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在三重县,作者有幸吃到许多“名菜”:龙虾刺身、石蒸龙虾、吉野煮龙虾、龙虾天妇罗、味增龙虾汤。。。。。。酒店的服务员问我是否还要试试“西式龙虾浓汤”,我也正想一并大快朵颐,直到那一看钱包里的“福泽谕吉”已经不多了,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
我,明智光秀,明智光庆父子三人,三个人围在低矮的餐桌前,低头默默地吃着晚饭。
味噌汤、烤秋刀鱼加上中午剩的炒牛蒡丝,替简单又正规的晚餐时间揭开序幕。
本来织田军的“伙食”相当简朴,一条鱼,一个饭团,再加上一碗味增汤就可以了,最多再给你一条酱黄瓜。武士以简朴为荣,浮华奢侈是公卿的堕落做派。
但随着织田家的家业渐渐扩大,各个军团长与一些高级武士的身份也在飞速提高,领地超过万石或者数万石甚至超过十万石的人,比比皆是。
“爬”上去之后,这些人纷纷开始“奔小康”了,大吃大喝的风气开始在军中上层流行开来。
织田信长对此完全不加阻止,因为他自己也开始“堕落了”,衣食住行,已经开始朝当年的“黄金将军”足利义满看起了。
织田信长集团中,只有两个人没有沾上这个风气。
一个是德川家康,在担任远江守护之后,他反倒“逆时代潮流”的将七菜一汤减为五菜一汤,因为日本的碗碟都很小,所以他吃得很少。
一个就是我的父亲明智光秀,他以前做过浪人,体验过生活的艰辛,所以对勤俭节约特别看重,织田军中,只有他还保留着原本的,“小气抠门”的作风。
不过幸好今天晚上的秋刀鱼味道相当得好!肉质肥厚,在烤鱼时就不断溢出油脂。
十五郎光庆也涌现出一个十岁的“小学生”该有的奇佳食欲,不断兴奋地朝自己面前的鱼伸出筷子。
父亲喝了一口味增汤,叹了口气。
“今天的进攻也是完全没有效果,而且松永的铁炮非常精良,我军损伤不少。”
因为深知这位“严父”的脾气,所以我只好放下已经快要到嘴边的,盛满温暖鲜美的味增汤的碗,而十五郎也不得不放下正用来给秋刀鱼“开膛破肚”的筷子。
“这样下去,怕是拖到过年,也打不下这座城了,这样下去,外界会质疑本家的实力的。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丹波那边,波多野有一色与毛利的帮助,进攻得很凶,已经有超过一半的领地落入了他们的手里,兵部(细川藤孝的官位为兵部大辅)快撑不住了,可主公那边。。。。。。主公,再早也得等到大和这边的事情了结之后,才能返回山阴。”
“大殿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对面的少年如是抱怨道。
“管好你的嘴巴!”我白了他一眼,“我们考虑的只是自己的封地而已,主公考虑的却是整个天下!”
“切!”他不服气道:“为了一个松永久秀,数万大军都拖在这里,你觉得值吗?”
“如果连个松永久秀都整不死的话,那主公也就不需要再统御天下了,干脆收拾东西回尾张吧。。。。。。父亲,这一来,咱们也只好回到美浓去种田啰。”
“不,我想留在京都开道场!”父亲很配合的顺应了我的玩笑。
“你们。。。。。。”十五郎被我们两个人给打败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其实我是有个主意的。”
“哦?”
中军幕府。
“哦,将监殿下有何良策?请不吝赐教。”快要睡觉的织田信忠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看来迟迟没有进展的战事,让他也很“揪心”啊。
“少主,先请问一下,开战之前,我军是否就已经将大和包围起来了呢?”
“没错,一个松永人也放走不了!”
“那就好。。。。。。主公可读过汉人的史书《北史》(准确来说,《北史》是鲜卑族编写的,记载北朝历史的)?”
“这个,还没有,”犹豫了一下,织田信忠表现得非常坦诚,“我只读过《史记》,《三国志》,《唐书》还有《资治通鉴》,至于《北史》,还没读过。”
呀!很了不起啊,这些书中,我也只读过史记而已。
“这跟你的计谋有关系吗?”
