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此处,卢俊义不免在心中“呸”了数下,暗道:“卢俊义啊卢俊义,你好歹也是个文明时空的人,怎生在如此时刻还想着这种事?”
随即又想:“难道这赵明月也看出了自己这副心思?”卢俊义不免暗自吃惊,只顾往这位脸上去看,却见这赵明月已经转身去了。
忽这时,门外有人来见,当先便是卫鹤,后面正有一位九尺大汉,远远地看见了卢俊义,便是急奔过来,只见这人满面欣喜,眼含热泪!
第159章 自家人马到()
此时,映入卢俊义眼帘真乃一员虎将,只见其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当下正是头戴兽面熟铜盔,身披混铁微黄柳叶甲,胸前好大一护心铜镜,狮蛮宝带,兽面吞肩,脚踏飞凤靴,走起路来地面都动,说起话来是耳膜都响。
正在院子的苏定和赵明月等几个都是一惊,却道这人是谁,气势端是了得,不知为何一进门却兴奋的脸上兀自垂下泪来,惊叹的同时便又都在那里看新奇。
卢俊义却是几步迎了上去,一把将这位威武将军模样的汉子抱住,两厢相顾,卢俊义道:“兄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那汉闻言,面上多了许多表情,忙挣脱卢俊义的拥抱,是纳头便拜,道:“小弟来迟,还请大哥恕罪!”
卢俊义忙笑呵呵地将其扶起,温言道:‘兄弟何罪之有,如今来得正是时候。’
苏定和赵明月见这位来人与自家的寨主相识,便都来见礼。
卢俊义指着苏定道:“兄弟,这位是我在路上结义的苏定,是前朝苏烈功的后人,武艺十分了得,论年齿比贯忠还小些。”
来汉道:“莫不是四弟?”
苏定一愣,随即道:“只听说我有一位义兄,身形威凛,武艺高强,唤做卞祥,莫不是尊兄?”
来汉一笑道:‘俺正是卞祥。’
苏定心道:“好一员猛将!”随即是朝这卞祥弯膝便拜,卞祥见状也是跪地,两个素未蒙面的兄弟如今才算是真的相识了。
卢俊义他两叙礼完毕了,便邀请卞祥去屋内叙话。卫鹤自去门外唤入随行而来的人马。
卞祥道:“小弟其实早了一两日就到了,不妨见到大哥之讯,自寻思若是直接带着地兄弟赶来此处,怕是不好相见,因而便叫那马劲兄弟快马去那二龙山一趟,刚好闻听咱们的登云山人马也到了,这才与那杨志兄弟仔细思量一番,今日才好来的。”
卢俊义点点头,这才悟了过来。袁遗来时不过区区几人,还带着女眷,这扈家不曾多疑。后来自己来此都是禁军打扮,只怕这扈成是以为自家便是这官府中人,所以且叫都住在了这庄里,若是卞祥从那大名府来此,带着许多人马,这扈家哪里敢接纳?
卞祥见卢俊义听得仔细,便继续道:“小弟此来是带了那杜壆兄弟手下的五十多人,都是官军打扮,想来这庄子里人见了怕也无甚问题。”
卢俊义见说是心中暗喜,眼前这位真是个如鲁智深一般的外粗内细之人啊!随即喜道:‘兄弟思虑周详,为兄不及也!’
卞祥忙是一阵赧笑,抓头道:“俺也是骤然想起的!”
等到两人坐定,卢俊义自叫人去唤袁遗、王崇文来见,当下这厅内互相之间行了礼,又叫人上茶来,开始叙话。
卞祥这才笑道:“俺走时,这小乙哥是百般想来,却又放心不下大哥从前对其布下的职事,左思右想,又有贯忠兄多劝,这才作罢了。”
卢俊义一摆手,道:“小乙的心思我自晓得,只是如今我等都是冒着百般风险,行事须小心谨慎,他在大名府最熟,诸事也需他与贯忠兄弟多多费心,端是不可轻动。”
卞祥点头道:“贯忠兄弟也是这般说的,小乙哥自己也是明白事理的,不然他便是死活也是要来的,这段日子他不知念叨了多少回大哥哩!”
听着卢俊义和卞祥在这里一言一和,袁遗、王崇文是听的津津有味。这位身披重甲的大汉看着就令人生畏,定是个厉害角色,直叫两人都在那里寻思着自家这位寨主到底身上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卢俊义见这两人的神情,便一笑道:“袁先生,崇文莫惊,这位乃是我从前结义的兄弟,我等一共结义了四人,他排行第二,天生神力,枪法、斧法都是一绝。”
王崇文见说是忙起身道:“小侄拜见卞祥叔叔!”
卞祥茫然,忙也起身道:“小兄弟何故如此唤俺,如何当得?”
