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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栖身的地方离南州新城并不远,就在紧挨着的一个小村了,三间茅庐,一个不大的院子,就是孤儿居住的家。
士兵们把周围团团围住,不大的院子里挤满了孤儿和几个家丁打扮的汉子,还有一个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最周围士兵视而不见的公子哥模样打扮的人。
樊谨言到了之后,没有去看那个公子哥,而是看着满院子瑟瑟抖,面黄肌瘦的孤儿们,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因为,他见到这些可怜的孩子们时,便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如果附身到一个有父母的孩子身上,或许还能生活的好一些。如果附身到孤儿身上,有饱饭吃吗?还。。。。。活着吗?
“喂,那个谁,你凭什么把小爷包围?你知道小爷的爹是谁吗?”公子哥见樊谨言和自己一样年轻,便以为是军营里的某个小官,也就没当回事,顿时开始嚷嚷了起来。
樊谨言冷冷一笑,说道:“程文定,你爹一定是南州通判程胄程大人吧!”
“既然知道,还不赶紧放了小爷。不怕我爹治你的罪吗?”程文定得意的说道。
樊谨言没有答话,自顾问道:“我很奇怪,将军下令孤儿都必须到收容堂,并入南州学院学习,你把他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爷高兴,爷乐意,你管的着吗?”程文定给了樊谨言一个白眼后,继续说道:“我说,你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也敢管小爷的事,活的不耐烦了是吧!识相的,给小爷磕一百个响头,叫一百声爷爷。不识相的话,爷要你活不过明天。”
他刚说完,周围士兵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连樊谨言也冷噤不已。
还真特么是个活宝。(。)
0159章,兄弟相残()
程文定见外围的士兵越笑越放肆,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猴子耍戏一般,顿时气的肝胆俱裂,脸色也由红变紫,起身喝骂道:“你好大的狗胆,小爷定要你们通通死无葬身之地。”
樊谨言还没说话,护卫身旁的亲兵王大山不乐意了,喝道:“放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别说你爹了,就是加上你岳丈也救不了你。”
话已至此,程文定就算再笨也听不不寻常来,连自己老爹和岳丈都不怕,会是什么人?
难道是琼州将军的嫡系?
程文定虽然没接触过官场中人,但也知道军队里的武官都是将军的嫡系。
还不怕自己父亲和岳丈,除了南部校尉唐飞还有谁。
想到这,程文定再没有刚才的飞扬跋扈,忙弯腰行礼道:“可是校尉大人当前,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校尉大人?
樊谨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感情这小子把自己当成是唐飞了,“行了,本将军也不与你废话了,说说吧!这些孤儿是怎么回事?”
本将军?
除了樊谨言之外,就只有一个刚刚封的副将秦远了,可这么年轻的将军在琼州只有一个,那就是樊谨言。
程文定和家丁们在也忍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程文定更是一下跪在了一颗石子上面,疼的他冷汗直流也不敢叫出声来。
王大山见程文定不说话,喝道:“将军问话,还不速速招来。”
程文定轻轻从石子上挪开后,又悄悄撇了眼正看着自己的樊谨言,才慢慢说道:“是草民心痛这些孩子孤苦无依,便将其收拢扶养。”
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摆明的事情还睁眼说瞎话。
“好心收留本将军是鼓励的,但你真当本将军是瞎子吗?”樊谨言怒道。
程文定不死心,继续狡辩,“将军,草民所说句句属实,若将军不信,大可去查访。”
樊谨言冷笑一声,示意王大山把几个看似胆子要大一些的孩子给带到后面。
看着眼前这个抿着嘴,有些胆怯的孩子,樊谨言尽量用亲和的语气说道:“不要怕,有叔叔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说完,想要去拉孩子的手,却被孩子挣脱,无意间还把已经破旧不堪的衣服给撕碎了,而孩子露出来的后背,即使久经沙场的樊谨言也看的触目惊心。
小孩后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犬牙交错的皮鞭打过的伤痕,有旧的,也有新的,咋一看,就像一张铺开的蜘蛛网一样,紧紧贴在了孩子的背上。
王大山见此,又急忙撕开其他孩子的衣服,几乎每个孩子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鞭伤,其中一个孩子身上还有烫伤。
樊谨言紧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问孩子们,“谁干的,他为什么要打你们?”
