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从邓弗里斯突围的苏格兰军队基本上都是步兵,遭到联军战机和重炮的连番轰击,有组织的攻势很快遭到挫败,多数部队都撤回到了集结点或临时掩体里,只有少数部队得以靠近联军阵地。于是,田野不断被照明弹点亮,火炮的嘶吼和机枪的嘶鸣此起彼伏。
在抵御联军正面进攻的战斗中,固守邓弗里斯的苏格兰军队已经蒙受了相当大的损失,能够组织起来进行突围的兵力不过是十之二三。夜幕的掩护,显然抵不过联军包抄部队的充足准备,受困的苏格兰军队就如同一群落水者,落水的时间越久,挣扎的气力越少,如果迟迟得不到外部援助,结局必然是溺水而亡……
夜渐深,联军战机依然频繁飞临战场上空,空中和地面的侦察力量密切关注着包围圈以外的苏格兰军队动向,只要他们一出现,必定招呼以立体式的火力打击,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仍有可战之力的苏格兰军队始终没有出现,而在包围圈内,受困的苏格兰军队在弹尽粮绝、伤亡极大的情况下,抵抗意志已近乎瓦解。
第1039章 逮捕独裁者巴里奥尔(上)()
在前沿观察所,军官们可以通过炮队镜非常清晰地看到前方战场所发生的各种细节:按照预先演练多次的进攻战术,炮兵负责清除和压制敌方堡垒,并利用特种扫雷弹对雷场进行大面积的清扫,而在进攻开始后,负责战场作业的工兵们小心谨慎地利用排雷器探查出雷场中的残余地雷,利用特制的****将其一一引爆。等到通路打开了,战车群再以紧凑的队形缓缓越过雷区,紧随其后的是履带式装甲战斗车和半履带式装甲运兵车……
当联军攻击部队接近埃尔斯登要塞外围时,几发水平射来的炮弹呼啸着落入战车群,两辆联军战车瞬时中弹起火。紧接着,庞大的要塞被唤醒了!那些隐藏在要塞各处的守军火力点开始接连不断地进行阻拦射击,榴弹炮、野战炮还有战防炮编织成了一张密集的火力网,暴露在开阔地带联军装甲部队有些措手不及,战车接二连三地中弹起火甚至发生剧烈爆炸,装甲车更是忙不迭地倒车后退——在这种情况下,各种口径的战车炮和车载迫击炮根本很难找到并摧毁那些利用地形构筑的堡垒!
战斗持续了还不到一刻钟,联军第一批进攻部队就损失二十多辆战车与装甲车残骸,匆匆撤回进攻出发阵地。
目睹埃尔斯登要塞强悍的防御,路易皇储听闻身边一片惊叹声,联军将领们正以前所未有的谨慎评估起这场攻坚战的难度和代价,尤其是时间跨度方面。
“看来必须使用我们的看家法宝才能解决问题了!”前沿观察所里,奥匈帝国一名身着双排扣军服的将军放言道。别看奥匈帝国军队的军官制服样式老旧,仿佛是从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遗留下来的古董,他们的大口径火炮真是没话说。以奥皇卡尔一世之名命名的“卡尔臼炮”,便是一种可自行移动、具备越野能力的超级自行火炮,除了射程偏短,威力方面可不比任何一艘战列舰的主炮差。
不多会儿,进攻方阵地接连响起了两声宛如天雷的轰响声,紧接着,从埃尔斯登要塞传来两声更加剧烈的爆炸,相隔十来公里,依然能够感觉到地动山摇!
只见深褐色的埃尔斯登山偏北位置的山腰上腾起了两根偌大的烟柱,整个要塞顿时只剩下隆隆的回响声!
巨型臼炮的参战令联军将领们重新抖擞精神,不过这两门攻坚利器直到十分钟后才进行第二轮炮击。为了适应战场需要,奥匈帝国陆军甚至给它们配备了由履带战车底盘改装的弹药输送车,只是由于炮弹过于沉重,且每次发射后都要将抬起的火炮恢复水平才能装填,发射速度并不比一般的列车炮快多少!
部署在前线的联军炮兵观测点,这个时候也已经将前期观察到的守军火力点情报传递到了就近部署的榴弹炮和加农炮阵地。这些105和150毫米口径的陆军常规火炮虽然不足以贯穿厚实的混凝土甚至装甲工事,但考虑到埃尔斯登要塞多如牛毛的小型堡垒,需要确保一场胜利的联军参谋部依然先知先觉地调遣了四个重炮兵团前来,并预先准备了充足的炮弹。
跟随者两门“卡尔臼炮”的攻击步伐,联军炮群开始了长达两个小时的猛烈轰击。炮击场面固然壮观,但时间一长难免出现审美疲乏。百无聊赖之下,一部分军官甚至在堡垒中开了牌局……
两个小时之后,连同“卡尔臼炮”在内的联军炮群向苏格兰要塞倾泻了数万发炮弹,火山灰弥漫的场面又一次出现在原本相当美丽的埃尔斯登,炮火似乎还击中了守军的一座弹药库,以至于要塞南侧燃起的大火经久不息,但在炮击停止后才隐约见到有苏格兰军人出来灭火。
借炮击之势,联军地面部队果断发起了真正的猛攻!
