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哈哈。”西祁秋大笑道:“先生不妨猜一下,本王为何如此高兴?”
壬渽微微垂下眼眸,道:“慕容奕来西夜了?”
西祁秋脸色一顿,摸了摸鼻子:“先生怎的猜的这么准?”
壬渽微微一笑,也不接茬,只问道:“慕容奕如今在哪儿?”
其实一点也不难猜,近日西祁秋所在做的也不过三件事,一为搜集西祁正和别国私通的证据,而这牵涉到洪门,君惊鸿不可能这么容易将证据交给他,而第二,则是查清楚当年灵雷村被灭,龙家军叛变的事,这事已经过去九年,想要查清楚,并不容易,而且还是这短短几日,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将慕容奕从北易路上拦截的事了。
“正在皇都最大的客栈。”西祁秋直接道。
“不知王爷是用何种方法将他引来的?”
西祁秋眨了眨眼:“先生不妨再猜?”
壬渽回他一个笑容:“莫不是以和他合作为借口?”西祁正的人一夜之间都消失联络不到,慕容奕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心中难免起疑,而这时候,西祁秋若是放出消息,想和他合作,他自然便忍不住了。
西祈秋上交兵符的事,慕容奕不可能知道,所以比起手中无兵的西祁正,他自然更想要西祁秋的帮助,毕竟他想要的是东荛的皇位,西夜格局如何,以及西祈秋在西夜的势力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中有兵力!
西祁秋哈哈大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先生。”若不是这人如今是自己的人,他定然要灭了他,因为他实在聪明的太可怕了!
壬渽微微一笑:“那么接下来,王爷打算怎么做?”这次西祁秋倒是帮了他的忙,原本他打算在北易回东荛的路上,找人做掉慕容奕的,但是这样始终不是罪稳妥的方法,而现在慕容奕在西夜,而到时候西祁正和慕容奕勾结的事东窗事发,他自然有办法将这个消息传到东荛去,到时候,慕容奕就算不想死,也不行了。
和别国勾结谋算自己的国家,可是比慕容诀当初逼宫的罪更大。
不同的是,慕容诀还可以算是他诱导的,慕容奕这可完全是自己作死。
“这正是本王来找先生的目的。”慕容奕人是引过来了,但是具体要怎么做,还需要蒋由想个好方法。
“其实很简单。”壬渽道:“想办法将慕容奕到达皇都的事,透露给正王知道便好。”
西祁正和慕容奕一样,还不知道那五人失联的原因,知道慕容奕来西夜,定然会想办法和他取得联系,到时候,他们只要静观其变,守株待兔就好。
证据?呵呵,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让西夜皇亲眼所见,二人合谋之事,西祁正到时候想要翻身都不可能。
西祈秋重重的拍了下大腿:“本王倒是疏忽了,最近都是听先生所言行动,这一下子,竟是产生依赖了。”这么简单的事,他自己也应该想得到才是。
壬渽笑着摇了摇头:“王爷不必自谦。”
“本王这就去办。”说罢便让人将壬渽送回去,自己亲自去办这件事了。
后面的事,根本不需要壬渽多说,他也会找机会,让西夜皇帝亲眼所言,西祁正叛国一事。
且说慕容奕,随时被西祁秋的条件所引来,但是他到皇都之后,便一直没有剑西祁秋来找他,反而是西祁正找了过来。
想到之前的合作,他自然也不能翻脸,况且,西祁秋和西祁正的内斗是他们的事,和任何人合作都一样,虽然西祁秋似乎更好一些,但是那人一直没有出现,恐怕是怕被西祁正发现,现在西祁正来了也好。
在客栈谈论这种事,两人自然都是不放心的,于是西祁正便将人引到了自己府中。
而暗中监视着的西祁秋的人,立刻将这件事报告给了西祁秋。
西祁秋等着就是这个,立刻穿上皇子服,进宫面圣去了。
皇帝听闻西祁正和慕容奕密谋叛国之事,那是勃然大怒,立刻便要差人去将他抓来,不过被西祁秋阻止了,他建议西夜皇微服私访,立刻去正王府,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皇帝一听也是这个理,立刻带上一些亲信的宫人,暗搓搓的朝正王府出发。
而西祁正这是还根本查无所觉,和慕容奕相谈甚欢呢。
其实也不尽然,西祁正派去的五人突然失联,二人心中也觉得蹊跷,两人一个想到了西祁夏,一个则是立刻想到了慕容壬渽。
门外的守卫们见皇帝和祁王直接闯了进来,正要通报,却被西祁秋直接拦了下来。
西祈秋破门而入,正巧将二人相谈甚欢的画面定格。
“父皇!”西祁正一见到西夜皇,顿时一脸慌张,更加证实了他心中有鬼的事实。
而慕容奕还一脸懵逼的表情。
“老三和朕说的时候,朕还不信,现在朕可是亲眼所见!”皇帝气的差点倒下,还是身边的宫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什么?”西祁正一脸愕然,看到西祁秋一脸得意,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慕容奕很快反应过来,朝西夜皇行了个礼:“慕容奕见过西夜皇。”此刻就算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是不容辩解的,而看样子,这件事显然是西祁秋的算计。
不过就算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又如何,只当他和西祁正的私交甚好好了,还犯不着上升到叛国的地步。
东荛西夜虽然一直敌对,但表面上还是要维持友好的假象的,谁说两国的王爷就不能有交情了呢?