没想到这个样子反而把这几个孩子给吓着了,顿时缩在一团,瑟瑟发抖,就是不吭声。
无奈,樊谨言对王大山说道:“去,检查院子里的每个孩子,看他们身上是不是也有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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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院子里的几十个孩子,每个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好几个甚至比后面这几个孩子还严重。
樊谨言怒了,连成年人都未必受得了如此鞭打,何况是一群还不到十岁的孩子。
“程文定,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将军,草民不知,也许是小孩子打架吧!”程文定的腿肚子虽然在不停的发抖,但还是狡辩。
或许,在他眼里,打孩子算不得什么吧!
樊谨言知道,光问是问不出什么来,或许只有他爹程胄能告诉自己原因。
也懒得和他废话,樊谨言直接叫士兵把一干人等全部带回将军府,他要亲自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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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谨言前脚刚回将军府,程胄和李通二人后脚就跟了进来,一进屋便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樊谨言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惊讶的问:“二位这是怎么了?”
程胄忙接话道:“犬子闯下大祸,都是下官教子无方,还请大人念犬子年幼,放他一条生路。”
刚说完,李通也接话道:“将军,程文定虽喜玩闹,但绝无叛变的可能,还望将军明察。”
叛变?
樊谨言顿时失笑,“谁说他叛变了?”
呃……
话落,两人傻了。
刚才程胄的家人急急忙忙跑到衙门说少爷被将军带兵抓了。
两人问及原因时,家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看见将军大怒,直喊着该杀。两人顿时吓了一跳,难不成小兔崽子又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那将军岂会再放过自己两人?
樊谨言知道两人的担心,笑了笑,便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但看两人的眼神,好像在说,“是不是你们在背后指使的?一定是你们对不对?想活命的话,最好老实交代。”
两人刚一抬头和樊谨言对视,又吓得急忙把头低下,李通说道:“将军,这事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你呢?”樊谨言很明显问的是程胄。
程胄没有想象中的叩首求饶,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半天才把头磕到地板上,哽咽道:“下官教子无方,请将军责罚。”
樊谨言见程胄像是知道怎么回事,但又不愿说出来,一再逼问之下,程胄终于道出实情。
原来,程文定干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程胄其实有两个儿子,长子程文定在刚出生不久,娘亲就因病去世。五岁时,程胄又续了新夫人,一开始对程文定视若己出,宝贝的不得了。但好景不长,后母又给他生了个弟弟,原本疼爱的长子就成了幼子的绊脚石,程文定在家里的日子可想而知。
五年过后,一家人突然发现二少爷被人虐杀,程胄也只当是仇人所为,并没有想到是长子程文定干的。直到樊谨言道出孤儿们的惨状,程胄又才联想到当年幼子去世时的模样,也是身上全是鞭伤。
很显然,长子程文定默默忍受了五年之后,终于爆发了,活活鞭打,杀了自己的弟弟,也从此落下了病根。
那么,这十年里,他到底还杀了多少无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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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0章,可怜的小白鼠()
至于程文定在这些年里到底又干了多少类似的事,程胄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估计也不会告诉樊谨言。≥
虽然儿媳妇已经生下嫡孙,但程文定毕竟还是程家唯一的独子,能保住,他绝对不会放弃。
其实这个案子已经没有再审下去的必要了,无论按照哪国的法律,程文定都只有死路一条。
但樊谨言却不这么想,李通和程胄如今已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也渐渐进入了核心,也算的上是他手下的干将了。若樊谨言执意要杀程文定,两人为保住家族,必然不会表露什么不满。但是,两人也必然不会再对樊谨言忠心耿耿了,若他日樊谨言有难,两人绝对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这对樊谨言的利益来说,是不智的。
不杀程文定,虽然能使两人对他更加忠心,但同样也会民心大失,也同样不符合他的利益。
左右为难之时,樊谨言突然想到了前世有一种死刑,于是对两人说道:“程文定所犯之罪,天理不容,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说到这,樊谨言故意停下,想要看看两人的反应。
李通抿着嘴,仰头紧闭眼睛,虽然难过,但还是忍住没有作。
而程胄却不然,像是丢了魂似的,一下滩坐在了地上,脸上只是一片死灰,方法外面的一切,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一样。
樊谨言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但是,程文定事出有因,皆有幼年之祸。故而本将军法外施恩,判程文定斩示众,缓期两年执行。”
缓期两年执行?