隶属于新联合王国第1装甲旅的百余辆战车,宛如一条奔腾向海的黑色河流漫过了埃尔斯登以南的开阔区域。勇敢的装甲兵们完全无惧于来自苏格兰要塞的猛烈火力,任凭炮弹不断落在周围并发生猛烈爆炸,每一辆战车和装甲车都在以近乎冲刺的速度向前推进。带着刺耳的摩擦声,钢制履带飞快地转动着,气势磅礴地扬起阵阵尘土。
眼看着要塞近在眼前了,冲在最前面的一队联军战车才停了下来,它们稍稍调整炮口便朝着各自发现的目标开火——区区三四百米的距离对于双方火炮,不亚于步兵之间的刺刀格斗。白刃战很快显现出了其残酷与惨烈,原本还在喷涂火舌的苏格兰火力点遭到近距离直射,爆裂的掩体中血肉模糊、枪炮扭曲;采用焊接技术制造的联军战车看着威武,遭到大口径穿甲弹贯穿便会瞬间成为埋葬战车手们的铁棺材。短短几分钟之内,被打爆的苏格兰炮垒和遭到摧毁的联军战车数量均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正是这令人压抑的几分钟,安装有火焰喷射器的战车和运载步兵的装甲车迅速越过了要塞南面的开阔地带,前者直冲到距离苏格兰堡垒数十米处,一根根刺眼的火龙毫不留情地喷向依托山势构造的掩体,而许多步兵刚刚离开装甲车就被飞射而来的子弹甚至是大口径机关炮弹放倒,就地射击根本无助于延长他们的战争生涯,躲在战车和装甲车后面亦可能在几秒之后沦为殉葬品。卷入这个残酷的角斗场,最明智的办法恐怕就是跟着同伴们向前冲!
一旦进入对方大部分枪炮的射击死角,训练有素的联军步兵们很快利用各种爆破工具炸开守军堡垒和用钢制大门封死的隧道口,然后沿着狭窄幽暗的通道向要塞内部挺进。对于奋战在第一线的联军官兵们来说,堡垒内部的危险性并不比外面小,围绕迷宫似的隧道所展开的争夺没准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苏格兰的大门已经确确实实露出了缝隙,神奇的圣光从中洒出,洗礼着每一个来到这里的“朝圣者”。
“看!我们已经叩开了敌人的大门!”担任地面指挥官的英格兰陆军将领迪米…凯斯中将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们的部队已经攻入要塞了?”路易皇储迅速回到炮队镜前。遵从霍亨索伦家族的传统,这位储君自小进入军校接受熏陶,成年后正式进入军队服役。二次大战时,他作为参谋军官登陆不列颠,本来还要参加同盟国军队在中北美洲的军事行动,但就在不列颠战役行将结束时,他的副官不幸踩中了一枚地雷,当时还只是王子的路易险些丢掉了性命。得知消息,老皇帝威廉二世亲自出面干预,将路易调回到总参谋部供职。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上过战场。
“可惜啊,第一场战斗就动用了我们的秘密武器。”奥匈帝国的双排扣将军高声道,言外之意,联军能够突入要塞,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于那两门威力巨大的自行臼炮。
路易皇储没有理会这人,而是问道:“是哪支部队率先攻入要塞的?”
凯斯中将很聪明地回答:“我看到爱尔兰的装甲部队和英格兰的步兵突击群并肩攻入敌方堡垒群。”
“这得感谢我们的‘卡尔臼炮’叩开了敌人的大门。”奥匈帝国的双排扣将军不依不饶地嘟囔着,全然不在意他们是在奥匈帝国未对苏格兰宣战的情况下加入战团的。
“里面的战斗看起来非常激烈,不少炮垒还在开火,最好让预备队做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在场的新联合王国将领——有着德国和爱尔兰混血血统的齐勒将军,以务实的提醒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正题。
相较于两次大战中广为人们所知的那些著名要塞,埃尔斯登要塞的防御正面较窄,而防御纵深有十多公里,宛如一艘停泊在陆地的超级战舰。大量钢筋混凝土的使用,赋予这艘“战舰”很高的防御强度,而城镇原有的许多建筑都被保留下来,改造成了地面火力点,而排水沟和地下管道也被加以利用,构成了纵横交错的内部防御体系,即便联军战车和步兵突入要塞,也无法轻易攻克守军残存的火力点。
午前,联军进攻部队已基本拔除了埃尔斯登要塞的外围火力点,至此战斗和运输车辆可以在要塞南部的开阔地带自由穿行,而要塞内部的战斗却在愈演愈烈。仅仅是要塞南部区域,双方部队就你来我往地争夺了四个回合。不光进攻方大量使用火焰喷射器和火箭筒,守军也配备了这些近战利器,致使战斗的激烈程度以及参战部队的伤亡都大大超出了指挥部的预期。