“少主,《北史》里面记载过这么一件事情,北魏的太武帝拓跋焘曾在于南朝刘宋开战之前,写信给南朝将领,自称将要在魏军之前,驱使汉人百姓充当牺牲品。
太武帝的话是这么讲的,这些人都是汉人,留之无用且居心剖测,你杀了他们,是替我们清除内患。
同样的,每逢攻城,胡人也是驱使着汉人百姓走在最前面,而汉军自然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同胞,就算是心肠最硬的人,也会忍不住手软,胡人就用这种技俩攻陷了很多城池,同样的,他们也用这个来对付其他异族,那这一做法被后世的胡人争相效仿,吐蕃,沙陀,契丹,女真,蒙古。。。。。。均使用过这一方法。。。。。。”
我突然注意到织田信忠的眼神有些不大对。
“将监,你是劝我也要这么做吗?”织田信忠看着我,眼神冰冷。
“不,这只是在下的一点想法而已,到底实行与否,全依照少主您自己的意思。”这一刻,他的眼神非常像织田信长,我心跳开始加速。
“就按你说的办,仙千代,”他叫过身边的侍从,“你去把泷川殿下找来。”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在什么斗争中妥协了一样,“大军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
时间进入十一月的中旬,其实如果按照西历来看的话,已经快到十二月的下旬了。
十一月十一日凌晨,信贵山城箭楼上,烈焰照亮了长空。
无辜的百姓,或者说是那些武士老爷口中的“贱民”,在织田大军的驱使之下,悲鸣着走向信贵山城。
若把战事看作那些失去理性之人的杀戮竟赛,无论什么样的胁迫、阴谋、奸计都不足为奇。什么仁义,什么正道,什么良知。。。。。。一旦发生战争,这些东西就完全化为乌有。交战双方不顾一切,互相比拼,俨然恶魔,这才是战事的真相!
城内的部分士兵败给了织田军的胁迫。
他们愿意为松永久秀守卫城池,不为别的,只是希望,在松永老爷的“恩泽”之下,家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但现在,这一切希望都开始变得不现实起来,面对自己的父老乡亲,他们根本下不了手。
织田信忠的条件开得并不苛刻,也不需要他们倒戈相向,只要打开城门,织田军就不再将手中的刀,指向他们的亲人。
有些人开始动摇了。
十二日子时,攻城的炮火越来越猛烈。
他们终于背叛了战友,先是在外苑燃起大火,把内应一事通知敌人,之后立刻杀死城兵,打开了信贵山城的城门。
织田信忠大喜过望,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当即,织田大军如潮水一般的涌入信贵山城内。
“该死的叛徒!”竹内秀胜看到这一幕,恨得咬牙切齿!
倒是松永久秀,看到此,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走向了天守阁。
生平算计人无数,终于有一天,轮到自己被算计了。
“去准备火药,我有用处!”
一直在外城拼死抵抗的内藤和泉守秀正被生擒。此前抵抗攻打名护屋苑的入侵之敌,从一开始就负责守卫正门的三条小十郎元赖急忙赶来救援,以长枪与织田军厮杀,最后以身殉城。
织田军一边与松永军展开厮杀,一边到处放火,很快,城内的北苑与东苑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很快,南条苑陷落,坚守在此地的,负责指挥战事的竹内秀胜及其手下四百多名官兵全部战死,而信贵山城的主城,也已陷入织田军的包围。。。。。。
我一直以为松永久秀就是个小人,他手里的兵,也就跟“伪军”处在同一个水准,但实际上,松永军的战斗力,都已经达到了“皇军”的境地!
“很好,父亲大人有令,”胜券在握的织田信忠意气风发的说道:“只要松永将手中的茶器平蜘蛛交出来投降,就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啊!”手下将领大吃一惊,“主公要放过他?”
“这是父亲大人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就在织田信忠准备派使者的时候。
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轰隆”
一声巨响,在所有人的惊愕之下,天守阁爆炸了。
“不会吧!”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爆炸处,“这得用多少火药啊。。。。。。”
“不会吧!”羽柴秀吉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松永那老家伙尽然自我了结了?”
“吓死我了,松永久秀竟然自爆了?!”
