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7章，洗干净脖子等着（）
升龙城地处红河流域中下游，是一座拥有千年历史的古城，也是一座几度经历朝代更替，几度被毁，又几度重建，多灾多难的城市。
而在今天，这座平静了近百年的城市又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被称之为升龙门户的建平城竟在半天不到就被大明军队夷为平地，如今已经直奔着升龙而来。
是逃跑，投降还是抵抗？
成了城中每一个百姓不得不思索的问题。
而此时城中心的莫氏王宫里，却是另一翻景象。
主战派和主和派在金黄色的王宫大殿里吵的不可开交。
但，坐在王位一侧的王太后并没有理会两派的争执，而是在低声安慰痛失领地的父亲。
而在王太后的另一侧，这个国家名义上的主宰，国王莫高轩却一脸呆泻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手的手指紧紧抓住膝盖处的衣袍，显得很是紧张，更多的却是害怕。
过了许久，年轻的王太后才回身端坐，环视了一眼还在争执的大臣们，淡淡的说道：“行了，都别吵了。”
刚才还喧哗如菜市场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所以大臣都注视着王座上的年轻太后，听从她的最终抉择。
已经习惯了被大臣们注视的王太后，并没有丝毫的局促，反而落落大方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安南自古便奉中原王朝为宗，侍奉大明也有二百余年，如今大明视我安南如草芥，简直就是安南的奇耻大辱。但是，安南国小兵弱，若一味反抗，恐有灭国之祸。”
活落，上次去见樊谨言的花白胡子老头就急忙上前，倾身问道：“不知太后的意思？”
王太后紧抿双唇，似乎在做内心最后的挣扎，好半天才微微开口说道：“派使团向上国靖海侯乞降吧！就说大王会亲自前往负荆请罪。”
说这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征求莫高轩的意思，甚至都没撇眼看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国王。
可见，莫高轩这个傀儡国王，已经完全被满朝文武给无视了。
对于她的话，很多大臣虽然并不赞同，可也没人反驳，不过屈辱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们。
很快，以老头为的安南使团就浩浩荡荡的出了升龙城，前往正直奔升龙而来的樊谨言大军。
……
樊谨言自从到了安南以后，就现这里林地占地极广且大多都是百年古树，加上安南大部地区地域狭长且海湾众多，纵使北部地区宽广，但也水系密布，上游砍伐树木，可直接放进河水流至下游出海口，运输极为方便，若在这沿海一带建几十个大型造船厂，就是开一百年也不成问题。
但，这样一来，安南莫氏王族就成了樊谨言的绊脚石，只有真正完全掌控安南，才能去完成他的设想。
而，前提就必须是灭了莫氏一族。
……
安南派出的使者终于在四十里外的一座小镇截住了正在休息的琼州军。
不过这次，继续担任使节的花白胡子老头可就比上次客气多了，再也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傲慢，态度也恭顺了许多，“安南下国小臣见过大明上国靖海侯，镇南大将军。”
樊谨言没有立马就叫他和一干随从起身，而是慢条斯理的接过王大山递过来的茶杯，吹了吹热气，浅浅的饮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不知贵使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啊！”
这不废话嘛！
当然，没人敢在他面前把这话说出来，那绝对是老寿星，找死。
花白胡子老头依然保持'；着倾身行礼的姿势，纵使心中百般不愿，但还是闭眼吐了出来，“下臣乃是奉吾王之命，前来祈求靖海侯能罢兵言和。”
这话在樊谨言听来，怎么都别扭，乞降就乞降，还罢兵言和？估计是还没打疼吧！
想到这，他说道：“彼国国王既然不愿屈尊，那只好本侯亲自前往拜会了，此地距升龙不过四十余里，回去告诉你们国王，就说本侯最迟后日便能抵达，叫他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吧！”
话落，安南使节顿时一片愕然。
花白胡子老头更是气的浑身抖，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欺人欺到这份上的。
紧接着，也懒得在保持倾身的姿势，直起腰板，紧紧盯着樊谨言，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安南纵使亡国，也绝不再卑躬屈膝，既然你大明不给安南活路，那就战场再见吧！”
说完，一甩衣袖，转身昂挺胸的离开了打仗，把满帐的琼州将官们唬的一愣一愣的，就连樊谨言也愕然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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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的硬气也通过回营军官们的宣传而彻底惹怒了高傲的琼州士兵们，纷纷加快脚步愣是在一天时间就推着大炮走完了最后的四十里路，到达了升龙这座古老的城池之下。