为帅者,眼光、判断力、决心以及魄力缺一不可。及至午后,担任地面指挥官的英格兰陆军中将迪米…凯斯下令预备队投入战场。英格兰第7步兵师接替鏖战多时的第1步兵师担当主攻,仿照爱尔兰特战部队组建并由爱尔兰方面代为训练的第20特勤团也随同装甲部队一同加入战斗。凯斯将军强令参战各部,务必要在夜幕降临前拿下这座对苏格兰人意义重大的边境要塞,彻底拔掉苏格兰军队埋在边境防线的这颗硬钉子。
(本章完)
第1040章 逮捕独裁者巴里奥尔(中)()
爱丁堡,苏格兰人引以为豪的“北不列颠明珠”,苏格兰共和国的政治、经济、工业、金融中心。这里有众多历史悠久的古迹和巧夺天工的景观,有纸墨飘香的书坊,有乐曲动人的剧院,有大大小小的船坞,还有近年来兴起的冶金和化工产业。暴风骤雨将至,走在爱丁堡的大街小巷,看行人来来往往,生机勃勃,不难发现除了执勤的军警俄尔扎堆聊天,没见几个驻**谈或是边走边说的人;车辆走走停停,交通时而顺畅、时而拥堵,却很少听到喇叭声。这座城市是如此的整洁和宁静,俨然理想中的完美之地,可若是用心感知,便会发现这是一种虚假的表象。
来自大海的风能让空气保持清新,却无法驱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压抑。
夜幕降临,街巷口、车站前,依然随处可见荷枪实弹的军警。自巴里奥尔执掌政权以来,爱丁堡的犯罪率和失业率双双下降至历史的最低水平,凶杀、抢劫的新闻不再见诸报端,就连诈骗、盗窃这类案件也很少听闻,按说这样一座城市很容易成为夜生活丰富的“不夜城”,实际情况却截然相反。除了去剧院看戏,爱丁堡市民晚上几乎不太出门,而且戏剧一结束,必定各回各家,以致于街面上的酒馆数量骤减,餐厅和咖啡馆也一般只在白天营业。
这些年来,公开营业的酒馆少了许多,可爱丁堡居民每年消费的酒水却没有明显的下降趋势。事实上,许多人将自家阁楼、地下室或仓库改成“地下酒馆”,只招待信得过的熟人,工人们则利用各种被废弃或被遗忘的角落聚会饮酒。在这些秘密地点,爱丁堡市民可以摘下面具,宣泄情绪,交换信息,评论时事,结交志士。
格里斯顿车站的5号维修车间里停放着两辆几近报废的电车,由于车间位置较偏,而且旧的设备不适用于新电车的维修,自30年代初期以来一直出于闲置状态。维修工人巧妙地封上了车间的门窗,只留一个隐蔽的出入口,并且将这两辆电车改造成为电车司机和修理工的“地下酒馆”,出售1苏格兰镑一瓶的廉价威士忌、20便士一大杯的自酿葡萄酒还有5便士一包的烤土豆片,营业时间通常从下午三点持续到晚上八点。
“呃,看了今天苏格兰日报的头条新闻吧!我们不可一世的‘国家领袖’在维也纳跟德意志帝国的外交官举行了重要会晤!可笑啊!德国人的外交策略,什么时候由外交官们说了算?没有皇室支持,没有宰相点头,那些外交官说什么也没用啊!再说了,以德国和爱尔兰的关系,怎么可能真心帮助我们!这事啊,背后没准就是德国人在使坏!”一名微醺的电车司机很是不满地拍着桌子,但也只是引来旁人一瞥。
新联合王国从苏格兰撤侨在前,苏格兰从爱尔兰和威尔士撤侨在后,紧接着,英格兰也通告本国侨民从苏格兰撤离,这般形势,再迟钝的人也能够嗅到战争即将来临的沉重气息。
同坐一桌的电车司机耻笑道:“当然看了。德国人说他们会保证1937年不列颠自由宣言赋予苏格兰的独立地位,必要时不惜动用武力,所以我们的‘国家领袖’很高兴,觉得德国人是支持我们的。这是多么幼稚啊!爱尔兰人、威尔士人、英格兰人联起手来,把我们的军队打趴下,再洗劫我们的城市,掠夺我们的资源,然后高高兴兴地撤离苏格兰,这究竟算不算剥夺了我们的独立地位呢?德国人会不会干涉呢?当然不会!”
跟他们坐在一块的维修工故作神秘地说:“哎,我听说啊,不列颠的三个统治者,在维也纳举行了秘密会谈。咳咳,就是只有三个人的会谈,反正他们没有语言障碍,不需要有翻译在场!据说啊,约阿希姆一世同意每年向苏格兰提供三千到四千万马克的资源补偿,以延续他们对萨洛姆湾的使用权,但是他竟然拒绝了,拒绝了!这家伙肯定摔坏了脑子吧!那个小海湾,过去只有海鸟和海龟光顾,租出去不但有丰厚的收益,还能养活那些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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