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力。”
李路叹气道，“是啊，现阶段，能创汇的基本上是农产品。”
“听说你和日本人合作，往日本出口蚕丝。”裴磊道。
陆港地区是蚕丝的重要产区，李路和三井公司扩大合作范围之后，把蚕丝作为最重要的出口产品来对待，一年的贸易额也有两三百万美元这个幅度。随着包产到户的充分落实，蚕丝的产量会越来越大。这项贸易是有得做的。
“是的。”李路说道，“前进农场有合作的意向，他们种植，我承诺收购。不过价钱没谈好。”
裴磊笑道，“换一下，合作主体变成奋远公司，价钱肯定是很好谈的。”
李路呵呵笑了笑，说，“正有此意。”
奋远公司是港资合资企业，前进农场和奋远公司合作，赚取的就是外汇了，起码是港币。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路直接把收购价拦腰砍上一刀，前进农场也会答应的。
只是这些事情被李路放到了后面，当务之急是搞掂军火贸易的单子。
李路手里最大的利器是拥有外汇使用权，这是从红色防务公司从老光明厂手里继承下来的，成为红色防务公司最大的底气。当前，有这种权利的，只有少数几个特大型国企。
从远期来看，亚洲虎坦克给红星厂，确切地说，给李路带来的不仅仅是技术上的机遇，还有更重要的军工制造准入证以及稀缺的外汇使用权等资源。
刘贵松跑过来，向李路汇报，“三哥，三二五厂的人来了。”
“三二五厂？”李路一时没回过神来。
刘贵松说，“昨天向你汇报过的，亚洲虎坦克的主要配件厂，供应履带的。”
“哦，请他们到会议室吧。”李路想起来了。
位于西南的三二五厂是坦克履带的军工厂，全国生产坦克履带的工厂一共有三家，三二五是最小的一家。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他们的履带很少能够供应到一机厂那边，甚至光明总厂也很少采购他们的履带。亚洲虎坦克开始进入了全新制造阶段，也就是说，前期是以库存的部分59坦为基础进行改进，现在是要进入全新的生产阶段，战术性能比59坦底盘为基础改进而来的要更加全面一些。
三二五厂显然是冲这个来的。
裴磊说，“你先去忙，这边有消息我让人通知你。”
李路嘱咐了一句，“整车出来了，直接拉去试验场进行试验。”
“放心吧。”
李路和刘贵松来到会议室这里。
红星厂和红星防务公司之间的人员流动是没有阻碍的，也就是说，红星厂的管理干部和技术人员们，是可以在两个企业之间来回调动的。这也是李路具体管理运营红星防务公司的具体体现。红星防务公司的部分人员是原光明厂的人员，这部分人员的绝大多数的编制都转移到了红星防务公司。因为新光明厂是红星防务公司的大股东，因此红星防务公司一样得到了一定数量的事业单位编制。因此倒是没有遇到多少阻力。
而像裴磊这样的中高级技术人员，大多数都被保留了新光明厂里的职务和待遇，而在红星防务公司这边的工作，算是兼职，没有工资的，但是李路以补贴的名义给他们发钱，倒是让这部分重要的骨干很卖力地工作。
三二五厂是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机械厂，属于昆明军区后勤部，原来是修理厂，逐渐发展为能够生产坦克部件的制造厂，以坦克履带为主，包括一些主要的钢制配件。
不过，这两年，许多军工厂已经嗅到了寒冬的味道。部队的采购大幅减少，尤其是大型地面主力装备的采购大大减少，依靠大型地面主力装备部件来维持生计的三二五厂，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得知陆港这边搞出了外贸型的亚洲虎坦克，三二五厂的领导们几乎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联系好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陆港生产坦克，这对三二五厂来说是极好的消息，因为全国能够生产坦克履带的厂家，他们厂距离陆港最近，不到八百公里的距离，地理位置上是最佳的选择。
三二五厂非常重视，因此厂长付永贵亲自过来了。
看见刘贵松带着个年轻人进来，付永贵连忙起身，有些着急地问道，“刘干事，李厂长没空吗？”
刘贵松笑着介绍，“付厂长，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红星防务公司的总经理李路同志。”
“李总？李总！”付永贵猛然愣了一下，连忙的走过来，心中惊叹不已，这么年轻的总经理，“李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付永贵把姿态放得很低，尤其是看到红星防务公司的总经理如此年轻。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总经理这个位置，不用猜，背后的关系肯定是牛得不行，因此就更要客气更要把姿态放得更低了。
