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新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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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新麒麟-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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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真能为了所谓的功名,就要泯灭了亲情?乐大娘子不能确定她的丈夫是不是这种人,但是她能确定是自己绝对做不到。她与乐和两个从小亲密,自家兄弟是甚性格,她心中明了,这种搭救贤亲的事情,定然是少不了乐和的。

    思到此处,乐大娘子不免唏嘘:人生自多难,亲人宜相扶。便轻启樱口,转动明眸,一声“丈夫”足以叫犹自在那里绞尽脑汁的孙立蓦然心明!

    孙立犹如是瞬间烧开的滚汤,连续气喘而出,忽道:“罢,罢,罢、罢了,总不能叫我真做了个孤家寡人吧?”

    随即又道:“只是如此一来,此事过后这登州哪里能呆?便是其他州府也须容不下身,容我回去稍作收拾。另外也叫我去看个虚实,方可动手!”

    顾大嫂闻言忙不依不饶地道:“伯伯休烦,乐和舅已经透风与我们了,这里只差你一个,如今便一起去劫了牢,再来一起收拾了走去!”

    没柰何,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孙立只得将屁股再次落到座位上。却见门外闪进一位年青大汉,头上好大一个瘤子,进门便对那位九尺大汉道:“哥哥,那几十个夯货都叫麻倒了,要都做翻了么!”

    刚刚下定决心,稍稍定心的孙立又是瞬间明白了,忙起身道:“好汉,万万不可!那些人都是我的心腹,求好汉莫要害他们性命!”

    话说孙立固然是薄情之人,却还是个善治军之人,对于家里穷亲戚自然可以不管不问。但对于手里军士却不能如此,对面那酒店里的军汉都是随他经年厮混的体己人,如何能叫人不明不白都坏了性命?

    孙立说完,却见这脑门上好一个瘤子的大汉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目光依旧聚在那位九尺如银的卢姓大汉身上。情知这位怕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然也做不得这里的江湖人中主事人。

    孙立心中无方,一时情急,当下也就准备拉下面皮来求对面的九尺大汉,岂料对方倒先开口道:“孙提辖放心,我等都是江湖义气汉子,小可卢俊义更不是滥杀之人!”

    不等孙立开口言谢,却见那位脑门上好大一个脑瘤的汉子已经隔空拱手后出门去了!

    原来这邹家叔侄早些时候便在酒店门外张望了许久,远远地看见了那孙立来的时候就回来与卢俊义、孙新夫妇商量了下,这才到对面酒店里扮作火家,上的酒肉下了蒙汗药!

    当然,这药是顾大嫂从台柜里拿出来的,当时卢俊义还在那里寻思:“幸亏这位大嫂是自己人,不然这来的当晚岂不是也有可能被。。。。。。”想了这处,卢俊义不免摇头,也不知道这大宋境内有多少这样黑店,日后还需万分小心才是。

    孙新见这里正事已经分说完了,便请孙立和卢俊义等人都来安坐,又叫火家上新宰了两腔羊,放翻了一头黄牛。把自家的七八个心腹火家叫上桌坐了,又把孙立的那二三十个心腹都且用药灌醒,争取在天黑之前叫大伙都是好好地饱食一顿。

    席间孙立见对面的卢俊义不但形貌伟岸,气势惊人,更待谈吐也是不凡,遂暗思此人是谁?忽惊问道:“阁下莫非是那大名府的卢员外?”

第104章 第一〇四章 烫手的山芋() 
前日下雨,昨日天阴,今夜月上树梢后不久便躲进了云层,就像是似乎不愿看见这大地上最高级的生灵之间的自相残杀。此时的天空中唯有星光点点,几个火家前后点燃着火把,照亮着大伙在略显松软的道路上前行。在这一刻从东山酒店通往城内的路途稍显漫长。

    卢俊义先行一步叫杨志往事先约好的地方去了,只怕杜壆已经引着兵马在那处等近两日了吧。虽然此前也曾与官军有过交手,并且是以全胜而告终,然而卢俊义此刻的心情依旧有些紧张,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吃了酒,只觉得在凉风吹起的夜里这脸皮也直发烫。

    对孙立这个人,卢俊义实在是不想说太多。要说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那都是轻的。原先的那个轨迹中面对自家弟妹的恳切相求先是装聋作哑,后是无动于衷。总之就是不想下水,等到顾大嫂捉刀相向时,犹在那里磨磨蹭蹭,不愿就范。

    由此也叫卢俊义在这里不免想着后来这孙立愿意同去那州牢里相救,想来也并非是怕了这顾大嫂手里的刀,实则是被这顾大嫂后面的话给惊到了。

    当时的顾大嫂说的明白,只要她纠集着邹家叔侄并孙新去救得了解珍解宝,官司下来了,即便是孙立不曾参与进来,也许逃脱不掉。那州府相公为了掩盖其过,必然苦寻替罪羔羊。与孙新夫妇有血亲之缘,武艺高强又手握兵权的孙立自然是首当其冲。

    大宋年间这文官折腾武人那是不遗余力的,一个四五品的府尹收拾一个军马提辖却不是易如反掌?到时候只说是孙立身为掌军之人,故纵家人入城劫囚,这案子便算是办得滴水不漏,旁边众位文武大小官吏只怕是因为案子破了变得弹冠相庆,谁会管他死活?