升龙虽然贵为国都，也是国王的直属领地，但其城墙高度远不如建平郡城，最高处也不过五米多，更是连护城河也没有挖。
按理说王领应该比其他地方繁荣才是，可一路走来，樊谨言所看到的却是遍地流民，乞丐以及饿死骨。
即使到了升龙近郊，应该会好一些吧！
却是不然，近郊却鲜有人烟。
莫姚年幼时长居于此，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侯爷有所不知，升龙虽土地肥沃且又广阔，但也多权贵，百姓土地多被权贵圈占，为糊口，不是进城讨生活，就只能给权贵家打长工。加上王领每年都会征召大量百姓进山伐木，修陵寝等等，所以，近郊百姓其实并不多。而且，侯爷大军杀到，很多百姓早已四散逃命……”
还没说完，就被樊谨言瞪眼打断，“去，命令士兵安营扎寨，明日攻城。”
“嘿嘿。”莫姚傻乎乎的咧嘴笑了笑，应了声便逃也似的的离开了大帐。
王大山见莫姚离开后，便开始告状，“侯爷，这小子越来越不知好歹了，敢当面……”
不过却还是被樊谨言打断了，“你也莫要告状，他与你都是心直口快之人，你们当诚心合作才是。行了，下去安排士兵加强夜间防卫，这里毕竟是安南的国都，小心点好。”
“是。”王大山倾身应了一声后，便也退出大帐，下去给将军杨大海传达主子的命令。
大帐里只留下樊谨言一人，独自望着帐缝隙外忙碌的士卒呆，不知道又再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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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8章，险些翻船（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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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嘱咐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虽然营寨搭建的还算结实，营门口也象征性的埋了几颗改进戚继光时期的明军制式土地雷。
但夜巡的士兵却都是装装样子，后半夜甚至已经没人执守了。
偌大的营地除了士兵们的鼻鼾声，就只有火把燃烧的微弱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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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知道，樊谨言的担心还真的应验了。
安南权贵在知道连乞降都没用，为了自己往后能继续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不少主和派也倒向了主战派。
他们从王太后父亲，建平郡郡守黎维佑哪里得知大明火炮的威力后，决心夜袭毁掉这些厉害的武器。
当然，王太后的意思是能拉回来一些更好，最好让明人也自己尝尝大炮的厉害。
丑时许，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人最困的时候。
一直五千装备参差不齐的安南军队就静悄悄的摸黑出了城，一路上怕明军大营有人值守，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一里外的大营摸去。
一路上，不知多少人因为夜盲症的关系，看不清道，而摔倒，又被后面的人给踩踏。虽然疼的直咧嘴，但却没人干叫出声来，生怕坏了将军的时，祸及家人。
一路磕磕碰碰，五千人到明军大营时，已经不足四千，至于其他的人呢？
天黑摸错方向者有之，躲在后面装死者有之，更多的却是趁晚上逃跑了。
毕竟，在普通安南老百姓的心目中，中原上国的天军是不可战胜的，惹恼了他们，自己和家人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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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是主战派的一个年轻将领，同样也是莫氏子孙，他们一直希望安南摆脱中原王朝的束缚，打败阮氏恢复安南的荣光。甚至能侵吞寮国，暹罗，真腊等南洋诸国，雄霸南洋。
但，幻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和阮氏斗了上百年，还一直处于弱势，居然还想雄霸南洋？
还真是夜郎自大，不知所谓。
现明军营寨毫无防备，年轻将军顿时大喜，他都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成为国民英雄，接受百姓欢呼的时刻了。
只见他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向前一挥，低喝道：“为了安南的荣誉，进攻。。。。。。。。。。。。。。。”
最前面的士兵都是他的亲兵和家将，见主子动作后，也跟着抽出腰刀，快向营门冲去。
后面的王宫士兵和征召的百姓自然也注意到了营里的情况，见明军居然没有防备，胆子也大了许多，都纷纷拿着自己手里的武器，跟着向前冲。
年轻将军见士兵气势如虹，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刻，他的笑容却顿时定格了。
