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此人!”看着有十来个蜀军士卒死在了此人的手里,众人纷纷大怒的阵声吼道。
此人一个蹬地而跃,霎时间便躲避掉了四周袭杀而来的长枪利刃,翻身跨在了战马的背。
战马明显因为此人的狂暴气息而受到了惊吓,双脚猛然跃起的打着阵天响鼻:“恢儿恢儿……”
此人并没有因为战马突然的抬脚斜身而落马,反而是死死的抓住了战马脖颈的缰绳,像是抓住了活下去的唯一一根稻草。
“此人这般勇武,定然不是无名之辈,只是他的全身下都被血渍给浸湿了,看不清长什么样子。”梁永丰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自言自语的说道。
骑乘在战马之,此人不顾一切前方到底有多少蜀军士卒的阻拦,径直的朝着玉箫关的内城门奔涌而去。枪枪扫去,枪枪刺去,很多想要阻挡住此人前行道路的士卒,尽皆被杀死或击退了。
“拦刺!”眼看着此人就要抵达到内城门的门口了,很多的士卒都急切的对着城门口大喊着。
拦刺,用木头捆绑在一起的拦路的东西,并且捆绑冒出头的木头都是被削成了利刃的模样,不管是谁,倘若一个不小心都会被拦刺给伤到。
有着战马的驰骋,此人完全就没有打算停下来的冲动,即便在他的前方有着两米高的拦刺在抵挡着,此人也没有露出半点儿慌乱的神色。
此人死死的拽紧了战马的缰绳,朝着内城门的门口冲勇过去。战马根本就没有办法停下来,只能够后脚用尽全力的一蹬,带着此人遁入了虚空,跃到了拦刺的方。
噗通!
一声落下,此人跨在战马之,刚好越过了拦刺的距离,踏在了城门口德位置。
“杀!”在城门口还有着二十来人的阻拦,他们杀意腾腾的朝着此人冲了过来。
幸得手中有一柄沾染了血渍的长枪,不然此人定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扑杀过来的二十来人。
由于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北渊一方的将士存活,大量的蜀军将士都分散开的在整理战场和休息,在这里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而当其它各地的蜀军士卒接到消息时,此人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城门口了。
“绝对不能够让他跑了,把他胯下的战马给解决掉!”有些心思灵活的蜀军将士,没有攻击在马背的这个人,而是竭尽全力的用利刃朝着战马刺去。
“放箭!放箭!”一阵阵急促的声音在玉箫关响彻着。
坐镇在城墙之的梁永丰,只能够远远的眺望着这一幕,没有任何办法和动作。
咻咻咻……
只是一眼的时间,无数只利箭便朝着内城门口飞射落下。
此人血色淋淋的模样极为狰狞,他猛然回头望了一眼就要落下的利箭,然后转头看着正前方挡住了去路的二十来个士卒,仰头大吼了一声:啊……!”
此人怒吼了一声后,仿佛获得了巨大的能量。此人像是一条疯了的孤狼般,驾驭着战马踩踏在前方阻拦住去路的士卒身。
一些士卒想要用尽全力的将城门关,可惜城门之重,一时间难以推动。毕竟,谁也没曾想到竟然还有人活着隐藏在尸首下,更加没有想到此人会冲杀到城门口处。
不知道是此人的执念太深,还是过于勇武,此人竟然在利箭落在他身的一瞬间,冲破了重重围困,越过了城门。
过了城门,便是山高水长任其飞扬。此人没有松懈下来,反而是用手中利刃狠狠的插了一下战马的屁股,战马疼痛难忍的朝着远方飞急奔掠,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想要出城追赶此人的一众蜀军士卒,只能够看着此人的踪影很快消失在了山川小道之………
第三百五十一章 迂腐!()
黑黑沉沉的夜空降临在了大地,这一望无际的黝黑森林中,像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般寂静和空寂。
在森林中,一匹尚有些气息的战马全身是血的倒在了干枯草地中。鲜血慢慢的从气息奄奄的战马的伤口处流淌了出来,滴落在了雪地枯草中。
顺着地上残留的血渍望去,一个满身都是腥臭味的血人正咬紧了牙关的在蹒跚跑着。即便血人知道了在他背后的追兵被甩开了,他也不敢停下行动的步伐,一心往着森林的无尽深处走去。
凭着黑夜中的朦胧月光,可以看到此人极为泛红的双眸和狰狞的面孔,恐怕就连猛兽的模样都无法和他相比较。
“活着……”此人干裂的嘴唇上被黑红的血渍给沾染着,他泛红的眸子望着森林深处,因为身上的伤势而全身在轻颤着。
慢慢的,此人便被笼罩下来的黑夜给完全遮盖住了身形,只在雪地枯草中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
易城
军营帅账中
许沐川身为随行监军,坐在军营左边的第一个位置。而中间的首位则是由一个年近过百的将军坐着,他是镇守在易城的统将,正二品大将,胡峰。
“简直是岂有此理!”胡峰将手中的一张信书紧紧的攥在手心,狠狠的握拳拍打着桌子,怒目圆睁的气愤不已。
“上面写了什么?”许沐川见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胡峰的面色较为黝黑,嘴边满是黑白相间的胡渣,他听到许沐川的问话后,下意识瞟了一眼许沐川,然后便将手中攥成一团的信纸递给了许沐川:“许大人,自己看看吧!”
