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郡主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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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蛮郡主请息怒-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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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更加忧虑。于是云潇轻声问道:“王妃可知道,云潇的死因?”

    王妃的眸子中划过一抹痛苦,深深皱眉:“对外称的是急病早夭,但是……内情是,云潇失踪了数日,府中乱成一团,不多几日竟在后院发现了残缺的尸身。当时你年纪小,众人都不敢告诉你知道,后来你生了大病,幼年的事又忘的七七八八,便再未提起云潇之事。如今你可记起了?”

    云潇抿起淡淡的笑意,垂眸道:“是不是缺失了眼睛与手脚,脸上身上全无完好?”

    王妃脸上涌现了难以掩饰的惊恐,尖声叫道:“绮月!”

    云潇笑了一笑,懒懒道:“王妃真的以为我是上官绮月么?”她傲然起身,笑容凉薄,“当年,云潇与绮月姐妹两人,王妃偏爱的是云潇……只因她不过三岁,却能以《雪色》为题,做出一首令人叫绝的诗来。”

    她缓缓开口,那话语一字一字,慢条斯理的进入汝阳王妃的耳中:“谁从银海眩光瑶,梨云有梦竟堆黄。只借冰梅一缕香,白沙淡月两茫茫。因暗合了王妃闺名,故而为王妃所喜。王妃以‘玭’为名,却是以‘瑶香’作为小字,知晓的人甚是寥寥。”

    汝阳王妃霍然立起,惊道:“你真的是云潇?”

    云潇默默点头。

    “那当年收敛的尸身是谁?绮月又在哪里?”

    云潇的眼底浮现出氤氲,却双目熠熠生辉:“只有汝阳王府受了她的害么?济南王府上下受的苦难,绝不会比你们少!”

    汝阳王妃沉默了很久,道:“那么……告诉我,上官云潇,你有什么计划?”

    ************

    “他怎么又哭了?”软榻上的美人恶狠狠的将手里的茶盏向地上一扔,碎瓷清脆,却吓得宫人们跪了一地。

    满屋子的人战战兢兢,只有曦儿迎了上去,口中笑道:“咱们娘娘有着身孕难免急躁些,还不快去叮嘱那乳娘,将大皇子哄一哄。天天这么闹腾着,叫咱们娘娘怎么睡?”

    江婕妤烦躁的一手扶额,一手扯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珊瑚珠串,恨恨道:“没日没夜的哭闹,还让不让人静养了?”

    曦儿乖巧的为婕妤拿捏起发肿的脚,笑道:“娘娘心里的事儿,奴婢都知道!皇上这几日是真的在忙朝政,哪个宫里都没去。不过,奴婢已经给皇上身边的合公公叮嘱过了,今夜皇上一准儿过来。”

    婕妤总算平静了心气,道:“那倒罢了,也不枉费本宫今日费心的妆饰。”

    正在说着,就见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奔过来,难掩喜色:“启禀娘娘,皇上来了!”

    “呀!还不快把大皇子抱来呢!”婕妤一喜,从软榻上爬起,等候在小花厅的乳娘连忙将大皇子抱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婕妤的手里。

    曦儿手脚麻利的将婕妤头上的几缕碎发拢一拢,又朗声劝道:“娘娘,才服了安胎药,应该歇着,怎么又抱着大皇子呢?”恰到好处的把担忧、关怀融合在一起,音量不大不小,正巧落在了跨门而入的容舒玄耳中。

    年轻俊朗的皇帝微微一笑,道:“怎么大皇子的哭声这么响亮,朕隔着很远,都听的清楚。”

    视线落在大皇子的乳娘身上,那乳娘连忙笑道:“还不是因为大皇子与婕妤娘娘分外的投缘,一时看不到娘娘,就哭。方才娘娘在服药,就让奴婢抱大皇子了一会儿,故而大皇子哭起来了。”

    容舒玄眉毛一挑,欣慰不已:“雨晴从未当过母亲,不想竟把孩子照顾的这么妥当。”

    婕妤笑了一笑,将孩子又递在乳娘手里,自己迎了上来,容舒玄顺手揽住她的肩,二人一同坐在窗下,早有宫人端了晚膳过来。

    “皇上好几日没有来瞧臣妾了呢。”婕妤一边为容舒玄布菜,一边娇嗔。

    连日来,他与众臣子商讨国家大事,神经太过紧绷,总算今日在江婕妤这里,能暂时轻松一下。容舒玄端了一碗薏米羹,却只喝了一口就放下,苦笑道:“最近西北的叛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大河每逢夏季又会有夏汛,因此两件大事压在心头,连饭也吃不香。”

    婕妤闻言,莞尔道:“皇上圣明,自有决断,一定能万事顺利。”

    容舒玄撇了撇嘴角,叹道:“若是朝臣都有雨晴你这般乖巧懂事,那朕可就省了不少心。最可气的是上阳郡主……”

    是可气,还是可爱?