反正西祁秋定然也是找不到证据的。
西祁秋心中也明白,不过蒋由说了,就算他们立刻反应过来,一时之间扳不倒西祁正,但是西祁正和慕容奕有私交的事,定然也会让皇帝心存芥蒂了。
一旦心中有所怀疑,便还不怕扳不倒西祁正吗?
所以他也不急。
“东荛奕王为何会来我西夜?”皇帝脸色很不好。
慕容奕顿了一秒,道:“先前去北易祝寿,回时想着京中无事,便想来看看老朋友。”
“朕倒是不知,正王和奕王之间竟然有私交。”慕容奕这个人他也知道,根本不成什么大事,偏偏还一直觊觎皇位,说他有心游山玩水,见见老朋友这种事,他根本不相信,所以事实定然是老三所说那样,二人之间有勾结。
再想到之前西祁夏的事,老皇帝心中顿时有了一些自以为是的真相。
西祁正也反应过来了:“父皇,前些年儿臣也曾出使过东荛,便和奕王认识了。”现在被父皇认为他和慕容奕有私交,也总比叛国要好许多。
西祈秋!原来你在这里等着呢!
西祁秋站在西夜皇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更是让西祁正恨得咬牙切齿。
第103章()
part103:探监夏王
因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老皇帝亲眼所见西祁正和慕容奕关上门来合谋什么的事,也足够西祁正喝一壶的了。
西祁正并没有受到什么处罚,但是朝堂上很多事,老皇帝却开始忽略他的意见,并且事事以西祁秋的意见为准。
官员们都是精明的,老皇帝如此明显的偏袒表现,让他们心中早已有了方向,这是明显要立祁王为太子的征兆啊。
之前夏王和正王斗的狠的时候,谁能想到,这个老皇帝不喜的祁王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崛起呢?
如今夏王被软禁,正王又惹得皇上厌恶忌讳,其他皇子又不堪重任,如此一来,这太子之位,舍祁王是谁?
一时间,拜访祁王府的官员们见见多了起来。
壬渽看着时机准了,便直接去找了西祁秋,让他安排自己去牢中见见那位夏王。
西祁秋很是疑惑,不过很快便被壬渽以追查龙家军一事忽悠过去。
有了西祁秋的这层关系,他现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查这件事了。
而西祁秋这么久了,也没查到什么实质性的真相,壬渽这时候提出来去见西祁夏,自然正中下怀。
便毫不怀疑的带着他去了大理寺大牢,专门关押皇室族亲的牢房。
西祁夏如今蓬头扣面的待在牢里,看上去极为颓废。见到西祁秋的时候,眼中闪过几丝神采,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被陷害进入大牢的事,都是西祁正害的,而西祁秋还是站在他那边的。
“三弟!”西祁夏双手抓着栏杆:“你帮我和父皇说说,我是冤枉的,是西祁正,是西祁正要害我!”
西祁秋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嘲弄,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壬渽暗示的扯了下袖子,让他别说。
壬渽自己上前一步,道:“夏王殿下。”
西祁夏这才仿佛看见他:“你是谁?”