许沐川不急不慢的将攥成一团的信纸给铺平了,然后低眉而视。
信纸上面写的内容自然是想让许沐川等人,乖乖的把易城的大门敞开。不然的话,就将问泽宇的尸首大卸八块,然后丢到森林中喂给野狗。
“梁!永!丰!”许沐川虽然没有胡峰这般大怒,但是他一双淡然的眸子瞬间泛起了火热的怒意,咬牙切齿的低沉道。
营帐中的一众将领都不知道许沐川和胡峰在气愤着什么,但是他们都在猜想这信纸上面没有写什么好东西。
随后,许沐川将纸信递了下去,一众将领又好奇又惊疑的围拢在一起,看到了上面书写的内容。
“放肆!他梁永丰竟敢行此等小人之计。”不多时,一个五大三粗的魁梧将领顿时一呵,不顾形象的怒骂道。
“问将军戎马一生,绝对不能够受到这般侮辱,我等定要把问将军的尸首给夺回来,不能让问将军在死后还受到欺辱。”
“莫不说他梁永丰,就是他老子梁文还再世之时,都曾被问老将军给杀得节节败退。梁永丰如此行进,真是堕了他梁王梁文的威风。”
一时间,营帐内便响起了各种不满的话语。一干将领皆是想到问泽宇战死的尸首还要被欺,他们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心绪。
“安静!”胡峰本来就一个脑袋两个大了,如今还被一众将领的争吵叱骂给搞得阵阵耳鸣,他立刻拍着桌子喊道。
胡峰的话音一落,刚刚还在嘈杂议论的将领纷纷止住了声音,大眼瞪着小眼的看着胡峰。
“城门断然不能开,若是易城失守,那么蜀国便攻破了我北渊国最为重要的防线。到那时,我北渊四境乃至皇城,尽皆出现在了蜀国的视线中,届时我北渊就真的任由蜀国宰割了。”
胡峰沉吟了片刻,分析利弊,然后将目光转向了许沐川的身上:“许大人,你认为我等该怎么做?”
“易城共有六万兵马,而蜀军此刻也只有五万人马左右,倘若一战……”许沐川慢慢的抬起眼眉,凝重的直视着胡峰:“胡将军,有几分把握能胜?”
“绝对不行!”没等许沐川的话音消散,胡峰立刻就跃身站了起来,毫不迟疑的说道:“易城乃是我北渊国的咽喉之地,绝然不能有半点儿失守的风险。许大人想要为了问老将军的尸首而同蜀军全力一战,简直是因小失大,本将绝然不会答应的。”
胡峰的声音一直在营帐内回荡着,一众将领皆是沉默下去的黯淡了几分眼神,没有人出声反驳。易城乃是北渊国的重中之重,不能够半点儿失守的风险,一众将领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利害性。
“本官倒很好奇,按照胡将军的意思就是,要借助易城的城墙之势,死守易城了?两军兵力相当的情况下,胡将军确实能够守住易城。可是,倘若蜀军加大兵力的直涌易城而来,不断的用人命堆积,那么胡将军又该怎么守呢?”
