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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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物语-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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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对于这个,我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军饷的是德川家的,德川信康是德川家未来的“扛把子”,请问他贪污自己家的东西,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看到德川信康一年的傻眼像,不会吧?难道连你自个儿也不知道犯了啥事儿?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中务殿下。”我看向德川信康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了怜悯,“这可是事关德川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啊,作为主犯的你竟然不知道?!”

    “父亲把我和母亲拘禁起来,不就是要审查我们的贪墨之罪吗?”

    德川信康的心开始往下沉,他并不是白痴,相反,他非常的睿智。

    但现在,他只觉得一阵悲哀,自己一心想替母亲隐瞒,但实际上,外人早就知道了那些事,真正被隐瞒的,却是自己。

    而且最令他震惊的是,这件事不仅追查到了母亲,而且,连自己都成了主犯!

    看到德川信康还一副浑然不觉的表情,本来怒火中烧的我,不禁背过脸去,叹了口气。

    犹豫了一下,既然人都已经来到了这里,那就让他知道吧。

    于是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告知他了。

    “中务殿下,这不是戏言。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去见家康公一面,中务殿下你也要有个准备,好自为之吧。”看到他完全石化的身形,我有些心软,的声音有些沙哑。

    末了,还加了一句:“中午殿下你最好不要对信长公抱太多指望,在处理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上,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心狠手辣。。。。。。”

    “那么,在下就告辞了。。。。。。中午殿下你,千万要保重啊。”

    德川信康眼神空洞的点点头,叫过几个下人,送我出了玄关。

    “难道岳父真的相信,作为他女婿的我存有二心?还有,刚才明智信光的那句‘心狠手辣’是什么意思?”

    太阳已经升起,虽然已经入秋,但天气依然很热,火辣辣的阳光开始无情地灼烧人的脖子。

    德川信康站起身,走向庭院,一阵风吹来,庭院里的树枝,发出了“哗哗”的声音,而德川信康则目瞪口呆,一副被抽掉了灵魂的模样,直愣愣的看着随风飘动的树叶。

    “我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

    再一次见到德川信康,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

    “说实话,中务殿下,如果不是信长公的命令,我是打心眼里,不愿意与你在这种场合,这种时间见面啊。”

    “唉,我又何尝不是呢?”德川信康苦笑了一声,看来到底是上过阵,打过仗的关系,他的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强硬。如果是我的话,恐怕这段时间就会夜不能寐,食之不得下咽,形容枯槁了。

    “没吃早饭的话,就在我这里吃一下吧。”德川信康一边在房中吃早餐,一边命令侍者加双筷子。“今天的酱萝卜,味道真不错。”

    我开始有点佩服他了,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还能吃出饭菜的味道吗?

    这算不算是是自己给自己壮胆呢?

    德川信康笑了笑,表情轻松起来。

    大概他还不知自己的岳父,织田信长究竟是什么想法,也不知外面的人早就因为这件事情而急疯了,因而饭吃得和往常一样,两碗还不够,又添了一碗。

    正当他微笑着大快朵颐的时候,我只是随便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中午殿下你可真是好胃口啊,我这几天可是什么都吃不下去啊。”

    “那是因为工作累得吧,呵呵。”

    “殿下好像很轻松的样子,难道忘了自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么?”

    “当然没有,”他语气轻松道:“但是因为紧张而去折磨自己的肚子,那可就太傻了。”

    “这样啊。。。。。。”

    “对啦,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前天,蒲生殿下去拜访了您的母亲,也就是筑山夫人。”

    “结果怎样?”

    “那滋味儿可真难受,从头到尾,筑山夫人一直都是恶语相加,”我叹了口气道:“蒲生殿下伶俐智慧,在那里待了一下午,却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呵呵,果然如此,说来惭愧,母亲一向都对织田家的人很反感。”

    “由此可以想见,德姬殿下这些年,日子过得有多辛苦了。”

    听见了自己妻子的名字,德川信康心中百味陈杂,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同时,他又对母亲的无知与愚蠢感到恼火,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耍小脾气,德川家的生死现在都掌握在这三个织田家的人的手中,得罪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不过话说回来,母亲到底有没有谋反啊?