    说到底,这孙立今夜愿意同往,十之八九并非因为良心发现,或者幡然醒悟。而是在那里权衡再三,只觉得这不去也是一样要挨吃了官司,不如一起去那里。至少有一样是好的,便是可以增加劫牢的成功率。好歹比自家兄弟夫妻两个都叫这官军捉去的好,话说回来,就算是劫囚失败了,这官府追究起来怕也是须吃了牵连,这身官服怕是再难穿上。

    记忆中便对这孙立不感冒,没想到亲眼所见的却是更加离谱。卢俊义不免在心中感叹,想当初自己从大名府急急奔赴此地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阻止这位病尉迟去那宋江处?可是即使是参与本次营救解家兄弟的活动,这孙立怕也难以委身于自己的手下。

    再说难听些,就是这位孙立愿意在自己手里厮混,自己也不敢留着啊。这位唯利益至上的人,武艺又是十分高强,万一那日心血来潮,想要学那宋江也要招安,岂不是随时都有被弓箭洞穿的危险?

    难怪那个时空自诩御人有术的宋江也不敢重用于他。相当日此人初上梁山的时候就主动去那祝家庄暗自卖了自家师兄栾廷玉,估计宋江欣喜是有,更多的怕是震惊吧。

    在一个朝廷法度不明的时代,一个人的修养决定他的道路。当然修养这词含的内容太多,并不好以一两句话的概述,只不过是个人都知道,一个人讲不讲亲情便是体现了其人最基本的品德。不是说都是要做那种为了他人性命而不顾自家生死的英雄,只是这位孙提辖面对表兄弟生死有力去救却兀自装作不知,又为了所谓的功劳而出卖了自家的师兄,宋江岂会不知?

    宋江这人,你说有时代的局限性那是没得分辨,但要是说用人,那可是绝对的好手。在他的为寇生涯中,用过很多心中无甚真义气的小人,比如见财生意的王英、惯会收钱替人消灾的蔡福蔡庆、杀人全家占女为妻的董平、江面上劫财害命的张横等等,简直不胜枚举。

    便是这样的自恃掌控能力一流的黑三郎也不愿意对这病尉迟信任太多。这其中是宋江的“慧眼”不愿意用,怕也有太多的不敢用。否则依得这位黑三郎的性子,这位本事不凡,又在官府里管过军马的人肯定是要重用的。

    事实却是宋江吴用等人并未如此,反而是将那更显憨厚的解珍解宝放到天罡之列,直叫护弟心切的顾大嫂无话可说,也叫素来持重的孙新怕也心知肚明,就连孙立自身估计也是清楚得很,只是有苦难言罢了。

    但若说这位孙立性情寡淡,却是不合适的。在利益面前能放下一切牵牵绊绊,只能说明这人的意志力够强,为人处世过于冷静,凡事都须依得自己的好处来。说得直白些,就是对世事看得太通透了些。这样的人加入一个萍水相逢,只为义气就呼喊着可以割头换颈的群体中来,真叫人能够放心与之相处交心?

    莫开玩笑了,谁敢拿脖子上安的脑袋来赌这一把?宋江这种聪明之人自然不会冒如此大的险,别的好汉也不会愿意。在这个长兄如父的时代里,连自己师兄都可以作为晋升之资,转手就卖,谁知道在那梁山上还有谁是不能够卖的?

    想到这处,卢俊义内心纠结无比,心道这孙立现如今愿意同来劫囚倒也成了个问题。这要是救出了解珍解宝,把得此人留在身边终归不是甚好事。连自带主角光环的宋江都不敢自称有驾驭此人的本事,凭着自己现在的实力哪里来的自信能做到?

    但若是完事之后将此人一脚踢开,他岂不是会直接投到那水泊里,来个里应外合,祝家庄不还是如原先的轨迹一样被宋江打破,那数不清的钱粮不是依旧要助那梁山繁荣?

    倒也不是怕那梁山昌盛,只是不愿意见到这宋江因此而奠定了更高的地位,直叫他得陇望蜀,又要听那大圆和尚的指点,跑来害自己。

    但是,要是自己真这般绝情,到时候说不定这解家兄弟,孙新夫妇等都要摆手告辞,岂不是今夜这番冒险又成了竹篮子打水?

    哎,难呐!卢俊义心中烦忧,目光身前那位病尉迟的身上,从背影上,还真乃是一位将种!

    如此,卢俊义心中更是暗暗叹息,只道此种心性的人,便是本事越大,越叫人放心不下,如今还真是成了烫手的山芋!