壬渽姿态倒是放的很低:“在下不过是祁王殿下身边一个小小的谋士罢了,今日祁王殿下来看夏王,是有些事想要问夏王。”
见西祁秋无动于衷,他又道:“这关系着祁王殿下能否扳倒正王,将您救出去。”
西祁秋自然不可能救西祁夏出去,不过他相信壬渽这么说,自然便有他的用意,便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
壬渽朝他看了一眼,西祁秋便很自觉的将所有人都屏退了出去。
“祁王殿下,您也出去吧,这里有我。”壬渽在西祁秋耳边说道,见他眼中闪过疑惑,又道:“您不善于说谎,万一让夏王看出些什么叫。。。。。。”
西祁秋想了想,便点头:“好,本王先出去了。”后转头看向西祁夏:“二哥,这是蒋由先生,是我十分信任的人,我不便久待,有什么事,你告诉他也一样。”
西祁夏还想说些什么,西祁秋已经转身离开了。
壬渽知道越帛曳在暗处,也不怕有人偷听,在牢外蹲了下来,看向披头散发的西祁夏。
“夏王,今日祁王殿下让我来,是有件事想要问夏王。”
西祁夏想到西祁秋的话,便点了点头,如今他也只能指望西祁秋了,绝对不能让西祁正独揽朝政。只是他现在被软禁,外面的消息基本传不进来,也不知道西祁正如今是何等姿态了。
壬渽很体贴的道:“夏王一定很想知道如今正王怎么样了。”
西祁正瞪大了眼睛。
壬渽笑了笑道:“原本西夜朝局您和正王二分天下,而如今您倒了,这朝堂众人,自然都倒向了正王,所以,有些事,您可想而知。”
“你想知道什么!”西祁夏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壬渽见刺激的差不多了,便说出了真正的来意:“听祁王殿下说,正王是以九年前龙家军一事为开端,而取得了搜查您府邸的资格,之后才在您府中搜到了龙袍。”
“是西祁正那个混蛋陷害本王!”西祁夏叫到。
壬渽点了点头:“王爷还是小声些,如今正王得势,这大理寺内有没有他的人,还真不好说。”
若是今日谈话传到了西祁正耳中,那么定然会给西祁秋救自己的事而增加困难,西祁夏立刻便刻意放低了声音。
“你说的没错。”
“龙袍一事,祁王殿下知道您定然是受陷害的,只是。。。。。。”
“只是什么?”西祁夏双手抓着栏杆,双目瞪大老大,眼中泛着红丝,显然很久没睡好了。
“祁王殿下想知道,那龙傲天是否真的还活着!”壬渽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否真的,如正王所说,在您手中?”
“他要知道这个做什么?”西祁夏眼中生疑,他觉得自己受陷害的事,只是西祁正的那件伪造的龙袍,和龙傲天根本无关。
当然,壬渽也没认为他这么容易忽悠,他心中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夏王殿下,龙袍之事,祁王殿下没有证据,却都知道您是被冤枉的,那么,您以为以皇上的圣明,会猜不到吗?”壬渽站起身来。
“你什么意思?”
“你和正王斗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决出胜负,这其中若说没有皇上的刻意为之,正王又岂是您的对手?”壬渽做了个抱拳的手势:“毕竟比起身份,您是正宫出生,而沈贵妃虽然身份尊贵,那正王也不过是个庶出。”
“你说的没错。”西祁夏放开了握着栏杆的手,站起身来,定定的看向他:“本王的身份才是最尊贵的!”若是正要追究起来,其他皇子都是庶出,只有他,才是正统。
壬渽心中冷笑,面色却是不显:“所以,皇上扶持正王,和您在朝堂产生制衡的局面,这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你这谋士看的倒是透彻。”西祁夏看了他一眼,这一点,他又何尝不知?所以父皇才迟迟不立太子,一旦这平衡打破,父皇心中定然会忌讳了,只是之前父皇突然昭告天下选立太子,他以为父皇身体不好,终于打算放权了,这才放开了手脚,动作大了一些。
壬渽不以为然,接着说道:“所以,正王能以这么明显的陷害,而让您深陷大牢,若说这其中没有皇上的心思。。。。。。”
西祁夏和西祁正斗了那么多年,比起阴谋算计,西祁秋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很多事,他一点就通。
想通了以后,他的面色便变得狰狞起来,口中喃喃道:“父皇。。。。。。”
壬渽接着说道:“如今您失势,而正王一手遮天,皇上定然也会不满,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扶持一个能和正王相抗衡的皇子。。。。。。。”
“你是说,祁王?”西祁夏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可是。。。。。。”
壬渽见他想到了点子上,继续循循善诱:“没错,祁王殿下最大的依仗,不过是手中的兵权,但是如今兵符已经回到了皇上的手中,所以皇上可以毫不顾忌的扶持祁王殿下,左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
“你是祁王的谋士。”西祁夏微微皱眉。
壬渽点了点头:“没错,只是祁王殿下没有这个心思,也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
西祁夏冷笑出声:“没有这个心思?”
壬渽淡定自若:“自然,若不然,又怎能轻易将兵符交出去?”
西祁夏心中还是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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