“付厂长，你好。”李路笑着和付永贵握手。
付永贵三个人过来了，司机在外面等着，和他一起的是个戴眼镜的秘书，眼神漂浮无神，大概是个纵欲过度的年轻人。
“这位是厂部的秘书陈煌。”
“请坐。”李路请付永贵坐下。
付永贵笑着直接说道，“李总，冒昧来访，请多见谅。来之前在电话里，我和刘干事沟通过，我们三二五厂是生产坦克履带的，部队现役的59坦和62轻坦，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履带都是我们厂生产的……”
李路摆了摆手，说，“付厂长，三二五厂我是了解的。付厂长，大家都很忙，直接说事情吧。”
那秘书陈煌一听就不满了，扶了扶眼镜说，“李总，我们三二五厂的产品是有口皆碑的。你们要生产亚洲虎坦克，肯定少不了履带。我们厂距离陆港不到八百公里，从我们厂采购履带，可以大大减少运输环节的费用，对控制成本来说是非常好的。”
付永贵有些不满的扫了陈煌一眼，但是却不好说什么，似乎有些顾及。
李路顿时就微微眯起了眼睛。
刘贵松轻轻咳嗽了几下，不咸不淡地说，“陈秘书，是吧？你了解过亚洲虎坦克吗？你知道亚洲虎坦克使用的履带是什么样的技术标准？你确定三二五厂能生产得出来？”
“没有什么履带是我们三二五厂……”
“小陈！”
付永贵打断了陈煌的话，瞪了他一眼，随即赔着笑脸，对李路说道，“李总，小陈的意思是，三二五厂的产品还是很过硬的，我们生产了二十年的履带，技术积累方面也是很不错的。”
李路淡淡的说，“付厂长，红星防务公司有自己的炼钢厂，有自己的配件厂。我不用投入多少钱，往配件厂里加一条履带生产线不是什么难事。你们三二五厂像从我这里接履带生产的单子，没错吧？”
“是的，李总。”付永贵连忙点头说。
李路再一次打量了他和陈煌一眼。付永贵的穿着很是朴素，灰色长裤白色长袖衬衣，衣领的位置有洗不掉的污垢，想必是穿了挺长时间。而陈煌则斯斯文文的穿着很得体，西装款式，看起来比付永贵这样的乡镇干部派头更有领导的样子。
笑了笑，李路扭头对刘贵松说，“小刘，去拿一份亚洲虎坦克履带的技术标准给付厂长看看。”
“是！”刘贵松连忙去了。
李路笑着问付永贵，道，“付厂长，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准备扩产，的确是要分包部分部件出去，履带是很重要的部件，我们也是有从三家工厂里挑选最好的合作对象的想法。谈一谈你的想法。”
他是不会计较陈煌的态度的，陈煌这样的小人物，是不值得李路去计较的。亚洲虎坦克未来只会留下三大部件的制造，发动机，传动系统以及火炮，其他的都会陆续分包出去由供应商来提供。
打造供应链降低成本提高产量是未来的发展方向。
然而，陈煌像是来捣乱的，他又抢在付永贵面前，说道，“李总经理，你们提供技术支持，我们负责生产，唯一的条件是要一次性签订五百套履带的合同，并且签订合同后，支付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后面的根据交货量来支付。”
李路微微一愣，看着陈煌，慢慢露出微笑。
让他奇怪的是，付永贵居然只是微微无奈地摇头，而没有就此说什么。
第255章 三二五厂和四六零厂（）
笑了笑，李路说，“付厂长，舟车劳顿，想必很辛苦，你先休息，回头再谈。”
刘贵松拿着技术资料进来，李路对他说，“小刘，送付厂长到招待所休息，晚上安排晚宴，给付厂长接风。”
“李总，你太客气了。”付永贵暗暗松了口气，说，“也确实有些累了，那我先休息一下，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谈。”
刘贵松带着付永贵和陈煌走了。
李路把他们送到门口那里，抹着下巴思索着。这个三二五厂是奇怪得很，堂堂厂长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秘书给压住，这里面怕是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内部利益冲突。
陈煌提的条件压根就是扯淡的。
首先不考虑高高在上的态度，关键是在入不敷出的状态下，依然这么高高在上，这就有问题了。
李路的选择并不多，客观地说，三二五厂是最理想的履带供应商。只是，如果陈煌的态度代表了三二五厂的态度，李路会让他去吃屎，然后自己搞一条履带生产线出来。
二十年之内，李路并不怕把企业搞得大而全。大而全对军工企业来说，并非坏事。选择把履带外包出去，则是考虑到红星厂未来生产履带式拖拉机，可以共用供应商，提高了资源的利用率。