    这个问题总是让他一阵纠结,但现在,他又不能去问吧。

    “调查了两个多月,已经足够久了,在这么拖下去,京都的信长公恐怕就要生气了,”我盯着德川信康,道:“所以,我们三个将监决定,今晚就把这次事件的报告书递上去!”

    “这么快?!”

    德川信康心中一急,自己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呢。

    “不过中务殿下不必担心,我今天来,就是最后向中务殿下询问一次的,请中务殿下一定要坦诚回答啊。”

    “好的。”

    “虽然殿下有无参与还不知晓,但是,通过蒲生殿下的调查,筑山夫人的确有私通甲州敌人的嫌疑。。。。。。哦不,”我注意到德川信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不是嫌疑了,通过本家安排在武田家的细作发回来的消息,已经可以确定,筑山夫人曾不止一次的与武田胜赖有过联络!”

    “怎么会。。。。。。”德川信康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但他一直心存侥幸,觉得母亲不会做这种事情,更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将之掩盖下去,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可谁知。。。。。。

    “忘了跟您说了,其实服侍筑山夫人的侍女,他们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武田家的忍者。”

    “什么?!”

    自己做了这么好几年的城主,敌人的探子就在自己身边,自己竟然不知道!

    “她们几个被信澄殿下严刑拷打,吃不住了,就把事情全吐了出来,”我目光灼灼道:“中务殿下你知道吗?当初夫人为了防止武田胜赖事后反悔,就命令这几个她最信任的侍女,将与之来往的书信抄写了一遍。。。。。。呵呵,大国大名之间,哪有什么信义可言,一封书信怎么会约束得了他们呢?”

    德川信康傻了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以为这件事只牵扯到自己的母亲,可万万没想到连自己都卷了进来,这么说,母亲私通敌人,我自己也是同谋了?

    德川信康像疯了似的,跳了起来。

    “不可能!母亲绝对不可能干这种通敌卖国的事情,虽然杀死了今川治部的是岳父大人没有错了,但今川家明明是亡在武田信玄手里的啊,母亲为什么要与敌人联手呢?而且武田胜赖在中长筱之战后元气大伤,那还有实力进攻本家啊?!”

    “所以他们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啊,哦,对了,中务殿下,我只都想问一件事情,作为冈崎城主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

    “中务殿下请如实相告,之前的大贺弥四郎也好,现在的筑山夫人也好,他们都不具备成为武田内应的最大元素,而中务殿下你。。。。。。”

    “你是在怀疑我吗?”德川信康冷冷道:“或者你想直接说,我就是勾结武田家的叛徒吗?”

    “很抱歉,在下只想求一个答案而已,而且我不会相信作为信长公女婿的你,会去与武田家私通。”我缓缓地摇摇头,“但是,京都方面,信长公不会这么想,他恐怕会认为少主会有通敌的嫌疑,毕竟这事,是发生在你的领地上面的,你说你没参与。。。。。。谁会相信啊?”

    “怎么会这样啊!!!”

    德川信康心乱如麻的拨弄着头发。

    事实上,自从自己纪实起,母亲就在自己面前不断地咒骂织田氏。母亲对织田氏的憎恶,自己也非常理解,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所以并没当作一回事,对于她的那些“小动作”,自己在制止之余,也是在想方设法掩盖,可谁曾想这竟会招来难以摆脱的不幸,反倒引火烧身,把自己牵扯上了。

    “其实。。。。。。关于母亲与武田家的事情,我是知道一些的。”

    “嗯!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好了!好了!够了!”德川信康也不是个和善的主,他忍无可忍,打断了我的话,

    “看来,除了把这次事件的事情告诉你,已经别无他法了。明智殿下,你也知道,我堂堂德川三郎次郎信康决没有一丝背叛岳父、投靠武田的想法。明智殿下,你一定要代替我去向父亲和岳父理论,我要好好想想,免得把事情弄砸了。”

    “那样最好!”