卢俊义这才将关于这王崇文的事都细细说了出来,又将自己曾经在大名府的奇遇说了出去。
众人闻言是各自都有所思。
袁遗精于卜卦算吉凶,听到卢俊义这般奇事,当即是信了十分,心里窃喜自家当初的果然是没人跟错人。
王崇文则心里也是不太平静,此时他方知道自家的这位寨主叔叔其志定是不在小。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却又有些担心。这大宋如今虽然叫那些文臣武将闹得有些污浊,却也不到强人能够随意揭竿而起的时候吧。
不过这卞祥后来说的一些话,却叫他不得不改变了心中的想法。
只见卞祥道:“有大哥之令,这登云山的鲁达兄长,杜壆兄弟前后带了八百多人,都是官军打扮,与俺带来五百来人在独龙岗东北三十里地的密林中安营,杨志兄弟也已说了,他将自领四五百人,不日便到。”
王崇文惊疑道:“等等,叔刚刚说这登云山那边来了多少人?”
卢俊义见说是看了一眼王崇文道:“崇文休怪,我来此之后也不得机会与你想说,咱们那边的山寨如今不比从前,目下马步军人数至少一千五六百!”
王崇文惊喜道:“这才多少时日,咱们的寨子居然聚集了这么多人,叔莫不是有撒豆成兵的本事?”
卫鹤此时刚好进门,不禁笑道:‘撒豆成兵那是神仙的本事,也是那戏文里的事,咱们得到的可是实打实人马!’
见说,袁遗也是大喜,连忙将卫鹤迎了过来,将其扶到位子上道:“兄弟,到底是甚情况,快来与我说说。”
王崇文也道:“对,快说说!”
卫鹤这才坐下,将他门离山之后的事情大致说了一番,直把两个人都听的迷了。都在那里心道:“这简直堪比那戏文中的桥段啊,三百人居然能打败一千多人!”
王崇文忍不住看了一眼卢俊义,道:“叔,这是真的?”
卢俊义笑笑,点头道:“确实如此,如今这大宋境内承平的久了,官军们的战力确实不够看!”
王崇文道:“不然,叔父运筹帷幄才是取胜之本!”
袁遗也是点头道:“崇文说的对!”
正说话间,只见这门外又有人来报,说这祝家庄来人。
卢俊义道:“这里乃是扈家,有道是客随主便,小哥还是赶紧去向那太公禀报。”
庄客道:‘太公已经去了,叵耐这祝家来人无礼,太公特命小人有请大官人。’
卢俊义见说是道:“竟有此事?卫鹤兄弟,崇文贤侄速去那里一趟,且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竟敢如此无礼。”
两人闻言是忙拱手唱了个喏,去了。
第160章 巧布内应()
卫鹤、王崇文走到了大门边,正好见一条大汉正在指着扈太公一通说骂。
却说那骂人的是个甚模样,只见这人也是八尺来长,浑身都是披挂,斜跨腰刀,手持长枪,此时正骂道:“我等都在那里与梁山贼人浴血厮杀,偏生得咱们这岗上还有你扈家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玩意,你那儿子如今去那梁山贼人处莫不是通风报讯”
扈太公忙拱手道:“扈成几时走的,小老儿不知晓,如今我三家都是一体,那梁山贼人又叫你祝家三杰败了两回,我家自然不会与那贼人想通。”
那汉见状又骂:‘你个老玩骨,端是口舌了得,前者叫那扈成领庄客前来助战,却是百般推辞,最后却是之有那扈三娘来了。都说她武艺了得,不妨一交手便叫那梁山贼人捉去了,还险些害了我家三弟吃捉,却不是故意放水?’
闻言,扈太公此时方知自己的女儿叫人捉去,遂看了看卢俊义等人,满面都是震惊的神色,抖抖索索是欲言又止。
那汉瞧见扈太公的模样,便是更加愈发得意,他以为这扈太公是叫自己给喝住了。遂又是一番不敬之语,直叫扈太公更加脸面失色,几欲跌倒,幸亏有几个忠心的庄客及时将其扶住了。
这汉见状也不多言,只道:“如今我怀疑你扈家藏了那梁山的细作,且叫我带人进去搜一搜!”
扈太公此时正是心焦,只顾嘟哝地道:“这。。。。。。如何使得?我庄子虽小,却还有我家三娘与你家三郎定了亲,如何这般无礼?”
那汉冷笑道:“呸,你这厮老汉,兀自高攀了吧,如今你家那扈三娘叫那梁山贼人捉去了,还能落得下好来,便是能活着见人,也定是个破烂货,我祝家何等家风,如何叫她过门,却不是辱没了列祖列宗?”
扈太公一听,顿时是急火攻心,他哪里不知道这人说的也是实情,本来这扈家与祝家的实力差距就十分大,本来他力主这件婚事,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壮大扈家,不思竟然遭此横祸,自家的女儿容貌如何,他心里如何没数?这去了那贼人窝里还能有好?
