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中午的时候,张烈这个每日都不务正业的家伙又一头扎进美人堆里了,但是这回他栽了一个大跟头。
张烈听说拂月楼来了一个小美人儿,就自己去到拂月楼了,正好成了小美人儿的入幕之宾,把几个护卫都推到了门外,然后自己一个人准备跟小美人儿快活了,没成想这个小美人儿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这下子张烈可遭殃了,心口中了一记短剑,血流不止,好在这厮在鬼谷的时候也习过武艺,勉强抵抗了一阵,然后几个护卫听到声响,赶紧冲进去把行凶的小美人儿给擒拿了。
宋君偃匆匆赶到了张烈的府上,在榻上看到了一脸憔悴,躺在床上跟病秧子似的张烈。此时的张烈胸口缠着绷带,胸腔起伏不定地喘息着,呼吸有些急促,但是眼睛还能睁着,说明没有生命危险了。
“张烈,你呀你!让寡人怎么说你是好!?”子偃又好气又好笑地坐到床榻边上,嘴里还不饶人地道。
张烈眨了眨眼睛,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君上,可惜那小美人儿性子太火辣了,臣这衣服还没给她扒光呢,这一剑就刺在了我的胸口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宋君偃哼了一声道:“你这是自作自受!嫪信!”
“老臣在。”嫪信听说出了事情,也跟着来到看张烈的国师府上,战战兢兢地面对着宋君偃。
子偃道:“寡人不是让你派几个高手时刻保护着国师的吗?他们是怎么保护的!昂,都把国师给刺伤了!”
“老奴回去就把他们几个治罪……”
“君上,不干他们的事情!”张烈抬了抬手道,“是我把他们出到屋外去的。也幸亏他们来的及时,擒住了刺客,不然我的这条小命就真的要死在那刺客小美人儿的手上了。”
第90章 女刺客()
贵为国师的张烈竟然遇刺了,还是在商丘城里,在他宋君偃的眼皮子底下,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从坑杀了那四万齐军降卒之后,子偃也是每日提心吊胆的,待在深宫里面也没什么刺客进的去,所以没遇到刺杀,也算安然无恙了。
但是他很担心坑杀事件中的主使人张烈了,张烈授意坑杀四万齐军降卒的事情不胫而走,张烈也没有否认,反而是承认了,这个事情一捅出,就在整个宋国闹得沸沸扬扬的,满城风雨。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戴烈是被当做枪使了,拿枪的正是这个张烈。宋君偃听说之后,也很担心张烈遇刺身亡,于是让嫪信派出几个顶级的高手,轮流跟着张烈,寸步不离。
没想到还是出事了,不过这回真的是张烈这厮作死了,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敢出去逛青楼,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嫪信,这刺客是什么人派来的?”子偃猜测前来刺杀张烈的,不是齐国人,就是国内的那一些眼红张烈的公卿大夫,当然了,也不排除那一些侠肝义胆的游侠,这些游侠最浪荡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嫪信闻言,站到一边去躬身道:“回君上,目前还在审讯当中,那个女刺客倒真是一个硬骨头,酷刑都给上了,愣是不吐出一个有用的讯息,一口咬定她的背后没有指使者,之所以刺杀国师大人,都是因为唾弃……唾弃国师大人其为人,还有其的所作所为。”
子偃愣了一下,说道:“这么说,这是一个游侠?”
嫪信摇摇头道:“这个奴婢不是很确定。此女擅长隐匿行踪,不过这商丘城里有许多我们黑衣卫的眼线,所以几经周折,我们的人也找到了此女的同伙,就在墨眉客栈里面。君上,是否要抓捕他们?”
“墨眉客栈?跟齐人有关系吗?”宋君偃问了这么一句。
嫪信回道:“奴婢已经查过了,这个墨眉客栈的掌柜的就是齐国人!墨眉,应该跟墨家有关系,墨家多游侠,所以我也不确定此女是不是跟齐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牵扯。”
子偃听到这话,皱眉道:“这还揪出了一个墨家?哼,不管跟齐国人有没有关系,寡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君……君上!”床榻上躺着的张烈咳嗽了两声,说道,“切勿为了我张烈一人,而妄开杀戒了。坑杀四万齐军降卒的事情,都是我一人的主意,齐人想要刺杀我,对我恨之入骨,这些我都是可以理解的!不管怎么说,大错已经铸就了,无法弥补!”
