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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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物语-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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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的态度如此谦卑,我连忙道;“夫人不必如此,忠兴一向如此,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自然不会为此生气。。。。。。我只是担心,元宵节那天,得不到织田大纳言的满意,让明智家为之蒙羞而已。”

    这话只是我的托词而已,织田信长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的女儿许配给我,难道还会反悔吗?就算他不担心会因此惹的父亲不快,也得为自己那已经所剩不多的信誉着想一下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父亲节过了话;“主公做事一向豪爽大方,言出必行,他既然已经同意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元宵节的见面,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真的只是个过场吗?”我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历史上,织田五德与德川信康就是面都没见过就成了同床人的。

    “除了你们两个见见面,联络一下感情之外,”父亲正色道:“主公应该还想顺便考察你一下,毕竟他对你并不是十分了解。”

    我跟织田信长并非没有正面接触过,上次的二条城评定会议就是一次,只不过那次我表现得并不算太好,这估计会降低我在他心中的评价。

    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关于这个,小五郎你不用太担心,元宵节那天,我和你母亲也会陪你去的,这不仅仅只是你们两个晚辈之间的事,我和主公还有许多话要讲呢?”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终于不用独自面对织田信长了,我松了一口气。

    (神秘的织田香公主终于要登场了,打击多给点掌声与鼓励啊,如果能来点推荐与收藏就更好了,哈哈。。。。。。)

024 老丈人信长的考验() 
024

    昨天有个书友问我,说他上了度娘,查了下,出云阿国是出生于1572年的,本书的描写有误。

    其实呢,关于出云阿国的生平,历史上记述的并不多,关于她的生日,竟然有从1529~1572十余种说法!

    前几年,日本又有一些砖家叫兽考证出来:出云阿国并非一人,出云大社有几代比较杰出的巫女都被称为“阿国”,所以历史上的阿国可能是好几个人。

    这没什么奇怪的,历史上,许多称号都是家族或者以此为核心的组织,一代代传承下去的。例如柳生家严,柳生宗严,柳生宗炬,柳生三严四代都被称为柳生十兵卫,但其中只有最后一个才是大家比较熟悉的独眼剑客。

    “拜见主公(大殿)!”我们一家三口(没十五郎啥事,所以他不用来)在二条城的主天守里向织田信长行礼。

    整个主天守里由四百多个榻榻米铺成,可以说是非常大了,但除了我们一家之外,却没有多少人,除了十一岁的森兰丸等几个小姓之外,近卫武士全被织田信长屏退。

    对了,还有一个人也在现场,她就是香公主的母亲浓姬夫人。她既是织田信长得正室,今天的事,又关乎自己唯一女儿的终身大事,不到场可不行啊。

    元宵节总算是到了,日本人过元宵,并不吃汤圆,但他们吃的红豆粥据说也是从中国传过去的。

    织田信长是个很懂得劳逸结合的人,随着手下军团的实力壮大,许多事已经不需要他亲历亲为了,因此他整个人的生活也越来越有规律,他更喜欢在上午就把一切政务解决干净,一边下午可以更好的“享受生活”,这一点让我们想到了当年的足利尊氏,在南朝尚未臣服时便急着享受奢侈,结果。。。。。。

    于是他就在下午给我们一家安排拍了觐见时间。

    “好了,都免礼吧,今天是元宵节,我们只谈家事就行了。。。。。。”织田信长的兴致相当高,他对着父亲露出了揶揄的微笑,“不过话说回来,十兵卫,你这十几天收的新年礼物肯定不少吧,猴子,米五郎他们的加起来也没你多吧,哈哈。。。。。。”

    “主公见笑了。”父亲的脸色很尴尬,虽说新年送礼是再普通不过得了,但被织田信长这么一说,他就有种自己在‘纳贿’的罪恶感。

    说完了父亲,织田信长又把头对准了我:“明智信光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是。。。是啊。。。。见到您真好,恭喜。。。。。祝您无往不胜,早日平定天下!”被他突然这么一棒子,我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差点就把“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之类的话说出来了。

    我言辞中的困窘被他听出来了,“无往不胜,平定天下?先编的词吧,看来你的应变能力也不高啊,哈哈。。。。。”