想到了此处,这位发须花白的扈太公是连连后退,不觉浊泪落下,只顾伸出衣袖,边擦边泣。
那汉见状也不理他,吩咐身后的人道:“都给我进去搜!”
“哪里来的蛮汉,何敢如此无礼!”只见这边的卫鹤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大喝道。
那汉其实早已看见了这边的来人,只见他是冷笑道:“前些日子听闻这扈家来了一伙外敌亲眷,莫非就是你几个?你几个倒是有一幅铁胆,敢来管老爷的事!”
王崇文曾经见到过王进老母的凄惨境遇,此时见到这人竟然趁着扈家武艺高强的扈三娘被梁山捉去,家中独子扈成又不在庄上便来撒野,顿时怒气冲天,便接话道:“瞧你这副打扮倒不似是无父无母之人,为何如此不知老小廉耻?”
不等那汉开口,自有一个跟班呵斥道:“你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呆鸟,看着这副面皮倒是不错,你可知道眼前这位谁,就敢口出不敬之言,也不知道脖子上的狗头还能不能安住!”
见说的对面的众人都在那里道:‘如今这扈成通了梁山贼寇,这家中莫不是也藏着细作,今日咱们定要进去搜查一番。’说话间,这些就要往里面闯。
正在此时,远远地一匹马飞奔而来,喝道:“好你个祝龙,如今这梁山强人已然到了独龙岗前,你却还在此处逞强,兀自残害自家人?”
扈太公此时也略缓了口气道:“大公子休怒,我等三个庄子自有联防之谊,不敢相忘。如今我儿归来,可当面问个清楚。”
祝龙道:‘正好,我已经在这里等你扈成多时了。’
扈成道:“你这话是甚鸟意思?我家妹子为了护你祝家被那梁山强人捉去了,我且没有去找你们,却叫你来寻我这里撒气?”
祝龙道:“你还知晓你家妹子被那梁山强人捉去了,你却自给那梁山贼人送礼去了,莫不是你意欲同那伙贼寇串通一气?”
扈成道:“住口,我家妹子如今落了难,我这个做哥哥的须不为她考虑?我扈家不比你祝家兵强马壮,自然不得不舍得这副面皮去那里求一求,这般做也要你祝家来兴师问罪?”
“说的好!”
祝龙听到有人附和这扈成所言,便忙朝里面张了张,只见一个九尺如银的英武汉子正从前厅走来,后面跟了一位杀气腾腾的披甲大汉,两边站了许多官军。
祝龙一惊,寻思这两位一位是气势惊人,一位是杀气骇人。又见那许多官军,心道这两人难不成是那官府军中之人?不觉问道:“这位官人如何称呼?”
卫鹤冷笑道:“我家大官人的名号也是你能问的?”
祝龙刚刚怒气因惊才散,却被卫鹤一句又激得火气,便一怒道:“便是州里的府尹,我也问得,如何问不得这两位?莫不真是那贼人,不敢相告?”
扈太公忙分辨道:“大公子休要如此胡说,这些人若是那贼寇,小老儿怎会相留?”
祝龙此时也看清了,这里的官军数目不多,也无甚鸟要紧,便道:“这些瞧着不像是甚好男女,太公莫叫这厮们给糊弄了。”
卞祥喝道:“俺看你这厮怕不是来捉梁山贼人的,莫不是想趁火打劫,张着这扈家的家财?”
祝龙内心一紧,却说他来时确存了这份心思,如今这扈家最能打的扈三娘叫人捉了,这扈成的武艺不过勘勘而已,自家的兄弟已经与这扈成了定了亲,这扈家真有了变故也能名正言顺地接了这副家财。
见这祝龙一愣,卢俊义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便笑道:“自古民不与官斗,你祝家庄再大能大得过赵官家?我等正是那汝宁州统制麾下军将,只因我与这扈家有亲戚关系,是以特地请来相助守护庄子。”
这话一出,不仅是扈太公楞了神,就卫鹤、苏定几个也是怔住了,自家这位寨主甚时候变得如此假话连篇,而且说得真真切切!
祝龙一见这几位看起来都是不凡,又自称是那军中之人,寻思着此时确不好动手了,便转脸笑道:“我说几位气势不凡,不像那梁山贼寇哩。”
扈成道:“你莫在此絮叨,我家庄子小,不得已花大价钱请来官军守庄,你若无事便请回去,莫来相扰。”
祝龙忙道:“你这人也不晓事,如今这梁山贼人临城,你扈家庄客五七百,又有恁地多官军守庄,却不来人同我家兄弟几个与那梁山贼人接战,这三庄联防之议又如何说得?”
卢俊义见说是跟道:“我等许多官军兄弟都是为了一口饱饭,你祝家若是真得有意寻找援手,我等也可派人去那处守一遭,只是这粮草费用须你担着。”
此话一出,后面跟来的袁遗等数人无不暗中叫好,没想到自家寨主还有这么一手,却不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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