外部诽议。
之前那些被鞭打的人,想从白家捞道德绑架带来的横财却没捞到的人,那些想出风头捞名利却被践踏了尊严丢了名誉毁了德高望众形象的,以及一些就爱长舌头的,一看白淑娘倒了凶不了,顿时来劲了,热烈评价毁誉白淑娘。
议论来议论去,最终有德高望众身份的高明长者捋着长长的白胡须,根据请的佛门高僧看的结果,下了断言:“那邪恶女子根本不是常人,乃白骨精转世人间,怀前世积下的数千年怨恨托身白氏就是来报复男人、毁灭人间道德伦常法则的。”
并论证说:“你们看她长得那么高大,不似我汉人女子那般娇小,相貌美丽,看着是个可爱娇儿,却有男人一样的勇力,比野人还凶强,凭小小女子一人之身就能杀得连七八个勇武军汉都畏惧且杀不了的那么多凶恶强悍歹徒。这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吗?”
既有大德高僧法眼识破真相,高明长者佐证断言,白淑娘顿时由克夫也克自己之不祥女子升级为非人的存在,从此有了白骨精的绰号。
这急剧上升的剧情转变使得白淑娘由被肆意议论诽谤的对象成了被人们警惕戒备痛恨的对象。
甚至有不少人喊出,这种妖孽怎可让她安然存在我们光明世界?大伙儿要聚起力量,逼白家交出白淑娘,把这妖精绑架在柴堆上烧死,烧个干净,彻底了解隐患,还我朗朗乾坤,如此才得安宁。
真就有不少人热烈响应,聚起人来跟着倡导者去堵住白家大门,大喊交人,不然一把火把白家全部毁灭还大家清静。
这就是一场居心叵测的闹剧,说穿了无非是以神神道道的事蛊惑人心,利用民间对待妖魔鬼怪的习俗观念和愚昧凶残处置手段,借正当名义、携裹民意,恃法不责众,想就此毁掉家产丰厚的白家,达到行凶、图财、报复等丑恶目的。
很多参与者,尤其是积极领头闹事者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并非真的迷信而愚昧无知信了所谓高僧的断言才去这么死逼白家。要不然,若真断定白淑娘是妖精,这些区区凡人又怎么敢上门去索要,怎么能困绑住妖精成功烧死?
妖精若那么好对付,还能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会神通法术,却去杀妖精,不得被妖精随随便便一阵妖法妖火给灭了?
但确实有不少脑子蠢笨的想不到这些,人云亦云,人家说他就信,怀着对妖精的畏惧和憎恨昏头昏脑参与了。
只是白家不是可借个名义就可以恃众一举摧毁的。
因畏惧官府维护白时中的族人,怕遭到官府的严厉打击追究,众人才没敢真的趁势放火硬来。
随后官府却报出惊人消息:已查出案件背后的真凶首犯。
原来是某毁了德高望众形象的有钱公知大腕雇凶杀人,想坐定白淑娘克夫之名,并报复除掉白淑娘,以雪被鞭打之耻。而那高明长者和高僧不过是为交情和钱财而参与后续陷害的帮凶。
白姑娘是冤枉的,但无论如何她连失四夫的恶名是事实,不是妖怪也是类似妖怪的白骨精。
绰号算是抹不掉了。在一些人的恶毒诅咒中休想翻身。
第736章 豺狼之念()
白淑娘,一个快被世俗之恶逼疯了的女子,即使是大奸大恶白时中的亲族,其遭遇也让人同情,因为她和她父母都不是缺德的坏蛋,也许是天性,也许是家无儿子继承家业,财势扩张再大最终也是为别人(女婿)家做嫁衣,没奔头,一家人又有田有钱,日子过得富裕悠然,犯不着借白时中的权力做恶谋财成世人仇视的恶霸。
无论什么原因,他们并没有罪过。
但白淑娘的白骨精特色已经在当地深入人心,再也没人敢和白家结亲,有的只是诽议白眼。
白太公夫妇心疼闺女,怕她承受不住世俗的压力真疯魔了,孩子还年少,人生还有很多机会,而这里却没有希望,他们自己也不想在本地承受歧视和无穷的精神折磨,就卷了浮财,搬去了东京投靠白时中生活,希望远离老家也能远离是非重新开始安宁,老家让老管家打理。
他们到了东京,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脱。白骨精盛名也传到了东京。
好在东京人就象另一世界的北京人一样,有天子身边居民的骄傲,有太多国家大事可议论,对乡下人(京城以外)的事没兴趣多关注,仍没人愿意和白家结亲,但也没人过多议论。
这让白太公夫妇大大松口气。
白淑娘的精神也渐渐恢复正常,只是从此深居简出,不思婚姻之事,整天练武消耗精力分散感情。
从上次的遭遇,她也认识到自己练武的好处,越发痴迷而勤奋,请名师教导,加强自保能力。她开始相信,能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只有靠自己强大,不再信任请的护院之类的。
白家到来给一个整天急着一下子暴富一下子出人头地的京城小官看到了机会。
他就是变成坚定只信权势金钱的高腾进。
当他无意中听说白宰相的这家亲戚,顿时眼睛亮得吓人。
没人敢娶的宰相富家亲戚的大小姐?