“嘭。。。。。。。。。。”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一脚踩到了地雷上，顿时被炸飞了起来。
原始地雷自然不能和后世的相比，但威力还是有的，那个倒霉的士兵也因此丢了一条腿，疼的真哇哇惨叫。
就是睡的跟死猪一样，地雷的响声和惨叫声也能把整个营地的人惊醒。
果然，不到十秒钟，整个营地就跟炸开了锅一样，无数的士兵手提火枪就从帐篷里冲了出来。
年轻将军暗骂了一声后，居然没有立马让士兵撤退，反而大喝道：“成败在此一举，杀呀！！！”
尼玛，你还杀呀！你是傻吧！
但，这个愣头青似乎在军中还是有些威望的，他就这么喊了一嗓子，士兵们居然呐喊着冲向了已经严阵以待的明军是士兵。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樊谨言也穿戴整齐的冲了出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他还没来及说道，各队的队官就已经大喊道：“放。。。。。。。。”
“嘭。。。。。。。。。。”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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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见队官的命令后，士兵们纷纷抬抢，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一时间枪声大作，只有少量藤甲的防御的安南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倒下，哀嚎声甚至已经过了接连想起的枪声。
由于种种原因，安南军队并没使用火枪，见过火枪的也是极少，更别提知道它的威力了。
仅仅一次射击，刚刚还气势如虹的安南士兵，顿时呆住了，就站在营门口，傻乎乎的看着里面端着一杆杆黑不溜秋的烧火棍的明军士兵。
神器呀！
哐啷。。。。。。。。
不知道是谁最先扔掉了手里的武器后，便犹如瘟疫一般，迅传遍了整个安南军队，绝大部分士兵都扔掉了手里的武器，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瑟瑟抖，嘴里还不停的念叨，“求天军恕罪，我也是被逼的。。。。。。。。。。。”
年轻将军也再没有刚来时的意气风了，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自己小妾的怀里瑟瑟抖去。可不停颤抖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动不了，急的他是满头大汗。
按理说，打了胜仗，樊谨言应该高兴才是，可他的脸色却黑的都快赶上包黑炭了。
他并没有理会跪地求饶的安南士兵，而是对着自己的亲兵大喝道：“来人呀！把海军少将杨大海抓起来。”
呃。。。。。。。。。。。
这些，满大营上万人都傻眼了，干嘛要抓杨将军呢？
不过以王大山为的亲兵们可没这觉悟，很不客气的冲到杨大海跟前，冷笑一声后，将其捆到了樊谨言的面前。
“侯爷，末将何罪之有？”杨大海也是一脸的懵逼，这尼玛什么情况？
樊谨言见他还不知罪，顿时大怒道：“你可知你今日疏忽，险些葬送我六千将士，你还不知罪吗？”
话落，杨大海猛然醒悟，耍的一下，便自觉跪倒，后怕道：“末将自追随侯爷便一路大胜，生了傲慢之心，末将该死，求侯爷责罚。”
“哼。”樊谨言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杨大海身为主帅，险些酿成大军惨败，按军法当就地处死。。。。。。。。”（。）
0199章，自作聪明（）
樊谨言话音刚落，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杨大海何许人也？
那可是一直追随樊谨言的老人，最忠心的老部下之一。
曾经在6军和唐飞并称双雄，一直是樊谨言的左膀右臂。
现在，又是海军两大将军之一，统领近三百艘的战舰，是樊谨言手底下唯一一个海6全才，可谓是军中除樊谨言之外的第一人。
居然一次过失就要被杀？
这下将士们都不乐意了，其中三千海军士兵就是杨大海的直属部下，另外的三千6军也大多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尊敬的将军被杀？
哗啦啦，六千士兵跪了一地，用并不整齐的声音喊道：“求侯爷从轻落，我等愿替将军受罚……”
士兵本是一番好意，可杨大海听到士兵们这番话之后，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了一声，“完了，这回不死也得死了。”
没错，在古时候，甚至在后世，统治者最忌讳的是什么？
功高震主，以及部下结党营私，收买人心。
全军将士为杨大海求情，可见其在军中的威望已经不亚于樊谨言了。
现在不杀，更待何时？
其实杨大海应该庆幸，庆幸他的老大是樊谨言。
樊谨言这人，对敌人是毫不留情，甚至可以用残忍来形容。但对于自己人，他却始终纵容居多。
樊谨言自然也看出这一微妙的现象，但同时他也明白，只要他樊谨言一天不死，杨大海的风头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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