“我张烈死不足惜,但是我还想要在有生之年,辅佐君上,见证我们大宋的崛起,还想亲眼见到我们宋国成为天下霸主的那一天呢。”
闻言,子偃深深地看了张烈一眼,没有说话。
张烈又道:“君上,臣请辞去国师这一头衔。臣杀孽缠身,咳咳…不配为一国之师长,君上只要保留我的军师祭酒的职务就好了,咳咳……”
戴偃上去握住了张烈的手掌,叹了口气,说道:“寡人知道了。不如此,你我都难以堵住臣民的悠悠之口!寡人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委屈你了。”
宋君偃告别了张烈,带着嫪信出了其府邸的大门。
在大门口,子偃忽而站住了脚步,问道:“嫪信,张烈咳嗽得这么厉害,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嫪信回道:“刺客的短剑刺得不偏不倚,若是再进一分,就会伤及祭酒大人的心脏了。真是惊险得很,绕是如此,这个没有淬毒的短剑已经伤到了内脏,等到医者赶到的时候,张祭酒的伤口已经发炎了,内脏无法补救。似乎是伤及了心肺,致使祭酒大人咳嗽不止,似……似乎得了肺痨!”
“肺痨?这么严重?!”宋君偃震惊了。
“是的。祭酒大人这肺痨是无药可救的,全靠一口气吊着了,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倒下,不过,看祭酒现在的这个样子,应该还能撑很久的。”
子偃沉默了一下,又道:“嫪信,你即刻命人去逮捕墨眉客栈的游侠。那个女刺客在哪里?寡人要亲自审讯!”
“诺!”
……
在一间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十字架上,绳索捆绑着一个一身破破烂烂的囚服,长发直垂,盖住了面容,恍若阴间的凄厉的女鬼一般的女子。
这个女子经过了好多种的酷刑,被鞭子抽打过,被铁烙烙印过,脚底还被铁钉扎过……各种酷刑,都是非人的折磨啊。这还算是好的,若是在后世,满清十大酷刑送上去,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尤其是骑木驴这一个酷刑就能让这个女子痛不欲生!
宋君偃还是第一次进入牢房的,哦,真特么的脏乱差,还有一股霉馊味儿,混杂着臭水沟里的肮脏的水的气味,真是让人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你,就是那个行刺张烈的女刺客?”
牢房里光线阴暗,仅凭着旁边的火炬也看不清楚这个女子的脸蛋,不过看身材,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小美人儿,不然张烈这个情场浪子也不会瞧得上眼的。
女刺客微微抬起了眼帘,精神极度萎靡、憔悴,眼窝深陷,目光呆滞,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配上她现在的这个鬼样子,还有这个暗无天日的牢房,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尼玛,这是阴曹地府吗?
“你是什么人?”女刺客的声音有些嘶哑了,不过说的话还是能勉强听得清楚的。
啧啧啧,真是惨啊。经过各种酷刑,女刺客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身上的囚服被打得成了布条,浸染着干涸的殷红的血液,鞭子和烙印的痕迹依旧在身上的囚服那里摆着,她的全身上下还是湿淋淋的一片,显然是昏迷了过去又被拿凉水给泼醒了,然后继续用刑。
擦,黑衣卫的这些家伙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都下得了手!
子偃摇了摇头道:“寡人是宋君偃。”
“呸!暴君!”小美人儿对于宋君偃很不屑一顾,竟然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子偃的面颊上,子偃还没反应过来呢!
“嘿,寡人怎么就暴君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蛮不讲理!子偃表示很不服啊!
女刺客的精致的脸蛋儿上沾染了血汗和发丝,却毫不在意,反而冲着子偃冷笑连连,说道:“暴君,你心如虎狼,残暴不仁!你迟早会跟你的先祖商纣王一样,落得一个国破家亡的下场的!暴君,有种你就杀了我,商丘郊外的死人坑里四万冤魂呢,也不差我一个小女子了!”
听到这话,子偃沉默了,都不敢跟这个女刺客变得犀利的眼神对视了。他有着绝世无双的武力,战绩彪炳,文治武功,似乎无人能及,还是一国的君上,在这个时候风头正劲的风云人物!
但是,他似乎有些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什么宋国的国君,什么天下第一勇士,他为了这些牺牲了多少,又得到了什么?
如果单纯地为了争霸,为了一统天下,子偃认为这是不值得的。他的心里很愧疚,坑杀那四万齐军降卒的事情不是他授意的,可是他的心里也是有这个想法的,只不过他没那个魄力下命令,最后还是张烈给他办了。
子偃这么做,只是为了活着,为了活得更好。
子偃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你就这么想死?”
闻言,女刺客不屑地笑道:“来啊,有种就杀了我!是凌迟千刀万剐,还是下油锅生不如死,或者是跟你的先祖商纣王那样用炮烙的酷刑把我折磨至死?暴君,我孟嫣儿不怕死,我只是可惜,可惜没能亲眼看到你的国破家亡的那一刻!我相信那一天肯定不会太久的!”
