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新武器并没能给意大利军队带来任何的益处。
等到同行的另一辆两栖战车将25名奥匈帝国士兵运抵同一位置,马奎尔开始率领他的陆战兵们向前推进。穿过坍塌的建筑后,他们发现右前方不远处有一辆被击毁的突击者型两栖战车,一小队海军陆战兵和两名战车乘员隐蔽在它侧后方,迎面而来的枪弹火力让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经过仔细观察,马奎尔确认了意军机枪火力点的位置它处在一个相当隐蔽的角落,因而躲过了炮火和炸弹的清扫,但掩体的坚固程度应该不足以挡住火箭弹的轰击。于是,马奎尔带着他的士兵们横向迂回,很快进入到一栋主体已经坍塌、只剩北边半面墙的建筑里。
这些爱尔兰陆战兵迅速架设机枪,准备好火箭筒。
“我们还有最后四发弹药。”负责携带火箭弹的士兵提醒说。
战场形势纷乱复杂,往往容不得参战者进行充分的准备。马奎尔对火箭筒射手鼓励道:“嘿,威廉,争取一发命中!”
身形敦实的射手回应道:“尽力而为。”
在对意军火力点展开攻击之前,马奎尔转头往身后看了看。一同登陆的奥地利士兵们正穿过先前那栋坍塌的建筑往这边移动,威尼斯之战的前半段,他们以锐不可当的气势碾压了城区东部的意军防线,但也为之付出了十分沉重的代价,不少满编两百多人的连队,经过两天的战斗已减员至一百人以下。正是因为看到了奥匈帝国陆军部队在技战术层面的短板,威尼斯之战后半段,联军改由新联合王国海军陆战部队担当突击箭头,奥匈帝**队负责跟进支援。
如果四发火箭弹都不能摧毁意军火力点,马奎尔心想,那就得跟奥地利士兵们肩并肩来一次突击了。
“准备就绪。”装填手提醒说。
马奎尔咬了咬牙:“开火!”
第一枚火箭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穿过枪弹横飞的街道,它的飞行轨迹略微偏高,落在了意军火力点后方,未能直接将其摧毁,反而立即引起了意大利人的警惕。掩体里的意大利人连忙将枪口转到这边,转眼就扫了几梭子弹过来。
马奎尔和他的士兵们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真正的巷战,却通过前人总结的经验以及模拟操演领会到巷战的残酷性。发射火箭弹之后,射手迅速转换了发射阵位,并在己方机枪火力掩护下射出第二发火箭弹。
由于意军掩体隔了七八十米,而且轮廓低矮,不易瞄准,第二发火箭弹依然差之毫厘。所幸的是,他们的连续攻击成功吸引了意军注意力,被困在两栖战车残骸后面的陆战兵和战车乘员得以后撤,离开了那个极易受到炮火伤害的开阔地带。
“最后两发弹药!”弹药手再度提醒。
马奎尔冷静观察了一下战场形势,不急不馁道:“没关系,再来一发!”
这一次,射手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火箭弹不偏不倚地命中了意军火力点。
菲亚特列维里1935式重机枪那呱噪的嘶吼声终于不再响起。
让马奎尔感到惊讶的是,这座岛屿似乎就此安静下来,仿佛意大利人所有的抵抗意志都随着这个机枪火力点的毁灭而崩塌了。
本章完
1009。第1008章 不屈者寡()
威尼斯主岛一处潮湿的地下室里,11名意大利士兵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长官,现年37岁的意大利陆军尉莱昂纳多…费斯塔。
费斯塔出身军人世家,其祖辈在意大利独立战争立下过赫赫功勋,费斯塔身也有一股子不屈不挠的精神,并以刚正不阿的处事态度和张弛有度的管理风格,赢得了士兵们的信任与支持。
费斯塔的步兵连队,隶属于意大利第58步兵师“莱尼亚诺”,这是一支向来不受外界关注的部队。30多年前的意土战争,该师编入意大利远征军,从土耳其人手里夺取了利亚等北非殖民地,而后长期驻扎在那里,直至40年代爆发意奥冲突后,才调回意大利本土驻防。新奥意战争爆发后,部署在边境防线的第58步兵师首当其冲地遭到了联军的攻击,战争爆发仅仅6天,便因伤亡惨重而后撤到威尼托地区休整,好日子没过几天,战局突变,这支还未补足损失的部队不明里地成了死守威尼斯城的主力之一,遭受联军毁灭性的炮火打击。
经历了最为严酷的三天激战,第58步兵师各部皆已死伤过半,基本丧失了战斗力。费斯塔的连,也从战争伊始逐步减员至不足百人,今日一战,阵亡者甚多,随着战线分崩离析,整个连队被打散,好容易收容起来的这11人,基本个个带伤,连费斯塔也挂了彩。