别人不敢,我敢啊。
这简直就是上天伸下来让人拽着飞天成仙的龙尾巴。不娶是瞎了眼。
什么天生白骨精?
狗屁。
死的是没本事没眼光没道的。这是上天专门留给我高腾进的女人,注定我有福而翻身。
娶了这样的女人,财先有了,前途也随之敞亮了,别说是个美貌年少的娇娘,就是老丑之女,高腾进也一千个愿意。
对老丑妻,内心不喜欢,娶回家可以少看少接触甚至不看不就得了。
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可财富和权势却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对权财快想疯魔了的高腾进胆子奇大,百无禁忌,什么险都愿意冒。
他听说白家姑娘不再想成亲,判断从姑娘这方下手机会渺茫,得打动白父白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
况且据说白姑娘是个孝顺的。白父白母同意就好办了。
高腾进由此想方设法接触白太公夫妇,“意外”结识,熟悉,说说自己的家贫志坚上进追求高远,说说伟大的母亲是如何辛劳培养他成才却早逝他不能尽孝报母恩的痛苦
总之白太公夫妇最爱听什么,他就说什么,表现出优秀男人的勇敢坚定与担当。
他对母亲的感情和深深的愧疚也确实是发自真心的,自然言时真情流露而感人肺腑。
白太公夫妇喜欢上了高腾进。
这小伙子是个好孩子,进士啊,给家长争气,有出息有品德,人长得也不赖
坚持独身孤独到老的白淑娘最终还是磨不过父母的意愿,再次披上了嫁衣,只是没有半点喜庆与期待,总觉得高腾进要死了,但高腾进却越活越欢实开朗,没灾没难的,还让白时中常识了,很快在今年初把他从京城无数苦熬的无实职小官中提拔出来做了白虎山这的县令。
高腾进当时听说去青州,听说过那是土匪窝,不愿意去。
白时中当时笑了,说:“青州有强寇,但不意味着到那当官就危险。诸贼都在青州南闹腾。白虎山地区虽是险恶山区,却没有强寇存在。有府城重兵挡在中间,南边的贼寇不敢去犯北边。你就放心去吧。若不是那的知县告老退了倒出缺来,慕容知府又和老夫是旧交,满大宋不知有多少有官无职的才俊在眼巴巴盼着,岂能轮到你一个赐进士出身的顶缺?”
高腾进听出意思来了。
老白把他弄去青州,原来是让旧交能庇护照顾自己。自己去过度一下,就很快能提拔调用。
他高高兴兴去上任。
白太公夫妇指望闺女养老呐,又亲闺女,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高腾进到了白虎山县一看,果然这里山多险峻,但只听说有强人剪径,确实没有大股强盗盘踞,这几年一直很安生,一颗稍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由此开始了县大老爷的快意仕途。
这厮来当官,终于有实权了,一心捞钱享受并打点关系。
他的贪婪与企图落在赋税吏二把手宋发贵眼里顿时意味着天赐良机,立即重礼第一个靠了上去。
这的县丞是个干了近二十年的坐地虎,混不上前程却是盘根在此,老奸巨滑,职权本身就是牵制制约县令,也以此和知县争权夺利。高腾进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年轻缺乏政治斗争经验,初次主政一方和这种老吏争,哪有胜算?