子偃换上了一张冷酷的脸孔,喝道:“告诉寡人,是谁,指使你前来刺杀张烈的?说了,饶你不死。”
“呵,想要我告诉你吗?暴君,你痴心妄想!”孟嫣儿还是一脸讥讽地笑道,“杀了我,你杀了我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还有没有种?是个男人有种的话你就杀了我,暴君,既然我敢来商丘,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了!”
“哦,你是齐人!”子偃恍然大悟了。
“你!”
“哈哈哈哈,想要激怒寡人,想要这么简单便宜地去死。想得倒美!”宋君偃将一张脸靠近了孟嫣儿的面前,面对面的呼吸都能喷在一起了。
孟嫣儿张着嘴跟小狗一样想要咬过去,这回子偃反应过来了,一个闪躲,避开了孟嫣儿的“利嘴”。见咬不到人,孟嫣儿又挣扎了几下,只能是恶狠狠地瞪着宋君偃,愤恨不已。
“哈哈哈哈,你不告诉寡人不要紧,自然会有人告诉寡人的。”宋君偃一脸阴晦地道,“墨眉客栈对吧?在我们说话的这会儿,你的同党应该都被抓拿了,寡人就不信了,他们一个个都跟你一样这么硬骨头!”
第91章 暗潮()
孟嫣儿是齐国临淄人,还是墨家的人,墨家提倡“兼爱、非攻”,手持三尺剑,心怀天下,所以尊崇墨家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浪迹天涯的侠客。
墨家思想在战国时代也据有一席之地的,有“非儒即墨”的说法,也就是说天下贤才不是儒家的,就是墨家的,不外如是,现在也差不多,儒、墨、道为三家之显学,在战国乱世占据了主流思想。
在得知孟嫣儿的身份的那一刻,这审讯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游侠嘛,无非是看不惯宋国坑杀四万齐军降卒的事情,气不过这才行刺张烈的,如果可以的话,相信连子偃这个国君都不要放过。
过了不久,宋君偃又回到了那个牢房里,手里还拿着一份竹简,在孟嫣儿的面前晃了晃,浅笑道:“孟嫣儿,你们墨家的人也不过如此。”
闻言,孟嫣儿反而轻蔑地道:“人心隔肚皮。地里的庄稼尚且有大小好坏之分,兵器也有长短之别,心性如此,我又怎么会苛求别人跟我一样不畏酷刑,不畏生死呢?”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可真是有意思!”子偃大笑了几声,说道,“老实说,寡人真的很佩服你们的勇气,凭着一腔热血,竟然能干的出行刺一国重臣的事情,墨者,不容小觑也!”
“暴君,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孟嫣儿昂着头很是倔强地道。
子偃的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说道:“你怎么知道寡人就一定要杀了你呢?你这么一朵娇艳的花儿,寡人可不忍心摧残呢,征服你这种小烈马,寡人觉得很有成就感!”
闻言,孟嫣儿蔑视地“呸”了一声,啐道:“好色之徒!暴君,我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就算我嫁给一条狗一只鸡,也绝不会委身于你的!”
“喂喂喂,这样说就过了吧。”宋君偃有些哭笑不得地道,“难道寡人堂堂的一国之君,连鸡跟狗都不如?没想到姑娘你的口味儿那么重!”
“哼,你连畜牲都不如!”孟嫣儿还是一脸的傲娇。
矫情的小女人!子偃哧笑了一声,说道:“小美人儿,你就这么想死?哈,寡人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不瞒你说,寡人会的东西不多,但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还是信手拈来的!”
孟嫣儿闻言,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哈哈哈,小姑娘,你以为凌迟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这可不是车裂五马分尸那么简单!”宋君偃一脸恐怖的神色,说道,“凌迟,就是千刀万剐!凌迟刑的处刑方式很残忍哦,简而言之,就是将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割下来。”
子偃蛊惑地道:“一、二刀切双眉,三、四刀切双肩,五、六刀切双乳,七、八刀切双手和两肘间,九、十刀切去两肘和两肩之间部分,十一、十二刀切去两腿的肉,十三十四刀切两腿肚,十五刀刺心脏,十六刀切头,十七、十八刀切双手,十九、二十刀切两腕,二十一、二十二刀切双脚,二十三、二十四刀切两腿。”
“寡人听说,这凌迟也有好多种,行刑的刽子手多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在没活剐一千二百刀之前,犯人是不能咽气的!寡人听闻古时候在秦国就有一个犯了重罪的大臣,被活活剐了三千六百刀,到第二天吃了粥,还继续被活剐,直到剐了整整三千六百刀才被枭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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