外面的枪炮声时紧时疏,偶有不明情形的嘶喊声传来,费斯塔的神情愈发黯淡。在一个小时前,他们丢失了自己的防御阵地,仓惶撤退到了这个原本用于临时安置伤员的地下室。以威尼斯特殊的地理环境,这样的地下室并不多见,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威尼斯守军在联军炮火和轰炸面前伤亡格外惨重,甚至有不少人被活活埋葬在了坍塌的建筑里。
“莱尼亚诺的勇士们!”费斯塔开口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乐观,摆在我们面前的路无非是两条:要么留在这里听天由命,要么突围出去,想办法联络级,撤退到对岸去。”
士兵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开口,没有人表态。
联军早已攻了威尼斯主岛,因而不再进行重炮轰击,呆在这个地下室挨到战斗结束应该是较为安全的。如果离开这里,回到枪弹横飞的地面,跟着友邻部队穿过废墟遍布的城区尝试突围,阵亡的概率骤然升高。
费斯塔知道众人的顾虑,也理解他们尽可能活下去的想法,但是身为一名职业军官,一个正统的军人,他不会在彻底丧失希望的情况下放弃战斗。
“好吧,诸位,战局确实对我们不利,我不强求你们跟着我冒险突围。这样,自愿留下的,保留你们的水和口粮,武器、弹药、急救包交给离开的人。”说罢,费斯塔双手叉腰,低头看地,给他的士兵们最后两分钟时间考虑。
这时,一名士兵嘀咕道:“听他们说,重新吞并意大利是哈布斯堡王朝多年的夙愿,为此卡尔一世不惜向爱尔兰人支付巨额佣金,让爱尔兰人尽遣精锐阵。如果只是单独应付哈布斯堡军队,我们还不至于落败,可是要一并应付以战争为生的爱尔兰雇佣军,还有暗使坏的德国人,我们从一开始没什么胜算。”
类似的揣测,费斯塔在同僚军官们那里已经听得腻味了,他深知这种观点无益于稳定军心、维持士气,于是果断发话:“一个伟大的民族,必定要经受强敌入侵的考验,我始终相信,我们会经历一个决定性的转折,凭着坚韧不屈的精神扭转局势,打破敌人殖民意大利的妄想。”
末了,他拔高一度音量:“现在,自愿跟我突围的,请站到我右边来。”
士兵们彼此相望,最终只有三个人走了出来。
对于这三名士兵,费斯塔给予了赞许的眼神,而对于余下的人,他没有任何苛责。
决定留下的士兵,很配合地交出了武器弹药,可是让人感到遗憾的是,由于之前撤退时太过仓促和狼狈,11个人携带的装备弹药也勉强够这3个人用。至于单兵装备的战地急救包,全部人居然只凑出了一副。
离开地下室之前,费斯塔向留下的人敬礼道:“先生们,你们在之前的战斗已经尽力了,祝好运!”
放弃抗争的士兵们,纷纷起身向长官致敬。
费斯塔点点头,带着3名士兵走出了地下室。
城市依然充斥着激烈的枪炮声,联军战机孜孜不倦的在头顶轰鸣盘旋,时不时投下威力可观的炸弹。
临近的阵地已被联军摧毁,视线除了废墟、弹坑便是如幽灵般飘荡的硝烟。费斯塔带着他的士兵们穿过民房,进入窄巷,绕过残墙,爬过废墟,时而向西,时而往北。
后半夜的时候,意大利海军的快艇曾在威尼斯主岛西侧停靠,运来了一些补给,撤走了一些伤员。在铁路桥早已被摧毁的情况下,搭乘船艇是守军迅速撤离的唯一途径。当然了,这会儿指望意大利海军舰艇冒着炮火前来是不现实的,如果不想泅渡离开,得找一艘民船,如威尼斯最常见的尖舟。
尽管居民撤离时带走了大量的船只,但威尼斯这样一座城市,最不缺的是各种舟艇了。
离开地下室,蜿蜒曲折地走了约莫一公里,来到了靠近水岸的一处废墟。费斯塔谨慎地观察了一会儿,周边几栋建筑物都因炮火轰击而呈完全坍塌状,从这一侧接近水岸缺乏遮蔽物,很容易被敌机发现并遭其扫射,更糟糕的是,即便废墟下面埋着船艇,他们也不可能挖出来用。
转而往北走了一段距离,突然听到前方有激烈交火,费斯塔连忙示意士兵们在路边废墟里隐蔽,自己敏捷地攀了一堵残墙。视线前方,大股联军士兵正对毗邻码头的意军街垒展开进攻,至少有四五挺德制MG…43机枪在轮番嘶吼,单兵火箭筒发射的火箭弹不时地拖着尾焰飞向守军工事。
在街垒后方,费斯塔隐约看到有船艇在水面移动。
从敌人身后发动袭击,既能会合友军,又能迟滞敌人的进攻,似乎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费斯塔心头刚一热,便被另一侧传来的隆隆轰鸣声给浇了盆冷水:只见数十名联军士兵伴随两辆搭载火炮的两栖战车沿路而来,顺着那个方向,隐约能够看到更多的联军兵士和战车正碾压而来……
费斯塔连忙跳下残墙,来到隐蔽的士兵们身旁。
不多会儿,那股联军部队从距离他们不到四十米的地方经过。
费斯塔的这群散兵游勇,手里只有三条长枪、一支手枪,还有几枚手榴弹,想要有所作为,这点儿火力远远不够。
“帝啊!”费斯塔麾下的一名士兵手里拿着一片碎块,很是惊愕地说道,“我们现在居然坐在圣马可大教堂的尖顶!”