许沐川面无表情,直面着虎背熊腰的胡峰,气势完全不输。
“许大人,蜀军能够加大兵力攻城,难道我北渊国就没有办法从其它地方调集大军过来了吗?”胡峰将目光瞥了瞥,冷声回应道。
“那么本官在请问胡将军,这城门能够挡的住蜀军几次的冲锋?即便有着大军的镇守,未来真的能够守得住这易城吗?”许沐川沉声说道。
安静了一会儿,没有人说话。此刻每个人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场面一度的沉静紧张了起来。
“未来的事情,本将不想去理会,至少这易城绝对不能因为本将的疏忽而有所差池。”胡峰仿佛预料到了往后铺天盖地的蜀军不要命的攻城的画面,只是当易城被血染的画面在他脑海一起时,他便很快的掐灭了,不再多想。
“胡将军,你真是迂腐。”许沐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胡峰的性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甩手离开了军营。
众将领见此,纷纷往后退却了几步,给许沐川让开了一条道。
望着许沐川的背影,胡峰咬了咬牙齿后,只能够作罢的坐回了位置。
只要一想起此刻问泽宇的尸首还倒在血泊中,胡峰等一众将领都沉默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按照梁永丰的要求,大开城门,那绝然不可能。
除此之外,想要把问泽宇的尸首接回来,也只能够派出一队人马前去试探试探。可是,只要梁永丰不傻,他定然会在通往玉箫关的沿路设下埋伏。
“唉!”一道沉沉悠悠的叹息声从营帐中慢慢升起,朝着四周飘散开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蒙面白裙的女子?()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梁永丰就将问泽宇尸首的事情大做文章,搞得整个北渊国的大半人都知晓了此事。
“问老将军戎马一生,保我北渊国一方安宁净土,难道连入土为安的机会都没有吗?”北渊国内,许多经历过几十年前北渊崛起的老百姓和老将士,纷纷擦拭着滑下来的老泪,仰头长叹。
“就算付出天大的代价,也定然要夺回问老将军的尸首,将其安然入葬!”镇守在各方的将领听到这道消息后,皆是仰头大怒的吼道。
“问将军已经死了,救回他的尸体有什么用?还不如放任不管,让问将军作出他的最后一份贡献。”有些人将算盘打的很清楚,不希望因为问泽宇的一具尸首而大费周章。
各方势力都派遣人快马加鞭的,带着消息传遍到了北渊国的四处。只是一日的时间过去了,身在皇宫深处的北渊大帝君羽易自然也知道了。
对此,北渊国的文武百官中,有坚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回问泽宇尸首的一方,也有上书申请放任问泽宇尸首不管的一方。
早朝吵得热热闹闹的,君羽易烦闷无比的狠狠拍着桌子,沉声斥道:“一切都交由易城守将胡峰和监军许大人去处理,退朝!”
于是,一开始争执的喋喋不休的双方,一下子就像瘪了气的气球,顿时没了声响。
梁永丰的算盘打的很巧妙,他知道易城的大门断然是不可能打开的,因为换做是他自己也不会理会这种无理得要求。
梁永丰最终的计划是用此来影响北渊国的大军士气,征战一生的悍将若是在死后连尸首都寻不回去,让山间野狗给啃食了,这般耻辱肯定会让北渊国的无数将士感到愤怒和对自己这方统率的心寒。
这样子,定可以引起北渊境内的无数将士的激愤,绝对可以动摇北渊大军将士的凝聚力和士气。毕竟问泽宇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领,而是昔日奠定了北渊国一方安宁的名将。
若是北渊国连问泽宇最后的傲骨都舍弃掉了,那么,在战场上拼杀死守疆土的将士会做何想呢?
对于其中的利弊关系,梁永丰分析的很透彻,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做法很不仁义,但是兵者、诡也。两军交战,只要是能用的手段,断然不会再在乎什么仁义道德。
在梁永丰看来,这番动作手段共有两种结果。要么北渊国置之不理,引得无数北渊将士的不满,那样正中梁永丰的下怀;要么便是北渊国派遣人马过来抢回问泽宇的尸首,那样的话,梁永丰在沿路设下埋伏,定可让北渊国损失惨重。
两种结果,对于梁永丰而言,都是很不错的。这一场争斗还未开始,已经注定了赢家就是他梁永丰了。
易城
许沐川怎能猜不到梁永丰的心思?只是他却没有很好的上策来破解这番局面。一时间,许沐川这一整天都在低头深思着。
“梁王世子梁永丰,当真是好狠的算计。”许沐川坐在自己的营帐中,低沉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在许沐川的身边还有四人,闻若非、冉宏、霍擎文、无痕。
因为霍擎文在这儿,所以无痕也寸步不离的紧跟在身旁,自然也在此处。只是,很少听到无痕说话,他惜字如金的性子比起任何人都要甚之。
“公子,那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闻若非此时此刻十分想要领一支精兵出城,飞掠至玉箫关,夺回问泽宇的尸首,让问泽宇在死后得以安息,不用遭到欺辱。
许沐川迟疑了一会儿,凝重道:“此事,难!”
“许兄,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去。”霍擎文之前听从了问泽宇的话,随着许沐川退守到了易城,本就在心中埋下了一颗剧痛的种子。此刻,又听闻梁永丰竟然打算将问泽宇的尸骨给抛掷喂狗,他怎么可能在按耐住呢?
面对着一双又一双火热的眼神,许沐川紧紧的咬了咬牙齿,拍桌直身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拼一拼。”
“大人”冉宏没曾想到一直以来都谨慎小心、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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