第105章 第一〇五章 劫牢(上)() 
登州府衙里的六案孔目王正这几日心情不爽的很,寻思着这州牢里的管事人包节级也太目中无人了,前几日叫他替自己将牢里那两个不开眼乡下小子给做翻则个,这厮居然还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绕了半天也没有句明白话。

    没奈何,王孔目是懂得行情的人,如此这官府里大大小小的官吏谁不是为了那黄白之物而活?况且之所以叫上这厮,不就是看重了这人贪财么?若真是一个不贪的正直管事人,还真是不好办这事呢。

    虽然心中不爽,但是王孔目还是按照规矩拿出一百多两银子亲自送到那人手里,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对方这才收了,并拍了胸脯,算是打了包票。

    当日只说事成也就在两三日,不妨这都第四日了居然也个准信也没有。按照行情来看,十之八九事情还没办,不然消息该早来了。想着家里的老泰山和妻舅还等着消息,日日来问,听说是准备听信后大操办今年的寿诞呢。

    听说那两个野小子在附近猎户之中颇有有些名气,听说是武艺惊人。具体有多惊人,不好用言语表述,名字倒是起的怪吓人的,叫甚两头蛇,双尾蝎。

    王孔目乃是个文人出身,更是不知道这武艺上的事。只不过这老泰山和妻舅都说这两个厮鸟不是善茬,那便是做翻了最好,不定这两个夯货出来后会干出甚寻仇的事情来。

    想到了此处,王孔目在州牢对面的酒店中略吃了几杯后才壮了壮精神,晃出门来,朝州牢里走去。他心道那里是个晦气的地方,从前也曾去过,每次去瞧见那里的光景身子几天都是不自在。今日又是不得已要亲自走一遭,须吃点酒,一是热身,二是壮胆!

    等他到了这州牢门前,提了提那根铃铛的绳子,却不见动静。再提了提,依旧没有动静,王孔目本来吃了酒,这气血上头,如今这里居然连个应事的人都没有,不觉怒起。又使劲提了提,依旧如此,便抡起脚来乱踢。

    话说平日里这里应该不至于如此才对,怎生的偏是这位孔目来了便出了这档子事?

    原来牢里面此时正是热闹,这乐和从卢俊义那里拿了银子正在那里支起了一处做了赌场,此刻才开始不久,眼看大伙都是赢的多,输得少,消息传到了把门处,那几个狱卒哪里能按捺的住,便也将自己职事给丢了干净,跑到了那处,一群人呼喝着,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看着即将开启的色子碗。

    “这厮果然是个没用的人,瞧把这州牢里弄得,连个晓事的人都没有,我堂堂六案孔目居然进不得门去!”

    王孔目骂了一阵,乐和刚刚摇好了色子,跟大伙打了声招呼,便闪到门前看了看,从那门洞里看得外面居然是那州府的王孔目。不禁心中一惊,暗道:“莫不是出了甚变故?”旋即一想,也不对,若真是有甚变故,须不是这厮一个人来此。

    乐和定了定神,满脸陪笑地打开了州牢大门。王孔目本来气的七窍生烟,此刻却见来开门的是个生的俊俏、腰上别了根竖笛的体面小节级,不觉眼前一亮。

    话说这王孔目也是个会些吹拉弹唱本事,喜欢勾栏瓦舍里做耍子的人,对面来人显然是“同道”中人,又因刚刚那副叫人心生爱意的笑容,心中怒气去了大半,连带酒也醒了多半。

    “叫甚名字?”王孔目不觉摆正了身子,抬眼问道。

    “小人乐和,不知孔目夜间来访,有何要事!”

    “你们的包节级这几日可曾来过?”

    “包节级?不曾来过。”

    “这就怪了,这厮也未曾向相公那里分说,便日夜不来点卯,如何得了?”

    乐和忙点头哈腰道:“小人哪里知道恩官的事,烦请孔目恕罪!”

    王孔目见问了几句,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便也不再兜弯子,只道:“那叫解珍解宝两个奸贼现在何处?”

    乐和一惊,忙道:“正在里关押着!”

    王孔目怒道:“这两个奸贼居然还未死?且把他两个带到亭心来!”

    话说那些参与赌博的牢子、小节级都在那里等乐和开牌,却左右等不见人,便有几个耐不住性子追了出来,却见州府的孔目来了。

    遂都来拜了拜,听了王孔目一声吩咐,有人不岔,有人去办。乐和如何不知道这王孔目来此那时越了界,叵耐他不是这牢里的管事节级,哪里说得理来?况且这里许多人都是认识这位孔目的本事,当下愿意为之前驱的者便有二三十。

    乐和眼睁睁地看着这王孔目与那二三十个小牢子往里面走去,是心里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正在他心中急的将要化血为泪时,却听门前的铃铛响了一下,心头一喜,忙去那里透过门洞望了,来人正是自家的姐夫哥,登州城内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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