但宋发贵的及时投靠帮他迅速认清了当地的政治形势,拉了本县另一实力派,文官第三位——主薄为同盟,如此上有靠,下有帮,稳稳吃定了县丞。
高腾进收了巨款又得了政治巨大实惠,对宋发贵顿时另眼相看,视为心腹,提为本县押司。
宋发贵终于有了正经官名,如愿以偿成了堂而皇之的呼保义及时雨宋押司。
对实际权力,他也满意。
本县内,知县、县丞、主薄,三文官,加武官县尉,只这四者是正经八百的官,其他人都是吏。押司是吏中的顶级头目,负责司法,能指挥捕快,至少相当于县副政法高官。
这权力可不小。因为政法高官是兼职,并不主要掌管司法。
宋发贵抖起来了。宋家也牛起来了,让他们无法对付的孔家不再是整治不了的对手。
刚好,今年的走私生意突然断了。不知什么原因,走私船数月没有出现。
这让越来越依靠走私发横财的宋家迷惑又着急起来。
白花花的银子不流进来了,还要养活两百多号人的走私队伍,这里外亏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烦恼中,宋发贵突然找到了事做,确切的说是另一发横财壮大家族势力的方法——吞并颂仙村和孔家庄。
他盯上了这两处,想一举铲除这两个对头,既实现了报复,也从此没有了碍眼碍事的。
方法很简单。
青州不是赫赫有名的贼寇横行区吗?
就把两孔家设计成私通贼寇藏匿本县的伪善良民。这罪名简直天成地就,一扣一个准。
通匪自然是通实力最大最让青州府和朝廷忌惮的二龙山强盗。
发现了私通青州最大的也是当朝宰相太师蔡京最重视最痛恨的贼寇的民间大团伙,及时利索地瓦解并彻底清理干净了,让同样最畏惧最痛恨二龙山的慕容知府和蔡京也满意,这样搞功劳才能最大最有价值,高知县得益,孔家也能既占了实惠又立了大功,可谓财与仕途皆得利。
老豺宋太公和其他三小豺一听,不禁拍手叫好。
别的先不说。先谈地和庄子啊。
宋家可是有四个儿子,成家立业得有四份产业继承。
老大宋大贵自然继承宋家庄祖业,这是这时代不成文的规矩。
老二宋发贵走官途,谋的权力和钱财,不会待在乡下,也不需要田地。家中分钱就得。
可老三老四可没啥能继承的。现在却能有了。
如果能一举吞掉两孔。那可都是大财主,都地多,也可能也都钱多。那么老三老四就有的分了。老四最小,还年少,离远了怕镇不住场子当不稳新领地的庄主,就分在颂仙村,靠着宋家大本营得照应着好了。老三成家了,有能力主掌一方,就去白虎山那边的孔家庄。
哎呀,这方案简直太美妙了,太符合宋家的实际情况和需要了。
对,就这么干。
必须的,得赶紧干成了,免得夜长梦多错失良机。
宋家五豺对豺狼方案全票通过。
宋发贵获得全家一体赞同和大力支持,自觉聪明,自鸣得意,回到县里,找个机会私下里把自己的想法拐弯抹角和高腾进一说,事先通个气,获取知县最关键的支持。
知县不点头,什么算计都白搭。这是第一关,最重要的一关,必须通过才可。
黑透了心的高腾进立即听明白了,自然不会批评宋发贵敢恶毒违法乱纪,但也没有表示同意或不同意,只模棱两可地说:“这种案子,你办可要办得是铁案,不能捕风捉影乱搞一气。”
宋发贵也立即听明白了。
这事,搞好了,把手脚收拾得干净利索不留痕迹,让别人想置啄也抓不到人证物证把柄,知县就认了,会配合默契。如果搞砸了,这黑锅就得宋家来背,罪由宋家的脑袋顶着。
他拍胸脯向高知县保证:“大人,孔家通匪是事实。我家和二孔一是邻居二是同乡,有接触和观察的便利,早有察觉,如今已有些证据,只是孔贼狡诈藏得深,证据零散不成线,光凭这个目前不足以直接定他们的罪,只需要突袭查拿审问,自能轻易搞明一切,事实如铁。”
高知县从宋发贵阴森森的眼睛里看明白了意图,点头说:“既如此,就办办看吧。”
宋发贵得到授权,立即带早勾搭紧密的两都头,带五十衙役捕快和五十拥官的县城民壮积极分子去了他家,又从宋家庄点了两教头和一百走私的打手,直接杀到颂仙村。
孔宾在家无事闲坐纳凉,根本不知怎么回事就被突然到访的县捕快一见面二话不说就抓了起来。
县都头直接在孔家大厅审问,令孔宾老实交待是如何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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