“。。。。。。”
众人纷纷用自己的眼光,来审视这件事。
而在那爆炸声中,曾经的一代枭雄,松永久秀,结束了他那跌宕起伏,波澜壮阔,同时,也注定要挨生生世世的骂的一生。。。。。。
084 洋鬼子的礼物(上)()
084
天气非常的冷。
家人都出去了,府上又只剩下我们夫妻二人,
我跪在案前,凝气聚神,心神合一,手中的毛笔则是很有规律的运动着,在洁白的纸张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凡是写书法,最讲究的就是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顿,所以我丝毫不敢由于,下笔如有神一般的留下横折钩撇,但绝非写草书一般的龙飞凤舞,而是规规矩矩的保持着一种奇妙的节奏。
香姬在一边磨着墨,一边欣赏着我的写那些字。
“唉~”我突然将必一丢,将白纸揉成团,一把扔到地上。
“夫君大人!怎么了?”香姬大吃一惊。
“写得太差了!”我心情烦闷的回答道。
从早上到现在,我写了不止一张了,但没有一张能让我满意。
“我觉得挺好的啊。”香姬将纸团捡了起来,并将它抚平。
我总不能跟她说,你写的字的水平还只有我那个年代的初中生,而且还是“吊车尾”的水准吧。
从前世六岁时,我就开始练习书法,到了这个世界后,这门“手艺”也没有落下,随着练习的时间越来越久,我的功底越来越深,对于楷书,行书,草书都有不小的功底。
在外面,我最为外人所知的身份,就是“信长的女婿”,其次是音乐家与书法家,这两项“属性”是得到了织田家武士们的一致认可的。
我的书法水平,放在后世都可以拿到省里面的正式比赛中去获奖,在这个时代就更不用说了,即便是佛寺里的高僧与朝廷中的天皇与公卿,也很难说能与我匹敌。
香姬虽然字写得不怎样,却非常热衷于此道,我心情好的时候,会指点她一两下,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在那里默默努力。
对我的“墨宝”,她一向是非常喜欢的,无论好的坏的,她都会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
不过倒也托她的福,我的许多字帖都安全的流传了下来。
像刚才被我扔出去的那张“废纸”,在二十一世纪,就被日本人视为国宝,万分小心的保存在了京都博物馆里。
(作者:YY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少主,”一个是女在外面传话道:“外面有个南蛮人求见少主。”
南蛮人?我和香姬充满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我是天主徒,这件事在织田家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外面的人,知道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如此,但我跟南蛮人并没有什么接触,织田信长接见传教士弗洛伊斯和菲罗时,我也在一边陪同,对于那二位“洋大人”,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交流。
“他叫什么名字?谁介绍他来的?”香姬小心的问道。
“他的正音(日本古代讲日语称为“正音”,汉语称为“华音”)说的非常好,不过他的名字非常拗口,名叫做霍希,姓为帕。。。。。。帕,对了,是帕斯托雷!”
“霍希·帕斯托雷?”我疑惑道,“叫这种名字?”
“怎么了?”香姬问道。
“没什么,”我问道:“那有介绍信吗?”
“有!”
侍女将一封信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看了一下信封的署名。
路易斯·弗洛伊斯。
“好了,叫他进来吧。”有了这位的介绍,就基本可以放心了。
“夫君,需要我退下吧。”香姬倒不是自卑的认为自己“上不了台面”,她是个律宗的佛教徒,可能她认为,我接见那个“霍希”,是要讨论宗教问题,这种场面她不适合出现。
“不用,你就留在这里看看我怎么跟南蛮人说话吧。”我想的没她那么多。
帕斯托雷在两个侍从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我远距离的观察力一下。
帕斯托雷看去大概三十多岁,他身材高大魁梧,肤色微黑,血色红润,高高扬起的浓眉,长而大的明亮眼睛,浓密的胡须,充满强壮、精明的男子气概。
因为“帕斯托雷”是个意大利味儿相当浓烈的拉丁姓氏,所以在没有看介绍信内容之前,我便将他算做了意大利人。
现在看到他本人,我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典型的意大利帅哥啊!
帕斯托雷先朝我们夫妻二人行了个传统的日本鞠躬礼。
“尊敬的明智殿下,夫人,很荣幸见到你们。”
“相隔万里能见到帕斯托雷先生,这也是一种荣幸,”我微笑道:“这大概就是主赐给我们的‘缘分’吧。”
“帕斯。。。。。。帕斯托雷先生,”香姬学着我的口气,只不过帕斯托雷的姓氏太拗口,他一时没法好好的说出口,“不需要客气,请坐吧。”
“谢谢您,夫人。”帕斯托雷做到了榻榻米上,他的坐姿非常优美,一举一动都非常儒雅,看上去非常有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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