在后世,这不过是一种正常的法律程序。但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惊世骇俗的一种判决。
从表面看,缓期两年和立马斩并无却别,不过苟活两载罢了。但聪明人却知道,两年后,也许死刑就变成了有期徒刑,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开拓。
两人能有今日成就,自然不是笨蛋,只是微微愣神之后,就欣喜若狂,向樊谨言连连磕头。
樊谨言心里是及其想杀了那个混蛋,但为了自己的势力,不得不做出违心的判决。虽然法外施恩,但还是严厉的说道:“本将军只能做到这一步,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若两年后程文定还是不知悔改,本将军定斩不赦。”
就这样,程文定连堂都没过,便被人关进了监狱,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了自己将来的命运。
若不是程胄和李通亲自来交代,估计他这会为了免受****,应该会选择自杀吧!
其实,程文定这种情况在后世也并不少见,除非用心理治疗,即便是关两年,不但不会康复,反而出来后会更加变本加厉。
于是乎,樊谨言便把这项重任交给唯一接触过心理学的李洋。
樊谨言真有那么好心?
当然不是,他不过是想利用程文定的病情来给李洋做医学研究罢了。毕竟在未来的战争中,肯定会有士兵在杀人后需要心理治疗,这无疑是一个教学的好。。。。。。。白鼠。
没错,程文定就这样成了李洋和那些未来在战争中挽救了无数士兵的学生的实验对象,俗称小白鼠。
至少,无论他的病情是否有好转,对琼州的贡献还是很大的。
值得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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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将军为什么要判程文定斩又缓期两年执行,但对于那个祸害能伏法,所有百姓还是觉得很解气。
同时,樊谨言也意识到对于孤儿救治政策上的失误。
为了加强对孤儿和孤老的救治,他特意从府库拨银万两,建立孤儿院和孤老院,专门帮助孤苦无依的儿童和老人。同时也加强对孤儿们文化知识的普及,对孤儿的领养政策也跟着加强,不但要考察领养家庭,还专门设立了儿童保护法,以保证孩子的健康成长。
当然,实施是一回事,真正深入人心,至少需要几年的功夫才行。
事实上,没人知道获救的孩子最后去了什么地方,直到几年后,一批用鲜血和生命向樊谨言证明自己的忠诚和勇敢的年轻干练的将领出现,坊间才流传出这些勇敢无畏的年轻将军们就是当年那几十个被程文定虐待的孩子。至于程文定,已经没多少人还记得他是谁了,也许已经死了,也许在某个角落乞讨,也许。。。。。。。。。。。。。。。。。。
无论外面的世界怎么乱,琼州岛却是一片祥和,健康向上展的势头。
樊谨言虽然一路坑了不少人,但也因此救了无数人。
他的政策未必都是对的,也许很多最初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布的,但终将收益的,还是琼州百万军民。
如今,琼州不再是那个片船不得下海的失落之地,俨然已经有了成为南洋最有生机,最富有国家的可能。
没错,虽然樊谨言还以明臣自居,但所干的事,已经远远出了一个臣子的范围,而琼州孤悬海外,怎么看,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
当然,樊谨言虽然没有出过琼岛,但外面世界的变化,他却是一清二楚。
满清夺下北京城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分兵两部,一部由肃亲王豪格带领,向西攻打太原,西宁一带黄河以北的土地。而另一部却由多尔衮亲领,一路南下,过济南,徐州,直达杨州城下。
和樊谨言原先猜测的一样,崇祯和李自成两人都耍小心眼,不想去堵枪眼,导致徐州半日被克,清军一路南下包围扬州城。
而此时,事隔四年之后,大明又再一次和满清对决,只是从山海关到了长江边。本来誓死守卫山海关的关宁铁骑在判明降顺之后,又再一次归降满清,把枪头对准了自己的老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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