    婕妤慢慢抬头。

    “她上了一道折子,写了治理大河的良策十二条。朕读了觉得不错,但有细节需要与她商讨,但却一连几日都不见人,连口谕都叫不动。”

    江婕妤勉强笑道:“郡主姐姐必定是有要事,臣妾也许多日没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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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人心难测() 
午后浓艳的春阳瞬间变的清淡寒冷,一米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阳光似乎也变成了月光。乌黑睫毛下泪光闪烁,她微微一动,泪珠就从如玉般的脸颊上滚下。

    极度的失望让她语带梗塞:“已经整整四百零七天了,他……是真的如此冷酷决绝吗?连一封信、一句话也没有,难道他不知道我在等……”

    翠钏抿了抿唇。

    那个人是否冷酷决绝,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她床头的秘密小匣里,已经妥帖收藏了八百一十四封信了。她的小姐一天不断的写信出去,而那个人也同样的寄信来。

    可是这些浓情蜜意的信,全部在她的手里,一封也没有打开过。

    背对着自家小姐,在一个简陋的灵位前上了一柱香,脸色沉静的贴身婢女的眸色漆黑如夜,语气却柔软关切:“小姐,你这样也太苦了。老爷将你软禁在西边小楼,你一年多不能下楼,服侍的人只有我一个,吃穿用度只是下人的份例,连夫人的灵位都从祖祠赶了出来……你忍受这一切,只是为了等他的回信,可是,你等了这么久,什么也没等到。”

    窗边的少女痴痴的望着楼下灰败的院墙,以及墙外依依的春色,痛苦的缄默。

    翠钏又叙叙的开口:“小姐,奴婢真的心疼你……你的姐妹们此时在花园里嬉春玩闹,身着锦衣,食有佳馔,好不快活,可是你却只能守着一把剑和一个牌位,在这里枯坐一天又一天。小姐,你再想想吧!”

    少女脸色一暗,回忆起自己被锁在这小楼的前夜,父亲深恶痛绝的话语——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入宫为妃,二,自刎而死。我在小楼里放一把剑,倘若你想明白了,可以一把劈开小楼的正门,也可以一剑下去,结果了自己的命。反正我一生有十几个女儿,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区别。但我把你娘的牌位从祠堂里拿出来了,她不过是我无数女人当中的一个,她的女儿没出息,她就不配享受祠堂香火,也永远得不到我的承认!”

    她等候情郎虚无缥缈的安慰和解救已经一年多,可是她的情郎在哪里呢?

    她以母亲的此生心愿——得到一个名分——为牺牲,又获得了什么呢?

    一边是顺应家族的命令,入宫,封妃。

    一边是负隅顽抗,做一个不孝女,或者老死小楼,或者自刎身亡,或者……等到她的情郎来解救她。

    可是,显然,他不会来了……

    “翠钏,谢谢你这一年多来的精心照料。世态炎凉我已看得透彻,唯有你是真心对我好。我禁足的日子,你也不好受的吧?呵,不会让你受苦太久了……现在,你去告诉父亲,我……同意了。”

    少女慢慢坐下,黑眸闪烁,语气森冷而决然,仿佛正在悄悄蓄积着幕天席地的风暴。

    翠钏的眸子忽然亮起!

    “如果这是那个女孩的预言,如果注定我躲不过命运,那么,我也要做重重深宫当中,掌握了生杀大权的那一个!”

    她的话,寒冷如冰般冷漠无情,她的双眸,燃烧熊熊烈火燃起仇恨火光。

    “我要让所有对不住我的人,尝到应有的苦果!”

    ********

    《大周志·太宗传》载:启盛十年五月,江宁代氏第五女入宫,初封贵人,是年十月封嫔。十二年元月晋封为代妃。十五年生皇八子,名舒律,继位中宫。十八年生皇五女,名太薇。

    一种堆积已久的,愤怒与哀怨交织的仇恨,在这位纤纤少女入宫的某一个春日,破土而出,蠢蠢欲动。

    剧情预告:李代桃僵入宫为妃的江雨晴,在代太后的刻意诱导之下,会不会背叛容舒玄?云潇在得知绮月的秘密之后,又会采取怎样的行动?易初寒沉疴难愈,凌寄风心思难辨,更有殷梦沉妖艳诡谲。上官绮月死前布下的扑朔迷离的棋局,是否会困住云潇的脚步?

v100 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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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她在忙什么!”容舒玄皱一皱眉,“连朕前几日跟她商量好,要一同商讨出征西北叛乱的人选,她也不见踪影。”

    江婕妤状似无意的问道:“西北又乱了么?皇上一定要派个得力的人去呢。”

    “正是,朕以为上阳郡主是济南王之女,承继其父兵法谋略,可以一试。本朝若能出一员女将军,倒也是一段佳话。”

    容舒玄随口说着,望见爱妃的脸色有些僵硬,便笑道:“何时她能像雨晴一样温柔,是朕的解语花,朕就又省了一半的心。”

    江婕妤只觉得自己的嘴里都是苦的,说出的话却比蜜还甜:“皇上又取笑臣妾,臣妾不喜欢皇上了!”