    织田信长就在那里自顾自的笑,也不管我们爷俩一脸窘样。

    “好了,小五郎,放松些,不必太紧张,”就在我脸涨得通红时,一个柔和甜美的声音把我接就过来了,是浓姬夫人。

    浓姬夫人已经过了四十岁,但容貌依旧艳丽,看上去与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一样,连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之所以她刚刚见面,就称呼我为“小五郎”而非“xx殿下”,是因为从亲属关系来讲,她还是父亲的表妹,我的表姑妈。

    有了这层关系,今天的“相亲”是十拿九稳的了,毕竟对于一位母亲而言,自家侄子总归是最可靠的嘛。

    浓姬夫人嫣然一笑道;“算起来,我还是你的姑姑,所以今天你不需要多么的紧张害怕。”

    “没错!”织田信长也大声道:“既是本家的一员大将,又是我信长的女婿,胆怯无能可不行!你在越前斩杀叛党时表现的不是挺好嘛,尽管拿出当时的勇气来面对我!”

    拿出杀人的勇气面对你?难道要我把你宰了?我心底暗暗吐槽。

    听了他们的话,我直起身子,大声道:“小的无能,让大殿与夫人见笑了。”

    我嗓门不小,语气洪亮,一副很有胆量的样子。

    “这就对了!”织田信长很满意,“作为武士,你的兵法修行的怎么样了?”

    提醒一下,在日本,“兵法”并不是指军事上的谋略之类的理论,而是指“武艺”。而中国的真正的兵法在日本被称为“军学”与“武经”。

    “小的虽然也修行数年,但可惜天资愚钝,以致一直没有任何大的进展,只能说是马马虎虎而已。”

    “是吗~”织田信长的声调拖得很长,显然是不信。

    “把手伸出来!”

    “是。”我老老实实地将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织田信长并不说话,突然疾速用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是想跟我握手吗?不,他是在试我的力气。

    我脸色一变,两手交接处细密的骨骼爆响声传出,我自问自己也是有点武功的,比试力气的话,应付织田信长应该绰绰有余了,但没想到织田信长已经四十多岁了,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我的手竟然有点疼了!

    不行了,得尽全力,我五指收缩之下,整条手臂寒毛倒竖,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弯曲起来,肌肉立时绷紧,肩膀抖了一抖咬牙切齿地使出了浑身的劲来。

    我这么一认真,织田信长本来还算轻松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咬咬牙,加重了手中的力气。

    我们俩人都使上了全力,一时之间,旗鼓相当,谁也压不倒谁,谁也不能更进一步。

    好半天,我感到手中握着的那只手突然失去了力道,我也赶紧撤去了力气。

    于是,两只涨得通红的手顿时分开。

    织田信长一边甩手,一边道:“很不错,有几分力气,你的兵法怕是不比你父亲差了吧。”

    “谢大殿夸奖,小的的兵法修行深浅,不敢与家父并肩。”

    “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种勇力。。。。。。听说你的弓术不错,能拿开十石(二百斤)的弓吗?”

    “勉强可以!是否需要。。。。。。”

    “不用了!”织田信长打断了我的话,“你的兵法还不错,我比较满意。就是不知道你的修养如何,会和歌吗?”

    “家父有教过,但小的一句也没能学会。。。。。。”我红脸道。

    “那茶道呢?”

    “会一点,但惨不忍睹?”我脸更红了。

    “那可不行啊!”织田信长有点不满了,“现在形式不同了,武士除了上阵杀敌之外,也需要跟公卿僧侣之类的文化人多多交流,如果不学点什么的话,将来与他们相处会很困难的。。。。。。不过你父亲是很有文化的,你应该多少从他那里学了点什么吧。”

    “小的勉强会点围棋,蹴鞠也懂一些,还有。。。。还有。。。。对了!”我脑中灵光一闪,“大殿,小的会一点书道!”

    “书道?”织田信长有点惊异,“是写假名吗?”

    “不,是汉字!小的可以用完整的汉字来写篇文章!”

    “真的?!”在这个时代,懂得书道的人虽然很多,日语中的汉字也很多,但即便是最懂汉学的大师,也不敢说自己能用汉字写文章。

    “小五郎,不要说大话!大殿会生气的!”母亲斥责道,她对我的“学习水平”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你真的可以吗?”织田信长一脸怀疑道;“我可是很讨厌只会说大话的人哦。”

    如果我连汉字都不会写的话,那可真是对不起自己前世作了二十多年的中国人了。

    我埋下头:“小的不敢夸夸其谈,请大殿赐教。”

    “好!这可是你说的!”织田信长对一边的森兰丸说道;“去取笔墨来!”