环顾四周,费斯塔恍然意识到,这里确实是圣马可大教堂。
这座教堂是威尼斯的骄傲,是威尼斯的荣耀,彰显威尼斯的富足,当然,还有威尼斯的历史和信仰,尽在于此。雄伟壮丽的圣马可大教堂始建于829年,重建于公元1043~1071年,它曾是世纪欧洲最大的教堂,是威尼斯建筑艺术的经典之作。
显然是遭到了威力巨大的重炮轰击,宏伟的大教堂居然只剩这一堆废墟。
“如果让敌人一路南下,横扫整个意大利半岛,还会有更多的历史古迹化成灰烬。”费斯塔低声说,“必须有人站出来阻止他们!”
士兵们虽然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表情,却没有那种力挽狂澜、扭转颓势的底气。
“前面的道路已经被敌人封锁,我们得在这里等到天黑,然后趁夜穿过战线,跟固守码头的友军会合,不然的话……”费斯塔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看了看表,算6点天黑的话,也还要等六个多小时。在这之前,他觉得困守威尼斯的意大利军队构筑了大量的街垒工事,并把许多建筑物和废墟改造成了防御点,凭借市区的街垒、建筑和废墟,怎么也该再坚守个三四天。可眼下才维持了半天时间,丢失了主岛之外几乎所有的据点,部署了诸多火炮的主岛也被联军突入。
战况的发展来看,残余的守军部队根本支撑不到天黑。
“不然的话,我们得武装泅渡,自行撤往对岸。”费斯塔接着把刚刚的话说完。
“可是我不会游泳。”一名士兵很是担心地说。
“我会一点,但不精通。”另一名士兵跟着说道。
只有第三名士兵没有吱声。
费斯塔扫视众人:“不必担心,这潟湖的平均深度只有1。5公尺。绝大多數的水域,成年人可以行走在其,而頭部外露出水面。我可以在最前面探路,帮助大家避开水深位置。”
既然之前选择跟费斯塔离开地下室,这三名勇敢的意大利士兵自然不会被这点阻碍吓倒。
探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形,费斯塔再度攀刚才那堵残墙。这一次,他朝西面观望良久,然后回到士兵们身旁:“跟我来,西南方的水岸边有两栋还算完整的建筑,在那里也许能找到有助于我们泅渡的工具。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弄到一艘‘贡多拉’。”
说罢,费斯塔拎着手枪,以低头弯腰的姿态穿过废墟。三名意大利士兵虽然面露疲态,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跟了去。
1010。第1009章 狭路相逢()
行进间,担当前卫的佩泽拉下士突然举起右手,同时躬身低头。 这个姿势让费斯塔尉和余下两名士兵立即止住动作,一行四人顿时如雕塑般停在这遍布废墟的街区。
挨了两秒,费斯塔拎着手枪,踮着脚走到下士身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出三十米开外的巷子口,一名身穿蓝灰迷彩的士兵正警惕地四下张望。
“是爱尔兰人!”费斯塔暗道不好,以他们的亲身经历以及友邻部队的总结来看,以爱尔兰人为主的新联合王**队,单位战力远在奥匈帝国陆军之。
“这边这条路是过不去了,北边正在交火,只能试试从南面迂回了。”佩泽拉下士一边低声对费斯塔说,一边用手势划着。
费斯塔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军用地图,面标示出威尼斯最新的城区地形,并用铅笔标注了一些有关守军布防的信息。
只不过眼前所见,跟地图已经大相径庭。
“南边是敌军的登陆场,那个方向肯定有更多的敌人,还可能遭遇敌人的战车。”说罢,费斯塔侧耳倾听,果然隐隐听到了车辆发动机的轰鸣声。
“原路退回,还是……”佩泽拉下士做了一个冲过去的手势。
费斯塔摇摇头,他们这四个人三条长枪,要跟爱尔兰人的战斗单位——哪怕只有半个班硬拼,也等于是鸡蛋碰石头。
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手榴弹的爆炸声,紧接着是布瑞达冲锋枪的嘶吼声。费斯塔大喜过望,他和佩泽拉下士探头一看,巷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