    德川信康没有再回答,两眼望着庭院,似乎在考虑什么。

123 麒麟儿陨命(上)() 
123

    秋天的三河,一场暴雨侵袭了历史悠久的冈崎城。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德川家康一个人坐在茶室内喝着茶,而室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不过,德川家康的心境,却是比这屋外的景象更加动荡。

    自己的夫人竟然背着自己去和自己的死敌相通,更丢人的是,自己竟然一直都被蒙在鼓里,还是“三将监”所查出来的,自己手里的人这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大的事情都没发现吗?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死都不知道死在哪里的。

    在一个月之前,三将监将关于这起事件的报告书传回了京都,不过他们倒也很懂得尊重别人的想法,在提交之前,先拿给自己看了一下。

    根据自己提供的“线索”,三将监非常识趣地将这起事件算作是自己的夫人与大贺弥四郎之间的事情,与信康乃至整个德川家没有任何关系。

    自己看了一下,报告书就是这么写的,非常令人满意。

    报告书刚递上去的时候,德川家康信心满满,觉得肯定能救德川信康一命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自信也在慢慢减少。

    为什么都一个月了,信长还是没有任何回复呢?

    不知何时,“鬼作左”本多重次,穿着一身已经淋湿了的衣服,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他一副非常气愤的样子,大声地喊叫。

    “主公!主公!我们起兵吧!”

    “嗯?”

    “向西进军,攻下京都,拿下织田信长的人头!”

    本多重次是三河武士中的顽固派,三河人安土排外的性格,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呈现。

    前面讲过,老实巴交的三河人一向讨厌唯利是图的尾张人,从应仁后期,尾张还在斯波氏手里的时候,这两个国家的人就打得没完没了。

    即便是后来清州会盟,织德结为一体,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改变,因为织田信长在平定近畿和抵御武田这两件事上,都大大的借用了三河武士的力量,所以三河人总觉得,尾张人欠了他们很多很多。

    “作左!”德川家康大声道:“你这家伙又没有喝醉,在这里说什么胡话!”

    在斥责本多重次的同时,德川家康的心也在往下沉,本多重次虽然一向脾气暴躁,口无遮拦,但也不会无缘不顾的骂人,而且骂的竟然还是织田信长。

    难道织田信长那边。。。。。。出事了?!

    “主公!我没有喝醉,刚才从京都来的使者已经到了!”

    “哦,是嘛,你又问他关于本家的是吗?”

    “当然有了,可是,主公你知道吗。。。。。。”因为激动与愤怒的关系,“鬼作左”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竟然要求少主。。。。。。要求少主。。。。。。”

    “他要求少主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作为父亲,没有任何比德川家康更担心自己的儿子。

    罢黜,流放,去名,改立。。。。。。以上种种坏的结果,德川家康都有想过。

    不过,他选择性的“忘记”了以上情形中,最恶劣的一种,因为他不敢去想,更不敢相信。

    但是现在,本多重次吞吞吐吐的话语,与义愤填膺的表情,却让他觉得,那种最恶劣的情形,离自己的儿子信康越来越近了。

    “信长那厮,要。。。。。。要主公杀。。。。。。杀死牵连此案的所有人等,包括少主与夫人,家老大贺弥四郎处以剐刑,夫人斩首,少主念在翁婿之情的份儿上,可以切腹,其余人等,一律按死罪论处。”

    咬牙说出后,本多重次几把额头贴到了榻榻米上。

    “纳尼???”

    德川家康的身体石化了,织田信长要杀信康?

    在知道了这次谋反时间的来龙去脉之后,德川家康后悔不已,对于筑山夫人与大贺弥四郎,也是恨之入骨,厌恶的无以复加,就算没有织田信长的命令,他也要把这两只祸害德川家的“老鼠”千刀万剐,可是对于德川信康。。。。。。

    别的不说,信康是自己所有子女中最年长的,也是除了龟姬之外唯一一个成年的,哪一天自己不在了,这德川家的位子理所应当就是他的了,而且有了岳父织田信长的支持,德川家至少三代之内都不会有问题,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信康有什么理由放下身段,去跟丧家犬武田胜赖勾结呢?

    “常驻京都的左卫门尉(酒井忠次)没有为本家辩解吗?”

    “怎么会没有呢,但信长却说这是时发生在冈崎的地界上的,而且还是信康最亲近的人所为,信康没有理由不知道!”

    德川家康哑口无言,其实他也很困惑,关于这件事,远在滨松的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而信康作为城主怎么也不知道呢?难道他真的。。。。。。

    “信长又说了,信康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但他却并不向少将汇报,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也参与了这件事情!这是在败坏德川的家业,实在是可恶至极,我信长最恨的就是出卖同胞的叛徒了,即便信康是我女婿,我不能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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