    美眸顾盼间,热唇轻覆,血气方刚的皇帝果断的将美人揽入怀中。温雅的男子气息传来,江婕妤心头一颤——

    这是她的夫君啊!她真的要听命于太后,背叛于他么?

    “这几日丰腴了一些,甚好。往日你太过纤柔,朕看了会觉得心疼。”

    缱绻情话使她明眸微垂,咬唇浅笑,乖顺的偎了更紧,心头化作一池春水,微起涟漪,缓缓漾开。

    容舒玄爱极她娇羞的模样,不由笑道:“你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女儿情怀,倒叫朕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情景。”

    “胡说!臣妾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就是怕出错了惹人笑话,很是端庄呢。”

    “是么?”容舒玄见四下无人,便也不顾皇帝的威仪了,将雨晴的手拉过,轻声笑道,“十一年前的秋天,朕见过你。你一身白衣,美的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朕从那一夜,就记住你了……”

    江婕妤心头突突的跳了起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掩在宽袖下的手攥的死紧,声音却是异常地温柔:“是啊……那时,皇上也还是个小孩子呢。”

    容舒玄似是沉醉在过去的回忆当中,痴痴道:“那时候的小孩子从没想过,他会有荣登九五的那一天……他那时很孤单,很无助。后来他想……得意的时候对你好的人,不一定是真的对你好,可你失意的时候对你好的人,就一定是真的对你好。朕记得你这么多年,朕知道,你是真心的……那天再次看到你,认出了你,朕就知道,你注定会是与朕共度一生的那个人。雨晴,你愿不愿意跟朕共度一生?”

    (注:不管是怎么不受宠的皇子,似乎都不会有私自出宫还单独一人的情况。不过,还是那句话,此乃小说,虚构而已。唔,好偷懒的岫岫,捂脸飘走~~)

    沉沉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魅惑,有浅淡的欣悦与期待,可以在寒夜漆黑的深宫中燃起一闪而逝的光亮。

    江婕妤只觉得自己脸上烧的滚烫,脆弱的谎言似乎终于有被拆穿的一日,她双手紧握,脑中一片空白。

    突然之间,仿佛一切的一切都有了证据。

    ……

    御花园相遇,他笑问:“你……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小姐?”

    她不明所以,温声回应:“家父江驰……”

    他立刻就追问:“江大人的宅院,可是在紫石巷?”

    她点头:“正是。”

    他的眼神越发明亮起来:“小姐色艺无双,兰心蕙性……可否愿意入宫,做朕的知心人?”

    ……

    新婚之夜,他柔情似水:“朕的忻贵人,果然清秀可人,让屋外的月色都逊色三分。”她涨红了脸,娇怯地开口:“皇上……笑话我呢,皇上真坏。”

    男子灼热的呼吸和浅吻,让她的心痒痒的,他的身躯与双手炙热,在她身躯上游弋。那些欢愉太过强烈,甚至到了接近疼痛的地步。她无力说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喘息着,任由他主导自己。

    他安慰她:“别怕,你是朕想要厮守一生的妻子,是朕的知音。”

    ……

    太后寿宴,她受了委屈,他特地叮嘱小合子去给她送信。

    他说:“雨晴,对不住。为了朕的大事,朕必须委屈最亲密的人……你是懂朕的,朕也懂你。这么多日子都熬过来了,再坚持一下……”

    她笑吟吟的回应他:“是,臣妾愿意等。”

    等什么?

    她不是他想找的那个人!

    她之所以入宫,是被他错认!

    她一直猜测自己是他心里的唯一,可这唯一,却错的离谱。

    而且荒诞。

    作为一个妻子,夫君犯下如此错误,她心痛,她愤怒,她委屈。她想起了自己被遗忘多日的自尊,她应该站起来,冲他吼:“我不是那个白衣女孩!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她?”

    可是作为一个妃子,面对皇帝的错误,她该怎么办?

    说出真相,然后老死宫中,还是……

    继续隐瞒,保住地位?

    容舒玄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诧异的望向她,奇道:“雨晴,你的脸色不太好。”

    刹那之间,她眼底闪过惊惶,黑眸半张,这眨眼间,她或许思量了很多很多,也或许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

    到底是延续这个可怕的误会,还是坦诚相对,是继续保持烈火烹油般的荣华富贵,还是被帝王可能的迁怒而失去宠爱。

    最终,她身子轻颤了一下,江婕妤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她的语气那么凄凉,那么哀伤,她的神色那么恍惚,让她身侧的皇帝都心惊胆战。

    “皇上……臣妾突然觉得,胸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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