李路看出了三二五厂内部有问题，因此暂停会谈，给付永贵点时间。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半个小时，刘贵松就带着付永贵到了李路的办公室。刘贵松一出去，付永贵就无奈地说道，“李总，让你见笑了。家丑不可外扬，但为了三二五厂七百多名职工的生计，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
李路请他坐下，给他倒了茶，说道，“付厂长，慢慢说。我们红星防务公司是股份制企业，这个你是了解过的。谈合作就谈合作，行则愉快，无法达成的话，来日方长，还有很多机会。”
付永贵摇着头，脸色憔悴得很，缓缓说道，“李总，三二五厂已经停工了半年，陈书记建议军转民，生产民用机械产品。现在有许多兵工厂都在尝试走这条路。”
他顿了顿，说道，“但是三二五厂很特殊，是国内三家具备生产坦克履带的工厂之一。改生产民用产品，时间一长，三二五厂势必会丧失生产坦克履带的能力。坦克履带是很重要的部件，三二五厂建起来不容易，就这么自废武功，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路微微点了点头，“陈书记和陈煌，有血缘关系呢吧？”
点了点头，付永贵说，“陈煌是厂部办公室副主任，他代表的是陈书记的意思。陈书记是老干部，在上级领导机关那里说话很有分量。他答应让我试一试，但要按照他提出的要求来。”
李路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笑着说，“付厂长，听说你是当年59坦项目的技术骨干之一。”
“惭愧，当年我的确参加过59坦的仿制工作。”付永贵微微点头。
李路笑了笑，说，“付厂长，提供技术支持没有问题，五百套的合同也没什么问题，百分之三十定金同样是可以商量的。三二五厂的情况我也了解过，这笔钱能够解你们的燃眉之急。我是军人出身，对部队有感情。”
付永贵欣喜道，“李总，太感谢了，你是三二五厂七百多职工以及家属的救命恩人！”
“付厂长你别急，我话还没说完。”李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能做到的都没有多大问题。但我也有条件。”
付永贵坐直了一下，说，“李总，你请说！”
李路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红星厂入股改制三二五厂，而且要控股。”
“这……”付永贵被震住了，这绝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了，他摇头道，“李总，我也知道这段时间地方国企都在尝试着改制，但我们兵工厂，是不一样的。”
李路摆了摆手，说，“这是唯一的条件了，你可以回去向说了算的领导汇报。”
付永贵看着李路，他明白李路不是在漫天要价。略微思索了一阵子，他大概也明白了李路的意思——李路要对三二五厂拥有控制权，原因可能是因为三二五厂的内部矛盾。
的确如此，相对来说只有三二五厂这样一个选择的情况下，李路同样的不会接受一个内部有矛盾的供应商。自己建一条履带生产线是最后的选择，能够找到合适的供应商，再好不过。
李路想了想，说，“付厂长，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也许对你说服上级部门有帮助。”
“李总请说。”付永贵有些提不起心情来了，勉强笑着说道。
李路沉声说道，“改制之后，我可以给三二五厂一定的创汇额度。”
“创汇额度？”付永贵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
李路微微点头，“固定的创汇额度，三二五厂尽管生产，外销等工作我来负责。”
这等于是给了付永贵一把尚方宝剑！
现在全国上下什么工作最重要，创汇！创汇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付永贵很清楚这个承诺的分量，对许多上级领导来说，再没有什么比管辖下的工厂创汇更能说明领导管理能力了。
“李总，我……”付永贵激动得无语伦次了，“我，大恩不言谢！”
李路说道，“明天你找小刘拿一份方案，我这边能做的都在方案里面，其他事情就需要你去做了。总而言之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明白，我明白，入股三二五厂，股份制改制，我一定会尽全力做这件事情。”付永贵坚定地说道。
刘贵松走进来，把付永贵送走。
没一会儿，刘贵松返身回来，笑道，“三哥，你怎么料到三二五厂会主动过来谈合作的？”
李路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说，“越来越多兵工厂的日子不好过了，全国能生产履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