    。。。。。。

    “小子,我也不指望你写太多东西,这样太浪费时间了!”织田信长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道:“写几句话就行了,写什么呢。。。。。。对了,你就写刘梦得公(刘禹锡)的《陋室铭》吧,那篇文章刚刚好。”

    “那小的就献丑了!”我用毛笔蘸了些墨水,正要提笔在白纸上书写。

    “对了,还有一点,”织田信长露出了促狭的笑容,“你刚才既然说你会书道,那这字就给我好好写,如果字写得不好的话,哼哼。。。。。。”

    “是是!”我颤抖了一下,一滴墨滴在了雪白的纸上,我忙不迭地开始书写。

    看到我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父亲和母亲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在他们看来,我的表现有够丢人的。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慢慢定下心神,将一个个汉字用手中的毛笔定格在纸上。

    我前世学过书法,还在初中时拿到过关于书法的奖项呢,来到这里之后,虽然有段时间没写了,但书法除了基本的功底之外,最讲究的就是“手感”,有了这种从笔与纸之间传来的顺畅感觉,就会觉得“下笔如有神”。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陋室铭》这篇短文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写的磕磕巴巴,甚至还要靠浓姬夫人的好心提醒才能向下写,但到后来,随着感觉越来越好,我写的越来越流畅。

    我没注意到,在我一边写的同时,身边人的嘴巴也越张越大,尤其是父亲,他虽然也教过我书道,但对汉字却教得不多,我所写的汉字有许多连他都不认识!

    “写好了。”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放下笔,将纸递给织田信长。

    “很不错,很不错。”织田信一边看一边赞道。我的字写得确实不错,虽然跟这个时代的那些公卿高僧没法比,但也还是耐看的。

    织田信长对汉字认识的也不算多,但他从各地的商人那里收集到了许多从明国,朝鲜“漂流”过来的字帖,其中一篇字帖就写有《陋室铭》,他自己非常喜欢,也临摹过好几次,否则,他还不一定能看懂全文。

    “写的不错,能写书道就好,将来也不至于在那些‘贵人’面前丢脸,对了!”他一拍脑门,仿佛刚刚想起什么似的,“今天本来是安排你跟阿香的见面的,怎么耽误了这么久。。。。。。兰丸,快去把香公主请过来!”

025 香公主的“表白”() 
025

    (今天心情好,时间又充裕,再来一章吧。)

    战国时代的日本人到底对汉字了解多少呢?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大河剧《国盗物语》里面,斋藤道三,织田信长,明智光秀等大人物在发布命令时,都是用汉字签名的。

    今天,在大阪博物馆里,还保存有一份战国时代的报告书,是当时还叫木下秀吉的猴子与明智光秀写给将军足利义昭关于京都的治安与内政的报告的(当时二人分别担任京都守护与奉行)。

    结尾的签名处,有二人的前面那个,明智光秀的“明智十兵卫光秀”写的公公整整。而一边的“木下藤吉郎秀吉”却写得歪歪扭扭,与另一边的明显是对比。

    这说明一个现象,那个时代的汉字,就如同中古欧洲的法语一样,在整个欧洲都吃香,连许多国力比法国强的大国都更愿意放弃本国语言,使用法语。而在日本,许多上层人士都以会写汉字为荣,能使用自己会写的汉字时,都不用假名。

    “主公,香公主来了!”

    两位守护在门外的近卫武士用手将木门拉开,森兰丸站在最前面,他毕竟只有十一岁,因为身高的关系,他身后人一目了然。

    站在森兰丸身后的自然就是织田香公主,因为隔得有点距离,所以我没有看清她的相貌,在她的旁边,有两位中年大妈。。。。。不,是两位高级仆妇。

    “进来吧。”

    拜见父亲、母亲!”织田香轻声细语真是没有一点织田信长的影子。

    知道他走到我们跟前,我才看清楚她的相貌。

    到底是织田信长的女儿,长相相当不错,与浓姬夫人有几分相似,螓首蛾眉,目若秋水,肤若凝脂,朱唇素手,气质古典高贵,神态端庄秀丽,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将来肯定是个大美人。

    “拜见明智殿下,夫人。。。。还有。。。。。。”也不只她不知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呢,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竟然有点结巴,“还有信光公子!”最后,她挑了一个既不亲近也不疏远的称呼。

    “十兵卫,夫人,这就是我的女儿——香,”织田信长介绍道:“今年十三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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